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么厉害的人,上了战场都是要经历生死的角逐。
何况……何况这次,花峑族得到的武器,据说十分厉害。
再三思量后,江璇云终究还是请旨,和异风瑜一起上边关打仗。江璇云怎么说也看过兵书,他虽然不能说能帮上异风瑜多少,但……看着他,心里总也会平实一些。
战场点兵,异风瑜看见江璇云也过来时,自然目中划过惊讶,江璇云宣读了皇上的口谕,与异风瑜对视一眼就移开,然而,那一眼,异风瑜就明白,江璇云愿意和自己走。
微微一笑,异风瑜手中的剑戟握得就紧了些……
※
「嘿,你有看见异将军身边那个小白脸了吗?那长得真是……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能勾魂呢……」
「呸,该死的胡说八道什么,你不要命了?那是大皇子。」
「啊……大皇子,真的假的。」
「我也是听说来的,听说异将军阵前点了三百亲兵,然后大皇子也奉旨跟过来了,只不过,不知道大皇子是哪一位,应该是他……」
「嘿嘿,我看不像,说不准就是将军的那个……」
「嘘,别乱说话,要是被人听见了告上去,我看你要吃一百军棍哩。」
「有那么严重?」
「万一你说的是皇亲国戚,当然严重了……而且异将军驭下极严……」
背地里兵人的私语他全不知道,江璇云皱着眉头,穿着粗布劣衣,在冷水中浆洗衣裳,关外的气候比不得关内,水冻得他手刺骨冰凉,他是个皇子,本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不过看众人行军一路辛苦,驻扎在这边关后还没开打,就已辛劳,根本狠不下心。异风瑜对手下十分严厉,当然他对他自己也是一样心狠,他激励士气,但同时也定下了十分严格的规矩,军中不说擅自逃跑的人,就算是偷懒、乱说话的人,都要严惩不贷。
到了这边关,才知道守关将士的不易,想那花峑族几年前被异风瑜打得大败,并不敢再来招惹大胥,还约定了退后五十里地当做臣服的标志,然而此时,却忽然如此虎视眈眈,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奇怪,这其中一定有内幕。
镇守边关一段时间,花峑族的人竟然十分老实,没有主动进犯,异风瑜将各路人马安排得满当。每日操练也是十分勤劳。
江璇云是随军来的,也并不想要带什么侍从,因此就他一个,他本算娇生惯养的皇子,不过在这边关荒漠之中,若要勤加换衣,尤其是他那种衣服,不但难洗,而且还费时费力,他不想让军营中带着的妇女与小兵那般劳累;于是主动换下那身衣服,穿上这好洗耐脏的粗布劣衫。
这一天,他在水边洗衣,两个袖子高高撸起,未免身上那身衣服也打湿,此时虽然是夏天,不过北方的下午,还是十分寒冷的,只有中午会有一段炎热的时间。
江璇云洗着洗着,觉得身上有些痒,想来也有三四日没有净身,便脱了衣裳,往水中走去。
这时段本少有人过来,因为大家洗衣都是集中在中午时候洗,洗衣的也大多数是女子,这会江璇云却是倒霉,刚好军中有些好男色的人,垂涎于他的容貌,但又不敢轻易动作,怕他是那大皇子,只不过,异风瑜在军中,也没体现出多么亲近他的模样……却是江璇云为了不妨碍异风瑜,主动要求住到了离他最远的帐篷,而且也没要最好的服侍,只说一般就好。
几个小兵是今年新招来的兵马,异风瑜训练兵马的严苛早让他们不耐烦,如今跟着江璇云,本只是想多看看他的容貌,哪想到竟然能见到美人出浴?
江璇云出身皇家,守礼严明,就算四下无人,也不敢脱个精光,然而脱得只剩下单衣入水,那身段,年轻人纤细劲瘦的腰肢还有浸透了水的白衫,一下子就将江璇云的身材显现了出来。
小兵们吞了吞口水,互相看了一眼,却是不约而同地心道:他奶奶的,管他什么军规?何况军规又没有规定过不能亵玩男子,这人又不特殊,怎么可能会是小道消息中的大皇子呢?
心念一动,那几个小兵商量了一下,便有一个人脱了裤子,捉着自己的鸟,吹着口哨站在湖边,道:「嘿!!俊俏的郎君,你往这边看啊。」
江璇云听到轻佻的哨声便回了头,看见一人粗鄙模样,捉着自己那物露出着对他,猥琐地笑着,还上下摸弄,不由面红耳赤,说不出的恶心憎恶。他又不是傻子,这人的挑逗调戏,全部都被他明白。
「大胆!你不知道军中最忌持身不端的吗?!」江璇云皱起眉,怒道。只不过他身体的颤抖还有他眉目的漂亮,却让他的软弱尽显无疑。
「持身不端?」那小兵摊开手掌呸呸了两声,搓了搓,目光灼灼地盯着沉入水中的江璇云,道:「持身不端顶多二十军棍,爷们受得起。」说着他挥了挥手,另外那些人便鬼使神差一般地出现在了江璇云四周,江璇云此刻所在是一条溪流,溪流中较为宽敞的地方,如果他不往这些人这边走,就只能往另外一边,只是另外一边是深潭,并且深潭后又是深潭,再是瀑布,却是死路,这些小兵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想来一个瓮中捉鳖。
江璇云道:「我……你们敢对我如何?」
那小兵眼珠转了转,脱了衣服下水,叫唤了声兄弟们,让他们补全了他的空缺,而后准备下去捉江璇云,江璇云大惊失色地往后退,道:「我是当今大皇子,你们敢动我?」
小兵已入了水,道:「呸!军中的流言我可不会信,就你这样的也大皇子,我看分明是谁谁谁的男宠吧……」
江璇云生平有两处痛楚,一是,身为皇家中人太过软弱,二是和异风瑜那一段情,这下小兵却是将他两处痛楚都狠狠地戳了,让他脸色都白了。
「大胥军中,竟然也会招这样的人……」江璇云轻声一叹,却是低声道,「现在距离练兵的时辰快到了,如果你们再迟,可要受罚的。」
岸上小兵呼喝道:「受什么罚?就说在外被陷阱困住了,这里有些陷阱,本来也是常事……」
那水中的小兵灵活地到了江璇云身边,捉着他的手臂就把他拉出了水,将他踉跄地拉到了岸上。
几个人猴急地脱了裤子,都想要尝尝这难得一见好看的男子的滋味。
江璇云却是又怒又急,挣脱不开他们的力道,眼眶儿通红,心中暗暗地道:异哥哥,若我今日受辱,恐怕更没面目见你……
第四章
正当江璇云灰心绝望之时,一个人影出现,几下跃来,到得附近。
「冒犯大皇子的罪过,是死罪!。」异风瑜手上一把剑戟,几下挥舞,就将那几个宽衣解带将盔甲扔到地上已在扒江璇云衣服的男人给剁了手。
小兵们惨叫。「啊啊啊啊!!」
异风瑜将尚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江璇云抱起,不顾他身上湿漉,到了营帐,叫人1 收拾那几个小兵。
江璇云一身衣服被他强迫换了干燥细密整洁的,而同时,异风瑜也让副将去监督兵将练武的程度,自己却陪着江璇云。
帐篷中只有两个人,江璇云缩在被子里,不敢看异风瑜。
异风瑜沉默了一会,忽然冷冷道:「为什么不求救?」若非他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暗地里注视着江璇云,恐怕今日他就救不下他了……若是救不下……
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竟然想不下去,心中只道,只将那几个小兵剁了手,却是轻了。
江璇云道:「离军营太远……我……」
异风瑜道:「那为什么不反抗?」
江璇云哪里没有反抗?只是在会武的异风瑜眼中,恐怕他的反抗,根本不算反抗。
咬了咬唇后,江璇云再度沉默。
「你可知道,你这样,我……」异风瑜咬咬牙,目中满是阴鸷,看了江璇云一会,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捉江璇云的下巴,江璇云感受他的怒气,十分害怕,反射性地就要躲。异风瑜一下子就更加怒了,将自己的盔甲解开,铁盔甲落在地上,发出特殊的响声。
江璇云看他脱衣,一下子变了脸色,道:「不……异哥哥,我们在军内……你不能……」
异风瑜冷冷道:「随军在外,将士们也会召唤军妓的。」
江璇云闻言脸色苍白,异风瑜竟然将他当了军妓……他只觉得难以言喻的苦涩,可是又说不出口,于是死死咬住牙齿,想要忍住心中的难过。
异风瑜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你来,只有这个用处么?看那些将士对你的注目……莫怪他们……莫怪他们想要对你,你根本就是……」异风瑜说到后头,已有些咬牙切齿。
江璇云避开他,而军中将士怀疑他不是皇子的,并非只有那几个小兵,其它小兵也怀疑他不是皇子,同时,还觉得他一个男人,说不定是女扮男装的红颜,又或是,容貌漂亮,以色侍人的男宠。
那么多男子对他虎视眈眈,但他却视而不见,去河边洗衣,还会将袖子撩起,露出整只的手臂,那模样,连异风瑜自认为不是个容易为美色所迷的人都心动,何况是那些久没有发泄管道的兵将?
江璇云摇头,低声道:「我本来是想帮你……」只不过现在花峑族不知道搞什么鬼,扎营不应战。而越来越盛的传言却是流传开来,一说花峑族那边有极其厉害的暗器,现在不应战,不过是怕花峑族得到的暗器,伤了自己而已。
异风瑜很快就把衣服脱了,上到床帐内压住他。
江璇云闭上眼睛,一颗泪就滚落出来。
异风瑜道:「你总是这样,装出一副难过万分的表情。」
江璇云摇摇头,眼泪流得就更急。
异风瑜把他衣服强行扒落肩头,露出他的身体,这么些日子风餐露宿,他瘦了,不但瘦了,而且身体更加苍白没有血色了些。
异风瑜看着他的身体,却是目光深邃,呼吸略急促,低下头叼住江璇云的乳头吮吸含弄。另一只手揉了他另一只乳首,江璇云潋滟着泪眼瞧他一眼,面庞渐渐地红了,异风瑜亲吻到他的脖颈时,他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强有力的身体牢牢压着自己,江璇云又是觉得吃不消,又是觉得温暖。
暗恨自己这番女儿家心思,江璇云暗自凄苦,若自己这般软弱,为何上天将他投成了男儿胎?若是女子,他便可光明正大表现出他的心思,不会左顾右盼瞻前顾后。
异风瑜从他锁骨处,却又渐渐往下,亲到他腹部。
江璇云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息,有些吃惊地看着异风瑜。
异风瑜将江璇云的里裤扒下臀部,大手揉捏那两瓣臀,江璇云低吟一声,羞红了脸惭愧不已。
异风瑜却是将他里裤扔了挺远,还把他两腿大力分开,现于自己面前,肆意观赏。
「不要……异哥哥……」江璇云不由哭求,这模样太过羞耻,他怎么可能让他……让他……
伸出手指在那股沟处划了划,异风瑜分开他臀瓣,露出那淡色的菊蕊。
菊蕊虽然淡色,但却十分诱人,异风瑜抚弄了一阵江璇云的欲望,一捏,江璇云就泄了出来,心知他是要拿自己的精液来润滑那处让他好进入的,但江璇云不管怎么忍都忍不了那阵快感。
感受到自己的东西,被他用手全部进入抹在了那羞耻处,江璇云却是咬牙,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异风瑜用两指在他身体里抠挖扩张了一阵,之后便脱下自己的裤头,粗大的覃头顶了下穴口,顺畅地进了一半。
江璇云闷哼着仰头,在手臂上咬出了深深的印子。
异风瑜拉开他手臂吻了吻江璇云的嘴唇,似有安抚,然而,那安抚的时间并不很久,他也忍了许久时间了,很快便大肆挞伐起来。
「啊……哼嗯……啊……」江璇云侧头呻吟,心中却是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涌上。
异风瑜的粗喘似乎都只让他那份酸甜多了几分酸甜,却再无其它滋味。
四月中,花峑族仍是严密防守不分昼夜,然而大胥王朝这边的军队却出现了伤亡,伤亡者均是脖子上一道痕迹,薄地如蝉翼,然而却正正好好割破了喉管,令人一命呜呼。
同时,军中风言风语开始出现了传闻,说那花峑族中暗器,十分厉害,到时候就算异风瑜有战神称谓,两军交战,那也是逃不了好去的。
江璇云自从那日后,便十分正经地到了军医处,将那几具尸体反复验了又验。
「要说是暗器……却也难说。」江璇云一本正经地解说,哪怕上头有异风瑜,还有其它副将领在,却是表现出一幅不认识异风瑜的模样,「我虽然没有习过武,可是这伤口,恐怕能用剑划出来。」
徐贤五吃惊道:「可是,大皇子有见过比蝉翼还薄的剑吗?就算有那剑,恐怕不是剑术高手,也是划不出这样的痕迹的。」
营帐内立刻沉默。
若说这世上,除了那些传世传说中没有现世的名剑,能造出薄如蝉翼且杀敌厉害的神剑的,恐怕只有寒异山庄。而寒异山庄身为江湖大庄,庄主与过继过去的太子是表兄弟,若寒异山庄牵扯进来,着实不可能。
徐贤五疑惑道:「那寒异山庄庄主简衣寒神龙见首不见尾,生性淡薄,恐怕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莫不是……还有其它隐情?」
另一副将徐贤道:「五弟说的有理,并且,这剑,寒异山庄不过是铸剑罢了,若是有人偷了去,武功高超,还是可能的。」
江璇云道:「当今之计,必先安抚军心,那兵器的谣言,恐怕是对方扰敌之策,如果他们真的有这等厉害的武器,早就出手了,为何还要拖这么久的时间,分明是想先让我方军心浮躁,再施加恐吓,让我方军心彻底乱了。」
徐贤五的确想到了这计策,不过,江璇云能提出来,他却是有些惊奇,素闻大皇子软弱无能,在朝堂也没多少建树,想不到他说话时倒不卑不亢,而且也挺聪明,还知晓军中的军心才最重要……
江璇云道:「依我看,异哥……异将军可以在训练兵将时,显露一下武功,至少表明一下,对对方偷袭,并非当真有厉害武器的说法,不用说太明显,不然会被有心人说是故意,但是,稍加暗示就行了,军中将士多是刚刚才参加入军,需要老兵带的人,他们会自我安慰,而同时军中可加强巡逻,还有……趁军心未溃、对方也还在守卫时,查查那兵器是否真有其事。」
异风瑜道:「你觉得会是真的?」
江璇云道:「不一定,但就算是假的,恐怕他们也有依仗。异哥……异将军,你也是习武之人,若要用薄如蝉翼的剑,再划出那薄如蝉翼的伤口,甚至在人断气之时,血液都难流出多少,并且伤口合拢,神不知鬼不觉,受伤者疼痛却不知道脖子被划开,等气息不稳快死时才发觉……」
异风瑜道:「这人功力,在我之上。」
徐贤五惊讶道:「那如何是好?」
异风瑜淡淡道:「军中只有我会武功,自然要我亲自去查。」
江璇云道:「如果要说线索的话,可以先去找寒异山庄,寒异山庄虽然不可能是主谋,不过也许,剑真的会出自他们那边,这边关中,是否有详细的图纸?花峑族一定是有管道,才能获得寒异山庄的剑的……」
徐贤道:「如果是管道的话,边关中是也发生了件大事,那百里石川一家,本来是正正经经生意人,不知何故,被人灭了全家。他们就住在龙门镇……」
江璇云道:「龙门镇?」
徐贤道:「大皇子不认识路,不过我们这边有几个兵出生于龙门镇,对龙门镇十分熟悉。」
江璇云点头道:「那异将军就去吧……不过我看着军中,异将军去的消息,还是封锁的好。」
徐贤道:「那还要劳烦大皇子。」
江璇云一愣,随即明白他的用意,道:「好。」
异风瑜又谋划了一系列若他走后花峑族军中有了动作后的应对之策,临别前,和江璇云也不过对视一眼。
三日后,大胥这边军中传出消息,大皇子皇子脾气上来,一定要代替异风瑜训练兵将。
训练那天,众人看江璇云一双目,目若悬珠,唇红齿白,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只可惜是皇家子弟,无法吃得。
却不说他们多么可惜这事。异风瑜追查到龙门镇,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龙门镇百里石川家是一夜之间被灭的门,而且之前的确与寒异山庄有来往,不过最重要的是,当天他们被灭门时,夜晚有打更的人看见花峑族的人出没,而且还有人提到暗器之类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