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品茶的当口,苏玉倾突然出声道:“你和胤禛……”说到这个名字,他微乎其微的一顿,却仍说了下去,“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玉书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接着,眼神就变成了鄙夷,“苏玉倾,我发现,这些年过去,你的智商好像降低了不少,以前的你可不会问出这种蠢问题。你不是知道我修了什么功法吗?”
对上玉书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苏玉倾狼狈的撇过头去。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十分愚蠢?他又怎会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个拥有怎样性情的女人?他只是在意罢了。
他从没想过,以她曾经的那般骄傲,会容许自己为了某些东西,便放下自己的尊严,依靠委身一个男人来达成目的。
显见,这些年过去,她身上确实发生了一些他所不了解的改变。而这些改变,最大的可能,便是由他造成的。
一想到这个,苏玉倾心里就涌上一种难言的苦涩。
如果当初,如果……
玉书看出他面上的复杂,心思一转,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初初想到的时候,她眼神立刻尖锐了一瞬,但很快,这尖锐的讽意又变回了平静。
她淡淡一笑,“你是没想到我会为了提升功力,便委屈自己做了别人的小老婆,还要去讨好那个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不值一提的男人?”
“为什么不呢?我怎么不可以这么做呢?”对上苏玉倾看来的痛苦眼神,玉书笑得越发欢快了,“只要委身于他,我就能最快、最顺利的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而我要付出的,不过是一点无所谓的尊严和身体而已。”
玉书的话如针一般,对准能让苏玉倾最痛的那一点,狠狠地扎了下去,“不说那一文不值的所谓尊严,便说付出身体这一项,其实我也不算很亏,是不是?”
“说实在的,胤禛长相身材都很不错,便是不能与你现在的这个皮囊相比,已经算得上是男人中的精品了。而且,他技术也算不赖,疼人也是会的,所以你看,在这一点上,我并不吃亏,不是吗?”
“正相反的,我能短短几年就成就如今的功力,可全都多亏了他呀。所以,这么一看,我非但不吃亏,我还赚大了呢。”说完这一番话,玉书好整以暇地看向苏玉倾,微笑着问道:“苏道友,你觉得呢?”
听完她的话,苏玉倾的脸色越发苍白,眼神也越发痛苦了。心里的自责愧疚一阵阵地喧嚣而上,让他的心口仿若刀绞一般的疼。
感觉到自己身体再度有些不妥,他轻轻吸了口气,挤出一个微笑,艰难地对玉书道:“我、我也觉得,你这般做,只要你愿意,便没什么不妥之处。我突然想起一件得现在就要去做的事儿,这就告辞了。”
说罢了,也不等玉书回答,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除了这院子里仍旧昏睡未醒的奴才们和桌子上头摆着的两个茶碗,再无一丝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望着消失了苏玉倾背影的门口,玉书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消失不见。
她面无表情地一挥手,收起了桌上多余的茶碗,叫醒自己的奴才,将苏玉倾存在过的最后一丝证明也彻底抹了去。
他的痛苦、愧疚、自责……所有的情绪都与她无关。
苏玉倾之于她戚玉书,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管他如何想法,她都自有她的生活要过。
玉书微微垂下眼睑,一闪身,进了空间,继续修炼去了。
——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康熙四十七年。
这些日子以来,苏玉倾还是时不时的就要来找玉书。他再来的时候,好似忘了那天的对话一般,只是再也不曾提起和胤禛有关的话题。
而玉书则是过上了比年氏不曾入府之前,更加美好日子。
没了那些女人小手段的骚扰,没了功力不能快速增进的烦恼,甚至因为苏玉倾的时不时出现,就连白天只能呆在后院,长日漫漫的无聊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的是,玉书的作息倒是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她白日里和晚上要做的事儿,几乎和先前儿没什么差别,只这一回,她再不主动去找苏玉倾了。
因为胤禛对玉书越加浓厚、溢于言表的爱重,玉书在这府里的地位自然变得越来越超然,所有的奴才都想讨好她,而所有的后院的主子也都不想得罪她。
当然,这些主子里,并不包括福晋一个。
虽然她对自己笑的越来越友善,越来越和蔼,可玉书能感知的到,福晋隐藏在这贤良大度的面具下的,是针对自己的十足的冷厉和恶意。
对此,玉书自然也是能够理解的。
这府里,后院所有的主子中间,本来作为福晋的乌拉娜拉氏,才应该是最有权力、最有威严、踩在所有后院主子上头、让所有奴才都只能俯首听命的那一个。
因为,她才是这个府里头的女主人,是能与胤禛并驾齐驱的四福晋。
当然,她先前在这府里的地位也确是如此。
据说就连曾经那么受宠的李氏,便是私下里再怎么和福晋怎么斗法,面上也要对福晋俯首称臣的。李氏在受宠,她也不曾越过福晋,支使这府里其他的奴才们做事。
可惜,好景不长,这后院里出现了玉书这么个异数。
明面上,玉书自然也不曾和她顶撞作对过,看似对她十分恭顺,请安从来不早不晚不说,更没有长着受宠就对她不敬失礼过。
这些明摆着的不说,就连她的暗手,因为没人能够发现,那自然也是当作没有的。
正常来说,如此识大体、懂礼仪、不耍手段、不掐尖好强的格格,福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不满的。唯一的问题是,玉书太过受宠了。
在福晋看来,是,钮祜禄氏是知礼懂事,恭顺温良的,至少明面如此。
这本应让福晋十分满意的品质,却正正成了她不满的源头。因为,福晋坚信她是装的,装出这样的一副作派,来讨爷的欢心。
本来她要能一直这么装下去,作为福晋,乌拉娜拉氏本该满意下头的格格能这么让她省心、省事儿的。
可是,谁让钮祜禄氏的这这种作派,不只是入了她的眼,也入了爷的眼,不但入了爷的眼,更入了爷的心。
所以,才初初入府,爷就把钮祜禄氏放到了心上,宠爱了许久;
所以,在需要钮祜禄家作为臂助的今天,爷更是把他的那块儿心头肉给宠上了天。
爷这般宠爱钮祜禄氏,钮祜禄氏便是有什么出格的事儿,这些奴才们也乐意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去;
她哪里还需要支使别的奴才做什么?便是她不曾吩咐,也有奴才为了讨好她,先给她做到了前头。
而在钮祜禄氏的面前,她这个福晋的权威,在奴才中间却形同虚设。
这要让乌拉娜拉氏如何能够甘心?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坐在暖炕上头,乌拉娜拉氏攥紧手上的甲套,垂下眼睑挡住眼中的外露的厉色。
今年不管怎么说,这次跟随万岁巡幸塞外应该也有爷的份儿,到时候,她一定得把钮祜禄氏弄去伺候。
出了府,想必在防卫上头就没有在府里这般严密不说,也没了这府里爷放的那么多眼线。对她来说,正是一个解决掉钮祜禄氏的极好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唔,四十七年,四爷其实没跟着巡幸塞外,这只是剧情需要而已。抱住大家,么么哒!
☆、第48章 58/59
作者有话要说:
这会儿,玉书是不知道福晋正琢磨要解决她呢。便是她知道了,会不会在意还是两说,现在,她也没时间搭理这种小事儿。
善堂已经开了这些年,一直都是势态良好,最近几年发展更是迅速,人手已是不少了。
既然人员已经造不成困扰了,玉书正考虑着将她思量了一段时间的那个大计划,现在就正式提上日程。
于是,她便直接以联络仪召集了手下的各位大将,定下了开会时间,打算借此把自己的计划好好完善一番。
会议当天,除了玉书与她手下被她以八骏命名的几位元老之外,另有一个与这件事本没什么关系的人也赫然在坐,那人就是苏玉倾。
是的,苏玉倾也厚着脸皮,打着要帮玉书忙的幌子,跟玉书要求来参加这次会议了。
而玉书则是考虑到他对她既已没了什么威胁,而且估计从她决定把空间和系统解封开始,苏玉倾早就发现了什么,更考虑到,以他大乘期的本事,也许真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一定。
既然,他这个大乘期大能自愿送上门来给她利用,那她何妨笑纳呢?不用白不用,不是?
抱着这种想法,玉书便也不曾阻止他。
几人见礼已毕,会议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玉书先开口道:“此次召集19 诸位,是有一件大事需要各位鼎力相助。我想在善堂中抽-出一万人手,以做他用,诸位可否觉得有什么难处?”
因俞辉正是处理善堂政务的,善堂人员数目,倒是他最为清楚。
于是,他直接起身道:“善堂现如今发展良好,十五岁以上的人手已有两万余人,抽调一万倒是对善堂运营没什么大碍,只不知道主子需要这些人手做些什么?若不了解主子的目的,我们不好进行筛选。”
“哦。”玉书冲他点点头,示意明白了。之后,她轻描淡写说道:“我需要这些人去攻打琉球。”
一万人?打琉球?
除了苏玉倾之外,其他人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玉书,好像都在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苏玉倾能这么淡定,自然是因为他了解玉书的本事。以玉书合体期的修为,别说攻打琉球,便是想要灭了这世界上的所有国家,也不过就是一段时间的事儿。
其他人自是不知道玉书的能力的,于是,他们在目瞪口呆之余,只能再向玉书求证一番。
仍是俞辉开口。只见他艰难地问道:“主子,您说攻打琉球的意思是……?”
知道自己这番话,会让他们觉着有些异想天开,毕竟一万人就想要攻打一个国家,确实显得儿戏了。
尤其,琉球这地方,还在远在大海的另一端,对这些土著来说,她想用一万人就去攻打远在天边的琉球,听上去就是一个天方夜谭。
于是,玉书耐心解释了一下,“嗯,人员运送和攻打这件事,交给我就能够解决,不必你们操心。你们只需要召集好人手,让人带领着呆在一个不会被朝廷发现的地方即可。”
“至于带队的人选,”她看了看在座几人,说道:“就绝地吧,她既是我以后的大将,这次我也自然是要带她去的。”
也不管玉书的话听起来有多荒谬,既然她说她能解决,这些对她百分百忠心的属下们自然也不会对此有半分怀疑。
于是,绝地直接站起身来,看着玉书,激动道:“属下定会办好此事,请主子放心!”
“嗯,”玉书略略颔首,等她坐下,转向俞辉问道:“如何,人手可能凑齐?”
俞辉道:“请主子放心,攻打琉球的一万人手,属下必会为您凑齐。”
“好。”玉书道:“那我便都交给你了。”
等俞辉也坐下了,玉书便接着道:“我今天找你们来,召集人手只是目的之一。另有,我想与你们商讨一番,打下琉球以后的治理办法。”
这时候,腾雾却站起身道:“主子,属下有一疑问,可否请主子为属下解疑?”
玉书颔首,“可。”
“主子既然志在天下,那么只需准备好人手,等待时机,推翻清廷即可。如今又为何抽调兵力,去攻打远在千里的琉球?此行难道不是浪费兵力的多此一举么?”
这些年过去,在座的各人都已了解了彼此秉性。腾雾这人,才华、心机、手段全都不缺,只是为人有些狂放不羁,对尊卑上下这一套,也不如何放在眼里。
因他忠心无虞,所以玉书也便不计较他的态度有什么不妥。便是最为古板的俞辉都接受了他的这一缺点,毕竟人无完人,腾雾大节无碍,也便罢了。
所以,他现如今对玉书说话仍旧算不上有多客气,也没人会像一开始那般去指责他了。
“嗯,你坐下吧。”玉书道:“我正要和你们说此事,询问以后的治理办法也与此相关。”话音刚落,她手中便多了一把现代的□□手、枪。
玉书举起它,展示给众人看,“你们可有谁认得此物?”
腾雾迟疑道:“这是……火铳?外形倒是相似,可这种样子的,属下倒是未曾见过。”
玉书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没错,这正是火铳,而且是改良过后,威力更大的火铳。相比于这个火铳,戴梓研究的那个‘连珠铳’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玩具罢了。”
看着自己各个手下,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枪不放,一副听到天书的样子,玉书便直接转过联络仪的摄像头,将其对准外头的那棵石榴树。
而后抬枪,对准树上呆着的一个小鸟儿,扣动扳机。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之后,那小鸟便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玉书略一招手,那小鸟就出现在她手里。她将联络仪的摄像头转回,将小鸟中弹而死的尸体展示到众人面前。
“诸位觉得这火铳如何?”
听她问话,众人才从这番令人目瞪口呆的表演中回过神来,虽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几人仍是一副如在梦中的表情。
若论反应和恢复能力,还是腾雾最快。
在见证了这一切并确认这是真的之后,他双眼冒光地盯住玉书手中的枪不放,口中激动道:“主子!敢问,您手里有多少这样的火铳?如此利器,若我们善堂每人都能配备一把再手,何愁日后大事不成?”
其他几人也反应了过来,之后都紧紧地盯住玉书,摒住呼吸等着她的回答。
玉书笑了笑,“我手上利器并非只这一种,另有可一刻不停、连续发射子弹的机关枪,比红衣大炮威力更甚的火炮、堪比移动堡垒、带有机、枪、炮火的坦-克……等等。”
她每说一样儿,众人的眼睛就越发的明亮,到她话音落下,这些人眼里几乎冒出了绿光。
看着他们这般渴盼的眼神,玉书却轻轻巧巧道:“可这些东西,我也只有少少的几个。”见自己的手下全都面带失望,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样子,她便话锋一转,“不过嘛……我手里却有它们的制作方法。”
她不过是短短的两句话,却让众人经历了又天堂坠入地狱,之后,又得到了回到天堂的一线转机,这骤起骤伏的冲击太大,众人一下子便都没能反应过来,表情都有些呆滞。
稍等了片刻,玉书便听到腾雾声儿发飘地问她:“主子,您的意思是说,您手上虽没多少,可是,您能制作这些东西?”
“只要条件允许。”玉书点头笑道。
腾雾这会儿被打击懵了的脑子,终于飞快地转了起来。
想到今天的会议,他便直接问道:“主子,您要打琉球,难道是为了制造这些东西?”
“没错。”玉书肯定道:“现如今,这天下还是清廷的,咱们在这儿制造这些,多有不便之处。等攻下琉球,再将整个琉球都作为生产基地,那便再也没人可以干涉咱们,自然万无一失了,此其一。”
“其二,便是,这些武器虽然十分厉害,但也需要经过训练的专人才能正确操作。不然,正如让一个三岁孩子把玩一把大刀一般,弄不好,伤人不成反倒伤己。”
“所以,我需要一个能训练咱们的人熟练使用这些武器的地方。而琉球,便是我选定的最佳场地。”
听完玉书的一番话,众人全都点了点头,十分认可她的想法。
只腾雾与众人不同。
他皱着眉道:“主子,听您这般一说,咱们只是需要一个制造武器和训练兵士的场地罢了,这地方,为何一定要是琉球呢?”
“先不说它到底好不好攻打,主子既说不必我们操心,那必然是有把握的。只一点,这就算不上一个最佳地点。琉球太远了不说,和咱们中间还隔了一片大海,如此一来,运送物品便十分困难了。”
“便是日后在那产出了这些武器,那我们又如何运回呢?”腾雾看着玉书道:“如果主子只有上述两点需求的话,依属下看,与咱们土壤相接的朝鲜,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