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松爪,末将淡疼完本[古耽]—— by:黑大帅

作者:黑大帅  录入:01-15

李陵没有放过他表情的变化,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既然是你自己认错人,又有何理由对别人大吼大叫。而且还是对刚刚救了你性命的人。”
叶欢就算脸皮再厚也不由得老脸一红。不过他有一个优点,就是从谏如流,知错就改。
叶欢朝李陵大刺刺一抱拳,“多谢恩公方才仗义相救。我抓贼心切,言语上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恩公不要见怪。”
李陵道:“那行为上的冒犯呢?”
叶欢不解。
李陵道:“你把我拽下来,难道就不负责把我弄上去吗?”
大概是祁王的行为举止颇有气势,叶欢下意识点头道:“当然负责,当然负责。”
答应下来以后才觉得不对,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官差,要搁以前那就
是个英勇无畏勇往直前,肩负着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警察蜀黍,怎么能对一个小屁民唯唯诺诺,毫无骨气呢。
他立刻挺直腰杆端正坐姿,努力释放出更多的王霸之气。
李陵突然皱眉,“什么味道?”
叶欢一惊,糟糕,尼玛王霸之气放的有点多,测漏了。
他一捂鼻子,指着李陵道:“你晚上吃了什么,怎么放屁这么臭?”
李陵自问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后悔的事,今天他却后悔了。
我刚才为什么要救他?我怎么可能会救他?
李陵闭上眼,不再理叶欢。
叶欢抬头望了望四周,陷阱挖的很深,就算一枝花那样好的轻功也未必飞得上去,更何况四壁还挂满黏糊糊的菜油,根本没法落脚借力。
不过一枝花出不去,不代表他叶欢就出不去。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朝李陵一伸手,“腰带借我一用。”
李陵睁开眼,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叶欢耐心解释,“这么深的坑,除非是鸟,不借助外力谁也飞不出去。腰带可以当作绳索,甩将出去钩到外面的树枝,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李陵道:“我是问,你跟谁借腰带?”
叶欢失笑,“兄弟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啊,我自己的腰带当然也能用,只是那样的话我就得光屁股爬出去了,我好意思你也不会好意思啊。”
李陵冷哼一声,心道你也配做本王的兄弟?重新闭上眼,继续打坐。
叶欢见他不配合,讶异的挑眉,心说你还真好意思啊。
要搁他以前的暴脾气,国骂三字经神马的早就奉上。穿越后做了两年捕快,明枪暗箭的挨过不少,人也长了点脑子。他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一会儿还需要两人同心协力才能离开这里。又道:“你要是不愿意,就把屁股底下那人的腰带递给我。”
李陵根本就不理他。
叶欢这回真生气了,噌的站起来,动手解下自己的腰带,“不愿意拉倒,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这么别扭,今天哥们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英雄气概。”
解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此人会去逛小倌馆,就说明他的性取向有问题,自己长得这么俊俏,又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会不会……
他想了想,问道:“喂,你是不是……那个?”
是不是哪个?!
李陵不解的睁开眼。
叶欢有些不太自然,“我先声明啊,我不是……那个,你别误会。”
虽然他语焉不详,李陵
还是非常清晰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嘴角微翘,表情似笑非笑,“我也不是。”
叶欢松口气,哪知李陵又说了一句,“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害怕。”
叶欢腾的火就上来了,上前一把抓住李陵的衣领,“你说谁害怕!”
他的腰带已松,两只手又同时离开,裤子立刻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露出两条健美修长的长腿。
他慌忙松开李陵,重新拽紧裤子。
李陵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嗤笑一声。
叶欢老脸一红,觉得虽然有些没面子,但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劳资堂堂应天府捕头,怎会害怕?劳资……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这有什么区别吗?
李陵重新闭上双目,笑意掩在眼底。
叶欢觉得自己若是再扭扭捏捏的就跟听风馆那些小倌没什么两样了。索性大大方方脱掉裤子。
他裤子里面并非什么都没穿,还有一条大裤衩。不过在这个时代,穿条裤衩在大街上走来走去跟裸奔的效果也差不多。
他将腰带与皮鞭系在一起,做成一个简易的绳索,又将自己的捕快腰牌栓在鞭稍以增加重量。
李陵突然问道:“你扔到那人脸上的是什么粉?”
叶欢没有心理准备,脱口道:“石灰。”
李陵没有作声,又恢复到方才老僧入定的状态。
叶欢怔怔瞅着他,觉得跟这人说话实在是费脑子。为了尽快摆脱他,他站起身,对李陵说道:“借肩膀一用。”说完不等李陵表态,已经一脚踩在他的右肩上,借力腾空而起,同时奋力将手中腰带甩出,与腰带系在一起的长鞭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真的挂到最近的一根树枝上,鞭稍绕了两圈,腰牌便牢牢卡在树枝上。
李陵肩膀被踩时陡然睁开双目,因为角度关系,视线刚好落在叶欢那飘逸的大裤衩和紧实上翘的臀部上。
李陵眼皮一跳,目光一暗,原本要去抓住他脚踝的左手硬生生收了回来。
叶欢自然不晓得李陵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身体和心理曾经产生过的波动和变化。他借助绳索的力量,脚在陷阱壁上一点,便飞出坑外。随后又将绳索抛下去,朝李陵喊道:“你抓着绳子,我拉你上来。”
李陵充耳不闻,一动也不动。
叶欢又喊:“那你把我的衣服扔上来,我去找人救你。”
还是没反应。
叶欢深吸一口气,反复对自己说了三遍“以德服人”,才勉强将内心的暴力情绪慢慢压下去。
“我这就去找人救你,你等着。”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树林外走。
走了大概几十步,前方黑暗中突然出现两人,一左一右拦住他的去路。
叶欢一惊,下意识去摸腰刀。突然想起自己没穿裤子,手忙脚乱的去捂裆,再一想自己又不是真的光屁股,没什么好羞射的,还是小命要紧,又把手放在刀上。
来人彻底被叶欢那状似抽风的行为艺术给搞糊涂了,怔怔的看他忙活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是干嘛来的。
其中一人道:“叶捕头莫慌,在下等不是坏人。”
叶欢这才看清面前两人白天他刚刚见过,就是陷阱里打坐那位的随从。只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这么一迟疑的功夫就没说出他们的主子还在坑里的事。
几秒钟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迟疑是多么的英明正确。
青衣文士道:“在下是祁王府的侍卫,这是在下的腰牌。”
叶欢接过腰牌,正面三个大字:祁王府,背面三个大字:俞子墨。
青衣文士一拱手,“在下俞子墨。”
旁边的黑脸男子同时道:“魏文英。”
叶欢眼皮一跳,这是他穿越五年来,头一次见到与祁王有关的人和物。他的心情有些许激动,终于见到曙光的影子了。
等等,这两个人若是祁王府的侍卫,那坑里的那位……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俞子墨道:“我家王爷与我二人因故走散,不知叶捕头可曾见到。”
王爷,……
祁王,……
任务,……
叶欢呆呆站立,仿佛被夜风吹坏了脑子,瞬间凌乱。脑海里只反反复复回荡着两个字: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们多多留言哈,大帅不会卖萌,只会滚来滚去……
☆、坑友(二)
“叶捕头?”俞子墨见叶欢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不由与身旁的魏文英对视一眼,出声询问。
看着对面两人疑惑探究的神色,叶欢的脑筋突然就变灵光了。
“你是说那位穿白衣服的仁兄吗?”他朝西面一指,正是一枝花离去的方向,“他朝那边去了,似乎是在追赶一个穿黄衣服的人。”真话与假话掺着说,可信度永远要比纯粹的假话高得多。
俞子墨二人飞快交换了下眼神,朝叶欢拱手道:“多谢叶捕头提醒。”说完二人转身离开,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叶欢在原地停留片刻,确定两人的确都走远了,这才转身,一个鸭子加俩鸭子,撒丫子跑回陷阱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李陵还是保持刚才的坐姿,眼睛都没睁一下。就算屁股底下趴着个肉垫,身上污泥油渍不堪,也丝毫没有影响他高贵的风姿和绝俗的气度。
所谓龙章凤姿,不外如是吧。
叶欢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心说你拽什么拽,为了救你,劳资不远万里从异时空穿越而来,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是……。
“你脚滑了吗?”李陵突然发问。
纳尼?叶欢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陵睁开眼睛,问:“若不是意外不小心,你怎会无故去而复返?”
当然不是无故,而是有着大大的缘故,关系到我下辈子的人生和幸福。
他抹了把脸,轻咳两声,说道:“其实这是个误会。”
李陵抬起眼皮,头一次正视他。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清冷深邃如夜空的寒星,淡淡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竟有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
叶欢喉咙发紧,“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
叶欢:“……,我本是应天府提刑司的捕快。”
“在酒楼阁下已经自报过家门。”
“我今日此举本意是捉拿朝廷要犯一枝花。”
“这个你也说过。”
叶欢一时语塞。他早就料想到祁王会生气,可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生气。虽然他现在没什么表情,但从他的语气里,傻子都能听出他现在心情绝对不会算好。
叶欢决定改变战术,露出一个憨厚里带着几分羞涩、真诚里带着几分歉意的专业级笑容,“方才是兄弟我一时鲁莽认错人,连累了兄台,在下向兄台赔罪。”
李陵皱皱眉,生凭第一次有种鸡皮疙瘩爬上身的感觉,也是头一次对自己无所畏惧的自信有了些许怀疑。
“你回来就是
为了赔罪?”
“正是。”叶欢点头如啄米,“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往心里去。”最好现在就得了失忆症,把刚才的事统统忘记。
李陵沉吟道:“你出去以后,才想起赔罪的事,又原路返回,那刚才踩我那一脚,岂不是白踩了?”
叶欢脸色发白,笑容有些勉强,“兄台若是不解气,双倍踩回来便是了。”说着,他挺直背脊,故作豪迈的拍拍自己的肩膀。
李陵看着他,眼底略过一抹嘲讽,“你方才说我大人有大量,我若真的原样踩回一脚,岂非就成了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之辈?”
叶欢摇头道:“非也。兄台能原谅在下的唐突鲁莽,说明兄台胸襟广阔,得饶人处且饶人;踩回一脚,也是为了避免我的良心饱受摧残,才勉为其难,这恰恰说明兄台宅心仁厚,从谏如流,怎么会是斤斤计较、小鸡肚肠呢?”
李陵看向他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是因为他的侃侃而谈,而是此人的脸皮之厚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他收回视线,沉声喊道:“文英、子墨。”
“属下在。”
两个原本已经走远的人突然出现在头顶。
叶欢慌了,这两个人既然发现了这处陷阱,就说明他的罪名又多了欺骗侍卫这一条。
李陵站起身,拧腰一纵,身体轻盈飞起,脚尖在坑壁一点,便借力飞出坑外。
整个过程看得叶欢目瞪口呆。原来祁王的轻功竟这么好,丝毫不逊色于一枝花!
所以说他们两个还是很像的,自己方才会认错也不全是因为眼瞎脑笨。
他这边自我安慰的找场子,那边李陵对俞子墨说道:“下面的那个北齐奸细叫他带至神捕司。”说完扭头就走。魏文英连忙在一旁跟上。
俞子墨蹲在坑边,朝下面喊道:“叶捕头,王爷命你将北齐奸细带至神捕司。”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可是大功一件,叶捕头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叶欢朝头上喊道:“劳烦俞侍卫先把我弄上去。”
他没有李陵那么好的轻功,这么深的坑没办法自己上去,更不要说还带着一个人。
俞子墨没敢立刻答应,他跟随祁王多年,对他的心思秉性了如指掌。方才见王爷黑如锅底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叶捕头一定得罪了王爷。
他对叶欢喊道:“叶捕头,对不住,王爷没有吩咐的事,在下不敢擅作主张。叶捕头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会有人来救你。”
俞子墨这话倒不是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而是实话实说。祁王心思深沉,最讨厌
别人违背他的意愿。他若是做了王爷不喜欢的事,回头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叶欢气得三佛出窍,五佛升天,眼睁睁看着俞子墨就这样袖手离去,却是无计可施。他在坑底转了十几圈,心里暗暗数到一百,确保李陵三人真的走远了,这才爆发出一声惊天怒吼:
“李陵你特么魂淡!”
李陵的确已经走远了,而且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上。
俞子墨二人赶到树林时,正看见叶欢抱着祁王滚进陷阱里。两人一合计,立刻骑马飞驰回酒楼,将祁王的马车赶到树林附近。
祁王有洁癖,身上沾染了泥土,衣服便决计不会再穿的。马车里有备用的衣衫可以更换。
所以叶欢告诉他们,祁王不在这里时,他们便已知他在说谎,却是没有说破,而是隐在一边静待时机。
虽然衣服鞋子都已换过,李陵的心情却没有丝毫好转。俞子墨、魏文英二人坐在外面赶车,都能感觉到车内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冰冷低气压。
“刘琛那边如何?”车内传出李陵的问话声。
俞子墨恭敬回道:“回禀王爷,刘琛身边的‘旱地神龙’柳权武功高强,我二人不敌,被他逃了,请王爷治罪。”
李陵道:“罢了。武功本就有高低强弱之分,你二人技不如人,抓不住他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隔着布帘,李陵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连带语气中的清冷漠然也减弱了几分。
虽然他刚才的话也不是好话,但毕竟没有怪罪的意思,俞子墨二人到底松了口气。
既然不会受罚,魏文英的好奇心性便又开始活跃,问道:“王爷,陷阱中那个北齐奸细既然是刘琛身边的人,想必身份重要,为何不将他带回王府详加审问,而是交给神捕司?”
李陵端坐车内闭目养神,闻言无声冷笑,道,“若将他带回府里,只怕本王这勾结外敌,行刺圣上的罪名便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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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帅哥
李陵回府后,整整泡了两个时辰的玫瑰花浴,皮都泡皱了,才感觉全部泡掉身上那股菜油味。
出浴时见到婢女捧过来的白色长袍,不由得想起导致自己被误认的那件罪魁祸首的白衣,鼻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怪味,眉头一皱,连连摆手道:“扔掉,扔掉。”
婢女一惊,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立刻匍匐在地,浑身颤抖。
李陵捏着鼻子皱眉道:“换件别的颜色来。”
婢女赶忙去拿了件青色的来。
李陵换过衣服,正要安寝,突然想起什么,命人叫来魏文英,吩咐道:“派两名高手暗中保护叶欢,务必保证他安然将人带到神捕司。”
魏文英应了,又问道:“王爷,若是一直没人去救叶捕头,要不要卑职……”剩下的话被李陵冷冽的眼神全部封在嗓子眼里,不敢再冒出一个字。
半晌,李陵才缓缓说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多话?”
魏文英背脊已被冷汗浸透,双膝跪倒,颤声道:“属下知错,属下谨遵王爷吩咐。”
李陵没再说什么,摆手叫他出去。想了想,又叫过侍立一旁的婢女,“把王府里所有的白色衣衫统统烧掉。”
俞子墨刚刚梳洗完毕,换了件干净的中衣,准备上床睡觉。门咣当被重重推开,几个如狼似虎的中年妇人涌进来。
俞子墨吃了一惊,这几人他都认识,都是王府中负责洗衣、采买之类的下人,为首的刘妈妈跟他还颇为熟稔,每次见面都会说笑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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