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月夜站直了身体,望着月默一步步走过来,然后停到了距离他大约两米处,可就算离得这么远,他还是从他的身上闻到了那股浓浓的酒味儿,很难闻!
“就知道你现在都没回去一定是喝酒了!”把头盔递给月默,月夜自己跨坐在车上,然后看着月默。
“你不是说下午去任煊那里吗?我以为你会回去的很晚。”
月默在月夜的目光下变得有些心虚,坐到后座,却不敢像平时侯一样抱着他,生怕自己身上的味道引起他的反感。
月夜的脸色有些冷漠,连带着声音都是冷冷的,“我回去的晚,哥哥就可以喝这么多?”月夜不记得十七岁那年与月默是怎么相处的,可他记得,每次月默喝的烂醉回去,他都没有过好脸色,他希望月默是他一个人的,所以当有一次闯进酒吧看到的是月默和肖辰枫做着那事时,连理智都没有了,肖辰枫一个女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月默也只在一旁看着,还是赶过来的方雅杰阻止了他。月夜每次想到那件事,都觉得自己没脑子,月默对别人,怎么会付出一点真心?乱吃哪门子的飞醋!
月夜见月默已经坐好了,才发动车子,镜子里,月默微挑眉,注视着月夜后脑,这是月夜第一次过来接他!
“月夜,你好像很喜欢和任煊在一起?”
“每次和他在一起心情都会很好。”
月夜一点没注意到月默声音变得有些消沉,他想起下午过去时,他的屋子又变得很乱,他昨天过去时才替他收拾了番,这次当然不可能再替他收拾屋子,所以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收拾。任煊的身材真心不错,他在家里只穿着个背心,动作稍微大一些背心就被撩起,露出漂亮的曲线,还有小腹上那一簇黑毛!月夜只能想到性感这一个词!
任煊几乎是个生活白痴,月夜亲眼见着他收拾茶几的泡面盒,竟能将汤给洒出来!然后也不知从哪儿拿出条内裤擦!月夜真恨不得把他的头给按汤里!可明明看到这样反胃的一幕,月夜却并不觉得难受,反倒觉得那个人可爱极了。
“哥哥,我以后中午都到任煊哥那里去行吗?”
月默把手从身后拿过来,紧紧的抱住月夜的腰身,那记忆中纤细的腰,现在竟然结实的很,月默不知道月夜什么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变了,以前只想要待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儿,已经成长到有自己想法,已经开始不再需要自己了?也好,他该有朋友的!
“行啊,任煊不是外人。”
月默靠着月夜的后背,醉酒后,头开始有些疼了,可随着呼吸,好像心都在疼,天知道他有多不愿意说出刚刚的话!
月夜看不到月默,只当他喝多了不舒服才这么靠着自己。任煊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却绝不是个粗心的人,关键是任煊的身手真的不错,当他认真起来,连月夜都不由得会走神,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任煊很能激发出月夜的潜能,月夜心里感激他,也知道这是因为月默,任煊才会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可哪能不付出半点就让人出力?每天下午由任煊训练三个小时,然后休息休息,月夜为他做一顿饭,说起来月夜已经很久没有和月默坐在一起吃顿饭了,可月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每日的晚饭,想着有一个人吃的开心,做起来也有了动力。
☆、第十一章
九月下旬的某天早上,石嘉文出院了,他这些天的心情很不错,连石霖都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出来,一回家,就让石霖打电话叫月夜晚上到他家吃饭,而他立刻出门买菜去了。
那天阳光明媚,接到石霖电话时,月夜刚被任煊操练了,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稍微休息了下,就到浴室冲着身体,洗净一身汗,任煊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疲懒的倒在地上,冰冷的地板因他身上的温度,很快就变热了,他就挪了个地儿,又那样懒洋洋的倒在地上。
听到月夜的电话响,任煊万分不开心的起来,拿着手机就冲浴室的月夜走去,月夜没有锁浴室门,只是关上了,他哪想过任煊会在这时候跑进来!也洗的差不多了,扯了浴巾就围在腰间。浴巾都是月夜在用,任煊每次洗完澡后都裸奔,对于任煊喜欢遛鸟的行为他甚是不解,估计觉得有傲人的资本吧,他说了好几次也只多添条内裤,他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也就随他了。
月夜留着利落的板寸,这发型极考验五官,所以把他精致坚毅的五官都暴露出来,引得人移不开目光。至少任煊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了。
月夜身材不似这年龄阶段在发育的男生一般消瘦,可能因为长时间的锻炼的原因,身上有着些肌肉,结实,线条漂亮。任煊目光尾随着他的臀,刚开门那一刹那,月夜是背着门的,那浑圆,翘挺的臀部的惊鸿一瞥,任煊只感到所有热气都涌起来,随着门“抨”的关上,任煊才收回了视线,他想,月夜真是比他抱过的所有男的都更有味道!是不是下次可以尝试一下猛的?
月夜出了浴室时,电话已经挂了,他看了下号码,是石霖的,就又给他拨过去了。
月夜从桌上烟盒里抽出根烟点燃,电话铃声响了很久,石霖才接了起来,月夜忘了他在十八岁这一年还没开始碰烟,猛的一口一进去,立刻不停的咳着。
“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月夜看到茶几上的水杯,这时候也不介意是任煊用过的了,端起来就喝了大口,这才感觉好些了。
“我没事,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爸让你晚上到我家里吃饭,你有空吗?他早上出院的,回了家都没休息一下就又出去了,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我的弟弟吗?他大概真的把你当他了,呵呵,你要是没空也没事,我跟他说就行了,你……”
“我没安排。”月夜又把烟拿起来,放到了唇边,“那我等会儿就过去?”
“好,我爸该高兴死了!”
挂了电话,月夜还有些失神的坐在那儿,烟已经燃完了,一支烟后,他的肺好像也开始适应了,没有最开始的难受,他又点燃一根烟。月夜记得石嘉文很不喜欢出门的,如果可以,他一个多月都没出过家门,这样一个人,却在期待自己,他的小儿子去吗?月夜觉得他的心好像一点一点被温暖了,以前那种极端的思想好像都消失了。
“靠,你怎么在抽烟?”
突然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月夜一跳,月夜阴沉着脸回头瞪了他一眼,偏偏那人还不自觉,伸长了手臂就把烟从他的手里夺过去,然后竟然自己吸了几口!
任煊坐到月夜旁边,刚从浴室出来,他身上没穿衣服,温度还很高,蹭着月夜光溜溜却温度极低的手臂舒服极了。“你哥要知道你在我这儿学会了抽烟,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月夜翻了翻白眼,极其嫌弃的往边上移开。他就一根烟的功夫,这人就洗完了?谁知道他怎么洗的,有没有洗干净!
“喂,石霖叫我今晚去他家吃饭,我会跟我哥说我今晚呆你这儿,别给我说漏嘴了!”
任煊夹着烟的两根手指有一瞬间的扭曲,一向慵懒的脸现在却带着严肃的表情,他看着月夜侧脸,沉声道,“你要为了他们骗月默?”
“任煊,我知道分寸的!我哥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任煊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心情变得特别烦躁,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闭着双眼靠着沙发,再睁开眼睛时,又只剩下桀骜。
月夜看着任煊的模样,心底好似被猫爪抓了一下,那种感觉又很快消失,好像刚刚只是个错觉。想着任煊今晚可能又吃泡面了,有些不忍,便往厨房走去,他想二十分钟足够做几个菜了,这里离石霖家很近,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月夜,你干嘛?”
“做饭。”
“行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没你我还能饿死?”
任煊烦的不行,打算喝水,可他刚进浴室前接的整杯水现在只剩了底,他端起来喝了,又继续抽着烟。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会跟月默说的,用不着你用一顿饭来收买我!”
月夜脸色瞬间沉下来了,他走到客房里,客房有他的几套衣服,他换上衣服,没跟任煊说一句话就出了门。
☆、第十二章
昨天跟任煊闹的很僵,今天中午月夜从石霖家出来后,走到任煊家楼下,不停的徘徊,就是没有进去,不可否认的,他昨天确实因为任煊的那句话生气了,生气这种情绪已经多久没有了?
已经连续几天他都中午放学直接就去任煊家的,他知道他家门的密码,进入他家就跟自己家一样自在,可今天距离往日到他家时间已经很久了,时间过去的越久,他就越犹豫,他想,要是等会儿去还是看到那副白眼,他倒宁愿不去!
楼上,任煊今天已经看了许多次时间了。他就蹲在沙发边上,茶几上放着刚泡上的泡面,泡面很香,可已经吃了月夜做的那么多次饭,胃口早刁了,这泡面着实让他提不起兴趣。
再看了次时间,任煊特烦的把手机从沙发上拿起来,从通讯录翻出昨天那个号码来,昨天他以前找过的一个MB给他打电话了,他没让他过来。
“玮玮,你来我家吧。”
任煊直接把手机扔沙发上,他想反正月夜也不来了,这半个多月为了他,他几乎都没有机会出去找人解决生理需要,他不来还正好呢!
任煊吃着面,越吃越觉得难吃,索性就把面放在那儿,然后坐到沙发上,将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不住的晃动着。
于玮来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敲响了任煊的家门,于玮也和任煊做过几次了,他被叫过来,为了什么事,自是心知肚明。
任煊还没有工作,但圈里人谁不知道任煊是月默兄弟,何况任煊长的不错,二十六岁,一米八二的个子,七十的体重,身材看起来确实不错,因此他哪怕才回尚城不到一个月,想爬上他的床的人一抓一大把。
月夜抬头看了看晃眼的阳光,他穿着白衬衣,袖子撩起,他已经在这附近徘徊快一个小时了,露在外面的手臂被晒的通红,他把袖子放下来,带着几分自嘲往大厦走,他已经不是十八岁,怎么还是像个小孩儿一样!倒是他小心眼了,认为任煊也和自己一样!任煊哪是会计较这种事的人,那人心大着呢!
打开门后,月夜无比后悔他知道任煊家门密码!
刚打开门,他就听到肉体相撞的声音,还夹杂着属于男子的压抑着声音的低喘。
月夜走过玄关,沙发上是两条赤条条的身体,任煊小麦色的腰上缠着两条雪白的腿,随着动作还能看清两人相连的地方。
月夜几乎血液上涌,比昨天的生气还强烈千百倍的情绪蔓延开,转身就打算走,可还没走出去,他就停下,他在想凭什么是他走!
月夜就站在客厅拐角处,看着任煊将那个男子抱起来坐在沙发上,对上他的眼。
任煊好像偷腥被发现了一般,心虚极了,一时忘了动作,体温也瞬间冷下来,他有些害怕对上月夜的眼睛。
“你继续。”
月夜的话听不出情绪来,可任煊就是怕极了,他把人放下来,抓过旁边的衣服挡在身上火热处,极其不自然的笑着。
“我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那什么,于玮,你先回去。”
“煊哥,你……”
“继续啊,是我打扰你的好事了。”
月夜冷哼一声,双手抱到胸前,眸底的冷漠如实质般射向任煊。月夜不知道自己生气是为何,可见着任煊和个男子做那件事,竟然差点失控,他觉得自己未免太小心眼了,但让他眼不见为净的走,又好像做错事的是他,明明就是任煊的错,做这种事怎么可以就在客厅!让他看到这么恶心的事不说,沙发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米青液,月夜想到他天天坐的地方说不定布满了米青液,汗液,他就恶心!
“煊哥,我帮你咬吧,你这样多难受啊!”
刚刚终于找到个理由说明自己为何生气的月夜,听到这句话又是一阵火,他真觉得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上楼来,所以转身就向外走。
“欸,你别走啊!”
任煊推开于玮,大步走上前拉住月夜的胳膊,就是不让他再走,即使月夜再强悍,但也毕竟是个少年,对上任煊全力,还是没有挣开,可能也是他不想走吧,挣了几下,就任他拉着回去。
再回到客厅时,于玮已经穿好了衣服,他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点着任煊的烟,然后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个人,他有种预感,他不可能再接到任煊的电话了。
“于玮,我下次再打给你,今天你就先回去。”
门被“嘭”的关上了,可客厅里安静极了,任煊几次欲言又止,而月夜一副高姿态的站在茶几旁,冷眼扫视茶几上那个泡面盒子还有沙发,然后走到客房,用力的撞上了门。任煊站在原处,有些不明就里的摸了摸自己鼻子,然后默默走到浴室,他虽不知道月夜为什么这么生气,可他知道月夜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儿的,他也在莫名的心虚,总觉得被月夜看到那一幕像做错了事一样。
☆、第十三章
九月底的尚城,虽已进入初秋,可温度还很高,也许是心情特别烦躁的原因,月夜呆在客房里,觉得热极了,他拿出套干净的宽松的体恤换上,少了刚刚累赘的衣服,果真觉得凉快不少。然后他记起昨天换下的衣服,可明明放在床上的衣服,现在并没有了,月夜突然就脑补出任煊蹲在地上,揉搓的洗衣服的场景,突然就笑出来了。
任煊这次洗好澡后,规矩的穿了衣服,这才走到月夜房前,刚抬起手打算拍门,门就开了,月夜的脸色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但看到任煊,立刻就沉下脸来,用力的把门撞上。任煊只觉得好像鼻梁都断了一样,温热的液体也随着流下来,他立刻仰头,地上也还是沾了些血液。
“操!”
月夜这时候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就算撞上任煊和别人上床,他也找不到理由说明自己生气!何况,他想不到他到现在有什么理由生气的,任煊并不是敌人,他帮了很多,而他,还那么不成熟的生气!
月夜再开门,门口已经没了任煊的身影,他想,就算是任煊,在这种时候被个人莫名甩了脸色,也是会不高兴的。有了这个认知,月夜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他垂下头,却望见白色的地板砖上,那几朵艳丽的血花。
听见浴室的声响,月夜向里面走,看见任煊弯着腰,在水龙头下接着水洗着。
月夜走过去就把任煊的头拉起来。
“你疯了,这能洗干净吗!”
“这是谁干的?”
任煊也没有好脸色,他仰头捂着鼻子,血很快就从指缝里浸出来,月夜看的有些心疼,心里挺难受,但他只当是愧疚。
任煊这里有医药箱,那是月夜准备的,刚来这里让任煊指导他的身手时,他总会受伤,这才准备了些药。月夜找出些棉花来,任煊比月夜要高几公分,他得坐着,月夜将棉花侵湿,然后捧着任煊的脸,贴近他,小心的把棉花塞进他的鼻孔。
月夜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任煊,他还挺好看的,如果忽略掉他脸色的血痕。他的脸上带着些小的绒毛,他的皮肤很干净,没有痘印,没有痣,他的睫毛弯弯的,挺长,就像把小扇子一样。
月夜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放下任煊的脸,转过身背对着他,后又转身望了他一眼,明明还是平常的样子,甚至比平时侯更丑,可刚刚怎么就觉得他好看了?
∪戊犹置嗣橇海衷诒亲右丫挥凶畛跄敲刺哿耍挥兄侄偬郏敌α嘶岫缓笊焓掷≡乱沟囊路掳冢担拔颐瞧搅耍悴恍碓偕业钠乙驳泵槐蛔驳剑 ?br /> 月夜转过身来,唇角微微上扬,把他的手衣服上拿下来,才开口,“我本来就没有立场因为你找人到家里来生气!”
任煊脸色有些泛白,他听月夜这话的意思是不肯原谅啊!
“这里是你家,你喜欢找什么人来做什么都是你的事,可以后不方便时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可不想再看现场直播了!”
“我不会找人到这里了。”
任煊看着月夜的脸,缓缓开口,表情带上几分严肃,可配上塞着棉花的鼻子,脸上干了的血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