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所要维护的是赢氏皇族的江山稳固,为了这个稳固,坐在龙椅上的他只能铁血,杀戮,斩草除根……以及拉拢收买可用的人……
这些可以被称作阴谋,阳谋的东西,赢素要烂熟于胸,并且不待个人情绪的去执行,那才是一个皇帝该做的事。
只可惜啊……
赢素又不自觉地叹了口,他现在已经很难泯灭人性地而毫无愧疚并且义无反顾地去做这些了,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她……
侧头在娘子的发间吻了吻,赢素轻声问道:“不如……大年夜,娘子也带着孩子们进宫吧?如此我们一家也能过个团圆年。”
“唉……”岳西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说道:“太后病的不轻。我这个时候带着孩子进宫怕是会给她添了心病。”
但凡有病的人若是再心绪郁结,怕是更难痊愈。
裕仁皇太后并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所以岳西才会这么说。
尽管赢素从小到大与母亲都不算亲近,可母亲就是母亲,这点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可以毫不动容的把舅舅沉进海河,但却不能对母亲的生死不闻不问。
“就依娘子吧。”赢素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一家过了十五再一起过年……”
……
马车在西厢村岳府后院停稳,赢素先下了马车,岳西把一个孩子轻轻地抱给他。
路上有积雪,从皇宫到西厢村,马车走得很慢,小东西们摇晃了一路,现在都已经睡着。
“等一下!”叫住转身要走的赢素,岳西把一条毯子盖在孩子身上连小脸都一起遮住:“天凉,别让孩子受了风寒。”
夫妻两个抱着孩子一前一后地才进了院子,霞染和云画已经迎了过来把小主子接了过去:“当家的,郑先生来啦,高伯陪着他在前面说话呢。”
“嗯。我过去看看。”看着孩子被抱进了他们的屋子,岳西对赢素说了一句之后又匆匆去了前院。
“郑兄。”才迈上正屋的台阶就听见从屋里传来郑宝才大笑地声音,岳西也不由得跟着一笑,进门就和对方打了招呼。
“还下着雪,你还带着孩子出去?”郑宝才见了岳西就拿出大哥的派头来,先说了她一句。
“不是快过年了吗……总得准备准备。”岳西才把身上斗篷脱了,高公公便接了过去亲自挂在衣架上。
“这是……去串门子了?”郑宝才盯着岳西身上的新袍子嘀咕道:“还别说,这墨色穿在兄弟你身上就是俊!哥哥都瞅着眼馋。明儿我也做一身儿去!”
岳西笑了笑,坐在了一边儿的椅子上:“正说明天要去趟铺子呢,您就过来了。”
“对了!这一打岔正事儿都忘了!”郑宝才一拍大腿声音又高了起来:“兄弟,知道哥哥今儿是干嘛来的么?”
岳西摇摇头。
“哥哥是来给你道喜的!”郑宝才满脸带笑地说道:“就你从我家抢走的那头驴当爹了!昨儿大半夜它马媳妇给它生了一头小马骡,还是公的!”
岳西一皱眉,心道:驴宝气当爹却来给我道喜,郑兄这话说的简直了……这跟我有毛关系啊!
“骡子也分雄的雌的?”岳西小声问道。
“当然了!”郑宝才诧异地看着她:“不过那东西就是分了公母也没用,都是不能再生后代的绝户头!这个兄弟你都不知道?”
“咳咳!”岳西干咳了几声据实回道:“我确实不知……”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儿啊!”郑宝才大喜过望:“那这点兄弟你就不如我了,哥哥打小就知道骡子分公母!”
“……”岳西闭了嘴,觉得这个话题还是少说为佳。
“咱们库里那些石莼可没多少了,要不,咱不出货了,等着一开春再买个好价钱?”郑宝才身子一歪斜腰拉胯地坐在椅子上很没形象地说道。
开春后正是北方青黄不接的时候,老百姓别说少见带叶的蔬菜,便是家里贮存的过冬瓜菜也吃的差不多,那时大多商家都会坐地起价大赚一笔!
“完全不必!”岳西马上摆手道:“咱们太平局不指着这一样东西发财,大可不必为了库房里那点货落个奸商的骂名。”
“也是。”郑宝才重重地点了头,转脸儿又问道:“那头驴你打算怎么着啊,就那么养着?”
岳西瞪着他说道:“咱铺子里那么大的地儿都不能让我家驴宝气住着了?太平局百多辆车,还缺头驴?”
“驴宝气……呸!”郑宝才笑着‘呸’了一口:“我跟你说啊,在铺子里你可别这么叫它!不知道的以为那头驴是我兄弟呢!”
岳西单手敲着桌面不说话,笑模笑样地看着他。
“我可没说兄弟你是驴……”郑宝才赶紧解释道:“哥哥真没那意思……”
越描越黑!岳西心里暗自说道。
……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岳西便出了门,直奔了太平局。
年底?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