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记得,当初遥家的女娃,可是求着朕把她指给老五呢,说哪怕是做侧妃,做小妾,都是愿意的,当时老五可是一口便回绝了,连商量的余地都没给,现在能看上小媚,也是小媚的福气呢。”
皇上话语说得虽轻,但轻妩媚是谁,一直都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呢,又岂会没有没到?
疼她,宠她,这些只怕都是假像吧?
她这边与阎烙狂的婚事,还没完全定下来呢,那边便故意向太后透露别的女人爱慕阎烙狂的消息,想借太后的口,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吗?
呵呵。
太后闻言,双眼一亮,遥家的女娃,说的不是遥雪儿吗?那丫头,对狂儿可是钟情得很,当初寻死觅活地想要下嫁给狂儿,可惜狂儿当时没的成家的念想。
如今狂儿有了成家的念想,娶一个也是娶,娶两个也是娶,而且,那遥家的女娃,还不求名分,这日子一长,或许狂儿就会觉得遥家女娃的好,而厌烦这个没有一丁点儿规矩的轻丫头。
“皇上啊,依哀家看,那遥家女娃,也是不错,给狂儿做个侧妃,也正是合适,如此,也正好帮着轻丫头打理府中事宜,看轻丫头的模样,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只怕嫁到暗王府,也打理不好暗王府的事务啊。”
“这……”皇上犹豫地开口,这正合他意,只是他对轻妩媚,一直都是宠爱有加的,如果此事是由他提出来,肯定是不妥当的,现在由太后提出来,他也正好可以有个台阶下。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耳边,便传来了冷冽的声音。
“本王的家务,便不劳祖母操心了,若大的王府,请那么多的管事,莫不是吃干饭的?还要劳烦当家主纯母?哼,本王可不想再弄个女人进来,给本王的爱妃凭添麻烦。”
太后脸色一绿,怒气便要发作出来。
“听狂儿的意思,日后便不再纳妾了?”她冷着声音问道。
皇室之中,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后院佳丽无数,哪有像狂儿这般,王府之中,连个女主子都没有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轻妩媚,却还想着要独宠了?这岂不是给了轻丞相更加高人一等的地位?
“本王便是这个意思了,难道祖母不知道,女人多的地方,事非更是多如牛毛,本王的爱妃,这小脑袋本就不够用了,如何能再用到女人事非之地?”
“狂儿此话差矣,女人多的地方,如何事非就多了?莫不是狂儿认为,自己连几个女人都管不住吗?”太后也不再好声好气地劝说,而是冷声反问。
台上,众青年才俊都停了下来,纷纷望向高台之上,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太后与阎烙狂的声音。
“祖母,本王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理会女人之间的阴谋诡计,若真是要等本王去理会了,想来此人的命,也过不了午时三刻了,是以,为了其她的千金能够安好,本王想来,暗王府这座小庙,还是容不下太多女人的。”
他可不想到时候一个个没安好心的女人,都被塞到自己的王府里来,虽说轻轻有能为对付这些人,他也可以随时拧断她们的脖子,但有一便会有二,还会有三,他不想以后的日子没完没了。
“狂儿,你都未曾容过,又怎知容不下呢?相信她们日后,会和睦相处的。”太后咬着牙关,说道。
“是吗?”阎烙狂拉长了声音,似笑非笑地反问太后。
“难道不是吗?”
“哈哈!”阎烙狂难得地大笑出声,笑声是,却夹着莫名在危险,“本王竟然不知道,祖母这太后的位置,却是在和睦相处之下得到的。”
众人在听到阎烙狂的话后,都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轻妩媚都暗暗惊讶了,他竟然如此无礼太后的威严,抗命也就算了,但后宫之中的争斗,被他摊到明面上来讲,那可是在揭太后的旧伤疤啊。
那可是他的祖母,亲祖母啊,要不要说话如此不客气,如此咄咄逼人啊。
太后满头的头饰,抖啊抖地,全身都被气得剧烈颤抖着,还在椅子上摇晃了几下,一副快要被气晕的模样。
“太后娘娘。”身后,翠姑见了太后的模样,急急地喊道,还不忘伸手扶住她,给她顺气。
“狂儿啊,哀家平日里,算是白疼你了吗?竟然如此忤逆哀家的一片好意。”太后伸手,指着阎烙狂的方向,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脸地失望。
“哦?一片好意?”阎烙狂冷哼一声,“本王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本五怎么就感觉,祖母是嫌弃本王那暗王府的后院,还不够热闹,想给本王添点儿争风吃醋的风景呢?”
这阎烙狂,与轻妩媚,真可谓是天生的一对冤家,那说起冷笑话来,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但是,皇上与太后也都知道,每当阎烙狂在他们面前以本王自居的时候,那便是他很生气,想要杀人的时候。
“轻丫头,狂儿如此忤逆哀家,你难道就这么看着?还像个要做当家主母的模样吗?”太后见在阎烙狂这边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便将矛头直接指向轻妩媚,暗指她不懂贤良淑惠。
本来好好地正在享受虾肉的轻妩媚,突然被提到自己的名字,便赶紧抬头,一脸无辜地看向老太后。
“我?太后娘娘您是在叫我吗?”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太后娘娘自然是在叫你,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孝敬长辈。”翠姑代太后回答。
太后一咬牙,可恶,她怎么好惹不惹,非得去惹这个臭丫头呢,这不是自找的吗?这个翠姑也真是的,不点都不知道为她遮掩。
“太后娘娘,您好搞笑哦,我为什么要劝啊,我没笑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呢,姐姐可是在为我争取福利耶,而且,太后娘娘不是刚才就说了吗?我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您瞧着我的性子,哪里能想得那么远,那么深呢,您这不是高估了我的智慧了嘛。”说着,轻妩媚还憨厚地朝着太后一笑,再往小嘴巴里头塞了个虾肉,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
台上,阎络菲与阎烙寻各自摸摸自己的鼻尖。
“而且啊,太后娘娘,您说吧,我和姐姐的那个什么事儿,都还没定下来呢,您怎么就那么着急着给姐姐找偏房呢?告诉您哦,我可没您那么伟大,谁要是敢跟本姑娘争夫婿,本姑娘就让她竖着进门,横着出门!”说完,轻妩媚本来就明亮的双眸,更是明亮异常,泛着寒光,冷冷地盯着太后。
太后感觉自己瞬间被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所包围,突然打了个冷战。
“轻轻,乖乖吃东西,这儿的一切有本王呢,放心,本王那暗王府啊,有你一个就够热闹了,不需要再弄个女人回去再添乱了。”
阎烙狂轻声安抚她,这丫头,总是不懂得如何藏拙,难道不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吗?
他可以惹太后,那是因为就算惹了,太后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轻轻就不同了,哎,这丫头啊,他还是快些把她藏到自己的王府里头吧,省得时不时地遭人惦记。
太后那叫一个气啊,难道真是她老了,竟连两个年青人都斗不过了?
“老五,你就非得忤逆你太后祖母的意思吗?小媚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明白你祖母的良苦用心了?还不快快向祖母道歉。”皇上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厉声责骂阎烙狂。
“父皇,本王何错之有,还请父皇明示。”阎烙狂反问。
“你……”皇上被他问得一噎,这话要他怎么说?难道非得要他开口,让老五把遥雪儿也给娶回去。
“莫不是父皇疼爱轻轻,也是假的?其实心里边是很希望弄一个女人,专门跟轻轻作对的?”阎烙狂淡淡地问道。
“这个……老五,朕岂会……这不是你祖母……”
“那便请父皇劝劝祖母吧,人老了,就该多念经祈祷,别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最后落个为老不尊的罪名。”
“你……你……”太后只觉得眼神一暗,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向后倒去,竟然是被气晕了。
“太后娘娘,太后……”
“母后……”
高台上,顿时陷入了慌乱,皇上,皇后和几位贵妃,都纷纷围到了太后的身边。
“姐姐,太后是不是晕倒了?”轻妩媚风轻云淡地问身边的某妖孽。
某妖孽皱眉,一把夺过她边的虾肉,“还想不想再吃点儿?”他轻声问。
轻妩媚:“……”这是做什么?太后也不是被她气晕的吧,朝她发什么火啊?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这虾肉挺好吃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养成的,味道极美味啊。
“叫声相公来听听,本王就给你吃。”阎烙狂只是抬抬眼皮子,两人的关系定下来了,这声姐姐叫得他,不爽极了。
轻妩媚:“……”脑中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特么地,这妖孽,还能再不正经点儿吗?她严重怀疑,这妖孽的脑子,是不是比她还不正常。
“不是叫姐姐吗?不好听吗?”她反问。
“不好,以后得改叫相公。”阎烙狂说得无比认真。
身后的术风:“……”爷,您能正常点儿吗,属下都快不认识您了,二小姐还没嫁给您呢,这么快改叫相公,不合适吧。
“是吗?”轻妩媚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抬头,看向阎烙狂,“那有改口费么?”
“噗——”术风一口口水就这么喷了出来,他总算明白了,爷为什么会看向二小姐了,两个人,都特么地一样腹黑无极限。
“乖,明个儿本王来接你到王府,你想要什么改口费,自己挑。”阎烙狂轻柔诱哄。
“好啊,那我明天再改口,好不好?”
闻言,阎烙狂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能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啊?想听她叫声相公,就那么难吗?
“姐姐,太后晕倒了耶,你不去关心关心吗?”
阎烙狂轻瞥了一眼被众人围得如铁桶一般的地方,哪里还看得见太后的身影?
“太后晕倒关本王何事?有那么多人的关心,太后那边,哪里还会差本王这个不孝孙儿?本王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吧。”
轻妩媚:“……”她有什么好值得他关心的?
太后的身边,虽然是围着一大堆人,吵闹不休,但她还是听到了阎烙狂与轻妩媚的对话。
这个狂儿,让他低个头,就有那么难吗?
她的本意是自己装晕,然后让阎烙狂知错,再同意娶遥雪儿进门,可是,她料错了,她的这个孙儿,是根本就没拿她这个祖母当一回事儿,她晕倒了,竟然还跟轻妩媚扯聊着一些有的没的,压根就漠不关心。
计策不成功,她只能在众人关怀的眼神之中,幽幽转醒。
这边,太后才刚刚‘转醒’,皇上等人才坐回自己的座位之上,那一头,一声哭喊之声,就响了起来。
“求太后皇上为臣女做主啊。”一个标致的大美人儿,哭得是梨花带雨,‘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皇上的面前。
“这……这不是遥家的女娃嘛。”皇上故做惊讶地看着主动站出来的遥雪儿,为难地看了阎烙狂一眼。
“遥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臣女求皇上为臣女做主,臣女想知道,臣女是做了何种天理不容的事情,惹得暗王爷对臣女如此嫌弃。”说着,遥雪泪眼婆娑地看向阎烙狂。
轻妩媚嘴角微抽,暗自叹了一声。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今日她可算是出了名了,一个个的,都想着跟她过不去,一会跳出来一个。
“这个……”皇上看向阎烙狂,睿智地把难题丢给了他,“老五,这事儿,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遥将军可是国之栋梁,而且又与老五交好,相信,老五就是看在遥将军的面子上,也不会给遥雪儿太过难堪的。
可是,皇上却是猜错了。
“父皇,如果您觉得本王会为了遥将军的面子,就委屈了本王的爱妃,那便错了,虽然本王的爱妃长得不怎么样,比不上美若天仙的遥家小姐,但本王就是对本王的爱妃情有独钟,这辈子,就打算在轻轻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轻妩媚:“……”额头布满了黑线。
到底谁特么地长得不怎么样啊?她与姓遥的站在一起,有哪个敢说是她遥雪儿美若天仙的?
-本章完结-
☆、116天上有一亿颗星星
阎烙狂,你特么地才是歪脖子树呢,你全家都是歪脖子树!!!
阎烙狂,你这叫什么,啊,损人一千,自伤八百啊,能不能别那么说话,她就小心肝,受不住啊。
“暗王爷,臣女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轻二小姐,请暗王爷告知,如若不然,臣女情愿撞死在这台上,也不愿接受王爷的羞辱。”遥雪儿气愤地看向阎烙狂,这个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哪怕是为奴为婢,她也愿意,可是他却对她不屑一顾。
她今日就是死了,也好过在这世上,受他的羞辱。
“哪里比不上?本王问你,你觉得你哪点比得上本王的爱妃了?”阎烙狂不屑地反问她。
“我……”
遥雪儿刚想开口说话,便被阎烙狂无情地打断,“哦,遥小姐是想说,自己能歌善舞呢?还是才艺出众?要说歌舞,清乐坊里边多得是能歌善舞之人,本王若想欣赏歌舞,只需带着本王的爱妃,一道去欣赏几段便可,何必要弄回府里去?若说才艺出众,本王且问你,刚才北冥二皇子的对联,你可能对上一个来?”
“我……”
“一个都对不上来,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怎么,是不是还想说自己已经是强者了,本王若是没有看错,你也就是个王级御剑师吧?本王手下,有哪个属下是王级那么低级的?连保护自己都不行了,还想在本王的王府里边生存?”
“我……我是不行,那她呢,她就行了吗?她连初级都不是吧?她凭什么能在暗王府生存?”遥雪儿尖声反问,左手不客气地指着轻妩媚。
“她是本王心爱之人,本王自会护她一生。”
轻妩媚默不作声地继续吃她的菜色,尽量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狂儿,你也太偏心了,别说是哀家,就是皇上,都忍不住要为遥小姐抱不平了哦。”太后忍不住再次为遥雪儿说话。
“奇怪,姐姐,心本来不就是偏的吗?不是在左边,就是在右边,难道太后娘娘的心,是长在正中间的?那不是……”大怪物!!!
轻妩媚抬头,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紧盯着太后,却显得超级天真无邪。
太后只觉得一口恶气哽在胸口,她就不该说话,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专门生来克她的吗?
“轻妩媚,你大胆,竟然如此对太后讲话。”遥雪儿犹地站了起来,怒目看向轻妩媚。
“我大胆?你刚知道吗?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却不料是个喜欢抢别人夫婿的下三流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块什么料,没看到我大姐姐连正眼都没瞧过你一眼吗?非得巴巴地捧上自己的热脸,让人往泥地里狠踩,你这样有意思么?”轻妩媚也不站起来,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轻妩媚,起码我遥雪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小便与父亲一起,征战沙场,你呢,你什么都不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人家都说我傻,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傻?真当自己是块宝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家青楼里边的姑娘,还什么都会呢,你怎么不跟人家去攀比去啊,征战沙场,这个倒是有点儿意思哦。”
“哼。”遥雪儿见自己总算是被人赏识了,便冷哼一声,高傲地抬起下巴。
“只是,我就不懂了,遥姑娘,你这是准备让姐姐娶你回暗王府打仗吗?”轻妩媚单手托着下巴,对着遥雪儿眨眨美眸。
“这……”遥雪儿面色一僵。
“合着你不打算侍候夫婿,而是准备把暗王府的后院,弄得鸡飞狗跳啊。”轻妩媚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遥雪儿的面前,“女人嘛,正所谓未嫁从父,即嫁从夫,夫死从子,遥姑娘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她柔柔地问遥雪儿。
“对,那是自然。”遥雪儿自然地接话。
“对什么对。”突然,轻妩媚脸色一变,“那是骗傻瓜蛋的鬼话!我告诉你,我家夫婿要是敢给我爬墙,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我家夫婿要是敢弄个女人回来,当然,我也不会真的让那女人玩完儿,可是……本姑娘有的是办法,可以让我家夫婿变太监!!!什么玩意儿,凭什么女人就得从一而终,男人就能三妻四妾?难道女人就不是人了,注定得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