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隐姐姐不是抱怨我凉着你了,现下我来陪着你,你却要走?”花宴笑言道。
“让小玉儿陪着也是一样的。”说着云隐便上前拉了玉央的手,“是吧,小玉儿。”
玉央心里一紧,还没回话,却又被云隐拉着往屋外走了,只听云隐道:“快走吧,小玉儿。”
出了那前堂,玉央边便挣脱了云隐,云隐也难得的规矩,不再去拉玉央,只委屈兮兮的道:“小玉儿怎地也不招呼我?难道是这些天与那公主呆久了,也学得那般冷漠了。”
“楼主安好。”玉央脚下一顿,睨了云隐一眼,不耐烦的道。心里想着若是云隐知道她原本便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会怎么说话。
“乖。”云隐立马乐道,又去拉了玉央的手臂,“小玉儿,这几日你都陪着那公主,你说说那公主是不是哑的啊,我见她不声不响不言语的,听说长依是那公主的贴身侍女,我也不便问她……”
“你才哑!”不待那滔滔不绝的云隐说完,玉央猛地甩掉了云隐,自顾走了。
云隐被吓了一个激灵,愣了一瞬,又忙追上去,道:“我这不是一直在说话吗,怎会是哑的。”
“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玉央没好气的道。
“可我一直在说话你先前还说我是哑的。”云隐语气中尽是冤屈。
“楼主!”玉央停下脚步,杏目怒瞪。
“小玉儿。”云隐跟着停步,妩媚一笑。
“……”玉央蹙着眉头深吸一口气,缓了缓,万般无语的加快了脚步。
云隐跟着玉央离开后,花宴便趁机向长依问起潇王那边的情况如何。长依相告说焰族女皇派了瑾王霓刹到苍固探查公主一事,而且潇王已经和焰族的瑾王一起动身去烜城了,因挂心公主伤势,固让她带了那九香麟脂回来。
更详细的长依便也不知了,花宴想着潇王爷也不会告知长依太多内情,便也没再多问了,只让长依回去时多注意些。两人遂又去了水落炎的房里,虽然先前是想着让水落炎歇息的,但花宴还是忍不住想去陪着她,即使水落炎从不曾与她言语。
花宴把脑中的那些笑话,又绞尽脑汁改版了一下,毕竟凡界的很多东西,这灵界都是没有的。只是她讲得兴致勃勃,笑得欢乐,听的人却没甚反应,就似她讲的是零下千度的冷笑话。水落炎一惯这样,她习惯了,但长依,一脸茫然又略带纠结的复杂表情是怎么回事?
……些许是听不懂吧,花宴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自从释小龙和小胖文没在一起后我就不再相信爱情了,但是……
容易受伤的菲姑娘……还是让人惋惜 T_T T_T
☆、第七二章
也不知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待了多久,终于待得云隐来唤她们去膳堂用膳,些许是为了‘防冻’,云隐立在房门前传话并未进屋。花宴遂起身走到水落炎跟前,微微俯了身轻言道:“落炎你稍候一会儿,我去拿午膳过来。”
花宴言罢,水落炎竟一反常态的缓缓站起身来,花宴见状本想伸手去扶,转念想着落炎会不愿意被她扶便又作罢了,只眼看着水落炎朝了房门处去。长依上前本是欲去扶水落炎的,却被水落炎不动声色的躲过了,遂懦懦的跟在其后。
水落炎自觉身体已能自由活动,不需他人搀扶,自顾稳步走着,在房门外时与站在那处的云隐擦肩而过,虽然云隐有退身回避一下,但水落炎还是敏感的闻到了她身上那股香味,这股香味与不久前在花宴身上闻到的那股突兀浓香一模一样,虽不是那种刺鼻讨厌的浓香,但与花宴身上的那股清淡香气比起来确实堪浓。水落炎莫名的不喜欢这股香味,不禁微敛了眉头。
对于水落炎的反应花宴颇有些意外,不知落炎是不愿再在这房内用膳了,还是怎地,只得跟了出去见机行事。云隐不知水落炎先前都是在这房内用膳的,所以现在看见水落炎面无表情的往了膳堂去也没觉不妥,只等了花宴上前一起走。
玉央和无为都在膳堂准备,突见了水落炎步入膳堂,玉央一怔,立马恭敬的站到一边,唤了一声,“公主。”
无为也是一愣,见玉央如此,便也跟着玉央退到一边。虽然花宴她们并未告知他水落炎的身份,但毕竟水落炎的皇族特征太明显,看到这个人想要猜不到她的身份都难啊,所以玉央这一声公主算是给他证实了水落炎的身份。无为虽没惊到,却也变得拘束起来,他常年呆在这槐林里,别说是皇族,就是和皇族那些下臣们都从未有过交集。先前水落炎都一直待在房内,无甚影响,现下出来到了他跟前,他便想着定要注意些了。
水落炎静静的走至膳桌旁,长依立马上前移了凳子伺候她坐下,花宴与云隐也随之到了膳堂,花宴见边上站着的几人顿时便明白他们是拘于那礼数了。没说什么,只拉了云隐行至水落炎的左手边坐下,云隐心中本还有些顾忌,被花宴这一牵引,便随了花宴,坐到了她旁边。
花宴待云隐坐定后才看了看边上站着的,道:“怎地都站着,都快过来用膳了啊。”
几人踌躇半晌,并未移动脚步。
花宴见无为看了看玉央,心下暗笑,玉央和长依是浴和宫侍女,水落炎在此,她们拘礼站着还说得过去,无为也跟着拘束的站那儿是干什么。遂点名笑道:“无为,此地是槐林。”
无为看了看花宴,又看了看水落炎,他懂花宴的言下之意,见水落炎也没甚反感神色,便憨憨的笑笑,踱步到云隐旁边坐下了。
“你们两还不饿吗,小玉儿?长依?”云隐道。在她心里,长依这表现还正常,玉央往常都是和花宴一同用膳的,现在又为何站到边上去。
花宴没再作声,心知这两人恐怕是得水落炎亲自发话才敢过来坐的,遂扭头看向水落炎。却见水落炎自顾拿起食筷来,夹了菜放在她右手边的两个碗里后,自己方才吃起来。
花宴见状欢心一笑,看向玉央和长依道:“还不过来吗?”
玉央与长依自然也见到水落炎的动作,玉央早先便有过这待遇,便不是很惊奇,道了一声“谢公主”遂朝膳桌移步过去,长依虽有些惊疑,但见玉央已经过去了,便也跟着移步了。
些许是因水落炎在此,所以膳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特别是玉央和长依,根本就没怎么伸出食筷去夹菜。
“宴妹妹,你尝尝这个,这可是我做的,快尝尝是不是比小玉儿做的好吃多了。”云隐夹了菜放到花宴碗里。
玉央仍低了头,面色却是明显的一僵。花宴笑着将那菜夹起送进嘴里,待下咽之后才道:“隐姐姐的手艺自然好……”
花宴顿了顿,看向一脸得意喜色云隐,接着道:“不过这厨膳之事只是玉央日常琐事,若隐姐姐也能做到如此,就更能比玉央做的味好了。”说着,花宴又夹了菜放到云隐碗里。
云隐略顿了顿,消化了下花宴的话,眉头一蹙,立马又笑道:“那是自然,若不是楼里事务缠身,没那闲时,否则……”
云隐一语未说完,就瞧见安静的水落炎突然放下了食筷,便也不再继续往下说,手中的食筷上还夹着菜,顿在原处,定定的看着水落炎拿起锦帕擦了擦嘴。
水落炎这一放筷,玉央和长依也立马跟着放下了手中食筷,坐直了身子。无为本吃得正香,却看见对面的人突然都放下了食筷,再转眼看到水落炎,立马明白了,便也跟着悻悻的放下了食筷。
花宴手中的食筷还拿得稳稳的,扭头瞧着水落炎,云隐正思虑着自己要不要也跟着放了食筷,水落炎却站起了身,玉央与长依也随即起身站定,无为随后,云隐本也下意识的想跟着起身,腿上却突然被花宴按住了,一时间便只有她和花宴还镇定的坐着。
花宴这一动作被起身后的水落炎看在眼里,她瞥了一眼花宴放在云隐腿上的手,径直离开了。
见水落炎离开了,长依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去,却被花宴制止了,玉央本也是想跟着水落炎走的,见长依被阻便也作罢了,扯着长依重新坐下,随花宴她们继续用膳。
全都没有再说话,自顾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也不知都再想些什么,只有无为似轻松了不少,吃得津津有味。
膳后又都挤去了厨房,花宴惦记着水落炎先前定没吃好,想着再做些膳食给水落炎送去,长依和无为则在厨房收拾洗涮,玉央看到厨房这拥挤状态,便前去清理药池了,本还在围着花宴转的云隐见了玉央离开也厚着脸皮跟了去。
花宴只简单的做了个面食就赶着给水落炎送去,房门未关,花宴一到门口便见水落炎侧卧在那软榻之上,一手枕在头下,一手随意的搭放在腰间,有些发丝自鬓间散落到脸庞,使得那股清逸中显出一丝慵懒,这幅安静的美人熟睡图让花宴禁不住看得有些呆了。
水落炎看似睡得那般恬静,那微微颤动的长睫毛却显示出了她的不安。似是察觉到了有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水落炎慢慢睁开了双眼,还在门口呆立着的花宴随即进入了她的视线。
花宴见水落炎睁开了眼,而且正看着她,一时有些尴尬,像是小偷被抓了个正着似得,顿觉脸上发烫,却又不能转身逃离,只得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迈进屋去。
☆、第七三章
见花宴进了屋,水落炎不紧不慢,神色自若的坐起身来,静静的看着花宴走近自己。
水落炎的目光使得花宴的尴尬中又多了些不自在,脚步也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了。水落炎对她视如无睹时她心中难受,现下如此看着她时又这般不自在,这到底是个什么节奏!她把手中端着的膳食放到那软榻旁的矮桌上,顿了顿,有些磕巴道:“趁热……再吃点吧。”
在花宴俯身把膳食放到矮桌上时水落炎便暼了一眼那膳食,待花宴直起身她的视线又回落到了花宴身上,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花宴,再无其他反应,那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水落炎淡淡的注视让花宴的不自在升级到了不安,脸颊也越加发烫了,她不知水落炎是何意,这种未知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静得有些压抑。
“玉儿……小玉儿……玉央……”
屋外突然传来云隐急切的唤声,打破了这般寂静,花宴下意识的抬眼朝门外往去,随即又回头看向水落炎,道:“我去看看。”未去看水落炎的反应便快步朝了门外去,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
花宴一步出门便被疾步匆匆的某人撞了个满怀,还未看清是谁,对方却惊吓得急忙退后几步,听闻她懦懦的唤了声“小姐。”
花宴搓了下被撞到手上的湿意,定睛看去,只见全身湿透的玉央颔首站在跟前,一头乌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衣衫也都尽湿了紧贴在身上,一张俏脸通红。
“小玉儿,你等等我啊……”云隐叫唤着自后面追了上来,花宴侧头看去,见云隐竟也是全身湿透模样,有些湿发还耷拉在脸庞,显得有些狼狈。
“你们这是……?”花宴既惊诧又迷惑。
云隐自顾着追玉央,并未发现被玉央的身体遮挡了的花宴,心里还乐乐的以为玉央真的停下来等她了,待她追上来看到花宴那好奇的目光,怔了怔,立马又扬起笑脸,跟没事人似得,朝花宴唤了声,“宴妹妹。”
“隐姐姐这是……合衣沐浴了?”花宴饶有兴致的问道。
云隐微眯了眼还未应答,却听玉央弱声道:“请小姐容玉央先行回房更衣。”
花宴回眼看了看玉央,那水流滴答的样子确实不妥,便侧身让了路,道:“去吧。”
“谢小姐。”玉央说罢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云隐望了望25 玉央离开的背影,那目光中透露出她急切的想要追上去,花宴却很不识相的挡在了她身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隐姐姐还未答我所问呢?”
“你那药池房里热得慌,我就顺便在那水中泡了一会儿降降温。”云隐捋了捋下额前的湿发,很正经的敷衍道。
“哦~~~”花宴故意拉长了尾音,看着云隐十分自信的捋了捋那狼狈的湿发动作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泡在温泉池中真的能降温吗?
云隐眯了眯那双狭长的眼,眼珠一转睨了房里一眼,一挑眉道:“宴妹妹的脸为何这般通红,莫非这间屋里子也热得慌?”
花宴笑容随之一僵,被云隐这一说还真觉得脸上有些热烫了,心下抱怨着自己这脸皮是什么做的,已经出来有一会儿啊,即使先前真的有脸红也早该褪去了吧。
“哎呀,这下当真红了,呵呵呵呵……”云隐欢乐的笑出了声,同时趁着这空当赶紧越过了花宴,沿着玉央那一路湿湿的足迹寻去,还不忘丢下一句,“宴妹妹何不也去那药池房里降降温。”
独留花宴杵在那房门前抽动着嘴角。
花宴在原地呆立了半晌,缓了缓被戏后的郁闷情绪,才回身进屋。
进屋便见水落炎正慢条斯理的吃着她送来的膳食,心里顿生欢喜,郁闷情绪一扫而空,花宴走至水落炎跟前下意识的问了句,“好吃吗?”
话一出口,花宴就有些后悔了,这完全是自找没趣嘛,心知水落炎是不会应她的。果不其然水落炎就跟根本没听见似的,继续吃着,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在此种情况花宴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脸皮已经被水落炎无形中刺激调/教得厚了许多,她立马扯开话题,笑道:“先前是隐姐姐和玉央在屋外,不知怎地,两人全身都湿透彻了,估计又是隐姐姐作弄的,隐姐姐性子爽朗,向来喜欢逗玩……”
说到此处,水落炎坐直了身子,拿出锦帕擦了擦嘴。
花宴随着水落炎的动作顿了顿,瞧了瞧那已经被吃掉一些的膳食,又继续道:“对了,落炎和隐姐姐还不相识吧,她是槐林外边那近水楼的楼主,名唤云隐,那年我和玉央出宫之后,走至那翠竹林时恰好碰见她追得那圣医前辈到处逃,当时还以为是圣医遇到了恶人,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圣医偷了她的‘竹清露’。”花宴边说边回忆着那日的情形,不禁自顾笑了起来。
“隐姐姐的‘竹清露’可是酒中极品,落炎定要尝尝,圣医前辈生前喜欢得紧,经常去缠着隐姐姐讨要,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便也与隐姐姐相熟了。”
水落炎低垂的眸中滑过一丝惊诧,随之又被一惯的淡漠所掩盖。
花宴搬了张凳子坐到水落炎跟前,自言自语的说着与云隐有关的趣事,水落炎则一直都只静静的坐着,也不知有没有在听花宴言语。
没过一会儿,长依进屋来收拾了碗筷出去,长依刚走不久,云隐又叫唤着来了。花宴起身迎去,见云隐已经换了一身玉央的衣衫,发髻解开了,披散着一头乌发,虽然未再滴水却仍然露着湿意,配合着那张透着狡黠的笑脸显出另一番风情。
花宴朝云隐的身后看了看,试图发现玉央的身影,却扑了个空。云隐进屋便与花宴说近水楼还有些琐事需处理,得回去了,随即又向安静的水落炎行了礼告辞。花宴熟知云隐性格,也不再挽留,遂送了云隐出去。
水落炎待她们离开后又重新在那软榻上卧下了,一直平静的脸上却有了些异样,她的眉头紧蹙了起来,额上沁出一层密密的细小汗珠。
☆、第七四章
花宴牵了宝贝出来送云隐她们,云隐见了宝贝却是眉头一皱,委屈的控诉花宴不迎她就算了居然还不送送,好薄情。花宴见了云隐那表情,顿时就产生了错觉,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负了云隐似的,又想着自己现下也没什么事,而且玉央和无为都在,能顾看水落炎,便亲自去送云隐和长依出槐林了。
云隐本是一句调笑话,不曾想花宴真的要亲自送她出去,于是芳心大悦,一路上都笑得欢乐,就似那近水楼里又狠赚了一笔。花宴牵着宝贝与长依一同步行,云隐则心安理得的独自坐在宝贝背上享受着,那感觉真是出奇的好。
花宴向云隐问起先前湿身之事,想着调侃她一下,以报先前被戏之仇,云隐却依旧是一脸欢喜,只说是在药池房时不小心踩到了玉央的裙摆,玉央又恰好站在药池边上,一个没站稳便向药池摔去了,她见状去救,却也晚了一瞬,被玉央一同带进了药池,于是两人便合衣来了个鸯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