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戒毒员完本[互攻强强]—— by:Kieren

作者:Kieren  录入:01-17

书名:非常戒毒员
作者:Kieren
文案:
缉毒警察深入戒毒所,想要搞掉一个大毒枭潜伏在所内的大型涉毒集团,却不小心被大管教盯上,正直警官和不正经的管教的故事。
内容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华,薛晴 ┃ 配角:多 ┃ 其它:强强,互攻,警察,戒毒,犯罪
第1章 非常假冒犯

薛晴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头顶的空调静音功能不太好,轰隆隆地叫着。薛晴穿着所里的衣服,向后靠在真皮椅子上,脸上盖着一本白皮书,已经睡着多时了。
白皮书的封面上写着,“青山管理办法”。
薛晴的皮靴搭在办公桌上,脚尖旁是一个日历。今天是24号,日历上的“24”正好被用红笔打了个圈。日历是定制版本,硬皮的封面上写着——
青山强制戒毒所。
青山戒毒所坐落在外环的青山上,这里是个山间盆地,风景优美,本来是个私人中学,后来改成了戒毒所。
青山戒毒所在市里是响当当的有名,比那升学率百分之九十的市一中都还有名,凡是来了这里的失足青年,基本上都改头换面,浪子回头,重新做人了。
这几年省里抓到的瘾君子,需要强制管理的基本上都送到青山来了。青山戒毒所所长薛朝贵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生没有迈不去的坎,青山没有戒不掉的毒。
突然间,那双靴子动了动,从薛晴的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出来。黑色的皮靴有着厚厚的底,连着一条笔直修长的小腿,再是浑圆紧致的大腿和臀部,微微起伏的小腹,一直到薛晴被书页弄得蓬松的发顶。
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人拉开,一个板寸头年轻男人站在门口,看见睡觉的薛晴,脸色变了。
“头儿!你怎么还在睡?!”
陈小川性子急,一进来看见薛晴睡觉,顿时就着急地吼上了。薛晴被他吼得从椅子上翻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眯着惺忪的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吼啥吼,你真是……”
“人都来了!就等您了!”
薛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眼睛惺忪,表情很痞:“人来了?”他问这话的时候,就和一个问逃跑的那个人抓来没有的混混老大没有两样。
“档案昨天就放您桌上了敢情您还没看啊?家属都在外边儿抱怨了,今儿是24号您忘啦?”
薛晴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嘟囔着:“行了行了,连觉也睡不安稳。”
薛晴伸手摸兜里找烟,陈小川急了:“头儿你别抽了!”
薛晴叼了根在嘴里:“一根。”
薛晴本来记着,可盯着盯着时间就睡着了,他用一分钟时间穿上外套,扎好衬衫,打好领带,再从乱成一团的办公桌抽屉里翻出自己的管教证,夹在自己领口,洗了把脸,和陈小川一起出了办公室。
戒毒所大门外,“青山强制戒毒所”几个字用金色刻在大理石上熠熠生辉,外头站着许多人,大部分是陪伴的家属。
薛晴草草扫了一眼,多年的管教经验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吸了几个。能来青山的,多半是已经吸得厉害得了,很多都已经两腿打颤,脸上到处都是毒斑,被哭泣的家属按着绑着,嘴里大吼大叫,神志不清地流着口水和眼泪。
薛晴的腰上别着电击棒和管教棍,美曰其名确保管教人员的安全。薛晴盯着大喊大叫的疯狂的一群人,禁不住转了转自己的脚踝。
薛晴是所长薛朝贵的大侄子,昨天叔叔对他说了,今天要进来的这些人,都是今年抓的,这里面进来的有些人,都是治不好从别的戒毒所转过来的。
既然这样,那薛晴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他们讲太多道理。
见到管教来了,一干家属蜂拥上来,有给薛晴塞红包的,有拉着他哭诉的,求他一定要帮自己儿子丈夫把毒给戒了。
薛晴没收钱,斜斜地站在那里,懒懒地说了他说过一百遍的话:“放心,他们进来了,出去后绝对是新的人。”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之后,分别时一堆的家属简直是哭天抢地,他们的儿子丈夫,有哭着说一定好好戒的,也有还用手铐铐着,被其他几个管教按着,疯狂地尖叫着要毒的。
送走家属后,薛晴拿了个扩音喇叭,对总共十五个人道:“大伙儿注意啊,我是总管教薛晴,这位是副管陈小川,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尽管找我们。”
薛晴手里拿了个表,念道:“现在你们先回各自屋,相互认识认识,床上给你们准备了新衣服。具体的明早开会跟你们说,就这样,解散。”
薛晴把喇叭扔给陈小川,后者一脸神秘地拉住薛晴,音量没敢放太大:“头儿,你今儿……开会吗?”
薛晴:“开啊,怎么不开。”
“万一那些家属知道了咋办?”
薛晴笑得很邪气:“他们敢把人送来青山,就该有这个觉悟。”
陈小川低头看着薛晴的厚底皮靴,“啧啧”了两声:“这鞋,一定很爽。”
那些戒毒人员排成一排跟着管教往里面走,薛晴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用鞋尖点一下水泥地,他眼神儿无意中往队伍末尾一瞟,看见了一个他刚才一直没注意到的人。
祁华走在队伍的最后,表情很冷静。站在一群脸色涣散的人中间,祁华显得格外出众。他的脚步很稳,眼里也丝毫没有一点惊慌,走起路来,腰挺得很直,完全不像重度上瘾者那般萎靡。祁华长得煞是吸人眼球,一张脸棱角分明,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
薛晴眯着眼睛盯着祁华看,取掉了嘴里的烟。他什么样极端的上瘾者都见过,就是没见过祁华这样看起来这么健康的。
这么年轻就进了戒毒所,真是可惜了。
薛晴看了看手里的表格,自己总共管了十个人,前几天出去了一个,今天要补进来,补进来那人名字叫“祁华”,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
祁华是一个人来的,在一干家属中间,薛晴自然注意不到。祁华跟着队伍往前走,回过头看了薛晴一眼,眼神逐渐凝结。
片刻后,祁华收回了视线,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身旁有一个中年男人佝偻着脊背,胡子拉碴,抬臂碰了祁华一下。
“小伙儿挺年轻啊,抽的啥?”
祁华没理他。
男人面色枯黄,笑容有些刺眼:“家里婆娘就是烦,敢举报老子,看等老子出去了不把她打死。”
祁华眉头一皱,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男人扫了祁华一眼:“你牛逼啊,走路不打漂?”
祁华没有那么牛逼,吸了一年半载还能走路不打漂,原因不是他身体好,而是——
他压根儿没吸。
祁华是个条子,准确的说,缉毒警察。
祁华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一起大案子。
这起案子是去年的事儿了,祁华是负责这件案子的主要警察之一,当时他们端掉了一个制贩吸一体的大型读品网络。
祁华至今都忘不了,当时他们二队拿着手枪踢开那虚掩的铁门时,里面一屋子的人脸上惊惶的表情,和打翻在地的各种各样的工具。
本以为案子就这么结了,没想到,在祁华他们的审问之下,一个更大的事情被牵扯出来了。
当时的嫌疑人说:“警察哥们儿,你们就甭蹦哒了,我栽在你们手里,是我倒霉。这一箩筐子事儿,你们端不掉的。”
祁华当时脸色就沉了:“你讲清楚。”
对方哈哈大笑:“这不光是我们的事儿,上头还有人,有种东西叫‘保护伞’,知道不?你以为局里,所里是干净地儿?”
这一番话,让一干缉毒警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事儿远比他们想象得要大。
后来,局里经过讨论,做了个长远的打算。一旦涉及到保护伞和内部交易,想要端掉这个大网,那是难上加难。禁毒局决定,伪造几个档案,在全省各大界毒所里安插警察,用一年的时间,进行秘密调查。
在警局的审问下,有个人还是吐出了两个字:青山。其他的,他什么都不肯说。
禁毒局于是重点把目光投向了青山强制戒毒所,青山是目前全省收容量最大的戒毒所,虽然所长薛朝贵档案干净得很,但是青山毕竟有妥妥的男女共两百张床位,二十多个管教,加上医护人员和打杂的上下二百五十多号人,这么大的所子,最容易出问题,出了问题,薛所长也不一定知道。
近几年的交易网猖獗得很,都猖獗到戒毒所里来了,而且还是大型的戒毒所,人员混杂,这让祁华等警察们感到头疼。
祁华干这行好几年了,破获的案子在年轻一辈里拔尖,缉毒大队队长周冬梅当即就决定,把祁华派到青山里来。
祁华心里清楚,说是去秘密调查,其实就是卧底,整天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自己的处境肯定不妙。而且这所全封闭,就算自己走点后门,能出去的时间也不多,这样的任务没几个人想去的,况且,还是不短的一年的时间。
想到这里,祁华心里就沉重,然而更让他担心的,是来这里之前同事赵宇和他说的话。
但是赵宇说:“华子,我相信你,这活儿除了你没人能干,知道你受苦了,哥几个体谅你。所里的人都没有好底子,你一定要提防着。薛朝贵这个所长当得不错,青山的总管教是他的大侄子,叫薛晴,这个人,你恐怕得注意了。”
祁华手里拿着薛晴的档案,档案上有一张薛晴的证件照,下面是基本信息。二十七岁,跟薛朝贵是叔侄关系,在青山干了五年多,在他手下成功戒毒的,是青山所有管教里最多的,整个一优秀人才。
祁华没看出什么不对,问:“他怎么了?”
赵宇面带忧虑:“这年轻小伙儿机灵得很,你没吸过,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祁华清楚,这次任务高度保密,所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潜藏已久的大老虎,即使是薛所长,也无权知道。
赵宇:“还有一件事儿,其实这事儿在所里常有,青山又是强制的,业绩这么好,我们是缉毒的管不了戒毒,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祁华:“到底什么事儿?”
“暴力管教。”
祁华惊讶地盯着同事,明明《戒毒管理办法》上白纸黑字的写得明明白白,管理人员不得对戒毒人员进行殴打、处罚,更别说还有暴力管教了。赵宇说:“华子,我知道你看不惯这些事儿,可事实就这样,有些人,不打不知道黑白,你就忍忍了。”
一通话下来,祁华对薛晴这个人的映像已经很低了。
薛晴全然不知祁华的脑内活动,他只觉得这个人颇有意思,心想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认识认识他。
薛晴回到戒毒人员的宿舍,自己管了十二个人,分两间,今天有新人来,老远就听见自己手下的老郭在鼓动大伙儿唱北京欢迎你调的“青山欢迎你”。
薛晴踹开寝室门:“你们小点声儿行不?”
祁华不太容易和周围人随便混在一起,老郭唱歌的时候他脸色都黑了,背过身沉默着往自己的柜子里放东西,就听见门一响,扭过头,见到了那张自己不想看见的脸。
看见祁华还真归自己管,薛晴心里有些窃喜。
薛晴走过去,歪靠在柜门边上,问祁华:“衣服合适吗?”
祁华没去看他:“没试。”
薛晴站直了身体,打量了祁华好一阵,嘴角抬了抬:“吃完晚饭后来活动室,有点儿小事。”
祁华手一停,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他。薛晴发现,站近了,这家伙长得还真是不错,和自己差不多高,更不像个烟杆儿了,说他是管教估计没人不信。薛晴留下一句“多吃点,有力气”,转身离开了。
有了先前同事的那番话,祁华心里是有底了,关衣柜门时,关得特别响,把正唱到高潮的老郭吓得戛然而止。
祁华回头望了望安静的一屋众人,淡淡道:“祁华,东城的,受你们照顾,多谢,希望各位早日从这里出去。”
晚饭过后,祁华被陈小川带去了活动室,陈小川刚刚推开活动室的大门,一个人就被两个人架着,踉踉跄跄地从里面出来了,一边的脸肿成了一个馒头,手脚直哆嗦。祁华转过身紧盯着他,陈小川在一旁道:“别管他,自己摔了。”
摔能摔得这么均匀?祁华才不信。祁华冷静道:“薛管教找我们来,什么事?”
陈小川:“小事。”
小事?这能是小事?
陈小川把祁华带到了活动室的一间屋前,屋子的大门紧闭,就在墙上开了个窗户,窗帘拉得死死的。祁华心想,再加上单面玻璃墙,就和禁毒局里的审讯室差不多了。陈小川打开门,里面放了一张不锈钢的桌子,两个椅子。
祁华慢慢地走进去,一双搭在桌子上的腿首先印入眼帘,厚底的皮靴和黑色的裤子,把一双腿裹得迷人。薛晴睁开眼,看祁华来了,嘴角霎时扬了起来,把脚拿了下来,咳了一声,指了指对面:“坐。”
祁华坐了下来,双手被陈副管拉着,反剪在了背后,“咔嚓”一声,被手铐铐上了。
陈小川干完这些就出去了,留下祁华和薛晴二人。祁华感觉得到,自己屁股底下的板凳是热的,上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恐怕十分钟之前也像自己这样坐着。祁华靠着椅背,他倒是想要看看,今天薛晴到底要干些什么了。
祁华问:“薛管教,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动了动自己被铐住的手。
薛晴笑笑:“别想多,程序而已。”
祁华沉沉的不说话。
薛晴继续道:“实话和你说吧,两年前我被人袭击过,他拿花盆砸我脑袋,我脑震荡了。所以,你这样我比较有安全感。”
薛晴说的是实话,当是有个人犯了毒瘾,整个人失去了理智,直接撂一盆芦荟在薛晴脑门——幸好前一天他们把仙人掌给搬走了。
薛晴的话倒是引起了祁华的注意,所里是会偶尔发生这些事,但把一个管教打成脑震荡,这算严重吧?怎么没听所里告过?
薛晴站起来,拖着自己的椅子坐在了祁华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塑料小袋子,摊在了桌子上。每个小袋子里都装着白色的粉末,白色的小块状物或者晶亮的小固体,祁华低头一看,身为缉毒警察,看见这些东西,他差一点就把椅子掀翻了——
毒!
管教身上竟然有毒!
祁华拳头紧握,盯着薛晴的眼里似要冒出火光,拳头握得发了白,难道,青山真是保护伞?!
看见祁华突变的脸色,薛晴心里鄙夷万分,每次都是这样,这些瘾君子一看见毒,就两眼冒绿光,本来以为这个祁华会特别一点,想不到还是一副德性。
薛晴手里拿着祁华的档案,道:“你抽的……四妹?”
祁华看着薛晴把其他四种都收了起来,把装着白色块状物的袋子提起来,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笑着问:“几天没抽了?想要吗?”
祁华就想不明白了,管教怎么能把毒品公然拿出来给戒毒人员看呢?青山,真是个保护伞?
面对薛晴明晃晃的笑容,祁华心里怒火腾升,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憋下心里的反感,为了测试薛晴的反应,他便顺着他的话道:“想。”
祁华没想到,这句话,让他招来了一个鞋底。
除了警察局武警部队的那些警察,祁华还没见过有谁出腿这么快这么有力的。薛晴一个腿鞭扫在祁华的脸上,穿着厚底皮靴的鞋底直接磕在祁华下巴上。
祁华只听到一阵破风声,自己下巴“咔”的一声闷响,剧痛和血腥味一齐爆发出来。祁华的椅子一阵剧烈摇晃,差一点就摔到了地上去。祁华喘着气,咳嗽着趴在一边的扶手上,鼻子里和嘴角的血滴滴答答滴在了地板上。
薛晴望着他,坐下来笑道:“你牛啊,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没摔下去的。”
祁华疼得难以说话,心里更是怒火中烧。他抬起上半身,嘴角疼得直抽搐。他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背后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眼里满是腾升的火光。
薛晴伸手撩起祁华的下巴,低头笑望着一脸愤怒的祁华,在他耳边说道:“想这个字可不能随便乱说。”
薛晴捏了捏胸前的工作人员证,笑容里有几分讽刺:“看见没?挂了这个,在所里,进了我的门,我什么都能做,你要是敢犯错,打你骂你你都得挺着,就是操你你也得主动把屁股撅起来。看清楚了,我平时才懒得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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