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他的哦,就是他要抢我的狗狗,就是他,姐姐,他是坏人,大坏人。”轻妩媚小手直直地指着阎烙烨,鼓着小腮帮,气呼呼地说道。
阎烙烨张了张嘴巴,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阎烙狂倒是也没有看向太子,只是笑着安慰轻妩媚,“本王不是答应会给你抓一只狗狗回来的吗?轻轻不记得了吗?”
皇上心中忍不住吐槽,当雪狐是大白菜吗,随地一抓一大把,那可是灵兽,说有就能有的吗?
可是,轻妩媚哪能管这些啊,她是决定把自己的傻子,表现到人尽皆知为止了,当然,她也很聪明地从来都不会自己说自己傻。
“可是……可是……你又没给我抓来。”轻妩媚小声地说道,嘟囔着小嘴,双手食指相互点头指尖。
阎烙狂:“……”
他答应的事情,自然是一定会办到的,但总得给他时间去抓啊,而且,这雪狐真的是很难找的,他这几天光顾着陪她了,根本就没有空嘛。
正在阎烙狂想着该如何回答轻妩媚的话时,从楼梯下匆匆跑上来一个老太监,低着身子跑到皇上的面前,“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参见皇后。”
他先是收着几位见礼,才接着又道,“皇上,北冥国,西晨国,南汝女国和中都樊城的使者,都已到了。”
皇上一听,便一甩袖子,看向太后,“母后,儿臣扶您上座,众爱卿和众家主也各自坐下吧,传各国使臣觐见。”
太后虽然在轻妩媚的身上没有讨到好处,但为了大局着想,还是点了点头,可是,在转身之后,还是意味深长地瞥了轻妩媚一眼,才在皇上的搀扶之下,徐徐地走了。
老太监领了皇上的旨意,又匆匆地离开了。
阎络菲暗自吁了一口气,耸了耸肩,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坐位上。
看太后祖母这架式,应该是不会如此轻易与小媚媚就此罢休了,只是,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损招了,小媚媚能不能接得住啊。
呃……应该说,太后祖母对上小媚媚,到底哪个更棋高一着。
这几天,虽然她与小媚媚也没有多大的接触,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小媚媚身上的气质,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了,前几天她把所有的帐本带给小媚媚时,这丫头竟然对问她是哪个蠢猪弄得这种乱七八糟的记帐方法?
她真的很想说,那个蠢猪就是你自己啊!
看来,小媚媚是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了,但最令她不明白的是,小媚媚的脑袋里头,却装了许多她们以往都不知道的知识。
难道是差点儿去极阴之地走一遭,身心都变得不一样了?
阎络菲摇了摇头,管那么多干什么。
轻幕抬头,往太后走的方向瞧了一瞧,然后才看向自己的女儿,心头不免担忧着,太后虽然平日里不理世事,但那脾性,却是跟皇上完全一模一样,都是阴狠毒辣的主儿,哪一个惹了她,都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这孩子,真是个不幸的,怎么一来就惹到了太后了呢?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本来他是想过去,将女儿带回自己身边的,但左右一衡量,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或许,女儿坐在暗王的身边,远比坐在他的身边,要安全得多了,这样,起码太后还会顾忌着暗王爷的面子,至少暂时不会拿媚儿如何的。
反看轻妩媚,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清纯的眸子茫然地看了看阎烙狂,“姐姐,他们怎么都走了?”
“他们不坐在这儿,自然是要走的,轻轻,咱们先坐下来,术风,换一桌菜。”阎烙狂扶着轻妩媚坐了下来,对着刚处置了徐嬷嬷回来的术风吩咐道。
他可没忘记,这桌子菜色,都沾上了某女的糕点屑,脏了。
轻妩媚扁了扁嘴,看着桌子上的菜色,咬了咬下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一招。
谁让那老太婆好找不找地偏偏要找她的麻烦呢,活该被喷了满脸糕点屑儿。
可怜的术风,就是个跑腿的,刚办完一个事儿,又来另一个事儿,简直是没完没了了,但他可不敢有任何抱怨,风风火火地又离开去替阎烙狂张罗去了。
很快地,老太监便领着八个身着华丽衣饰的年青男子,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轻妩媚背着阎烙狂,暗中打量着那八个人,衣着都是按着自己国家的风俗习惯,看来是各个国家都派了两人前来参加鸳鸯宴。
“北冥国北冥路肆,北冥路优,参见东昇国圣上。”
“西晨国西沐羽,西沐寒,参见东昇国圣上。”
“南汝女国莹纤弱,莹纤蕊,参见东昇国圣上。”
“樊城樊竞天,樊右凉,参见东昇国对上。”
各位使臣都报上自己的大名,但却并没有对皇上施以跪拜之礼,只是微微弯腰,却显得毫无诚意。
皇上脸上的神色,忽地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大度地笑了笑,便吩咐老太监带他们入座。
“几位使臣远道而来,先入座吧。”
“谢圣上。”几个人也没有多加客气,连道谢都显得没什么诚心,在太监的带领之下,纷纷入座。
轻妩媚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皇上那没人察觉到的眼角,已是阴翳一片,此刻怕是已经把这八个人在心里头骂了千万遍了吧。
连太后的脸色,都是极其地尴尬,笑容很是僵硬。
本来东昇国在四国与樊城之中,也算是强中之最,但自己一月之前,暗王阎烙狂的大军被北冥国北冥路肆的大军打败之后,在四国之中,便流传着暗王受重伤,灵力降低的消息,当初在暗王没有回来之时,更是流传着暗王已死的传言。
是以,东昇国暗王一出事,别国就不会再惧怕东昇国了,对待皇上的态度,自然也是差了几分。
而阎烙狂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一直就没有出来解释这些流言,仿佛他的灵力,真的大不如从前了,而且暗王大军被灭,自然实力也降低了不少,连带着一国的实力,都被他国小觑了去。
轻妩媚无聊至极地整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头,抓着一缕青丝,正玩得起劲,突然,头顶上传来了一个不客气地声音,她不悦地皱眉。
“五王爷,听闻近日来你身体抱恙,不知可有好些?”虽然是问话,但语中却是蕴藏着极大的讽刺之意,也有着探测的意味儿。
“拖北冥二皇子的福,本王这身子,看到你之后,想不好都不容易啊。”阎烙狂也勾起了唇角,顶了回去。
可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却是连动都未动,只是抬头轻瞥了北冥路肆一眼。
“哦?”北冥路肆语中拖尾音,上下打量了阎烙狂一番,“原来暗王爷身体无碍,那便是本王道听途说了,实在是抱歉。”
那日进宫,是八弟代他而去,他早听八弟说起,暗王爷看上去,一点儿灵力有损的迹象都没有,他还不怎么相信,看来,是确有其事。
只是,或许这一切,只是阎烙狂表现出来的假象而已,说不定只是为了糊弄他们的。
轻妩媚侧眸,非常不解地看了看北冥路肆,稚嫩的声音,便毫无顾忌地在众人的耳边响了起来,“听到姐姐身子没事儿,为什么你看上去不高兴呢?姐姐,他是不是盼着你生病啊?”
说着,她便转头看向阎烙狂,问。
阎络菲真的很喜欢小媚媚所提的问题,特么地实在是太好了,看到北冥路肆那个家伙脸色绿了几分,她更是兴奋。
只是,前提条件是,众人都忽略掉那两个字,哎,这丫头,怎么能叫姐姐叫得如此顺口呢?
众人皆是无语,这可不就是事实吗?可是,他们之中,又有谁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讲出来了,也只有轻二小姐了,傻人不知天高地厚啊。
刚惹完太后,这会儿,又惹了北冥国的战王。
“暗王爷,这位是……”随着轻妩媚的话音一落下,北冥路肆的双眼,就不客气地盯住了轻妩媚。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轻妩媚一声大吼,怒气十足地拍桌而起,拉开架式就要开骂。
“轻轻,别闹。”就在众人暗自为轻妩媚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阎烙狂却出其不意地拉住了她。
众人暗吁了一口气,还是暗王明大礼,在这当头得罪北冥路肆,非明智之举。
“姐姐,他是……”
“轻轻,你要乖。”
北冥路肆在心中冷哼,看来,阎烙狂灵力有损,肯定绝非传言,绝对是真的,要不然,以阎烙狂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容忍他的挑衅呢?
他得意地侧眸看了看身边的八弟,只是,在脸上的得意之色还未来得及收敛之时,便被阎烙狂接下来的那句话,给气得脸色铁青。
“咱们是文明人,不能跟野蛮人一般见识。”
轻妩媚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句话,还是几天前阎烙狂当街要杀人,自己拿来堵他嘴的,他倒是会现学现用。
瞧某王爷的青脸,估计快吐血了吧?
-本章完结-
☆、110没好处?那我凭什么给你对啊
阎络菲捂着嘴巴,口气都快喷出来了,这两人,不凑成一对,都对不起那默契,都是腹黑无敌,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啊。
“好吧。”轻妩媚抿抿小嘴,又坐了回去,嘴巴里还不重不轻地嘀咕着,“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野蛮人啊,真是太差劲了,吃个饭真不容易,再这么下去,我这小肚子里的食物,可怎么消化得了啊。”
“噗——”一声嗤笑之声,从北冥路肆的身侧响了起来,北冥路肆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北冥路优,看着他被欺负,八弟就那么高兴?
北冥路优一手捂住嘴巴,一手做了个你们继续的动作,他虽然是不想凑这个热闹,但听着暗王爷身边这姑娘的话,实在是不凑热闹都不行啊。
而且,他只是觉得,待会儿用膳之后,消化不了的,绝对不会是阎烙狂他们,而是他的二哥而已。
“暗王爷,你还未曾介绍,这位如此大胆的姑娘是何人,竟然能坐在暗王爷的身边?”北冥路肆勉强撑起笑容,问道。
这个女人,简直是放肆,竟然完全不把他这个北冥国的二皇子放在眼里,出言不逊。
不过,他心里边明白,这个女人,绝对也不是个善茬,能当着众人的面上,称呼阎烙狂为‘姐姐’的人,不是傻的,就是蠢到无药可救了。
但阎烙狂却能够容忍她,就说明,在阎烙狂的心中,这个女人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
“这还用得着姐姐说吗?”闻言,轻妩媚高高地抬起下巴,“本姑娘叫轻妩媚,大家都知道的啊,你真是地太孤……孤什么来着?”她抓抓头发,一副纠结的小模样。
“孤陋寡闻。”阎烙狂为她解答。
“啊,对,就是孤陋寡闻,姐姐真聪明,不像他,真是笨到姥姥家了。”轻妩媚一脸地恍然大悟,差点笑喷了众人,“喂,笨人,你家姥姥还能认识你么?”
坐在阎烙狂身侧那张桌子上头的阎烙寻简直是快笑疯了,特么地太逗人了,这二小姐,天生就是整人的天才啊。
听到这样的话,北冥路肆虽然是脸黑如炭,却也不能跟轻妩媚计较,心里边又岂能不明白,这个女人,绝对是脑子不正常,不然,借她一百个胆儿,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是啊,暗王爷当然比本王聪明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北冥路肆邪肆地笑道,一双眸子,闪烁着精光。
“暗王爷,本王这里,有几副绝对,是我北冥国一位大师费尽毕生精力研想出来的,不知聪明的暗王爷,能不能对得上。”
闻言,四周皆是静了下来,阎烙寻更是脸色一暗,阴晦地看了一眼北冥路肆。
紫玄大陆上,有谁人不知,五哥从来都不是个附庸风雅之人,这些对对子,作诗什么的,根本不是他拿手的,要他打仗还差不多。
而北冥路肆这么一说,不是给五哥出难题吗?
“北冥二皇子,这对几个对子,还用得上本王的五哥吗?本王先来会上一会,如何。”阎烙寻站了起来,对着北冥路肆一拱手,严肃地说道。
“都说暗王乃文韬武略,惊世之才,难道是虚有其表?”北冥路肆邪魅一笑,看向阎烙狂,“难道暗王每次都得靠兄弟出来顶着?”
“不知二皇子此话是何意思?”阎络菲适时地站了起来,“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六哥愿意为五哥站出来,难道这也有错吗?还是北冥国的几位皇子,都是一盘散沙,那可真是本宫孤陋寡闻了啊。”
“这位是……”北冥路肆转身看向阎络菲,他倒真是小瞧了东昇国,区区一个女子,竟然也是个能说会道,尖牙利嘴。
阎络菲只是一笑,刚要回答,却被瑶妃给拦了下来,她看向自己的母妃,却看到瑶妃的眼神,压根就没在她的身上,而是透过她,正在看着另外一人。
“北冥二皇子,今日这鸳鸯会,乃是以文会友,重在和气,北冥二皇子何必逞一时之气呢,如果暗王与轻二小姐有何不周之处,本宫代他们二人,与你赔个不是,如何?”皇后端起茶杯,终于是开了尊口。
“皇后娘娘,并非是肆逞一时之气,而是这几个对联,自是连肆,也未曾对上过,今日不过是一时兴起,想与暗王切磋一番而已,当然,如若是在场有学之士能对得上来,自是再好不过了。”北冥路肆终是不敢在东昇国的地盘上多么地放肆,略微收敛了一些,语气也是缓和了不少。
众人都以为他是给了皇后的面子,却不知道,他是感觉到了皇上目光中的冷意,他不能捊了皇上的面子,不然,只怕没有那个命回北冥国了。
“二皇子客气了,我东昇国人才济济,即便是本王对不上,相信能对上的,大有人在。”阎烙狂只是勾着唇角,眼神闪烁地看着北冥路肆。
“哈哈,众位卿家若有能对上者,皆可对之,能对上北冥二皇子之绝对者,朕重重有赏!”皇上立即大笑了起来,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开口为阎烙狂解围。
可是,这对子已岂是好对应的,众人皆是无语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已经说了是绝对了,他们能对上的机率,只怕也是少之又少了,还不如不应。
“即便圣上都如此说了,那本王便出第一联了,烟锁池塘柳。”
“咳咳。”闻言,轻妩媚一阵猛咳,特么地,这不是千古绝对吗?那位大师也跟她一样,同道中人。
这烟锁池墉柳,表面上看着,什么都没有,但却是暗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的。
“炮镇海城楼!”还未来得及多想,阎络菲竟然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差点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真的是脱口而出,只因为某女的知心点点发挥作用了。
听到阎络菲的下联,众人皆是一阵唏嘘,海城,那是北冥国的边境都城啊,这下联对着,真是30 够绝啊,而暗王爷手中,正是有黑火药,称之为炮,也无可厚非。
“好。”皇上大喝一声,脸上的高兴之意,一点儿也没有掩盖,满意地看着阎络菲,“九儿真不愧是朕的女儿,想要什么奖赏,尽管与朕道来。”
而北冥路肆,却是紧握着双手,转身看向阎络菲,没想到,东昇国还真是人才济济,这样的绝对,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女子不假思索地对了出来,他可是想了那么多年,才算是找到了一个勉强能对得上的下联啊。
可是这个丫头,一下子便对了出来,而且,还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海城。
“父皇,儿臣只是随口一提,父皇高兴便好,至于赏赐还是给其他能对得上绝对的人吧。”阎络菲终是恢复了神色,对着皇上淡然地说道。
要说赏赐,那也是小媚媚的功劳,她可不敢当,说不定,此刻的她已经变成众皇子公主的公敌了,再得个赏赐,那还得了啊?
“二皇子,咱们还是继续吧。”阎烙狂的话,拉回了北冥路肆的思绪。
北冥路肆勉强地吸了一口气,才纳纳地开口,“第二联,半山半水伴乡村。”
“青地青天清日月。”阎络菲一出口,懊悔地差点儿咬断自己的舌头,风头出得太过了,会出事儿的啊,她不想出名啊。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北冥路肆直接看向阎络菲,不再多说,又出了第三联。
“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阎烙狂侧眸,只是看了看一旁安静如常的轻妩媚,正吃着术风刚命人端上来的菜色,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