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档的西餐厅,便说道“走,我们去那家西餐厅吧!”
文玲没有什么意见,便跟着她走了过去,谁知,在她们后面的夏天却反对,对她们说出“我想吃川菜。嘉敏,我们还是到常去的那家川菜馆吧!”
她转过头来,讨好的对夏天说出“今天能不能去吃西餐,文玲她不吃辣。”她自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夏天对她的那种感情出现异样后。在她和文玲秀恩爱的情况下,她尽量不让夏天感觉到不舒服,所以才用这种讨好的口气,如果换成别人,她才不管呢!必竟她对夏天的感情,更像是亲情。
谁知夏天不但不领她的情,还对她说出“你平常出来和我逛街,每次都是到那家店吃饭,为什么今天要去吃西餐。”
她气结,刚想发火,却被文玲拉住了手,对她和夏天说出“好吧!我们就去吃川菜。”
她还是偏向文玲多一点,她知道文玲的性格,虽然面上妥协,但心底却是个小女人,希望爱人能帮着自已多一点。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能帮得太明显,所以说出“我要吃湘菜。”
就这样她们三人直奔湘菜馆,找到位置坐下来后,因为是元旦节,餐厅里的客人特别多,所以她们点了一壶花茶,边喝边等上菜。
也许是那天,上天都看不顺眼,在嫉妒她,怎么会有两个如此优秀的女人爱着她,所以上茶后,她的杯子正好有个小小的缺口,一向追求完美的她,叫住服务员,让服务员更换一个好的杯子。
因为那天太忙,估计服务员也记不起来她提出的换杯子,等到文玲和夏天把半壶花茶都喝完了,也没有给她换,这时候坐在她斜对面的夏天,把自已的杯子倒满茶,慢慢的移了过来“口渴,就喝我的吧!”
当夏天的杯子移到她面前时,她感觉文玲用异样的眼光在看着她,要是只有夏天和她在,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喝了下去,可是这样的场景,真的不适合,喝下这杯夏天递过来的茶。
两个女人都在望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她心里想道“用现在的网络词语来说,自已就是作死,没事找事。”所以她思来想去,灵机一动,把吃饭的碗筷拆了(那时候中餐厅才刚开始流行,洗碗公司承包餐厅的碗筷清洗)把碗拿了出来,倒了满满的一碗,假装很渴的样子,还念叨着“这么干燥的天气,用那么小的杯子喝茶,怎么能解渴。”然后拿起碗一饮而尽。
然而她却忽略了,茶虽然放了那么久,但是像她这样喝下去,还是会烫舌头的,所以喝完后,她的舌头有种“废”了的感觉,不过还是违着心的赞叹道“这个花茶好香啊!”
这段被她惹出来的“祸”还是被她摆平了,只是代价有那么一丁点大,不过没关系,只要她们和谐就好。很多年后,她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便想到个别的男人是怎么做到家里的红旗不倒,外面的彩旗飘飘。如果真的做到了,那还叫爱情吗?那应该叫物质吧!
菜上来后,平常看着辣椒就忍不住大开味口的她,今天却意外的在一盘青菜上“大开杀戒”,原因无它,因为刚刚的一碗茶,让她的舌头起了好几个泡泡,如果在吃上个剁椒鱼头,估计得真废了。
可是你要知道,失去理智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坐在斜对面的夏天,看着她不停的夹青菜吃,以为她在迁就文玲,所以发动了攻击。
这种攻击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精神,比如说:你到亲戚家去做客,亲戚家的长辈总是不停的往你碗里夹菜,也不管你喜欢与否,其实只有吃过的人才知道,你心里感受到了爱,吃下去的却全是苦。
“嘉敏,你为什么只吃青菜,你不是最喜欢吃剁椒鱼头吗?”夏天不满的询问道。
她没有接话,只是筷子去剁椒鱼头的那个碗里,夹了一丁点过来,放在了自已的碗里,然后继续吃着青菜。
这个动作无疑是触怒了夏天的某一根神经,迅速的把半个鱼头拔开,夹到了她的碗里,还朝文玲示了示威,说道“爱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的迁就。”
她本来想解释,谁知文玲也不甘示弱,夹起了一块剁椒鱼头,对夏天说出“爱的确是相互的,但是我和嘉敏都可以为对方吃苦。”说完后,还咬了一大口剁椒鱼头。
她听完后很甜蜜,可是看着从来不吃辣的文玲,被辣得嘴唇红红的,还不断哈着气,一下子就心疼到不行。为文玲递水,拍背。
她看着文玲还不放弃吃辣的决心,便快文玲一步,把最辣的剁椒鱼头,连同辣椒一起扫到了自已的碗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劲的往自已嘴里塞,吃过辣的人都知道,吃辣的时候不能停,一旦停下来,辣的味道会有一种脑袋炸开的感觉,所以她清楚,她今天要把这几盘“辣菜”吃光了才行,文玲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怎么舍得让文玲为她吃苦。
就在夏天和文玲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她风卷残云的吃相后,她才抬起头呼出一口气,大声说道“服务员,拿冰水来。”
喝下冰水的她,心里已经判定自已的胃,在今天这短短的1个小时里废掉了一半,舌头估计一个星期内不会恢复味觉。只能喝粥,而且还是白的。
她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个女人,再抬头看看被她一扫而空的菜盘子,有气无力的对她们说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买单走人了?”
夏天看了看文玲,文玲看着她,她猜测文玲看出了她的异常,所以急忙的把服务员叫了过来买单。
她们走出餐厅时,夏天想继续逛街,文玲却很坚决否定了夏天的想法“明天我可以把嘉敏借给你,今天嘉敏一定要跟我回家。”说完后眼眶还有点泛红。
夏天也感觉气氛不对,便没有了争夺她的想法,开着她的车走了,文玲牵着她的手,她能感觉到文玲全身都在颤抖。她关心的问出“怎么了?”
医院行你这样为我受伤,我也会心痛
她说完后,文玲没有回答,只是紧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车里,文玲眼眶红红的望着她“快把舌头伸出来。”
她害怕文玲看见她“满目疮痍”的舌头,更加控制不了情绪,急忙的安慰道“没事的,不就吃了几盘辣菜吗?要是换成以前,这几盘都是小儿科。”
谁知她不解释还好,她一解释,文玲的眼泪就唰唰掉下来了,用手抵住她的下巴“嘉敏,别骗我,快点伸出来给我看。”
她知道这个事情瞒不住细心的文玲,很快的伸了出来又缩了回去,谁知文玲认真的对她说出“嘉敏,刚刚夏天说的对,爱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的迁就。你这样……”
她打断了文玲的话,看着从未如此自责的文玲,便没有了隐藏下去的心思,伸出了舌头。
文玲看着她的舌头,双手捧着她的脸抽泣的说出“你这样为我受伤,我也会心痛。”
她本来想说什么,可是这样的场面,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在车里相互深情的看着对方,过了很久,文玲吻了吻她的额头,对她说出“嘉敏,我爱你。”
她虽然心里欣喜万分,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做了同样的动作,说出“文玲,我也爱你。”
一路上,文玲开着车,她时而望一望认真开车的文玲,时而想想刚刚文玲对她的表白,今天的塞车也不像平常那样让她心烦气闷。
“哎”她发现文玲开车走的路线,不是回家的那条路,便半开玩笑的对文玲说道“honey,今天新年的第一天,难道你有惊喜送给我?”
文玲只是笑了笑看着她“到了,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个小时,文玲停好了车,帮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她解开了安全带,在她耳边轻轻的呼出“嘉敏,到了,我们下车吧!”
她猛然醒了过来,走下车,当她抬头看见不远处的高楼写着“鹏城市人民医院”她的内心呼声是“我不要打屁股针。”
第一次在文玲面前示弱“能不能不去医院,我这个舌头,药店的医师也能搞定。”
谁知文玲却坚定不移的带着她去医院,完全无视她的哀求,她也只好像个5岁的小朋友,被文玲牵在身后,文玲不停的安慰她“没事的,就算是打针也是一下子的事情,疼完那一下就好了。”
她跟在文玲身后,经过一系列的忙碌后,终于轮到她的号了,广播里报出“第32号,李嘉敏请到2号诊室。”
她捏在手心的挂号纸,抬头看着准备带她去诊室的文玲,畏畏缩缩的对文玲说道“能不能,让给下一位?我先做个心理准备。”
文玲强硬的拉起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出“现在,马上去诊室,我陪着你。”
走到诊室门口,文玲敲了敲门,里面发出一个低沉的男声“请进”,谁知她俩刚走进去,一个大约50岁的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她俩,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个,谁要看病。”
她回答“我”
男人问出“你旁边那位?”
“她是陪我来的。”
“哦,那她现在可以出去了,你坐过来。”男人指了指文玲,意思是让文玲出去。
她大声呼出“不行,不可以。”
男人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这里是医院,就要遵守医院里的规定。”
文玲礼貌的对男人说出“不好意思打扰了,等我2分钟,我和她说一句话,马上出去。”
文玲走了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怕,我会在外面等着你的。”
她望着文玲离开的背影,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坐到了男人对面,并把病历本递了过去。
男人接了过来,抬起头看着她说出“身体那里不舒服?”
“舌头起泡。”说完后把舌头伸了出来。
男人用医用棉签抵住她的舌头看了看“你这舌头上的泡不像是口腔溃疡。”
“我也觉得它不像,但是它就是起泡了。”她心想,总不能告诉你,我是被花茶烫出来的泡吧!
就这样经过一系列观察,男人开出了一大堆的单子,她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打屁股针。”
她接过单子,看了一下,瞬间脸色发黑,上面显示“青霉素”,不用想也知道这一针是打屁股。
她走上去小心翼翼的和男人商量“这一针,能不能用药物代替?”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她“你这种情况,打一针快一些,而且你吃多了辣椒,扁桃体发炎很严重。”
她本想,再次劝说,却听见门外面的敲门声,她也只好作罢。走到门外,文玲看着无精打采的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她把那张青霉素的单递了过去,用手指了指屁股,然后用绝望的表情望着天花板“想不到我12岁就发誓,以后再也不打屁股针了,结果过了个20年,又重复20年前的事情。”
文玲看着她“走吧!有我陪着你,不会在像20年前那么痛。”
“32号李嘉敏请准备。”她听完广播里的声音后,全身不停的发着抖。文玲则一直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别怕,我会守着你。”
文玲把她送到注射室门口,她随着护士走了进去,就这50米的距离,让她想到了20年前,只是20年前门外站着的是保姆,对于她生病打针早已司空见惯,保姆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当年她的父母刚到美国打拼事业,根本顾不上她和哥哥,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经常生病。再加上语言不通,外国人一直都有看不起中国人的现象,所以她每次去医院都会身心交瘁,打个屁股针像上刑场。久而久之就产生了惧怕心理。
当护士用棉签擦拭她的屁股时,触碰那一刻,她全身都凉了,她心里一直在对自已呼喊“李嘉敏,你要勇敢,虽然爸妈不在身边,外面不是还有文玲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抖的不成样子的身体,才恢复正常,护士小姐有点紧张的望着她“李小姐,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没事,还好。我还在。”
当她走出注射室门口时,看着文玲担心的神情,瞬间便觉得温暖了起来,文玲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嘉敏。我们回家。”
在车上她一直闭着眼休息,这次换成文玲时不时看她一下,回到家里文玲倒了一杯温开水“嘉敏,把药吃下。下午你就在家休息吧!我陪着你。”
她接了过来,把药吃下,第一次在文玲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紧紧的抱着文玲,嘴里还念叨着“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下午时分,她躺在沙发上,头靠着文玲的大腿,文玲本想让她在床上休息,她却拒绝了“玲,就在这里吧!只有在这狭小的空间,我才能感觉到温暖的存在。”
文玲听完她这句话,关心的问出“嘉敏,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点了点头,开口说出“你想听,我为什么害怕打针的缘故吗?”
文玲也点了点头,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分享快乐和痛苦,也可以一起经历快乐和痛苦。”
她伸手摸了摸文玲的脸“honey,有你真好。”
她悠悠的开口道“20年前,那时候我12岁,爸爸、妈妈、哥哥、还有我,刚移民到美国,那时候爸爸妈妈在美国刚发展事业,非常的忙碌,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和弟弟,而且爸爸妈妈对我们的教育非常西式,他们认为孩子从小就要学会独立。”
“那一年,我经常生病,家里请了一个外国保姆,可是我和哥哥的英语水平不是很好,跟保姆沟通很不顺畅,保姆也没什么耐心。在加上我经常生病上医院,更加没了好脸色。爸爸妈妈在家还好,不在家的时候,经常大声对我们训斥。”
“有一个晚上我发高烧接近40度,那天晚上爸妈还是像往常一样忙着事业没有回家,是哥哥半夜起床,上厕所发现了我的异常。哥哥打了个电话给爸妈,可是爸妈却说:让保姆带我去医院,他们今天太忙回不了家。”
“哥哥只好叫醒睡梦中的保姆,保姆很生气,摸了摸我的头,不知道喂了个什么药给我吃,又跑去睡觉了,哥哥见我没有退烧,再次叫醒了保姆,保姆拿了一个体温计量了一下,近40度。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打了一个电话问了谁,自已拿着针,脱下我的裤子,帮我扎了一针,也许是她不够专业,也许是我感觉不到家的温暖(因为在这期间哥哥打了很多电话给爸爸妈妈,得到的答案永远相同),那一针打的我很痛很痛,我也有了惧怕的心理。”
“经过这件事,对于爸妈也有了新的定义,经常会和爸妈发生口角,特别是个人感情方面,爸妈希望我能找个男人过一生,而我却偏偏和他们作对。”
她说完后,没有提起关悦的事情,后面一句她本来想说“直到遇见了关悦,她才真正的明白什么是爱情。”
文玲听完她的话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出“嘉敏,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
生病日常要亲亲,要抱抱,还要揉揉
当她悠悠转醒时,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下午6点了,她竟然靠在文玲腿上睡着了,而且一睡就是两个小时,看着自已身上披着文玲帮她盖上的毛毯,心里特别的温暖。
她的头动了动,坐了起来,看见文玲还紧闭着眼,本想把毛毯披在文玲身上,让文玲睡一会儿,可是文玲却醒了,睁大眼睛看着她,问出“嘉敏,饿了没?”
她站起来,摇摇头“没饿,今天我来煮晚餐吧!看今天下午把你累的。”说完后还摸了摸文玲憔悴的脸。
“那怎么行,你是病人,怎么能让你去煮,你坐下,我去做饭。”文玲表现的异常坚决。刚想站起来,“哎哟”了一声又坐了下去。
这时候她才发现,今天下午自已任性的在沙发上靠着文玲的大腿睡了两个小时,把文玲的大腿睡麻了,她心里把自已骂了好几遍,然后蹲了下来,伸出双手帮文玲揉着大腿,不停问文玲“honey,都是我不好,又让你受苦了。”
谁知文玲却霸气的回道“嘉敏,以后不许责备自已,恋人之间的付出本来就是相互的,你为我付出那么多,这一点点小事算不了什么。”她听完后,甜蜜的点点头。
5分钟后,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的叫了出来,文玲笑了笑“刚刚是谁还在说没有饿啊?”
“这不是前5分钟还没有饿,谁知后5分钟,肚子就消化完了,然后就给出了警报。”
文玲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你真是个小孩子。”说完后,文玲示意她,自已的腿已经不麻了,可以起来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