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如故完本[gl百合]—— by:凊

作者:  录入:01-20

“潇王爷严重了,小女万不敢当。”东家一脸惶恐,说着便拉了沁儿就要跪下。惑天见状扬起手中的玉折扇,隔空抬起了他们半屈的膝盖。
听罢惑天之言,水落炎心中亦大概明白了,她转过身,面色淡然的看了看沁儿,道:“你叫沁儿。”
沁儿闻言抬头望向水落炎点着头嗯了一声,她已经认出了水落炎便是当初姐姐急着要带走去医治的那个伤重的姐姐,原来是公主,还是这般的绝色,怪不得姐姐当初如此紧张,怪不得姐姐会很喜欢这位公主姐姐。
水落炎像先前花宴般抬起手摸了摸沁儿的头,扬起嘴角笑了笑,随之收回手,向花宴淡言道:“走吧。”说罢,便移步朝门外走去。
花宴未立马跟上水落炎,而是走向沁儿,道:“沁儿乖,姐姐现在有事要忙,待会儿便回来。”见沁儿懂事的点了点头,花宴才快步去追水落炎。
东家瞪了沁儿一眼,示意她赶紧退下,却听惑天道:“沁儿,到这边来,我们一起等你姐姐回来。”
沁儿闻言看了东家一眼,立马笑着向惑天处走去,东家无奈,只得在出门后吩咐沁儿随行的侍婢好生看顾自家小姐。
到了那间房外,待东家打开门后花宴便吩咐他与玉央他们在门外等候,只与水落炎两人进了屋去。
水落炎进屋后便开始环顾四下打量着房里,扫视一圈之后,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
“落炎,这边。”花宴指着南边的墙体唤道。
水落炎闻言朝了那边去,随着花宴手指的方向观察了少顷又看向花宴,花宴淡笑着点了点头,道:“门在这里。”
水落炎会意般扬了扬嘴角,随即摊开手掌,用掌心相对悬浮在那面墙上,瞬间在上面熨出一个园圈,一个光洞便出现在墙上。水落炎未再多加思虑,收了手便牵了花宴走近光圈。
走在幽暗的窄道里,花宴的脑中瞬时浮现出当初来到这里救水落炎的情景,心中一酸,下意识的握紧了水落炎的手,水落炎略有一顿,继而回握住花宴,继续朝窄道的另一头走去,眼睛紧盯着那一扇紧闭的房门。
走至门前,水落炎便聚起灵力一掌拍开了门扉,瞬时间,一股潮湿的发霉气息扑鼻而来,水落炎与花宴同时恶心得蹙起了眉。
在门口停留了少时,水落炎便夸步进了屋内,脑中不断回想着被囚在此处的情景,她虽被蒙了眼封了灵力,但那个被称作主子的女人,她的嗓音,她身上的气息,甚至连她呼吸的频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对于如此辱她又野心勃勃之人,她没那么大量不以追究,只是想交给她至亲之人去惩戒她而已。
花宴紧随在水落炎身后,心中很是不安,担心水落炎想到当时那些不好的事定会不快,遂缓缓靠近水落炎,轻轻碰了下水落炎的手。
水落炎顺势拉住花宴的手,转头对花宴淡淡一笑,示意她放心,继而又看了看当初的囚室,道:“出去吧。”
“嗯。”花宴回以一笑,微微点了下头。
两人一出暗室,便见守在门口的几人已经到了屋里,紧闭了房门,一脸急色,东家一见到她们立马躬身急道:“禀公主,焰兵追来了,潇王爷让公主和花小姐从暗道先行离去。”
“这么快。”花宴讶异一声。
“潇王爷呢?”水落炎略有思虑,问道。为何要她们先走?
“现在房外到处都是焰兵,潇王爷过来恐会被发现,所以让公主赶紧离开,潇王爷随后再来与公主汇合。”东家如是言道。
在场的几人皆看向水落炎,等她决定。
水落炎默了一瞬,问道:“暗道在何处?”
“请公主随下臣前来。”东家立马带路。
东家带着水落炎一行人再次进到暗室中,在那暗室的墙壁上打开一扇暗藏的密门,道:“公主,从此处一直前行便可到达苍固城外。”
“万事小心。”水落炎向东家点了下头,如是道。
“谢公主。请公主放心,下臣定会护潇王爷安好。”东家躬身言道。
水落炎未再言语,见玉央和长依已经先行进了那暗门探路,便欲拉了花宴离开,却听花宴向东家道:“烦请东家转告沁儿,假以时日,我定会再来看望她的。”
“花小姐放心,今日情况特殊,沁儿定会明白的。”东家如是应道。
花宴无奈一笑,继而随了水落炎进了那道暗门离去。今日失信于沁儿,她心中总是不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攻……身体又欠安了……T-T
……作者君已经被病魔攻软了身子
☆、第一1六章
暗道是一条再简单不过的通道,里面并不黑暗,反而被奇异的各色灵珠照得通明如昼,与那间暗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水落炎一行人看着眼前的情景只愣了少顷,便加快了脚步,眼下的情形不容许她们再多作逗留,只边走边观察着暗道里的环境。
因着疾步而行,几人并未用多时便走出了暗道,到了苍固城外的一处树林中,方歇脚停了下来。
玉央与长依同时环顾四下,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后,才回头恭敬问道:“公主,小姐,我们是先行离开还是在此等候潇王爷前来?”
“就在此等候潇王。”说着,水落炎自热而然的放开了花宴的手,从进暗道开始她的手便一直紧握着花宴的。
牵手如此平常自然的动作花宴本未在意,但转眼瞥见长依盯着她们的手看了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便立马想到长依撞见过她和落炎……花宴突然有些不自在了。
水落炎见花宴沉默不语,眼神游离,只以为她是担心沁儿和东家的安危,心中烦忧,本想开口安慰脑中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遂转而向玉央问道:“玉央,宝贝安置在何处?”
玉央默了一瞬,道:“回公主,在进入万味鲜时宝贝便由东家的侍从带走了。”她心中一直惦挂着宝贝还留在万味鲜,正琢磨着该如何是好。
花宴闻言立马看向水落炎,迟疑道:“难道……焰兵是发现了宝贝才断定我们在万味鲜里的?”
“很有可能。”水落炎看向花宴面色自若的淡然道。
东家的侍从不会将宝贝牵进万味鲜,所以宝贝应是向往常一样被安置在万味鲜外喂食被焰兵发现了,否则焰兵不可能一追到苍固便直奔万味鲜搜查。如若不然,便是被知情者透露了行踪,因为她们是有使障眼法误导追来的焰兵以为她们进了十里香,或是加急往苍固城外离去了。
“公主!”
长依突然惊呼一声,使得正思虑着的几人心中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有人出来了。”长依指着暗道的出口,神色显得有些紧张。
几人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一只小手露在暗道的出口外,紧接着又现出另一只,那双小手似已经疲惫不堪,没甚力气,却又是在拼尽全力往外面移动,试图带出整个身体。
“沁儿!”花宴大惊失色,急忙向暗道口跑去。那小手腕上戴着的珠链是沁儿所有,那浅紫的衣衫,也正是沁儿今日的衣着。
水落炎见花宴跑了过去,立马跟了上去,玉央和长依亦随即移步。
就在花宴跑至暗道出口的前一时,那双小手突然离地而起,悬在了空中。水落炎见状忙快步上前将花宴拉到了自己身边,止步警惕的看着那暗道口,下一瞬便见惑天自暗道出口处显出身形,紧接着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娇小的身体。
几人见状皆惊怔了,水落炎抬了眼眸看向惑天,又狐疑的看了看他打横抱着的小姑娘,默了一瞬,随即担心的看向花宴。花宴呆呆的看着惑天怀中的沁儿,反而挪不动脚了,视线从沁儿轻闭的双眼处一直下移,经过满是血渍的嘴角,落在胸脯前那一大片血迹上,一口气顿时哽在胸腔,落不下、呼不出。
惑天向她们走近,蹙眉道:“沁儿偷偷跑出来找你们,不幸被焰兵发现了……许是为了阻止焰兵追上你们,便与焰兵争斗起来,我们发现时,她已经负了重伤……”
花宴恐惧般缓缓伸出手去,颤抖的手指覆上沁儿垂着的手腕,只一瞬间又触电般缩了回来,脸色煞白。
水落炎见状亦伸出手去探其心脉,思虑了一瞬,又神色凝重的收回了手。
“……可还有救?”惑天看了花宴一眼,转而向水落炎问道。
水落炎垂下眼眸复又抬起,轻轻摇了摇头,叹道:“五脏尽碎,回天乏术。”
水落炎话音刚落,花宴脚下便是一软,险些瘫软倒地,幸而水落炎眼明手快将她扶住了。她是圣医,只观其面色,便能大致了解沁儿的情况,只是还不敢置信,水落炎的言语便如惊天霹雳般在向她证实着这个事实。
先前还可爱的抱着她高兴的唤着姐姐,声犹在耳,现在怎地就成了这般模样……要她如何接受,她如何能接受?
细微的打斗声又从暗道出口传来,玉央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护在水落炎和花宴身前,长依见状亦连忙随着玉央上前护主。惑天随着水落炎的目光微侧了身子朝出口看去,正好看见两个焰兵从出口处摔了出来,未再动弹,紧接着又一男子手持剑柄走了出来,几人警惕着正欲迎战,却瞧清楚是惑天的贴身侍卫印凛。
“王爷,大量焰兵朝这边追来了。”印凛一出来便焦急的开口道。
惑天闻言立马向水落炎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回寒云城,到了冰族地界方能安全。”
水落炎揽了花宴,听罢惑天言语,想也未想便道:“一起。”
惑天看了看怀中的沁儿,沉声道:“沁儿、须得交给她父亲,你们赶紧离开,勿要再耽搁!”说罢便抱着沁儿转身又朝了暗道走去,经过印凛时道了句:“封住出口。”
“是!”印凛应了一声,随着惑天进了暗道,在出口处生出一层结界。
花宴见惑天抱着沁儿又进了暗道,心中一急,忙挣脱水落炎追了上去,急唤道:“沁儿!”
水落炎心中一惊,急忙跟上前欲拉回花宴,但伸出的手还未碰到花宴,便见花宴撞在那出口处的结界上,被生生弹了回来,正好摔在了水落炎怀中。
玉央和长依见状皆是一惊,忙向前移了几步。
“走。”水落炎顺势看向她们吩咐道,继而揽了花宴的腰身,御风而起。再留在此处不但危险,更会加重花宴的悲伤。
笃笃笃笃笃笃
“楼主……”
咚!
一个蚕丝绣花枕准确无误的砸到门扇上,云隐不爽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敲门的侍女吓得浑身一颤,缓了缓神,又麻起胆子锲而不舍的继续敲响了门,因为她清楚如果现在不叫醒楼主,待会等楼主自己醒了发现花宴小姐来了却没通知她肯定还得发飙。
咚!又一个枕头。
“不吃!”云隐紧闭着眼,蹙着眉十分不耐烦了。
“楼主,花宴小姐来了。”不是叫你用午膳,侍女自顾在心里加了一句,而且午膳时间也过了。
云隐拉起被子盖过头,少顷又猛地拉开盖头的被子,睁大了双眼看着床顶,待昏睡的脑袋想明白怎么回事急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取了床旁的衣衫边走边穿。
“怎不早说!”云隐打开房门便道,“人呢?”
侍女略微一愣,紧接着应道:“已经去了花宴小姐常住的那间厢房里。”这话音还未落,便见自家楼主朝了那方疾步而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宴妹妹……”还未走至那厢房处,云隐便扬声唤了起来。
玉央和长依候在厢房门外,闻声寻去,便见云隐朝了这边快步而来,两人心情虽然低落但此刻在近水楼内,该有的礼数还是免不了,遂朝了云隐行礼道:“楼主安好。”
云隐看见除了玉央外还有长依在便知不止是花宴来了,遂收敛了些,走近刚欲开口便见花宴神色黯淡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隐姐姐。”花宴勉强一笑,道:“花宴又来给你添麻烦了。”
花宴这一笑着实让云隐心里凉了一把,这笑说是比哭还难看完全不为过,心里隐隐觉得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却也不好一见面就明问,遂笑着迎上前,道:“妹妹这是哪里话,姐姐可是巴不得妹妹天天都来添麻烦,最好长住于此……”说着说着便瞥见了自花宴身后走来的水落炎,愣了一瞬,立马行礼道:“公主贵安。”
水落炎移步走至门口,淡然道:“楼主无需多礼。”
“不知公主前来,云隐失礼怠慢了。”云隐躬身言道,“这就去给公主准备房间,还请公主在此稍歇片刻。”
“不用了,我与花宴同宿即可。”水落炎淡然道,“楼主只需对近水楼四周严加防范,近日恐会不宁。”
闻言,云隐脸色变了变,思虑了少顷,随之看向花宴,花宴也未再勉强笑了,只道:“劳烦隐姐姐了,妹妹有些乏了,想先歇息一会儿。”
“好,你们路途劳累定是疲乏的,赶紧歇着。”云隐又露出了笑脸,看向水落炎道:“也请公主放心,云隐定不会让心怀不轨者接近近水楼。”
水落炎向云隐微点了下头,见花宴转身进屋,便上前揽了花宴一道向里屋走去。
云隐见状又是一怔,想不到宴妹妹和公主的关系竟是这般亲密……如此思忖着替她们带上门,转而看了看候在门口的玉央和长依,轻笑道:“小玉儿可否同我去准备些膳食,我怕擅自做主会不合你家公主、小姐的口味。”说罢还朝玉央眨了眨眼。
玉央抬眼看了云隐一眼,沉着脸未给出什么回应,自顾走开了。
云隐见状又愣了一瞬,继而扬嘴一笑跟了上去。反常啊,今日看这几人的神色都十分反常,花宴这般黯然神伤的面色,她只在那老偷她酒喝的圣医老头没了时见过,公主刚才又吩咐她近水楼四周要严加防范,看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祥之事……只有从小玉儿身上打听了。
厢房内,花宴没走出几步便彻底软在了水落炎怀中,双手却死死的抓住水落炎的衣衫,呼吸变得紊乱又急促。

☆、第一1七章
花宴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紧抓着水落炎衣衫的手又慢慢松开,整个身子向地上滑去,水落炎赶紧将花宴拥得更紧了些,带着她走到榻前坐下。水落炎此刻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花宴的悲痛却没有在花宴脸上见着一滴眼泪,难免心疼不已,她宁愿见着花宴撕心裂肺的痛哭一场,也好过此刻这般无声无泪的悲伤。
或许,大悲无泪便是如此吧。
水落炎虽与沁儿只有一面之缘,却也是打心眼里觉那小姑娘乖巧可爱,虽然不知道沁儿和花宴之间的过往,但光看之前沁儿那般兴奋的冲进屋里抱住花宴便知她与花宴定是十分亲近的,而花宴看沁儿的眼神温柔又宠溺,在进暗道前还不忘让东家转告沁儿她日后再回来看望她,可见花宴对沁儿也是十分疼爱的。
亲近之人遭此劫难,他人的任何安慰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水落炎向来寡言,此刻也并没打算安慰花宴,只静静的揽了花宴靠在自己肩头,轻抚着她不断起伏的胸膛。
待得花宴的气息均匀平稳了些,水落炎的手才缓缓上移抚着花宴的脸颊,让她更贴近自己一些,在她耳边轻声道:“哭出来吧。”
水落炎看不见花宴的表情,花宴静静的没有反应,她便也静静的陪着,少顷之后,手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润湿感,她纠紧的心才放松了些。
越来越多的泪水从花宴的眼眶中滑落,微弱的抽泣声逐渐响起,打乱了才放缓的呼吸声,在这抽泣声中夹杂着花宴断断续续的轻喃声:“她还那么小……她还是个孩子……她那么乖那么惹人爱……她总盼着我……”
水落炎静静的拥着花宴,听任花宴自言自语的喃诉着,花宴的悲伤中充满遗憾和自责,她还没来得及和沁儿再好好的相处一会儿。水落炎心中亦是愧疚非常,若她们径直离开苍固不去看那万味鲜中的暗室,就不会害得沁儿丢了性命,而那些焰兵亦是因着她身体里突然出现的蝴蝶珏才追来的,这一切都源自于她,沁儿非她所害,却因她而逝,如此,她又怎能释怀。
那些焰兵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可见女皇对这蝴蝶珏的势在必得之心有多强烈,如此看来,若是她们不交出蝴蝶珏,女皇也必会对她们下杀手了。思及此,水落炎不免心寒不已,女皇当初突然撕毁她与霓刹的和亲之事,不就是识得了她的身世,才会断然毁约,也正因如此,皇兄才没有任何理由去驳斥女皇。但今日沁儿遇害,足以表明女皇是毫未顾忌她这个血亲情面的,女皇薄情相待,她便亦不需再留任何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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