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给你说大道理,我也自私,遇见很好的你,想把你藏起来。可我们会面对很多风言风语,各种预想不到的阻碍,你有做好心理准备吗?”沈则默看着他的眼睛道。
李央坚定的点头:“我本来就是个随意的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都不在乎。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只要两厢情愿,看得到你,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其他人其他事都不算障碍,我没在怕的。”
“这世界感情很多种,形形色.色的人,有真心的,有走过场的。一开始遇见你,谈不上情深似海。我愿意对你好,一厢情愿。没什么理由,又可以有许多理由,你平凡又特别,你有时迷糊又时时可爱。日子一天一天过,我又自私的想要一些回报,想你也能对我有一些不一样的感情。我知道你明白喜欢男人会面对什么,但我必须得问问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不需要你向我走来,隔在我们中间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第一个拥抱你。”
“没有阻碍了,什么阻碍都没有。我想和你亲近,不想失去你。特别特别自私,特别特别幼稚。每天都甜得牙疼,我还是要喜欢你。”沈则默的眼睛里闪着柔柔的光,李央痴痴地看着他:“可是我不勤奋,爱撒娇又黏人。以后都会赖着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那我陪你、哄你、照顾你,你愿意每天黏着我吗?”
李央拼命点头:“我就是你的玻璃胶了,扯都不能扯断了。”
沈则默牵起他的手,在眼前晃了晃,欲笑不笑:“对,不分开了。”
李央紧紧地回握,沉沉的思索又看着他:“我们是在一起了吗?”“赵睿说我是小基佬,你说是不是?”
沈则默附在他耳边道:“你是宝贝儿。”
李央顿了几秒,赶紧抬手捂着自己的耳廓:“不行了,我耳朵发烫。”
沈则默闷闷的憋着笑,胳膊揽过李央,将他贴近自己。在他耳朵旁的皮肤上亲了一下,贴着脸颊又喊了一声“宝贝儿”
李央感觉一股热浪从耳朵边开始蔓延,灼烧了一大片,脸颊发烫,脑袋尤其晕乎乎的。鼻音哼哼了一下,顺着沈则默揽着的姿势,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腰,歪着头靠在他的颈窝:“赵睿就是在酸我。”
沈则默揉揉他的头顶,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淡淡的月光照进凉亭,两人久久未动。
依依不舍的送走沈则默后。李央趴倒在床上,越想越乐,翻身抱着枕头又忍不住笑。心都要爆炸了,像开了个甜甜的巧克力工厂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自我幸福了挺久也没消停。急急的拿着手机给孙淑慧打电话。电话一通就喊:“妈妈!”
孙淑慧被他这一大声吓一跳,又被他的兴奋给感染了,笑道:“我的好儿子怎么了?”
李央又喊了好几声妈妈!妈妈!孙淑慧就诶诶诶了几声。李央把手机紧紧贴着耳边还激动:“我太幸福了。”
“告诉妈妈也幸福幸福?”
李央用手摸摸发烫的脸:“我跟则默哥在一起了。”
孙淑慧在那边笑:“我还以为中彩票了呢。”
“比中彩票还开心。”
“前段日子你每天郁郁寡欢的,跟我们说你喜欢男孩还拿捏不定的。要是不喜欢则默怎么会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妈也不能为你解释,你自己的内心要靠自己发现。现在明白了是喜欢,妈也为你开心。就像上次说的,妈不会是你的拖累和阻碍。爸妈永远支持你。以后也得每天幸幸福福的。好吗?”
李央红着眼,感觉最近跟孙淑慧说话都显得特别脆弱:“我会幸福的。妈妈我爱你。”和孙淑慧又聊了很久,到手机要没电自动关机了才结束。
把手机充上电,李央仰躺着看灯。明亮温暖的灯光,就像现在,来自亲情、爱情、友情的徐徐热量包裹着全身。闭上眼,连空气都带着浓郁的幸福和甜蜜。
☆、以后我就是你家
第二天李央下楼的时候,太阳刚稳稳升起,金光洋洋洒洒的照进巷子。柚子树叶都镀着发白的亮光。李央在楼下深深的吸气,春天的气息越来越重了。伸展了一下懒腰,差点快被时代召唤了,一楼吴大爷的门“咿~”一声打开。吴大爷一手拎着茅台,一手拉着门把来回开合了下,刺耳的生锈声。李央给他关上门:“生绣了,上外边修单车那借点机油刷刷。”
吴大爷穿着一身轻薄的晨练服,跟他往外走:“起这么早开店去?”
大爷精神矍铄的,李央都要被他感染了:“超市今天进货,早点过去收拾收拾。老呆在家里多没劲。”
吴大爷爽朗的笑:“年轻人就要趁着有精力干想干的,你们一开心,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是,都说我们不懂体谅做家人的。其实你们可劲儿心疼哪能看不出来?都明白的,门儿请。说多了又肉麻,偷偷藏着呢还怕你们觉得都翅膀硬了。”
“你们这正是一头热血的年纪,我就忍不住唠叨两句。做什么都一样,好好过日子比得过一切。你说要追求个啥?钱阿,别人的眼光阿,到头来都是一堆瞎想。活在当下的,兜兜转转到老你才知道是最舒服的。老了,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替不了你们小年轻过活,只求你们都平平安安的,一天天乐呵呵的。吴明青呢,做个晒太阳的乞丐思想家,那他都是我的宝贝大孙子。你也一样,好孩子让人省心。每天安心过呗,要什么自行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央点头:“我也不追求什么,一天可乐呵了。每天开店过日子呗,我就满足了。”
李央坐公车到超市时还挺早,玄阳街有几家店铺已经开门了。米粉店尤其,热闹得不行。天气一暖大家都挺精神的。李央赶紧开了门,等白领上班了又卖了一批咖啡饮料。周任和孙云也来得挺早,忙完一波才开始吃早餐。
三人围着小桌子吃米粉,三个碗摆好了,李央又跑出去买了一大袋茶叶蛋和烧卖。周任看着冒着热气的大碗发愣:“您老还长个吗?清早大补阿。”
李央用筷子夹起一个大烧卖,直接塞嘴里,吞下了才回答:“及时行乐,我饿我就吃。”
“老板你心情好得要上天了吧?”
李央抬眼看他:“早上看到太阳了吧,我就在旁边你没瞅见?”
脸可真大,周任没理他,“滋溜”一口粉。孙云还盯着看:“老板你这面色红润,眼眸带笑的。谈恋爱了?”
周任三八死了,端着的碗一放,两眼放光:“不抓紧秀一把阿兄弟?!”
李央差点没呛到:“卧槽……这眼神太犀利了吧。”
“病好了直接犯桃花?则默哥不是才回来吗?”
李央大大方方承认了,骄傲的耸耸肩:“不是犯桃花,犯桃树了。”
“超市有老板娘了喔!”周任喊。
孙云推了一把周任的脑袋:“你蠢不蠢阿?老板娘是换人了,老板成老板娘了才对。”
周任和李央两脸蒙逼,对在哪?
周任又问:“说说呗。”
“说什么?”
周任又喊:“你们俩怎么在一起的?谁表白了?老板你关键时候怂了没?”
“啧”,谁怂了,我李央彪起来我妈都不认识我喔。李央把筷子放下,站起来,双臂一张。一副联欢晚会主持人的做作样:“春风沉醉的夜晚,遇见过你……”还没说完就看见沈则默笑吟吟的走进超市,李央赶紧收手,咧着嘴笑:“早阿朋友!”
沈则默刚进门就看到他夸张的要念诗,走过去在他头上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才道:“遇见过你?然后呢?”
李央没说话,笑嘻嘻的又坐下吃东西。周任往旁边给沈则默让了让位置,这会老老实实的,一点都不八卦。欲言又止的,就光用眼神扫射两人了。
李央看他不消停,问他:“我们小周任今天不上学了?不报效祖国了?”贱兮兮的摇头晃脑的看看周任又看看孙云:“谈恋爱误事喔,我要给你们辅导员打电话举报了。”
周任被他臊了一句,举起双手:“我无辜死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孙云在旁边笑,问:“老板你今天不出去玩?”
沈则默刚出差回来,能休息好几天。李央吃完东西了,问他:“超市上午进货,我们下午去玩呗。”
沈则默笑着说好。
周任和孙云把桌子收拾了,急匆匆的去摆货架了。
李央撑着脑袋,往他那边挨了挨:“春天真是到了。早上一群鸟在柚子树上狂叫,才睡了几个小时。我的老天喔。”
沈则默笑:“昨天不是挺早回家吗?怎么不早点睡?”
李央扭扭脖子:“我跟我妈打电话来着,一时没看好时间,挂了电话耳朵都疼。”过了会又凑到沈则默胳膊边问:“我妈让我俩周末回家吃饭,你有空不?”
沈则默帮他按按脖子,道:“又麻烦阿姨了。”
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按摩,李央笑眯眯的:“我替我妈回答了,不麻烦。”
上午货到了,把饮料什么的都搬进仓库,一一点好又算好帐。来来回回折腾清楚,已经到中午饭点了。周任拿着外卖单子问:“老板娘,要给你俩点吗?”
李央问沈则默:“在这吃完再走还是去外面吃?”
“回家做饭吧,一会顺路去超市买菜就行。”
李央点头,朝周任道:“我们回家吃。”
周任“喳”了一声:“好的老板娘。”
李央翻个白眼,两个男的谈恋爱我就娘了?周任个大智障:“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
回家路上有家大超市。大中午都乌压压的全是人,抢购都不要钱似的。李央刚一进去就感慨:“财雄超市一个月都没人一天销售量高的。”
沈则默拿着篮子,走在李央左手边,虚虚揽着肩带他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走:“小超市有小超市的好,楼上邻里的大家互相关照多有意思。”
“也是,我又不缺什么,这样挺好的。”走到生鲜区,雾腾腾的冷气被暖暖的生活气息盖过,李央又道:“我已经很久没逛超市了。”
“不跟阿姨一起买菜吗?”
“我自己住之后一般是回家就吃饭了,”李央摸着冰柜边缘:“我也不会做菜,没想过来买东西。”
超市来来往往的顾客,精挑细选的妇女、卿卿我我的小夫妻。人声、笑声,整个超市都热哄哄的。
李央被热闹的气氛感染,贴着沈则默,在拥挤的人群中轻轻牵起他的手。
沈则默一愣,侧头看到李央笑着,梨窝深深。他的背后是熙熙攘攘的人,充满生活气息的超市里,李央的眼睛里却像是有一汪清澈平静的山湖。他无畏、坦荡又带着令人痴迷的开朗。沈则默也笑,看着他的眼睛,紧紧地扣住他的手。
“哥,逛超市有一种在家过日子的感觉,以后我都陪你买菜好不好?”
“好,以后我就是你家。”十指相扣,两人手心相贴,暖暖的温度互相传递。
☆、完结
沈则默休息了几天,李央也给自己放了个长假,懒懒的窝在沈则默家里度日。到了周末,两人一起回家吃饭。刚一进门孙淑慧就拉着沈则默到厨房了,李央也要跟着进,被6 孙淑慧推了出来。李央只好坐在客厅,看李晋绍在旁边弄课件:“爸,我妈这是干什么。”
李晋绍把文件保存了,关上电脑道:“你俩处对象了,你妈能不给说道说道吗?”
李央腾的一下坐起来,要去厨房:“哥还不知道呢,这直接就见家长了?太措手不及了吧?我妈要说什么?”
李晋绍在他头上用力一按:“就你小子这么迟钝了。你妈什么人,早就一肚子话要交代了。跟嫁女儿似的。”
李央绞着手:“我是娶媳妇儿。”
李晋绍喝了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笑了好大一会才说:“我可搞不懂你们。”
李央心里乱想,不知道他妈要跟沈则默说什么,绞尽脑汁也缕不清楚。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李晋绍喊住他:“晃得我头疼,你给我坐下。”
李央坐在沙发上:“我妈可千万别用对待小姑娘那一套对待则默哥阿。太娇羞了。”
“你妈心里明白。”顿了顿又道:“你们既然是真心要在一起,面对的困难相比常态只会多不会少。小沈跟你在一起,你不要任性,要相互照顾、相互陪伴。什么事都一样,有开始,有转折。结尾拖得越来越长,一辈子就过去了。有缘分克服一切,好好的过下去。知道不?”
李晋绍不常说这些生活阿日子阿的大道理,这会却语气坚定。李央点点头,又不好奇他妈跟沈则默说什么了。能说什么?祝福、叮嘱、托付,无非是这几种父母对孩子未来的最后一点担忧。
一集电视剧播完了,孙淑慧和沈则默才从厨房出来。李央赶紧站起来,跟要领奖状似的。沈则默过来握握他的肩,小声的附在耳边道:“没事儿,以后我就是你的了。”见李央愣住,又笑着说:“你也是我的了。”
吃完饭两人便溜达回家,李央直接瘫在沙发上不动弹了。沈则默把电视打开,拿着遥控器问他要看什么。
“都行吧。”李央在沙发上斜躺着,等沈则默放了电影就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沈则默低头笑着看他,又用手把他的头发拢拢,露出白净的额头。李央睁大眼睛,透过镜片也格外明亮:“我们这就在谈恋爱了是不是?”
“是,这才是一辈子的开始。我们还要谈几十年的恋爱。”
“我觉得特别特别幸福。”
沈则默低头亲亲他的脸颊。李央又问:“我妈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把你托付给我了,”沈则默笑着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脸:“我不会放开你了。阿姨说你任性,小孩性子。对我来说,你怎样都不算太任性。我们有相识相知的缘分,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你大可以对我随心所欲。未来这么长,你不用对我刻意,为所欲为都行,怎样都不为过。”
李央抓着他的手不说话,感觉全身都被璀璨爆裂的烟火团团包围。过了好大一会沈则默才说:“过段时间跟我去见公公婆婆吧?”
李央一愣,端正的坐好,燥着脸问:“公公婆婆?”
沈则默笑,在沙发旁的地上单膝跪下,拉着李央的双手:“李央,我们之间不同于世俗的恋爱。可该走的程序都不应少,我都还没亲过你,也没准备戒指、浪漫的誓言。一切都太匆忙了,但爱情需要天长地久,未来我慢慢说给你听。我不会放你走了,现在或是将来,总会走这一个步骤。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
李央呆呆的看着他,眼里噙满泪水,双臂环上他的脖子拼命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只要是你什么都行。”
沈则默把他从沙发上抱起,微微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然后将唇轻轻吻上他的。李央先是一愣,感觉这个柔软微凉的吻有果冻般的触感,不带一点疯狂、情.欲,只有源源不断缠绕浑身的温柔和幸福。等沈则默松开他了,李央愣愣的盯着他的眼睛,搂着脖子的手也没动:“我的初吻没了。”
沈则默手臂抱紧他的腰,揽着往上提一提。灯光下李央的脸微微泛红,眼睛里汪汪的闪着水光。沈则默温柔的笑着,在他脸上落下密密的吻。夜色那么深,两人相拥未动。沈则默又吻上他的耳垂,声线轻柔低沉,透着沉沉的肯定:“李央,我爱你。”
你说遇上一个人,他好在哪里?说不出来,可就是他了。此时此刻手掌缓缓流动的热量,只因为是他、视线里模糊了众人,看到的只有他、心里满满填着的,只能是他。人和人的羁绊,即使在小小的空间里都能延长、缠绕。上天眷顾我们,让我们白头偕老,让我们好好过日子,让我能全心全意的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两颗心相护,相抚,喜相逢。
本来想写完整的,有什么别的浪漫点的就微博发吧。
推首歌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写完了,拜个早年!万事大吉!
☆、番外
李央头歪歪靠着他的颈窝,感觉得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发梢,头皮都一炸一炸的,李央搂着他的脖子用脸颊轻轻蹭他的脸。滑嫩的皮肤触感传来,沈则默勾着李央的下巴,又亲了上去。不同于刚才宣誓似的吻,这次沈则默温柔的用舌头勾勒着他的唇形,像是在诱惑他张嘴。
李央不自觉的微微分开双唇,沈则默就顺着他的姿势慢慢加深这个吻,带着难忍的急迫,一遍一遍的挑拨他的舌头。感觉到搂着脖子的双手越来越无力,沈则默护着他的头一下把他压在沙发上。李央半个身子都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沈则默半撑着胳膊附在两边。这个吻直到李央快喘不过气来了,双手推在沈则默胸膛上,他才停下。李央涨红着脸,洁白的牙齿衬得嘴唇嫣红诱人。沈则默用指腹抹去他嘴角的口水,又忍不住低头在他的唇角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