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悠闲的看着书,依安若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回来就会迫不及待的告诉他了,不知这次是惊喜还是惊吓?
一道黑影飘然而下,“主子,遭到袭击,现场没有安主子,盈留下的暗号在半路就消失了。”
云逸惊得站了起来,连手中的书落在地上也不自知,面上一贯的云淡风轻消失不见,背在身后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他应该更小心才是,就算一直没发生什么事也不该大意了,小若今年十九岁啊,那个在原文中身死的年龄!原剧情面目全非,他就大意了,真是不该!
云逸极力控制在翻腾的情绪,“那几方有何动静?现场有何线索?去查!”
云逸解下鸽子腿上的情报,一条条的触目惊心:暗卫、伤口一刀毙命、暗器上有毒。
管家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双手递上一张纸条,“主子,门外有个小孩子送来的,说是有安主子的消息。”
话分两头,不管那边云逸是如何的焦急担忧,安若一路上满是兴致勃勃。
哇!白色的石头铺成的小路,真好看,走道上竟然用夜明珠照明,真奢侈!抓他的人到这里之后就不见了,也没人管他,穿着统一样式的侍女一个个板着脸,问了也不说话,最初的兴奋感过后好无聊。
安若一手支着脸,逸哥哥什么时候来?这里好无聊,他想回他们家了,桃花也该开了,出来时已经结花苞了,到时,咳咳~~可以在树下做羞羞的事,飘着桃花,他可以抱着树,让逸哥哥抱着他从后面……不过树干那么粗糙会磨破皮肤,逸哥哥肯定不会同意。
上次在草地上他缠了很久逸哥哥就是不同意,说什么地上太凉,有小石子和草刺,最后还要他在上面坐下去才勉强同意,逸哥哥太讨厌了,一点伤都舍不得让他受。
“真不愧是当男宠的人,一个人也可以春情泛滥成这样,这么饥渴,要不要本座给你找几个男人?”楚天一进门就看见安若支着脸眼神迷蒙,两颊酡红,一脸荡漾的样子,嗤笑一声。
“你才是当男宠的人,我只给逸哥哥当男宠”
楚天闻言眼里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要不是看你还有用的份上,哼,我可是通知你男人了,让他独自来。你猜,他会不会为了你来这呢?”
安若被那句你男人说的心花怒放,楚天恼怒的想顺手杀了他,很久没人敢这么无视他,谁见了他莫不是怕的战战兢兢的,除了那个人……要不是忌惮暗阁,才不会让这个除了脸一点用都没有的人完好的呆在这里。
……
“呵,没想到你真敢来,就为了他?”
云逸接着扑过来的安若,察看了一番,见没有受伤,放下心来才看向脸色不屑的楚天,“教主盛意相邀,云逸怎敢不来。”不论魔教的人本来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小若,从皇卫手里救出小若是事实,没伤他一分的人情云逸是必须要还的。
云逸:“教主的人情云逸承了。”
楚天:“你小情人惹得麻烦可不小!”
云逸安抚着安若瞬间激动的情绪,“不关他的事。”
“本尊真是庆幸没有小看暗阁,不,应该说没有小看你,看来你查到了些什么。”
云逸不想和他周旋,直接挑明:“不知教主想让云逸做何事?”
楚天晃着杯盏,语气平平的说:“武林各门派最近在商议讨伐血冥教。”
云逸挑眉:“所以呢?以教主的本事这些应该还不放在眼里”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本尊还不放在眼里。”顿了顿缓和了语气,“武林盟中有一个人善蛊,我需要阁主请他帮一个人解蛊。在那之前还请两位住在这里,事成之后,我自会向两位赔罪。”
没想到浪荡不羁、不尊天地的血刹会低头服软,云逸对那个需要解蛊的人空前的好奇。
“我本来是打算把你小情人掳来要挟你,不过我去的时候另一批人正在打他的注意,而且他们的暗器上都有毒,看来不仅我一人知道他的用处。阁主还是小心为好。”
“多谢教主的提醒,云逸的人自会小心安放。”
“逸哥哥,他抓了我你还要帮他!”安若一脸‘你不爱我了’的控诉。
云逸没理他,打量着房间,无一不精贵华美,魔教真有钱,怪不得原剧情里可以为女主一掷千金。
安若抱住云逸的腰,脸在云逸背上蹭了两下,“逸哥哥,你别不理我,我好想你。”
“知道错了吗?”
安若悻悻的放下手,“还不是那个女人说喜欢逸哥哥,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传言还说逸哥哥要收她入房,我气不过才去找她麻烦的。哪知道有人要抓我。”
“收她入房?”
“我知道逸哥哥不会,可是我就是不乐意大家把你和其他人扯在一起,明明我们才是一对!”
云逸无奈的敲了敲安若的脑门。
被安若扯着在血冥教四处游玩,血冥教依山而建,周围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且易守难攻,地理位置优越,隐蔽性极好,难怪江湖上的其他门派一直找不到血冥教的具体位置。
脚边紫色的鸢尾花随风摇曳,形似上弦月的湖泊,名叫月弯湖,周边长有茂密的芦苇,是个度假的好地方,不得不说,楚天很会享受。
铁链撞击的清脆声音传来,云逸看向来人,一袭青衫,头发只用了一支素雅的白玉簪固定,余光瞧见那人行走间脚踝处露出的细细锁链。
“你们就是楚天近来抓来的美男子?”来人笑意舒朗,如一朵空谷幽兰,纵然脚上有着犹如囚犯似得锁链,依然不损其自身的芳华,丝毫不让人觉得屈辱,落落大方的介绍,“在下云起。”
“‘行至水? 畲Γ丛破鹗薄脑破鹇穑俊比氖窃埔菘垂吡烁魇降目∧忻琅膊坏貌徽鄯搜矍暗娜耍删惶尥福缁肴惶斐桑兄秩酥皇蔷簿驳恼驹谀抢铮阋不崛滩蛔“蜒酃夥旁谒砩希迩宓簿灿叛牛路鹬芪У氖惫舛肩诅蛊鹄础?br /> 青衫磊落,茕然独立于花廊下,阳光打在脸上,有着暗雅如兰的忧伤。
云逸眉眼含笑的介绍道:“云逸,这是安若。”
“内人安若。”安若挑眉补充道,带着炫耀,挑眉的动作和云逸如出一辙。
“咳,小若有些顽皮,还请见谅。”云逸好笑的牵着安若的手,刚才不过多看了两眼而已,小若就如临大敌,不过,他很受用就是了,爱人如此在乎他。
换做他人可能受不了安若如此的独占欲,云逸不在乎安若的占有欲,相反,他反而纵容着安若所有的一切,因为喜欢,在别人看来无法忍受的性格和行为在他眼里都如此可爱,让他忍不住抱在怀里肆意的逗弄,疼宠,给予无尽的宠爱。
不管在他怀里是哭还是笑,都是因为他。
作者有话要说: 换地图,男神出现~~以前最萌清冷如谪仙的神医角色了
☆、那些往事
“你们是情人关系?”云起表情未变,笑意盎然,眼里有细微的疑问和掩藏不住的好奇。
“不是,是夫妻关系,我们已经成亲了。”安若伸出相握的手,露出款式一样的戒指。这个朝代没有结婚戒指一说,安若只是单纯的炫耀云逸送他的定情信物,一样的款式,明显是一对,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和逸哥哥是一对。
“原来男人和男人也能成亲吗?”云起低声自语道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恍惚,“二位看起来感情很好,肯定很相爱。不知成亲娶男人和女人有何差别?”
讲起这个话题,安若忘却了他对云起长相的敌意,兴致勃勃的谈起他们当初成亲的场面,事无巨细,力求让听者身临其境,以感受逸哥哥娶他时花的心思,对他满满的爱意。
云逸揽着安若的腰,听着安若不停歇的讲话,把茶水倒好放他手边。面前自称云起的青年听得意外的认真,云逸注意到他脚上的锁链,做工精致,打磨的很光滑,脚踝处包着柔软的棉布。
眼前俊美的青年身上透着诡异,若是被囚禁,他却能自由行动,周围血冥教的人没有任何阻拦,且态度恭敬忌惮,脚上的锁链更是奇怪。
“先前你问我们是不是楚天近来抓来的、咳~美男?难道阁下是……”云逸心里有些猜测,况且云起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说不准就是女主的后宫之一。
“我是被教主抢来的。”面前的青年说话时笑意盎然,没有一点愤懑。
安若满是好奇的问:“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欺骗过教主,我不记得了。”青年一脸的云淡风轻,在飞花扶柳间淡然的端坐着,失去的记忆也没有带来负面的情绪,随性洒然。
云逸好似理解了为什么有人会舍得在如此风华的人脚上锁上锁链。有一个人,你会觉得你拿出最宝贵的宝物也无法吸引他留下,不知他什么时候厌倦了,就会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去,心里淡漠的留不下任何人或风景。
“听说楚天最是狠戾残暴,杀人如麻,怪不得会囚着你。”安若满是同情的看着云起和他脚下银色的链子,扭头对云逸说:“逸哥哥,我们帮帮他好不好?”
云逸好笑的敲了敲安若的脑袋,“你忘了我们也是被抓来的吗?”
“有什么关系,逸哥哥这么厉害!有什么事情逸哥哥做不到!”安若满眼的崇拜和仰慕。
云起撑着手臂看着两人互动,本是一个平常的动作,眉目如画的青年举手抬足间如行云流水,好似踏在云间的神祇,俯瞰芸芸众生,不惹一点尘埃。
“你们是为什么被抓来这里?”
“楚天用我要挟逸哥哥帮他。”安若恨恨的说。
“我听说楚天又抓了两个美男子,于是就来看看,看来不是我想的那样。”
云逸觉得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出来许久,我也该回去了。”青色的身影被花团锦簇掩盖,只余留锁链撞击的声音渐行渐远。
楚天进来时云起正在研药,把称好的药材粉末研磨混合在一起,神情专注认真,手指白皙修长,露出一节手腕,配合旋转研钵的动作优雅至极。
楚天低垂的眼脸,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听说你和云逸的小情人相谈甚欢。”
“别乱动。”云起执起楚天的手,拿出帕子把楚天手指上沾上的药粉细心的擦干净,“蟾酥有毒,莫要沾上了。”
看着云起专注的侧脸,睫毛在眼脸处印下一片阴影,胸口处因患得患失和不安产生的恼怒涩意像阳光下的雪花一样纷飞不见。
处理好楚天手上沾染的药粉之后才回答楚天刚才的问题,“安若很有趣。”
“他对云逸痴心非凡,爱意甚笃。云逸很是宠爱他,且那人深不可测,你没可能。”
云起顺势把楚天压在一旁的卧榻上,五指交缠固定在楚天头上,发丝交缠,呼吸相绕,“对你有可能吗?”满意的看到楚天白皙的耳朵一点点的染上红色,唇齿相依。
一吻过后,楚天扯起一边嘴角,邪肆冷酷,“你昨天已经见过你儿子了,讨好我也没用,想见等下个月吧。”
“随你。”柔软温热,轻微的战栗感直达头顶,仿佛全身都在叫嚣着快乐,云起看着红润的嘴唇,忍不住又吻了下去。
云起不记得楚天口中所说的曾欺骗他这件事,也不记得那个儿子,准确的说,云起不记得楚天这个人,忘却了前尘往事。云起只知道当他看见楚天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是他的!梦里那些缠绵拥抱的人是楚天。
月华如水,从窗边透过的月光折射在地上,似是波光潋滟的水纹。耳边是浅浅的呼吸,相接触的手臂温热柔软,云起想起他最初有记忆的时候。
云起醒来后很恍然,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听到屋里的声音,门被轻敲了几下,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推门而入。
“公子终于醒了,我这就去禀告掌门,一定是老爷夫人在天上保佑,公子才能大难不死,谢天谢地。”
云起冷眼看着小厮自说自话,不一会,一个满脸胡虬的落拓大汉走了进来。
“乖侄子,你终于醒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弟弟妹。”
“我是谁?”
此话一出,只见刚才的大汉瞬间惊起,急躁的在原地转来转去。
“当初就不该让你去的!阴险狡诈的血冥教!”大汉表现的愤怒和担忧。
云起没回答,倚在床边,听者别人讲他所谓失去的记忆。大汉是武林盟里的副盟主,据说他爹是副盟主的弟弟,被邪教残忍杀害,后他娘伤心过度,抑郁而终。
他为报父母之仇,忍辱负重,潜入血冥教,为打探教内机密,不惜与魔教教主称兄道弟。后被魔教发现身份,恼恨他的背叛,被魔教教主重伤,据说魔教欲杀之而后快,被下了追杀令。
云起漫不经心的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笑的玩味,忍辱负重?呵~
云起散漫的晒着太阳,因他身体虚弱,躲避魔教追杀,被保护在这个小院子里。
早就注意到那个躲在院门口的孩子,不时的看他两眼。闲来无事,云起招招手,那个孩子犹豫了一番,最后好似下了决心,小脸崩的紧紧的走了过来。
“爹”
只一个称呼,云起刚才的云淡风轻荡然无存,惊的差点坐了起来。云起咳了两声,慢悠悠的坐了起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爹”
大概六七岁的样子,面色偏黄,头发干枯,发梢偏黄,声低气微,气血不足,体质偏弱。眼睛黑沉,里面有显而易见的孺慕和亲近之意。
“你今年多大了?”
“九岁。”
真看不出来像九岁的样子。
“留下和我一起吃饭。”那孩子听到这句话,笑的欢喜而满足,一幅十足的得到家长关爱的欣喜模样。
这么些天,好戏也该上场了。不知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陪他们玩了这么久,有些厌倦了。
黑色的发丝滑过肩头,凉爽丝滑,掌下的肌肤柔韧紧致,隐忍的低吟和□□时搭在颈边的脑袋咬在肩头时传来的痛感和兴奋的欢愉……一切都那样真实,连怀里温暖的触感都那样分明,又怎会只是梦呢?
云起睁开眼睛,脖颈处传来丝丝的痛和温热的濡湿感,床前站着一个黑影,剑在朦胧的月光下反射着凛冽的寒意,搭在他的脖子上。
“落在本座手上的结果可曾想过?你会后悔曾欺骗过本座。”声音冷冽好听,抓的他心痒痒的,声音的主人长得想必也十分好看才对。
“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你会为你曾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脖子一痛,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疾走的马车上,一脸暗沉阴郁的红衣青年看着他腿上昏睡着毫无所觉的青年,手搭在脖子上,只要轻轻一握,他就会死了,那样轻易!碰到脖子上凝固的血仿佛被什么东西刺到一样收了回来。
杀了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生不如死,后悔曾经做过的事。仿佛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不杀他的理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小心翼翼的倒在青年脖子上被剑划出的一道浅显的伤口处。
到了目的地,红衣青年下了马车。
“恭迎教主。”
红衣青年也就是血冥教的教主楚天吩咐到,“把人关到地牢,记住,别让人死了。”看着属下走向马车,想到地牢里阴暗潮湿的环境和到处乱爬的虫子和老鼠,不自觉的皱皱眉,厉声道:“等等,把人关到西阁,本座方能亲眼看着他生不如死。”
眼看着下属快要抱到人,又忍不住出声,“住手,他擅长用毒,身上到处都是毒,防不胜防,本座亲自来。”把人抱到床上,盯着云起看的出神,盖被子掖被角的动作做的熟稔又自然。
云起醒来时有片刻的恍惚,想起昨晚的事,揉了揉脖子,才发现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包扎的粗糙,结系的毫无美感,忍了忍没有拆下来重新弄,反正伤口很浅,不日就会痊愈。惦记着昨晚声音的主人,环视了四周,屋里没人。
刚打开门,外面一个红衣青年看样子正要进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十分好看。斜眉入鬓,潋滟的桃花眼,细薄的嘴唇,七分邪魅三分讥诮。
“怎么,才不见了几天就不认识本座了!云少侠果然侠肝义胆,为了除魔卫道,不惜委身与人。”楚天笑的恶意满满,“还是你厌恶的魔头,你是忍了多少恶心才能与个男人耳鬓厮磨,说着满口的情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