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晚沈肆不好惹,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安全,至于原定计划——看了一眼明显记得的沈肆,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吗?
沈肆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淡淡的道:“怎么?中秋节连一块月饼都没有吗?”
司雪衣还能说什么,连连点头道:“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司雪衣转身出了屋子,先是吩咐夏晨去通知厨房,将准备好的菜肴端上来,又跑回屋子,将前两天上街买的月饼拿出来。
沈肆收回目光,低头看着白皙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雪衣小跑着进来,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道:“王爷,看,我上街买的月饼。”说着将一大包油纸包着的月饼放在桌上。
“王爷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我这什么都有,核桃,瓜子,水果,猕猴桃的。”
“给我咸的。”沈肆目光注视着桌前忙碌的身影,眼神晦暗。
司雪衣低头翻找:“我找找看,好像没有?”
从中挑出一个带着一抹淡绿色的月饼,递过去,道:“王爷尝尝这个,这个也挺好吃的。”
司雪衣笑意慢慢,带着点邀功的架势。
沈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隔着这么远他都闻见了一股甜腻的味道。
司雪衣不知道沈肆不喜甜食,却也知道没有买到他爱吃的口味,毕竟咸月饼也没几个人爱吃,谁知就正好碰巧了呢!
绕过桌子,将手伸到沈肆面前,月饼距离沈肆嘴唇只有短短一个拳头的距离。
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沈肆无意识的皱眉,不爽的看着。
司雪衣瞧见沈肆的表情,有一刹那的愕然,接着便起了好玩的心思,手一伸便将月饼塞进了沈肆嘴里。
沈肆愣了片刻,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大胆,嘴里的腻味似乎也淡了不少。
他没有伸手将月饼拿下来,只是偏头用威胁的眼光看着司雪衣。
司雪衣头一缩,手还拿着月饼,稍一迟疑,赶紧松手,果然得罪不起。
咦?
手都拿来了怎么月饼还没被扔?司雪衣好奇抬头,沈肆手拿着月饼,薄唇微动,咬了一口,面色难看的嚼碎了咽下去,然后不动了。
司雪衣重新焕发笑容,扬头看着沈肆,笑的有些得意,道:“怎么样?不错吧?我就说了嘛!这个——也挺好吃的。”
沈肆头顶绿油油的15吓到了她!莫非沈肆喜欢甜食?还是喜欢猕猴桃?或者喜欢这种调调??
沈肆没有出声,默默的看着手中被咬过一口的月饼。
厨房将准备好的菜肴端上来,司雪衣示意放在外面院子里的石桌上,对沈肆道:“王爷,我们去外边坐吧!”走的时候还不忘将桌上被油纸包着的月饼带上。
外面院子里点了灯笼,映照着庭院,不是特别清晰也不模糊,别有一番味道。
两人分别落座,沈肆打了一个响指,院子里突然多了一个黑衣人。
“去拿一坛绯霞,一坛白露。”
黑衣人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司雪衣赶紧说道:“王爷,我不会喝酒。”
沈肆撇了她一眼,转过眼去,道:“无妨,绯霞没什么酒味,只是果酒。”
所以——绯霞是她的,白露是他的?这是要拼酒的节奏吗?
黑衣人好快回转,两坛酒放在桌上,配上几个小菜,别有一番趣味。
沈肆弹指两下,酒盖打开,一股酒香顿时弥漫在院子里。
司雪衣试探的吸了两口,果然发现了不同之处。明显的果味和花香说明绯霞度数不高,而另一种闻上去比较醇厚的味道应该是白露了。
分别给自己和沈肆倒上一杯,坐下道:“王爷,今天是我们成亲后过的第一个中秋节,我在这里祝王爷身体健康,心想事成。”说完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马丹,这说的都是什么!连自己都觉得俗不可耐。
然而——看见数字从15变成16,司雪衣心里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管他呢,只要有用就行。
沈肆静静的看着司雪衣,眼底深处有一丝茫然。
从小到大,每一个节日,不管是春节还是生日,他都没有过过。
小时候,他要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欺辱,根本没时间过。长大了,他需要巩固势力,壮大自己,更加没有时间。
连一个开口说节日快乐的人都没有!
有身份的不屑!没身份的不敢!
节日!祝福!对他来说遥远的像是天边的彩虹,可望不可即。
司雪衣脸有些红,虽然是果酒,却也带了些酒劲,不是现代那些可以比的。
脸上的红晕让她显得更加迷人,她眯了眯眼睛,又倒了一杯,道:“第二杯,我祝王爷平安喜乐,一生都活在快乐里。”
依然是仰头一饮而尽。
“快乐?……”
“第三杯,我祝王爷事业有成,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遭了,说的太快,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沈肆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司雪衣呆住了,完了完了,果然喝酒误事,这才喝了三杯就出现幻觉了,要是在沈肆面前闹笑话怎么办?司雪衣懊恼的拍拍额头,低头抵在桌上,后悔不已。
☆、醉酒‖禁锢
果酒不比现代酒,闻着香味扑鼻,入口回味无穷,却也有不小的后劲。司雪衣才喝了一杯脸上就布满了红晕,借机趴在桌上,禁闭双眼,假装已经醉倒。
沈肆晃神,皱眉喊道:“司雪衣!”
“司雪衣?”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我已经醉了什么都听不见。
沈肆低垂眼眸,站起身,走过去,没有迟疑,伸手将司雪衣身子扳正,伏身将她抱起来。
司雪衣本来就是装的,此刻面对着沈肆,多少有些不自然,呼吸有些紊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沈肆直接将她放在床上,却没有转身离开。
感觉到身上一直有人注视着,司雪衣越发的别扭。
沈肆忽然有些生气,浑身气息都变得冰冷肆虐。果然,一丝的温情都得不到,原本以为是真的,她居然宁愿装醉也不愿陪自己吃顿饭!
司雪衣浑身打了个冷颤,有冰冷柔软的东西狠狠覆在唇上,肆意啃咬。
她惊骇的张眼,入目是一双凶狠冷厉的眸子。
清澈魅人的眸子水汪汪的,带着一起迷茫,像是迷路的小鹿,突然就撞进了心里。
司雪衣受到惊吓,禁闭着眼,向一边侧头,伸手去推身上的人。
谁料她这番动作惹毛了沈肆,直接箍住她手腕,压在头两侧身子完全倾覆下来,两人间仅隔着层布料。
司雪衣僵了,动动不了。
沈肆无师自通,在司雪衣嫩滑的口中吸允,搅弄,追逐。司雪衣只觉得舌根一阵发麻,忍不住轻哼出声。
床/第/之间,美人轻吟,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沈肆微微抬头,离开了她的红唇,司雪衣大口喘气,就听见沈肆说:“把眼睛睁开!”
司雪衣反而将眼睛闭的更紧了,知道如今受制于人,无法摆脱,索性偏头向另一侧,一言不发,沉默以对。
剧情君你给我回来!!!
沈肆眼眸发狠,阴测测的道:“睁开!”
就在沈肆失去耐心,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司雪衣睫毛颤了颤,慢慢的睁开了眼。
沈肆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道:“这样才乖!”
司雪衣很想揉揉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惜双手被沈肆钳制,解放不了。象征性的扭了两下,柔声道:“王爷,你弄疼我了!”
沈肆冷吸一口气,微微撑起了身子,涨得难受。
司雪衣感受到身上男人的变化,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她可没想过用肉攻略他。
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正常,生怕语气颤抖又惹毛了沈肆。
“很晚了,王爷还不回去吗?”
沈肆略偏头,鼻息喷洒的热气萦绕在耳垂,酥酥痒痒的。
“你不想本王留下吗?”沈肆声音低哑,唇瓣一路向下。
“不——”声音淹没在唇齿间,他不想听见任何回答,这是唯一一个他可以分辨的女子,她让他心动,让他想要占有。
司雪衣停下挣扎,马丹,果然肉偿才是最快的办法吗?好感度已经蹭蹭蹭涨到了30。
司雪衣的木然让沈肆尤为火大,狠狠的攫取她口中的香甜,直到一股带着腥甜在唇齿间弥漫,他才放开了她。
起身,脸色黑的吓人。
“……”本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恼怒的拂袖而去。
司雪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衣衫凌乱,唇上带着血迹,艳丽媚人,犹如那暗夜中的精灵,深深吸引着人。
子夕进来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
她连忙跑去打水来,用帕子沾水轻轻擦拭,紧绷着小脸。
“……我没事。”司雪衣扯扯嘴角,装作没事的样子。
子夕更心疼了,皱着眉头,张口欲言,踌躇了半天开口说道:“……娘娘,王爷对你……”
她话没说完,司雪衣却也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看见她嘴唇上的血迹,以为沈肆欺辱了她。
司雪衣倒是没有多在意的,她看的那些小说里面,不乏各种捆绑,禁锢,小皮鞭,蜡烛之类的,这还真不算什么。
子夕也是大胆,换了任何一个人,丫鬟敢这么说,发卖出去都是轻的。主人家的事也是小小丫鬟可以议论的吗?
“我要休息了,你下去吧。”司雪衣打发了子夕,躺在床/上,脑中却想着白日里司马氏说过的话。
她这样到底是不是对的?沈肆……好像已经开始喜欢上自己了?
他那个人冷傲,无情,戾气重,她再继续下去会怎么样?
“警告警告——!”刺耳的警报声在脑中响起,穿透灵魂。
司雪衣紧抱着头,头痛欲裂,弓着身子一动不动,好半天才恢复原样。
那一瞬间的剧痛,她脑中一片空白,再也不敢想着放弃任务。想想便是如此,那要是完不成?她又会怎样?继续原主的老路?她不觉得系统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沈肆冷着脸,浑身冰冷,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呦,王爷这么晚才回来呀?”秦姨娘倚在门口,戏谑的看着沈肆。
沈肆冷淡的瞅了她一眼,没有做声,从他旁边走过。
秦姨娘敏锐的发现沈肆情绪不对,暗自观察还真让她看了出来。
戏谑的调笑道:“王爷这是被哪个姑娘咬了?”
沈肆停下。
秦姨娘走过去,犹不自知,装作惊讶的样子还在说:“不会是王妃娘娘吧?我就说嘛,王妃娘娘……”
“滚!”沈肆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将秦姨娘的话堵在了嘴里。
讪笑两声,求饶道:“好好好,我滚行了吧!”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道:“王爷,可不能太粗鲁哦!”说完在沈肆发怒之前快去离开。
“从明天开始,去客栈待着!”
秦姨娘一个踉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嘴贱!让你管不住!这下好了,再也不能见萌萌哒妹纸和酷酷的王爷了。
司雪衣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沈肆,每天例行的任务就耽搁了下来。厨房不知道,沈肆也就连续几天没吃早餐。
这天,司雪衣收到皇后的邀请,又进宫了。
原来是刑部侍郎的女儿即将及笄,邀请观礼。原本是不会有司雪衣的,但司马氏想让司雪衣去探探,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便要了张邀请函给她。
司雪衣拿着邀请函有些为难。
原来怀疑沈肃的时候,她确实是想要在柳小姐的及笄礼上寻找机会,只要沈肃确实是重生的,他九成不会动手。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去了。
“去吧!看你最近神色不太好,出去走走,也交交朋友。”司马氏劝她。
司雪衣浑浑噩噩的回了宁王府,在王府门口却意外的碰见了秦姨娘。
“秦姨娘,要去哪儿呀!”她笑着打招呼,这秦姨娘可是个妙人儿呢。
秦姨娘愁苦着脸,这才几天啊!脸都瘦了一圈了。
“王妃娘娘。”
“秦姨娘这是要出去啊!王爷有事?”
“……”我出去就是王爷有事!没事我3 就不能出去?啊不对,她不是要出去……
“啊…嗯,有事。”秦姨娘含糊的答应。
司雪衣肯定是沈肆的事,便不再关注太多。
秦姨娘突然脸色一边,司雪衣诧异,询着目光看过去。
沈肆黑衣如墨,身材修长,双手背负身后,银白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看花了眼,晃了晃神。
看了眼秦姨娘,不是出府给沈肆办事吗?
秦姨娘冷汗淋淋,眼珠乱转,压力山大。
“那个,王爷,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着便挪着步子走了。
沈肆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维持着冷傲的态度。
司雪衣也有些不自在,毕竟上次是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太愉快,讪笑着道:“王爷没事我也就先走了啊!”说着便想一溜烟儿消失不见。
“等会。”沈肆不悦道。
司雪衣应声停下,她现在有些心虚,没办法。
“半个月后柳府小姐及笄,你和本王一起去观礼。”
司雪衣愕然,道:“你也去?”不记得沈肆有参加柳小姐的及笄礼啊?
沈肆以为她还想藏着躲着,心下嗤道:“怎么?怕我?”
“进府后,我和肃王他们另有要事,不会前去观礼。”
“肃王也去!”对,沈肃不去剧情怎么走?也不对啊!沈肃既然是重生的,他完全有更多更好的办法巩固势力,为何还要继续原有的轨迹?
“怎么,肃王去你很欢喜?”沈肆心有邪火,一把将司雪衣扯过来,贴近自己。
司雪衣不自在的转过头,眼珠乱转,莫非那晚还是被沈肆看到了?
沈肆见他默不做声,只当她默认,一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面对着自己,凑近了一字一句说道:“你喜欢他!?”
司雪衣猛然瞪大了眼睛。
沈肆以为自己说中了事实,心头更是恼怒难忍,恨不能将司雪衣囚禁起来,狠狠撕裂。
“王爷——!”司雪衣只感觉下巴像是要被捏碎,痛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这还是在府外,不知道多少人看着。
事实上宁王府凶名远播,周围根本没有人愿意逗留。
司雪衣的痛呼声唤醒了沈肆几分理智,身子微微一僵,缓缓松开禁锢司雪衣下巴的手。
两人身子贴着身子,周围的人都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肆声音充满威胁,银白面具几乎挨到了司雪衣脸上:“记住,你现在是宁王妃!”
☆、黑化‖意外
如果说司雪衣只是容貌出色,而扬名京城,那刑部侍郎女儿柳轻语,不仅容貌娇美,更兼负才女之名。
到了这一天,司雪衣与沈肆俩人一起去了柳府。
路上。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司雪衣紧挨着车壁,平静淡定的外表下,身子一直僵硬着。
无他。
她真的是怕了沈肆了,这短短个把月,她已经记不清被沈肆欺负了多少次。到哪都能莫名其妙的碰到沈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招到了他。
她想着恐怕这其中有沈肆监视的缘故,毕竟自从中秋夜之后,沈肆就调了一名叫初二的女子来自己身边。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能叫这样名字的,只有‘不归客栈’一家。
不归客栈是享誉江湖的杀手组织,客栈内杀手分为黄金,白银,青铜,精铁四个等级,越往上越高级。
而能以初字命名的,则只有黄金级别的杀手才有这个待遇,越往前武功越高。
初二,想想也觉得不敢置信。
可是想到沈肆的属性,又觉得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做这么无聊幼稚的事。
可惜就算司雪衣熟知剧情发展,也不知道有些事已经偏离了轨迹。
沈肃重生了!司马氏是作者穿的!她也肩负攻略沈肆的任务!
黑化的沈肆已经开始露出了獠牙,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到了柳府,沈肃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沈肆与司雪衣,笑着道:“皇兄和皇嫂到了,我们一起进去吧!”
司雪衣落后一步,没有去看沈肃,她可是记忆犹新,沈肆对她和沈肃之间的事特别的反感厌恶。
沈肃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沈肆与沈肃结伴,随着下人去找柳老爷子,司雪衣也有侍女带着去后院。
及笄礼还没开始,人都在后院待着,多数是些被长辈带着的各家小姐,莺莺燕燕,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