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是自己被占便宜,施暴者却义正言辞埋怨自己,哪有这种道理的,良树不服。
“你先起来,好不好,先把事情说清楚。”良树继续没有任何杀伤力地摇晃着顾泽的肩膀,试图把他从被单里摇醒,摇了许久,无果。
“你到底起不起来?你信不信我.....”良树下最后通牒。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任何方面,他都比不过顾泽,要能拿什么来威胁他。
“......”这次换顾泽无言,忍不住地,他在洁白的被单下躲着偷偷笑,心想,“我就不起,看你能怎么样?”
其实,顾泽自己都不愿承认,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期待,期待良树接下来对自己的小惩罚到底是什么。扒掉他的衣服?扒掉他的裤子?还是怎样?
看顾泽理不都理自己,良树懊恼地恨推了他一把,皱着眉说,“你真不起来,是吧?”
“.....”顾泽在心里悄悄地说,嗯,我就不起来。兴许,你扒掉我裤子,我就起来了。
“好,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良树心想,果然,实力差距太大,再怎么威胁,还是完全不起效果。良树把脸上的泪抹掉,安安静静地下了床,去拿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穿。
“以后,我只想好好生活,努力赚钱。”良树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床上背着身子面对自己的顾泽说,语气十分委屈,“我知道,我没什么用,读书的时候,全班同学都看不起我,虽然,虽然你帮了我很多忙,可从心底里,你也还是瞧不起我的吧。所以,就像对待玩偶一样,玩弄我的身体,是吧?”
“还是说......”良树越说越忍不住,被人不珍惜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从高中时期开始,你先给我点糖,然后再想着怎么玩弄我了,是不是?”
“果然是,S城的富贵公子们,都是这样的呢。”说着说着,良树的脸上流下两行热泪来。
“......”顾泽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又是可怜起他自己的身世了,真是,要他说这家伙什么好呢,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再担心什么。要钱,他给,要多少有多少。要房,他也给,要多大有多大。要女人?不好意思,就这个不给。总之,和他在一起,有哪个敢看不起良树?
“有钱人的把戏,我玩不起的。”良树默默地收拾着,转身离开。
“喂,你要去哪儿啊?”顾泽终于转过身子来,“现在离上班还早吧。”
“你终于肯说了,是不是?”良树的眼眶总是很容易湿润,白皙柔软的脸庞也更偏向女性化些,他一哭起来就更女人了。“像个傻子似的耍我,很好玩?如果我打得过你,我一定要打你。”说到这,良树再一次哽咽,可惜他个性软弱,别人再怎么样他,致命的软弱缺点总能让自己一败涂地,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好啊。我不还手,你打我啊。”顾泽虽然心疼他掉眼泪,但是,长久以来,却对他这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行为十分看不惯,要不是自己早已看过良树的性/器,他可能还会以为良树就是个女人呢。只有女人才会动不动地就哭吧。
哭?哼,他还能让良树哭得更厉害呢。抱着这种邪恶的想法,顾泽又挖讽说,“而且,昨天是你喝醉了,是你硬逼着我要你的,你以为我想啊。况且,你这种人,又没有女人喜欢,哪个女人愿意和你上床,我再帮你一次,也算是做善事了。”
“顾泽!”良树生平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吼人。
“我就在这儿啊。你想怎样?”顾泽懒洋洋地,完全不受威胁,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背对良树侧身睡,顾泽可以随心所欲地睁着眼,不必再装出嗜睡的样子。嘴上借口说困,其实睡意早已全无,嘴角轻轻上扬,奸计得逞,心想,“没立场的家伙,我才说了几句,就又不走了。哼,说到底,其实心里是想留下来的吧。”
“刚才是你说的吧,我打你,你不还手。”良树重重地把手机扔向他,刚好打在顾泽手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你这家伙,还真敢......”顾泽蓦地从床上坐起身,他本来就脾气不好,脸虽然长得好看,生起气来还是让人心生胆怯的。然而他才刚起床,没怎么打理头发,一头黑发蓬松地张弛着,略略增加了可爱度。骂良树的时候,看起来也不是很凶。他吼着,“你还真敢打我啊你,你是不是忘了我叫姓什么叫什么了,一点都不怕我了?”
这次大概是良树最勇敢的时候了,他还真就指着顾泽叫道,“你叫我打的啊。”
“......”顾泽苦笑不得,良树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叫他打就打,叫他安安静静地趴着被自己上一次怎么就不听了呢?
“那好,你继续吧。”顾泽乖乖地在床上躺好,像英勇就义的壮士似的,大义凛然地说,“打吧打吧,我不还手。不过啊,我话说在前头,反正睡都睡了,你没必要太在意,你又不是长了女人的身体,我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是不是?”
顾泽会这么说,纯属是故意的,他表现越柔,良树就越没法应对他。
“你还敢说?”良树对着顾泽瞪大眼,却也没有真的勇气上前去打他,“反正,你这样做就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顾泽对他挑了挑眉,“我就觉得挺对,你和我都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况且,说不定,以后,你也根本找不到,所以凑在一起生活,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不是也挺好的嘛。”
“不要!”良树鲜有的决绝,“那种事情,只会让人更加堕落,更加懦弱,只会.....只会让我更加依赖别人,依赖你......这和以前的良树,又有什么分别呢。”
顾泽听了,又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又是这种无聊的话,懦弱也有懦弱的好,总是受人欺负,不也是挺不错的嘛,起码,让他产生一种想要呵护保护的刺激。
“要不,这样吧。”顾泽话锋一转,从另一方面启发他,“我试着帮你改变这种窝囊的性格,给你介绍更好的工作,让你变得更有魅力。这样,你看行不行?”
“真的?”良树眼睛一亮,“你会帮我吗?”
“是啊。”顾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不过......”他顿了一顿,斜着眼看良树,“我要帮你,是有条件的。”
看到顾泽狡黠的表情,良树心里噔得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什么条件啊。”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是每周帮我纾解几回啦。”顾泽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懂得啊,男人总有那么几天特殊。我也不例外啊,又没有女朋友什么的,去外面找特殊服务的话,又会传出不好听的谣言来。你不知道,我上头还有个姐姐,管我管得挺严的,我在外面乱来的话,会被训得很惨的。所以,嗯?好不好?”
“是吗?”良树狐疑地看着顾泽,男人什么时候也有几天特殊了?
“干嘛啊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顾泽装作很凶的样子,回瞪他,“有这种欲/望,不是很正常吗。哪个男人青年时代不自己撸个一两下,我要你做的,也不过就是帮我撸几下嘛,礼尚往来,我也会帮你的。”
“.....”良树真是没见过哪个人把男人自/慰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哎呀,你怎么还不答应啊?”顾泽卷着被子往良树的方向滚啊滚的,把自己包成个春卷似的,白白圆圆的一团,从上往下地看他,“答应我嘛,良树,嗯?你就答应我嘛,我技术超级好,肯定会让你很舒服的,我保证。”
“答应嘛,答应我嘛。”顾泽觉得大早上的,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用这么嗲的声音跟良树去撒娇,“我都答应帮你变得更强更有魅力了,我就这点小要求,你难道小气到不答应嘛你?”
面对顾泽这种少有的表现,良树着实是吃了一惊,他本以为顾泽就是整天绷着一张脸,说话做事全都是酷酷的,心情不如意的时候更是凶巴巴的,恨不得要把对方给吃掉。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顾泽这副撒娇卖萌的模样,不过,再仔细想一想,连良树都能重生,那顾泽会卖萌也说得通了。
“那......那行。”良树艰难地答应下来,“不过,先说好。我只用手帮你,别的,插......**菊花什么的,你想都别想。”后半句,良树几乎是压在喉咙里说的。
“好啊。”只要良树肯答应,那别的什么都好说。至于插不插菊/花嘛,到时再说,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上,也不怕良树跑了。“良树,”顾泽别有意味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你真的不要让我上你吗,真的只用手吗。也许,我委屈一下,让你**,好不好?”
“顾泽,你怎么能刚答应就反悔呢。”良树瞪他,“说好的,只能用手,涉及到身体,想也不要想。”
“哎哎哎。”顾泽毫没骨气地立即道歉,“我我我开个玩笑还不行吗,不涉及身体就不涉及嘛,仅仅用手,我也挺高兴。”
伸手不打笑脸人,难得顾泽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良树也不难过些什么了,毕竟,在良树陷入经济窘境的时候,都是顾泽借他的钱。在这风气无比开发的现代社会,阴差阳错地被好朋友上了一次,也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好了,我走了。”良树表情淡淡的,欲转身离开。
“哎哎哎,你怎么又要走,你还在生气,是不是?”顾泽以为他气还没消,忙从床上起来拦住他,“我就开个玩笑刚才,你不用手都没关系,真的,干脆,你不动都没关系,我伺候你,行不行?”
“我去上班。”良树略带吃惊地望着他,“6点半点了现在。”
“奥奥奥,原来如此。”顾泽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说,“那你早去早回,下班了就来我这儿,今天我就叫人帮你把东西搬来,以后,你就住我这儿。”
“嗯。”良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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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泽:现在的读者啊,来都来了,看都看了,还不收藏,不评论,照这种进度,我他妈什么时候能再睡一次我老婆啊,啊?
良树:顾泽,你不要这样嘛。毕竟,读者朋友们都看着呢,你这样说,真的不太好啦。
顾泽:嗯。
作者:是啊,顾泽,良树说得对,你别动不动就生气嘛。你脾气这么差,很难让人喜欢你的。还有啊,现在严打期间,床戏什么的,你就别多想了,反正是不会有滴。
(未完待续)
第12章 、12. ...
S城的健身房总店里,主管刘一见到良树,就气哄哄地冲过来了,说,“良树啊,你也太不像话了吧,怎么现在才来上班?”
“啊?不是吧,明明刚刚好啊,我记得。”良树掏出手机来看时间,确定了一下,才七点钟,他真的没有迟到啊。“主管,我没有记错时间呐。”
“那这个,这个,你没有看到啊?”主管指着良树手机屏幕上的未接电话对他说,“名片都给你了,你老板电话都不接?”
“老板?”良树不安地吞吞了唾沫,如梦初醒,“是阿南老板么。”
“我的哥呦,”主管刘作心痛状,“你胆子也是够大的,谢老板亲自打电话给你,要和你说做模特的事情,你倒好,直接给人挂断了。”
“他他他,”良树紧张得哆嗦,“因为他打来太早了,我当时还没起床。”
“哦,是吗。”主管刘看着良树略显苍白的脸,说道。“你肯定太累了。”
“是啊。”良树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处显现出不易察觉的绯红,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想,“昨晚被人草了一次,能不累吗。”
主管以为良树是担心起工作的事情来,便大方地劝慰道,“不过啊,你也别太灰心,虽然你没来得及接老板的电话,但是老板他都亲自来问我了,这说明啊,老板对你很重视,你做模特啊,没跑了。”
“可,可我真的不太会这一行呢。”良树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到底怎么做才能成为好的模特呢?”
“那还不简单嘛。”主管刘亲切地拍了怕良树的肩膀,(哎,好像主管刘很喜欢拍良树的肩膀。)“我看时装周的模特们都是上去散散步什么的,散完一圈就下台了,然后大家都跟着鼓鼓掌,拍拍照。几个内行的说哪个走得好,媒体跟风也说好,时尚圈嘛,和娱乐圈也差不多啦,哪能没几个猫腻,干干净净的呢?所以啊,你也别太烦恼,毕竟有谢大老板撑着咱嘛。”
“哦,对了。”主管一拍脑袋,想起些什么,从前台的抽屉里拿出份文件来,交给良树说,“老板吩咐我交给你的,你拿回去填一填,再交上来。”
“这是......”良树拿着手里那份报名表,上面赫然几个粗体大字,“THE NEXT model大赛 S城赛区报名表”。他立即明白了,阿南老板是要自己参加模特大赛。
“要好好加油啊,良树,我看好你。”主管刘又拍了拍良树的肩膀,笑着走开了。
“嗯。”良树重重地点了点头。人生第一次能够有资格参加的比赛,无论如何,他都要全力以赴才行。
心中抱着积极的信念,今天,良树在健身房里的训练也比平时加强很多,以至于废寝忘食地忘了下班。刚收拾完器材,良树从总店出来乘公交车,顾泽的连环夺命call就打来了。良树挤在晚高峰的人潮中借个电话很不容易,从皮包里掏了很久才把那支老旧的手机掏出来,摁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顾泽不耐烦的骂声。
“喂,你这家伙!”顾泽一开口就对着良树大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是眼瞎了还是腿瘸了,啊?还不快给我滚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嘛。”良树站在候车牌下,被身边的人挤来挤去,像片无根浮萍,摇晃不定,手里高高地举着那支手机,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啦,顾泽,我今天训练强度大了点,所以才回来迟了点。你别生气,好不好,嗯?等一下我就回来了。”
“都这么晚了,你还好意思叫我别生气啊。”电话那头,顾泽还是气在头上,手机距离耳朵隔了几十厘米的距离,却还听得到电话里顾泽的声音,“你要是不在十分钟内回来,你就在外面天桥下打地铺吧你。”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良树委屈得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从等车的拥挤人潮中脱离出来,到一个相对不那么拥挤的地方讲电话,“我又不是去干坏事去了,你干嘛那么凶啊。”
“你倒是敢?”那边的顾泽喊得更凶,“我对你那么好,你还不感激我,还敢在外面胡来的话,你那两条腿也别想要了,我直接给你打断了,下半辈子你就躺在我面前过日子吧你?听到没?”
“......嗯嗯。”良树老实巴交地点头,说,“听到了啦,我下次不敢了,一定准时回去。”
顾泽哼了一声,说,“那还差不多。”
“......”良树觉得他俩关系怎么有点不太对头呢,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不该是这样的吧?也太奇怪了吧。
“......”另一头的顾泽,可能也感应到这种略微尴尬的微妙关系,在义正言辞地教训完良树后,沉默了几秒。
“良树。”他说,
“嗯。我在。”
“公交车还没来吗?”
“啊?”良树探出头望了望,说,“大概,快来了吧。”
“奥......”顾泽又不出声了,气氛凝滞下来。
良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平时那么话多的人突然沉默起来,真让人不习惯呢。“顾泽,怎么了,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我带点吃的给你。”
“我才不要呢。”顾泽毫不犹豫地拒绝,“你的品位那么差,买的东西肯定难吃死了,我吃了会死的。”
“你真是......”良树听了哭笑不得,顾泽这家伙说话还是那么尖酸。“那,既然你不饿,那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没有。”
“那,那我就挂断咯。”良树还急着等公交呢,当然想要快点结束对话,参与到挤车大潮中。
“你急什么。”顾泽吼他,“跟我多说几句会死啊。”
“......”良树无语凝噎,是他自己说没别的事了的呀。
在又停顿几十秒时间后,顾泽才开口说,“良树,你要不要买辆车啊,不要再挤地铁和公交了。”
“啊。”良树愣了愣,笑着说道,“车啊,我虽然有驾照,但是不怎么会开呢,况且,现在雾霾那么严重,买车对环境也不好,很污染空气的呢。”表面上是这么说,其实说穿了,就是太穷买不起。良树也是男人,顾泽好心要介绍车子给他,直接说自己太穷买不起,实在是丢脸。在很多方面,良树已经在顾泽面前抬不起头了,良树可不想让顾泽瞧不起他连车都买不起。而且,现在人这么多,直接说出自己太穷的话,肯定要引来无数异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