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好一只凤凰的修炼手册完本[仙侠甜文]—— by:王琅之

作者:王琅之  录入:12-31

这样的好心情持续的有些长,晚上结束晚课回房,竟还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冷不防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是一整只烧鸡。
流商当时就笑了,小道士心口不一,明明说他贪恋口腹之欲,还巴巴的御剑下山给他买肉吃。
其实他不喜欢吃肉,就是想气着他玩儿,更何况昨夜他吃了拂光亲手做的东西之后,觉得什么肉也比不上两盘白菜藕片好吃,哪怕是把风阑那只老龙煮了端到他面前他也不换。
但小道士一番心意,自己也不好辜负了,于是拿起来打算尝个新鲜。
他从未吃过这种东西,是以吃的很是小心,慢悠悠的,倒是十分优雅,吃完之后回味一下,觉得所谓清心寡欲的规矩简直是不人道。
他此时心满意足,就惦记起那边的小道士来。
心里惦记着,动作也没有耽搁,他施了一个法术彻底的毁灭罪证,之后就悠悠闲闲的敲起了自己师尊的门来。
拂光此时正在打坐调息,见到流商之后颇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流商笑得一脸狡黠“弟子是来向师尊道谢的。”
拂光闻言,算是知道了他是为何而来。
事实上他很不想接受这样的道谢,尤其是这份谢意来的并不是那般光彩。
可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小徒弟昨天可怜巴巴的和自己说‘我要吃肉’,他就无法考虑那么多,宁愿罔顾门规也要满足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
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道:“为师知道了,夜色已深,你回去休息吧。”
流商却不为所动,反而笑得越发灿烂:“那不知师尊什么时候再让弟子一饱口福啊?”
他师尊瞪了眼睛“下不为例。”
“师尊好生小气,不过就是两道素菜,难道就不愿再做给弟子吃了吗?”
拂光看着他脸上的那几分笑意,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也笑了起来“真的觉得好?”
流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比肉好吃。”
他虽然一直是会做饭的,但除了自己,从未做给别人吃过,此时得了小徒弟的夸奖,心里到底还是高兴的。
拂光笑得很是柔和“只要你以后好好听话,师尊再做给你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在是事多啊,抽空上来更一点,明天大概能正常更了,呼~
☆、过年
山中无日月,寒尽不知年。
像昆仑的第一场雪,在无知无觉中降临,又在无知无觉中融化,转眼间,已经到了年关。
门中弟子都被放下山去陪伴父母双亲,等到初八才会回山,一时间,平日里就算不得热闹的昆仑变得愈发冷清,致雅堂也是如此。
唯一的不同之处大概就在于,堂中有一个自称无家可归的‘神尊’。
新年这天早上,流商是被拂光从被窝里拖出来的。
没错,是拖。
拂光自问对他一直娇惯容忍的可以,也很想让他睡个懒觉,可这人在他的默许下似乎有一觉不起的意思,因为是新年,也不去顾忌那些所谓的师徒礼数,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被拖出来的流商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猝不及防的被敲了一下头“流商,不要赖床,快点起床吃饭。”
敲他的人是他的师尊大人,他不能敲回去。
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也就这么起了床。
即便是过年,拂光也还是雷打不动的守着规矩,早饭吃素,午饭吃素,就连年夜饭的饺子都是一水的素,流商开始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要去嫦娥那里偷两只兔子养,想了想又觉得兔子大概会和自己抢拂光做的饭,于是作罢。
用过年夜饭,窗外隐隐约约传来模糊声响,他向窗外望了望,表情有些茫然,拂光看见他的模样,笑了一下“流商,师尊带你去看烟花。”
他闻言回过头,“是,烟花吗?”
“要不要去?”
“要。”
二人都有修为傍身,所以冬天也只是穿着单衣,此时也并想不到添衣,仍是一身轻薄的出了门。
拂光御剑带他上了一处高耸山峰,峰顶没有建筑,想必平时少人问津,视野却很开阔,一落地果然看见远处有烟花在空中盛放,五光十色的绽放着,摇曳着,然后隐没在黑暗里。
流商生平第一次看见烟花,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唇边不自觉的泛起了淡淡笑意,漆黑的瞳仁倒影着绚烂的烟火,看在拂光眼里,像是奇幻的梦境。
他看着看着觉得脸上有些凉意,竟是下雪了。
昆仑地势高寒,下雪乃是平常,可此时两个人站在山巅,任凭雪花飘落身上,并不用法术抵挡,没一会儿就落了一身银白,更多的雪纷纷扬扬覆盖着大地,覆盖着远处山脚下的村庄,站在这里,能看见一片模糊的灯光,那是村民们在自己家中庆祝新年。
白雪红尘,烟火人间。
这里离三十三天不知几万丈远,不是属于他的地界,可是对于自己的地界,他不觉得很好。
在他的生命里,一半是神魔之战的鲜血,一半是枕梧宫中受天地诸仙朝拜的凄清年月,他一直知道那没什么好,可是并不知道什么才是好。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在人间,耳边有喧闹声响,肚子里装着五谷滋味,身侧有真心关怀之人,这样很好。
他看着身边的拂光,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头上,也落在他漆黑纤长的睫毛上,融化成微亮的水滴,睫毛下的眸子俯瞰着昆仑脚下的大地和村镇,目光很平静,很温和,像一座山,像一片湖。
他微微笑了起来,扯扯那人袖角“师尊,我冷。”
拂光皱眉,语气却并无责怪之意“平时的法术都练到哪里去了?教过你的也不认真练,只知道偷懒。”
再看身边并没有御寒衣物,只得把人轻轻抱进了怀里“好一点吗?”
流商偷笑一下,在他的怀里抬起了头“师尊,人间的新年里,长辈不是要给晚辈礼物的吗?我的礼物呢?”
拂光笑着看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事来,直接套到了他的脖子上,流商低下头,见是一枚小小的玉坠,红线系着的平安扣样式,碧绿的颜色温润喜人。
这在凡间,应该是很上等的玉了,但对他来说,若非是眼前之人相赠,和破烂石头也没什么区别,可这是拂光送的,哪怕此时有人拿最上等的仙器来同他换,他也不会点头。
他展颜一笑,眸子里转着灵动的光“谢谢师尊。”
拂光摸了摸他的头“这枚平安扣送你,师尊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顺心如意的度过这一年。”
流商却偏要刁难他“那下一年呢?”
“下一年也一样。”
“下一百年呢?”
拂光却笑了“下一百年,师尊怕是要成了一堆白骨,哪里还能想得到这么远。”
流商却有些不以为意“师尊不是修仙之人吗,怎么会这么容易老死。”
拂光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修仙之道,便在顺其自然,有此机缘自然是好,如果没有,倒也不必强求。”
说着又偏过头来看他:“师尊百年之后或是归于黄土,或是羽化飞升,总之不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就是不知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呢?”
可是流商不去回答他的问题,他堂堂神尊,其实是轮不到一个小道士来操心的,就算没有他,这天上地下也没谁不怕死的敢欺负到他头上来,就算有,也一定是下场凄惨。
但他是很情愿再跟这人多呆一段时日的,到什么时候是头呢,他还没想好。
在他看来,拂光百年之后是一定会位列仙班的了,就算不能,他也可以想法子让他能,仙界那么多灵丹妙药,难道还留不住一个凡人吗,就算不能,让他把自己的修为渡他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想着,他安了心,又觉得拥着他的怀抱无比温暖,轻轻打了一个呵欠,稳稳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拂光叫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回答了。
他低下头看了看,随之无奈的摇摇头,这样都能睡着,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哭笑不得之下,只好认命的把人抱下了山。
回到‘鸣涧’,拂光把人抱到自己床上,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唇边泛起一个柔软的笑,他的小流商睡着的样子倒是乖的像个小孩子,长的也好,真是招人喜欢。
他俯下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不带任何其它意味的,很纯粹的一个吻,过后竟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又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躺在他身边,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抱上了还亲上了,开心!
写到三万字想必我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甜甜甜!
☆、耍赖
接下来的几天,流商借口一个人太孤单,直接赖在了拂光的床上,后者觉得大过年的两个人做个伴也好,于是很慷慨的分出了一半的床铺。
然而这个年过的有些快,初八一到,弟子全部回山,他也就没有理由赖着不走了。
夜晚,流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这床怎么这么大,而且冷清清的没个人气,让人怎么睡得着。
半炷香后。
拂光站在门口,看着一身寝衣抱着被子的人“你怎么了?”
面前的人顶着发白的脸色笑了一下“师尊,我冷。”
大冬天的穿着寝衣就往外跑你不冷才怪。
“冷就多穿衣服。”
“屋子里也冷,我睡不着。”
“那就把火炉烧的旺些。”
“还是冷。”
“……”
“师尊……”
“进来吧。”
后来的日子里,流商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在每晚准时出现在拂光的房门口。
“师尊,弟子想跟你探讨一下修炼的问题。”
师尊表示从没见过如此勤快的小徒弟。
“师尊,屋子太黑我不敢住。”
师尊的屋子也并没有比你亮堂多少好么。
“师尊,我屋子里有鬼。”
这谎话还能编的再瞎一点吗?
三月份春雨初落,半夜里空中划过一道惊雷,拂光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却还没能入眠,因为今天流商还没来敲他的门,难道是终于不怕黑不怕鬼也不觉得冷了?
思来想去还是起身,刚一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口,手还是一个要敲门的姿势,见他出来也没觉得有丝毫尴尬,无比自然的收回手“师尊,外面打雷,我害怕。”
拂光心里发笑,表面还是保持着‘师尊’的威严“多大的人了还怕打雷,进来吧。”
察觉到那人身上带出的一股凉气,他伸手摸了摸,结果摸到一片略有些潮湿的衣角,登时沉了语气“下着雨还往外跑,怕打雷就不怕生病吗?”
流商闻言也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他倒没注意这些,无所谓道:“这不算什么”
拂光不去理会他,一面衣柜里取出了自己的寝衣出来一面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
“把衣服脱了,换上干的,快点,别染了风寒。”
听了他的话,流商下意识的道:“不要。”
“怎么,”拂光转过身来,有些好笑“都是男人还怕看不成。”
这……他倒是真有些怕看,却不是因为害羞,只是身上有些东西若被拂光看到了,他不大好解释。
想了一想还是拒绝“不必麻烦,一会? “不。”
两人僵持半晌,无奈之下,拂光自去施了法术点了屋中火炉,把流商赶到床上,一同烤起火来。
烤到一半拂光若有所思看了看他“你的被子呢?”
“哦,”被问到的人答得漫不经心“诚如师尊所说,外面下着雨,徒儿怕淋湿了被子所以把它留在了房中,今晚,恐怕要辛苦师尊和徒儿盖同一床被子了。”
这很可以……
这日,昆仑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和上次不同,此次风阑是大大方方递了拜帖,自称自己是沧山门派的长风长老,来昆仑探望自己的外甥。
沧山门派也是仙门之中很有威望的门派,凭风阑的能耐冒充个把长老也并不难,是以并没有人怀疑。
流商到得主厅的时候,正见他和几位本门的长老于修行之道大谈特谈说得天花乱坠,而他们对于这位博文广识的道友似乎也颇为欢迎,讨论也颇为深入。
流商冷哼一声,到底是一群凡人,这么轻易就被这只老龙给糊弄过去了,别人倒也罢了,就连他师尊脸上都带了三分笑意,他暗自腹诽,不知道风阑那厮有什么好瞧的,能有他好瞧吗?
如果他们知道他这副健谈的口舌都是早年调戏神女仙娥练出来的,不知是何反应?
流商对于自己这位舅舅的到来报以了彻头彻尾的冷眼,却并不影响他在致雅堂住了下来,还以交流感情为由住到了流商的屋子里,而拂光因为上次相见匆忙,这人又是流商的舅舅,不好怠慢,所以二人又在院中的石桌上攀谈了起来。
流商看了他们一眼,默默给风阑传了个密音“再多少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挂在天门上,说到做到。”
果见风阑后背一顿,闭嘴了。
到了晚上关了门,流商就越发的不客气“你这天君当的本就是批批公文耍耍花架子,现在索性连公文都不要批了,明天魔族打上来我可不去替你镇着。”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就那些折子,我手下养的那些文官也够用了。”
这点流商倒是知道的,这些年他的本事没个长进,手下养的枪手倒是个个堪比文曲星。
“即便不要处理公文,难道不要去陪你家那位棺材脸腻歪?这么有闲心,不会是吵架了吧。”
正在悠哉喝茶的人呛了一呛“你怎么知道,有这么明显吗?”
他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却问了个正着,见风阑这副神情,便接了下去“真被我说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被欺负了只管和我说,你虽然傻些,却也不是能由着他欺负的。”
风阑支支吾吾的道:“左不过是小事,你也是知道的。”
流商开始后悔自己有此一问。
因为那洛殊乃是一根木头,出了名的不解风情,若不是必要流商觉得他可以几万年不说上一句话,脸上的表情更是从不超过三个,因此要说起吵架,大概也就是风阑单方面的冲他嚷嚷,嚷嚷的内容惨不忍听,左右不过是些鸡毛蒜皮,责怪他没心没肺,不知道体贴自己,直让人吐血三升。
如果要流商来说,这也并不是洛殊的错,风阑看上他的时候他也就是那么张脸,如今又要怪人家就有些说不过去。
因此流商的脸色顿时黑上了一黑“以后再因为这种事情,你只管自己在九寰宫里哭鼻子,不要跑出来丢人现眼,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然后抬眼看了看天色“懒得和你多说,天色晚了,我去小道士房中睡了。”
风阑手中的苹果掉在了地上“你,你说什么……”
“你有意见?”
“我……”
还没等他说完,房门已经被从外关上,连个背影都没给他留。
随后。
拂光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无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怎么不去陪你舅舅说话?”
此次流商倒是理直气壮“他睡觉时喜欢翻跟头,我和他一起睡不好。”
……

☆、出走
翌日。
流商刚要出门去上早课,风阑突然凭空出现在眼前,抱臂斜靠在门上。
他后退一步,气定神闲的打了个招呼“这么早。”
什么这么早,他根本就是一夜没睡!
风阑站正了身体“我在等你给我解释。”
“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不解释也可以,那你跟我回去。”
他饶有兴味的笑了一下:“你长本事了。”
风阑不想和他废话,于是决定开门见山“我要你一句实话,你总不会,是瞧上那个拂光了吧。”
流商闻言静默片刻,倒是一副细细思索的样子,随即又恢复了理直气壮“有何不可?”
风阑被他的坦诚噎了一噎,本来一肚子的话梗在了喉咙里,一张脸上风云变幻,最后叹了口气“重白去了这些年,你能看开也是好的。”
流商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端端提他做什么,我与他有什么干系。”
风阑并不说话,而是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出手既快又准,流商当即被他扯掉了半边的衣服,露出的肌肤光华莹润,质地细腻,如同的上古流传下来的上好白玉,玉质太过洁白温润,上面的瑕疵也就更加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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