太子爷看着她心说这丫头平时看着心大,这关键时候还失眠了?以后有事还是与她说一声的好。免得熬着。
想着,太子爷也睡着了。
这一日起,成嫔就伺候在了太皇太后跟前。
她话少,也不去讨巧,只是本本分分的伺候着。孝庄看几日后,也觉得这个还不错。
只是生了那个一个孩子才不叫人喜欢罢了。
不过,那时候万岁爷处置了太医,她心里就有数了,那孩子,原本是有救的。她这个品性,如此安静,倒是很好,老七那孩子虽然身子不好,可是学问也不错。已经那样了,还能如何?
万岁爷喜欢就抬举她也无所谓,难得他愿意抬举呢。
一般,太子爷来的时候,成嫔和那几个女孩子就都退出去了,这么一来,反倒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太皇太后腿伤了,行走就是个问题,天气好,胤礽将她抱出来晒太阳:“今儿天气好,晒一晒吧。”
“嗯,来,保成你坐下,与老祖母说话。”太皇太后笑道。
“你与老祖母说说,那几个女孩子都见了,喜欢哪一个?”太皇太后笑道。
“没什么感觉,老祖母喜欢哪个都可以。”胤礽老实回答。
“你不喜欢,哀家哪里敢给你选?万一选了一个石氏呢?”太皇太后道。
胤礽一愣,他又不能直说不喜欢石氏是因为石氏上辈子害了他的孩子……
“石氏为人恶毒罢了,别的女子,纵然不喜,孙儿也善待她们。”胤礽道。
“哎,叫你不喜,就是一辈子没盼头了。”太皇太后叹息。
“可是这喜欢不喜欢的事,本就没法子,孙儿……不想欺瞒老祖母的。”胤礽道。
“是呀,这事由不得人。”太皇太后这一辈,最清楚的就是这回事了。
当年皇太极独独喜欢一个海兰珠,别的女子,再好,再美,他都不肯看,又能如何?
她的儿子,就喜欢那妖娆的董鄂氏,后宫别的女子,就跟杂草一般……
终于,到了康熙爷这一辈,倒是没有谁能叫他那么喜欢了,可你看这份痴情,怕也要传下去,保成就宠他那杜侧福晋,别的人,也不爱看?3 恕?br /> “那杜氏,你看得清么?她担得起你的宠爱么?以后有了孩子,她还能像如今么?”太皇太后道。
“老祖母,保成不知道,可是如今,她很好。保成很喜欢。”胤礽认真回答:“保成女人那么多,就只有她,大婚之夜,对保成说希望保成一辈子平安。”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哎……哀家这一辈子啊……喜欢的不喜欢我,喜欢我的,我不喜欢。皇太极……还有多尔衮……”她摇头:“可哀家站的上高位,却不是很懂情。你喜欢,哀家看着她也好,只是……这人一辈子很长,她会不会变?”
“保成不知,只是,如今保成喜欢她。与她在一处,就觉得欢喜。”胤礽笑道。
“好,你喜欢,你欢喜,哀家也高兴。”太皇太后不讨厌雅璃,但是她想着既然这般喜欢,那么,这太子妃人选,就要慎重了。
要是选一个拈酸吃醋的,那可就是家宅不宁了。
“那石氏,也该处置了。”就算是这会子太子妃宣布没了,也得等个一年半载的,才好给太子爷娶亲。
“是,孙儿知道了。”胤礽应道。心里琢磨,是差不多了。回去就办吧。
远在京郊庄子上的太子妃一直病着,还不知,很快就要‘病故’。
太子爷终究不肯见她,只是叫徐卫亲自来办这件事。
“太子妃请过目,这是太子爷的意思。南边好啊,风景秀丽,对您身子也好。您还年轻,以后如何都好。太子爷说了,任凭再嫁。”太子爷一点也不在乎这个。
“他到底为何如此绝情,非要……”太子妃病着,没力气,只是恨恨的。
“事到如今,问这些没有用,不如太子妃就去吧。”徐卫道。
“既然我都是世人眼里的死人了,你就不必这么叫我!罢了,不要我,我还得活着。这些尽数收下,这就走!”石氏摸了泪,梗着脖子道。
人家不要你,难道要去死么?
这就是满人姑奶奶的性子了,这要是换了汉人女子,无缘无故的这般,绝对活不下去的。
“奴才亲自送您,您慢走,那边,宅子都买好了。人手您自己安排就好了!”徐卫笑着道。
☆、162.第162章 所谓的太子妃过世
石氏心里,有千言万语,终究没有说什么。
她如何甘心?
明明是太子妃,是这世间尊贵的女子,一朝……一朝太子登基,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是,如今她是什么?下堂妇!太子爷的下堂妇!
再嫁?有过太子爷那样的夫君,她如何能再嫁?
“徐卫,你与我说句实话。”石氏看着徐卫。
“您请问,只要能说,奴才一定说。”徐卫认真道,心里也觉得这位有点冤。
“太子爷将我……是不是那太子妃的位子,留给杜氏,你与我说句实话,我就是死了,也是个明白鬼!”石氏往前几步道。
“您要是问别的,奴才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奴才却是知道的。这如何可能?岂有侧室扶正的?万岁爷与太皇太后就不许。实话与您说了吧,如今养在太皇太后跟前儿的几位里头,估摸着有一位会是以后的太子妃。”徐卫道。
石氏就如同被戳了一下的气球,渐渐的瘪了。
“好,好,我也算是了了心愿、”真要是被雅璃取代了她非得吐血不可。
石氏终究走了。这一走,也许永远回不来,她恋恋不舍的回头看。
亲人,夫君,荣耀,都在这,也都留在这。走了也罢,也许天高水阔之间,有她的归宿呢?
徐卫看着马车出城远走,不禁叹息:“奴才不知主子何以非要撵走了你,可是,奴才也祝您以后顺利吧!”
太子妃石氏病重,挪去京郊养病,终究不治,与康熙三十一年二月里,病故了。
太子悲伤不已,府中见不得白,几近晕厥。万岁爷心疼,无奈将灵堂设在别院。
只这样一句话,胤礽就连在府里给石氏设灵堂都省了。
雅璃和李佳氏呢,更是有话说,太子爷因为思念太子妃病重,她们要侍疾呀……
故而连跪灵的事,也是抽空去一一次罢了,毕竟京郊很远……
宫里,康熙爷不悦:“这保成究竟是怎么就嫌弃石氏到了这地步?”
“哎哟,万岁爷!这……这太子爷后院的事,您哪能都知道啊?男女相处,有的是您不知道的事,依奴才看,太子爷是多厚道的人?他都这么恼了,估摸着那石氏也是没做什么好事。您都应了太子爷灵堂摆在了别院,就别生气了。这事啊,就过去吧。”梁九功斟酌着劝道。
康熙爷就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要不是这么想着,他能答应么?
“倒是叫他偷懒的紧。”
府里,雅璃是知道石氏被送走了的,但是这灵堂的事,她还是惊讶了一把。
看着斜躺在软榻上看话本子的太子爷,哪里就有一点‘病’的意思?
还思念太子妃不吃不喝,夜不能寐呢……啊呸!
“啧!你那是什么眼神?”太子爷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小猫儿那鄙夷的眼神了。
“没有。”某小猫迅速低头。
“滚过来!”太子爷不悦了,仍下书叫她。
雅璃磨磨蹭蹭的过去:“爷,您现在是‘很虚弱’的,您不能乱来!”
“在孤的府里,孤什么都能做,谁敢多话?”胤礽霸气的往四周一看,一股霸气横扫一干奴婢……
众人忙低头,心说我们都瞎,您随便好了。
“爷……嘿嘿,您喝茶。”雅璃将一边的茶碗端来。
太子爷只是看了一眼,就嫌弃:“凉了。”
“我去倒。”雅璃捧着茶碗就要走。
“放下茶碗,过来!”太子爷的声音严厉极了。
雅璃下意识的听话,放下茶碗坐在他跟前。
“你们还傻站着?还不出去!”太子爷抬眼,看了一眼屋子里几个蠢奴婢,越发蠢了。
几人岂敢犹豫,忙道了一声:“奴婢告退!”就风一般的出去了。
雅璃不争气的红脸,叫原本只想逗她的太子爷看的也是一阵火起。
压在榻上就亲了下去。
红红的小脸,软软的小嘴,水汪汪的眼睛,真真招人喜欢。
“小丫头,害怕了?”胤礽的声音,柔柔的。
“不怕,羞了……”雅璃不好意思的埋头。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胤礽轻笑,胸膛震动。
半晌,雅璃抬起头:“其实,我是知道你在我身后,纵容我,所以我就胆子肥了。”
难得她心里又有数,胤礽撑着手看她,太皇太后说的话,其实他没有担心过。
以后的事,以后才知道。他望她不变,可是变了,自有变了的处置。何必太着急担心呢?
“爷……别看我了,好羞好羞……”雅璃捂着眼睛扭了几下。
胤礽笑着躺在一边,将她搂住,有些漫不经心的:“每日里与孤一处睡,你还羞?”
雅璃不好意思说,那不是因为还没做什么么?再说了,夜里一处睡,跟白日里这样盯着她看能一样么?
“爷,就是羞呀……”雅璃侧身。钻进了胤礽怀里。
“嗯,知道了,不看你了,谁稀罕看你?”胤礽恢复了正常,又开始嘲笑她了。
雅璃拱呀拱的凑过去亲他的下巴:“我喜欢看爷,爷好看。”
“少拿话哄着孤!起来,热呢。”胤礽一副讨厌的样子,可是手都没动一下。
“不热,还不到三月里,爷胡说。”雅璃一点也不躲开,与他斗起嘴来。
关于太子妃的身后事,瓜尔佳氏一族没有说一句话,默认了之后,也就去别院里烧纸。
太子府里,因为太子‘养病’静悄悄的。
满朝文武明知这不合礼数,可是竟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话。
说什么啊?太子妃当初忽然有病离开府邸,大家心里就有数了。如今太子爷一句病了,就将棺椁都丢在了府外。
娘家人都沉默,避而不言了,谁爱管?
就算是太子爷年轻,办事不周到,那万岁爷也不懂事么?显然就是石氏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又不好说出来丢人,这才有这么一遭罢了。
避讳尚且来不及,谁还上赶着去讨嫌呢?
众人的不闻不问下,石氏所谓的身后事,真真可以用一句潦草形容了。太子爷的嫡妻原配,就这样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163.第163章 太子爷要打死隆科多
太子爷终于‘好了’之后,出府进宫。
已经守了半个多月的隆科多真所谓是风雨无阻了。
见太子爷出来了,忙赔笑上前:“爷出府啊。”
太子爷沉默了一下,站住看着他:“隆科多,你究竟想要如何?”
他这一身,穿的真像是奴才,配合着府里的‘丧事’再是素净不过了。
“太子爷听奴才一言!”隆科多扑通一下跪倒:“奴才过去没规矩,冲撞,得罪了太子爷。还请太子爷息怒。奴才甘愿受罚。还求太子爷罚了之后,赏奴才一口饭吃。”
打也好,骂也好,只要你打骂完了,给我个活路!
佟家真的要混成到了这一辈就完蛋,那可真是个笑话啊!
“呵呵,叫孤罚你?你可知,孤想杀了你。”胤礽看着他,眼神里是深沉的恨意。
他再是清楚不过,这一世不是上一世,一切都不同。可是,放纵下去,隆科多就不是那个隆科多了么?
“太子爷!若是真的想要了奴才的命,也要与奴才说说为何,死了也是明白的。”隆科多道。
“孤要做什么,还要与你说?”胤礽冷笑。
“隆科多,今儿你求孤赏你一口饭吃,也求孤罚你。好,孤应了你!去,拿鞭子来!”胤礽伸手。
徐卫愣了一下,到底不敢犹豫,忙返身进府去哪了。
侍卫们忙将鞭子拿来,就在府外。
徐卫见他要动手,忙道:“主子……进府再说吧。”
这里对面虽然没什么人家,可是到底也是外头,叫人看见了太子爷当街打人,到底不好看。
“不必!孤这个太子,自己从不在乎!”他用鞭子指着跪着的隆科多冷笑不已:“他们,不是眼巴巴的盯着?那么,孤自己来坐这个昏庸无道的太子,声色犬马,欺压良善!”
最后八个字,咬牙切齿,上辈子那不堪痛苦的记忆,临死前那诉苦无门的绝望,似乎都回到了他身上。
整个人,像是沉浸在悲伤愤怒与绝望中一般。
第一鞭子,就用尽了全力。
恨啊,如何不恨?
若非他们一个个的算计,他岂会一步一步的走到最后那不堪的境地?
恨啊!他的亲阿玛恨不得叫他死了才好!明示暗示的叫兄弟们算计他。
隆科多这等外戚,也敢骑着马从他跪着的身边走过,嗤笑他一声太子爷您怎么跪在这里了?
那会子,他早已是被两度废弃的废人,哪里还是太子呢?
胤礽的眼睛红了,不是委屈,而是满腔愤恨!鞭子丝毫不留情的抽在隆科多身上。
隆科多也是个硬汉,一声不吭的忍着。
胤礽是越打越狠,满心满眼,都是上上辈子那些兄弟们的讥讽,算计,以及这些个奴才们的假意恭敬。
徐卫看着,就觉得不对了,这都半个时辰了……
他都数不清楚几下了,隆科多虽然还跪着,可是后背已经全是血,鞭子捎带在他的脸上,也留下好几道伤。
太子爷仍旧是要杀人一般,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不得了啊,这要真的叫太子爷把隆科多打死了……
好说不好听啊!到时候,就是万岁爷,也不能装不知道了!估摸着万岁爷本人就要恼了的!
死了一个隆科多不要紧,可是连累太子爷,就不成了。
想了想,他对着一个侍卫做了个手势,口型说了一句:常青园。
侍卫忙点头,小心翼翼的退回府内,继而飞奔去了常青园。
“侧福晋,侧福晋,您快去看看吧!”侍卫正是头领哈同,扶着帽子就闯进了常青园。
将奴婢们下了一跳,雅璃忙出来:“出什么事了?太子爷怎么了?这是……不是出府进宫了么?”
雅璃吓得紧,以为太子爷出事了呢。
“不是,不是太子爷……是太子爷……他要把隆科多打死了,就在咱们府外,侧福晋快去看看啊,真的打死了,那可不妙啊!”哈同道。
雅璃哦了一声,她能说有今日她都预料到了?每次看见太子爷看隆科多那种目光,就想到迟早有今日的……
可是她去劝,合适么?毕竟是府外的事……
哈同知道她的犹豫,忙道:“侧福晋,您想想,要是今儿太子爷真把隆科多打死了,万岁爷肯定问罪……到时候,太子爷如何?您发发慈悲,劝一句,就万事大吉了!太子爷已经打了一顿出了气,不会怪您的!”
雅璃还是犹豫,可是看着哈同那近乎求她的样子,到底也不好真的不管。
主要是,真的打死了隆科多,康熙爷一定会生气的……
“我去。”雅璃只好应了。罢了,谁叫人家来求了呢?
匆忙间就出去了,还没出府门就听见闷闷的声音,显然是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
雅璃怔了一下,有些怕,脚步就有些顿住了。
“侧福晋,您快去啊!再晚了真的出人命了!”哈同着急。
雅璃这才深呼吸一口,跨出了府们。
果然,隆科多已经摇摇晃晃,整个后背都是血,而太子爷……就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凶狠的一下一下挥舞着鞭子。
徐卫和几个侍卫站在不远处,都不敢说话。
雅璃脚下就跟踩着棉花一般,不敢往前去,她没见过那么凶狠的太子爷。
到了这,哈同也不敢说话了,只是眼神焦急的看着雅璃。
雅璃终究还是往前一大步:“爷……”她极其小声的叫着。
“都滚!”胤礽红着眼怒吼。
雅璃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可是没有跑走,这样打下去,隆科多真的会死啊……
“爷……他……会死的,别打他了,爷……”雅璃吓得紧,眼泪不自主的就落下来了。
“滚!”胤礽这会子,心里全是上辈子,一桩一件,到明日也想不完,就算是雅璃,他也无暇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