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然和秦步川两个人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先前佣人敲了敲门,凌熙然没理会,佣人以为两个少爷还在睡觉也就走了。却不知道凌熙然和秦步川昨天去城里玩了一天,玩累了回了家不到九点就上床睡觉了。
今天一早刚到六点,秦步川精力似乎比凌熙然旺盛,睁大了眼睡够了八个多小时就没了瞌睡劲儿。秦步川睡不着便很没公德心的打扰起身边人。
凌熙然睡得正安稳,被这小子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揪了揪奶头,秦步川的一双手早已经不是小男孩时的小胖手。这双爪子如今五指修长皮肤细腻,揪完凌熙然的奶头,一双手往下滑,最后停在凌熙然大腿之间,他嘎叽坏笑一声,握住了然哥儿正安安静静垂在那里的一条肉。
此物乃男人的命根子,自然也乃凌熙然的命根子,一被握住凌熙然就醒了。醒了他也不做声,秦步川握住了然哥儿那物,先是研究了一番,平日里都是凌熙然玩他那根,每次弄得他哼哼唧唧,到没注意过然哥儿这玩意长什么样。
秦步川掂在手里,看了看,他巴掌长的一根东西,外观与他自己那根差别不大,颜色浅淡红中透粉,看着到是有种别样的干净秀气。
秦步川越看越心痒痒,干脆五指一握,凭着记忆里凌熙然撸他那玩意儿的做法,轻轻地上下抚动起来,果不其然就见手里的这玩意儿逐渐胀大变硬,最后撑了满手不说,前端也吐出了些透明滑腻的汁液,看着像是一只乌龟伸出了头在吐泡泡。
秦步川叽叽咕咕的笑起来,觉得很好玩,正笑着,凌熙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到身下,秦步川手里还握着他那玩意儿,开了口笑嘻嘻道:“哎,你没睡啊然哥儿,小心点,把你这玩意儿握断了怎么办!”
凌熙然哼了声,压着秦步川顺着他的眼睛往下亲,亲着亲着亲到了嘴巴,舔了下,秦步川便张开嘴,两个人两只舌头搅在一起亲出了一串口水。
他们两个,凌熙然以前总觉得接吻,尤其是热吻交换口水可真他娘的是件恶心人的事。结果这两年来和川哥儿在床上玩的越来越过火,他情动之时一口一个乖弟弟像个臭流氓不说,压着秦步川舌头往人家嘴里钻,就再也不想亲嘴儿这事恶心与否了。
秦步川亲嘴儿亲的下面发硬,支棱成了一根小棍,他挺着腰在然哥儿光滑平坦的小腹上蹭起来,凌熙然松了嘴,脑袋朝下含住一颗川哥儿的乳头吮吸起来,手上则同时攥住他和秦步川的那玩意儿开始上下撸动。
秦步川哼哼唧唧的双手抱住然哥儿的肩,双腿抬起来夹住然哥儿的腰,腰不住的往上挺,挺着挺着人一抽搐,腰和腿嘭的一声落回了床上,凌熙然小腹上一阵暖流,他也打了个激灵喘出了口气,人一翻躺在川哥儿身边,嘴中喃喃道:“真舒服呀!”
秦步川也学他然哥儿,两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舒服死啦!”
两个小子舒服了会儿,又一致的侧过身,凌熙然把川哥儿搂进自己怀里,他一只手伸到川哥儿腿间,没有情色意味,只是就着那些黏腻的液体不住的抚摸。
最后摸到了川哥儿屁股缝中,凌熙然这样摸惯了,秦步川被摸惯了,任由他熙然哥哥的手指在他股缝里抚摸。
秦步川屁股里夹着哥哥的手,头枕在哥哥胸膛前,侧着脸也毫不含糊的一张嘴吮上了凌熙然的一颗乳头,每次也就做这个的时候或者做完了,然哥儿才不介意他叼他奶头。
两个人这样抱着趁着余韵互相摸了一番,摸完两个小子蒙头大睡,一致的准备睡个回笼觉。
这回笼觉睡得颇为香甜,张婆子来喊人,卧室门是反锁的,愣是没把人喊醒。张婆子很没面子的回老太太屋,却发现老太太已经吃过了早餐,见她没领来任一位少爷,也没借机嘲笑,反而让张婆子陪她出去散步。
下午老太太去看了看两个小子,然哥儿在看白话小说,川哥儿坐在然哥儿身边剥花生吃,自己吃一个就剥一个塞然哥儿嘴里。
老太太来了,就变成自己吃一个,剥两个,一个给老太太一个给然哥儿。
老太太坐在这,坐了一下午,她脑子不糊涂,和两个小子也能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几句话。
老太太不知道两个小子嫌不嫌弃和她在一起说话无聊,但她看川哥儿和然哥儿没有不耐烦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两个好孩子。
夕阳落了,她来时一人跟两个丫鬟,走时带着两个男孩一起回她屋吃晚饭。
晚饭吃完,川哥儿和然哥儿肩并肩的告辞,老太太看着他们两人,两个少年已经走到了门口掀了帘子要出去,老太太突然喊了声:“川哥儿。”
秦步川和凌熙然都回了头,老太太看着灯光下少年俊秀的脸,含着笑道:“我这辈子过得不错,很不错,我觉得很幸福呀。”
“奶,你说什么呢?”秦步川听不懂,不知道老太太这是发什么神经,老太太摆摆手:“走吧走吧,明天早上记得来我这里吃早餐,不准再睡懒觉了。”
秦步川一听不让睡懒觉,赶紧拉着凌熙然装作没听到,一溜烟的跑了。
民国二十年六月四号,张婆子今天端了脸盆牙刷进了老太太屋,这时已经七点半,张婆子有些奇怪,老太太七点就该醒了。
她端着盆进去,尖叫着摔了盆出来。
老太太被发现时人歪着躺在炕上,脸上表情满足,身边落着一只小银勺,炕上窗台上是块已经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蛋糕。
医生掰开老太太的嘴,嘴里还含着一口此蛋糕,因此医生推荐,老太太是吃蛋糕——正吃着就猝死了。
且是个她自己都不知道,就在这一口蛋糕刚入嘴,她就要死了。
医生道:“这倒是一个很幸福的死法,死的就是一瞬间,且死的时候正是很心满意足的在吃蛋糕。”
正如老太太所说,她这一辈子过得不错,生于富贵人家,一路衣食无忧到老,最后在吃着自己最爱的巧克力蛋糕时闭了眼,这果然是很幸福的一生呀。
第34章 离别(8)
老太太这一走,走得是秦家上下公认的没有痛苦的好走,因此全家上下回来奔丧的人,除了最初哀泣了两声,便忙忙碌碌的开始办起了老太太的后事。
时逢夏季,遗体不宜久放,秦家便准备让三个老爷们带着儿子们守一夜灵,这一夜过去就安排老太太下葬。
这次老太太去世,秦家老大老二老三都赶了回来,老四秦怀信留学欧洲,却是一时半会儿连自己老娘已经没了都不知道。
男人们带着儿子们披麻戴孝,白天灵堂哀乐奏了一天,秦老太太兴许生前认识的人不多,几个儿子却俱是从事与人交际的工作。
这三个儿子死了娘,他们的朋友、同僚、有的没的认识的人都亲自来送上一束白花,整整一个白日来吊唁老太太的人竟是络绎不绝,一批刚走又来一批,弄得整个葬礼看着十分热闹有人气。
凌家来了人,凌家来人有两件事,一是吊唁秦老太太,二来就是该带凌熙然离开秦家了。这事按理说,应是凌熙然爸妈兄长来做最合适,但这三人依旧不在天津,于是只能凌家大太太出面说。
凌家大太太找的秦家大太太,先拿着帕子抹了两下眼睛,带着哀容说道:“虽说老太太这个年龄也算是好走了,但谁不希望老太太能再多活几年。”
秦家大太太一听这话,又掉了两颗泪珠子。老太太这个人对人宽和,对媳妇也宽和,从不摆婆婆架子,她在秦家做媳妇做的十分轻松自在。
因此老太太一去世,大太太就很容易想到老太太在世的好处。
一想到这么好的一个人没了,秦家大太太也不免心中悲伤。
凌家大太太赶忙劝慰两句,随即话一转,又感谢到:“我们然哥儿,爸妈不在身边,十一岁那年就送到了老太太身边养,我们平常不说,心中都十分感谢老太太。不说别的,然哥儿送到老太太身边,真是再没生过大病了,这身体也一年比一年好了呢!如今老太太走了,我们家里想,也是该把熙然接回去了。”
秦家大太太对老太太有感情,但对她身边的两个小子没有感情。
听了凌家太太的话,一想凌熙然被送到老太太身边养的原因,原是定到凌熙然在老太太身边待到十八,如今一算离十八还差一年老太太却是人没了,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呀。
孩子本来就不是秦家的孩子,是凌家的明珠、亲孙子,该带走带走,秦大太太一万个不会说什么。
凌太太打过了招呼,秦家太太应了声,她便去找凌熙然,准备带凌熙然一起坐车回城。城里公馆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如今秦家办丧事,凌熙然留在人家里不合适,十分不合适。
凌熙然正在前面灵堂,他和秦步川白衬衫黑长裤,袖子上别着黑纱,两个少年站在秦步轩左手边,秦步轩右边是他爸秦怀忠。
秦怀忠拿着个大手绢摁着眼睛,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直默默地流眼泪。
秦怀忠从回来见了老太太尸体,眼泪就没停过,他两个哥哥见他总止不住泪,一齐骂他没出息。
秦怀忠被骂的瘪着嘴哭着喊:“我以后再也没娘了!”
两个哥哥本来只是心中哀伤,且已经掉过了两滴泪,弟弟这话一出纷纷骂道“我不也是没娘了”,骂完,老大老二互相看一眼,彼此眼泪已经冒了出来。大太太去找丈夫,就见秦家三个儿子抱头痛哭喊娘。
如今到了灵堂前,老太太的棺椁停在灵堂最里面靠墙,棺椁正上方挂了副老太太今年春节拍的黑白半身像,相片上老太太的笑容有些刻意,但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凌熙然对老太太诚然是有感情的,老太太比不上他亲奶奶,但也是半个亲奶奶了。
可凌熙然是惯常的不爱哭不会哭,十一岁刚来秦家哭过一次,十五岁奶奶没了哭一次,至此以后他的眼泪就没有落过,要再找就要寻到他婴儿时期了。
凌熙然心中怅然,难过的不作假,但落不下眼泪,只是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哀意。他看秦步川,秦步川在老太太死的那天早上,飞毛腿似的跑进了老太太屋子。
他跑进去后上了炕,老太太已经被张婆子摆正了身子,人是个安安祥祥躺在那里的姿势。
秦步川这孩子上了炕,二话不说把老太太搂到怀里不住的摇晃,边晃边吼,怒气冲冲的吼:“奶!奶!别睡了!都几点了!你快起来啊!你不是让我今天早上来和你一起吃早饭吗!我人都来了,你快起来吃饭啊!”
张婆子抹着眼泪,看不得秦步川这样做,上前去拽秦步川:“少爷,让太太好走——”
“去你妈叉的!”
张婆子一句话没说完,秦步川目眦欲裂、咬牙裂齿的对着她爆喝。
他这一发怒,张婆子顿时不敢说话,且屋内谁都不敢再开口,秦步川活了十五年,从来到这老宅就永远是个笑嘻嘻的面孔,偶尔发个小脾气还不需人家来哄,转面就又自得其乐起来。
这样一个秦家公认的脾气最好的孩子,原来也是会生气的,且因为他平常总不真正的愤怒,现在一愤怒起来看着竟然有些让人害怕。
凌熙然慢慢走过去,心中自然是不怕川哥儿的,但他看着秦步川喘着粗气,鼻孔开得硕大,两眼瞪得像是只牛,五官因为滔天的怒气全部走了形,心中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没人敢拽他了,秦步川抱着奶奶,怒气腾腾的接着嚎:“奶!不准睡了!你现在睡,你? 砩匣顾裁矗 ?br /> 凌熙然爬上了炕,慢慢爬到秦步川背后,胸膛贴在了他背上,两只手穿过他腋下搂住了他。
“川哥儿。”凌熙然嘴巴贴到他耳边,“别这样,你总不能让奶奶走也走不安稳吧。”
秦步川和狗一样的狂吠这才戛然而止般的停了,停了后他低下头,看着怀里老人家已经没了温度的身体。他看看,把奶奶放回了炕上,放回后伸出手给奶奶整了整衣服和头发,看着奶奶的脸,她正面色平和的闭着眼。
“这和睡着了没啥两样啊。”
秦步川嘟嘟囔囔的开口,说完,两颗大泪珠子从一双眼大眼睛中滑了出来,砸到了老太太衣服上。
凌熙然脸埋在他肩窝,手摸到他脸上,不几秒就擦出了一手泪,凌熙然轻轻的拍这孩子,轻声的安慰:“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秦步川脸上随着这句话,五官来回晃动想要移位,瞅着像是五官失调得了什么病,五官这么古怪的晃荡了一遍,也没晃出原来的位置,最后固定成了一个吊丧脸。吊丧脸上嘴巴张了半大,一声长而大声的哀嚎顷刻间满了整间屋。
这一身哀嚎过去,下一声哀嚎紧随而来,秦步川流着满脸的泪长嚎:“奶——奶啊——奶奶啊——”
第35章 离别(9)
秦步川在老太太身边嚎了一通 ,直到把嗓子嚎哑了才停了声。秦家的大人赶来了老宅,在大太太的指挥下开始有条不乱的处理起老太太后事,秦步川这个小鬼就不能总守在老太太遗体身边。
他人哑了嗓子、红了眼睛,双眼发直,任凭凌熙然牵着他的手回到自己屋里。
凌熙然知道失去至亲的痛,不敢小瞧这痛苦,那是心碎般的痛,是直击人灵魂深处的痛楚。但同时因为这痛楚过于真实深刻,他面对秦步川的痛苦也就毫无办法。
凌熙然只好守着秦步川,他发现秦步川变成了一个又呆又乖巧的孩子,牵着他的手他就直愣愣的跟着你走,喂他喝水他就呆呆的张开嘴任你喂。吃喝拉撒照旧,只是人变成了个不会思考的小傻子。
秦步川这样的状态持续到现在,凌熙然把自己当秦老太太半个孙子,一起站在灵堂。凌太太过来,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示意他出去说话。
凌熙然侧过脑袋低声道:“小川,我出去一下。”
秦步川毫无反应,低垂着脑袋犹如一个没有思想的瓷娃娃。
凌熙然跟着凌太太出了灵堂,凌太太见左右没人注意他们两个,这才开口:“熙然,人家奶奶去世了,你站在那里多不合适。”
凌熙然看着大婶婶,扯了扯嘴角,笑没扯出来,于是淡淡的回她:“婶婶,秦老太太把我亲孙子照看了九年,老太太去世了,你说我该不该跟着守灵?”
凌太太一皱眉,要说什么,凌熙然又道:“况且我这个年龄——”凌熙然眼皮一掀微微的笑了:“是可以给自己做主的年龄了。”
凌太太一哽,她下意识的去看凌熙然,幼时的漂亮男孩如今站在她面前,比她还要高上一头不说,那眉眼是黑的乌黑浓重,白的是雪白剔透。
一双眼看着她,眼珠子黑的比眉毛眼睫还要纯粹,成了一谷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不可轻易凝视,若非要盯着看就会摄人魂魄、动人心肠了。
凌太太语气就软了,不软不行,既是因为少年的美丽软了心神,也因为凌熙然的话是大实话。
凌熙然说走了凌太太,快步走回了灵堂,不放心秦步川。
到了灵堂秦步川还是这个老样子,呆愣痴绝,呆愣的也好,呆愣的听话乖巧,秦家大人老太太去世最担心的就是秦步川,担心他接受不了现实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没想到白天吊唁完,晚上守完灵,一直傻子一样安静的秦步川还是闹了一番。
一夜过去,凌熙然也为老太太守灵,还有两不耽误的守着秦步川。
一晚上老太太既没有诈尸也没有托梦,大家风平浪静、安安稳稳的守过了一夜,都伸着腰、揉着肩疲惫的起了身,佣人进来去抬棺材,准备给老太太入土了。
惊变就发生在这一瞬,凌熙然正给自己揉着肩,脑子朦朦胧胧的发困,就感觉到耳朵边噌的一下起了一阵顺顺溜溜的小风。
待他一扭头,秦步川已经像是只手脚利落的猴子钻进了老太太棺材里,他人速度手脚真是快的像风,人钻进去了被他推开的棺材盖才随即落了地,发出沉重的“嘭”的一声。
佣人吓得赶紧放下棺材,秦步轩第一个跑了过去,探着身子进去拽弟弟。秦步川抱着老太太的遗体死活不松手,秦步轩拽的一脸对上老太太起了尸斑的脸,心中狂跳,觉得秦步川这也能抱上手,对奶奶可谓是情深义厚呀。
“小川!”
秦家男人们也跑了过来,秦步轩赶紧吼:“你快出来!你干嘛呢你!傻不傻啊!”
秦步川不松手,咬着牙,全身打着颤,眼泪也一颤一颤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