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我怒上心头,顿时就去仙姝班的后门玻璃上把脸贴在上面观察。诚然如沈望山所说,这龙皎月手里拿了包卫龙辣条,两个人正辣的呵气,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甚是开心,完全不知道本校长在后面冷不丁的盯着她们。
本校长从仙姝班视察回来,只吩咐沈望山把龙皎月的位置从白芷的身边调开,还让龙皎月当班长,坐在前面的讲台一旁。沈望山听了,有些为难,只朝我说道:“这不大行吧?这当上班长就能有奖学金,白芷家里困难,再说她成绩又好,又听老师话,之前管这方面的生物老师和我们商量过了,已经把白芷的名额上报给了学校,也让她写了班长志愿书,这时候撤了她的班长,这……”
本校长我还没发话,秋明渊这年轻人就沉不住气了,只说道:“不行!讲台离黑板太近,说不定粉笔灰会迷了那龙皎月的眼睛,要是为了龙皎月好,就该把她搬到最后一排去!”
校长我当场翻白眼,心说你哪里是为了龙皎月好,只是怕你那沈望山被龙皎月勾了魂吧?你这担心实在多余,你看你日日与沈望山坐在同一张办公桌上,也没怎么见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会生情啊?
这谈情说爱啊,不关乎时间,王八看绿豆,也不是说绿豆得在王八池子里泡多少年啊!
本校长我当时就不咸不淡的露了个笑容,只说道:“哦?是吗?年轻人,你实在是太年轻啊!不多说了,本校长是长流的校长,你就照着本校长的话去做不就是了?”
不过想想沈望山的提议,本校长我也只得说道:“也行,那你把那优等生给按个物理课代表的身份,虽然这物理课代表不如班长身份大,但是你秋明渊物理作业留的多,物理系奖学金也多,这下总没有异议了吧?”
秋明渊脸上明摆着就是我就是有异议但是碍于你的淫|威不敢表露出来,本校长也投之以来啊你要有异议敢说出来本校长就敢扣你的奖金,两厢对望里,秋明渊终于屈服在了本校长的王霸之气下,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年轻人,你真的是太年轻。校长我活了这么久,想当年风花雪月黯然伤神的时候,你前世的前世估计还在吃奶呢!想要撬开沈望山这闷葫芦的心,你这要走得路,要练得功还长着呢!
沈望山一溜烟就跑了,乐颠颠的去给龙皎月安排了个仙姝班班长的职务。
校长我坐在办公室,悠然的抽了一支烟。旁边秋明渊尚还黯然神伤,一看见本校又在施行不良爱好,顿时脸一绿,知道说也说不过我,只好扭头就走了。
本校长日理万机,可龙庭高校派来联姻的小丫头本校长还是记得起,时不时抽空询问一下沈望山这个小丫头的情况。
听说白芷看到龙皎月抢了自己的位置,如今气的不轻,连话都不和龙皎月说了。本校长一拍大腿,只朝沈望山欢天喜地,就差没拉着望山同志的小手道:“小沈,机会来了,龙皎月现在莫名其妙失了好朋友,心里正寂寞惆怅郁闷不堪,你赶紧去找龙皎月谈谈心说说情,交交……咳咳,交流一下感情。”
沈望山从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月中考试卷子里抬起头,只说道:“无妨,白芷这丫头一时想不开,之后等过一阵就好了。校长您老人家不必担心。”
这说着说着,本校长又想起一事,只朝秋明渊说道:“那怎么得行?你是她班主任,有责任有义务安抚学生受伤的幼小心灵。”
旁边秋明渊朝我翻了个白眼,本校无视于他抗议的眼神,只认真的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听说咱们长流要从国立高中人皇族帝都小分校转来一个优等生,那孩子可是帝都教育局局长的小女儿,听说非要转到你们仙姝班来,还说就要挨着龙皎月坐。”
沈望山推了推眼镜,只彬彬有礼道:“哦?是那个十岁跳级读高中,十一岁钢琴十级,芭蕾独舞获得国家级奖章的国民小公举?”
秋明渊也诧异的坐在椅子上咂口茶:“这不是传说中那个大写行走的玛丽苏吗?”
沈望山陷入了深思,半响慎重道:“要是没把她招待好,教育局会不会找我们长流高校的麻烦?”
校长我呵呵一笑,只说道:“教育局说了,学生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学习,小公举也不例外,该打打,该骂骂,该干嘛干嘛。”
沈望山一点头,校长我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毛躁躁的秋明渊。想要这家伙去照顾小公举,简直是把长流往火坑里推。不由分说,既然小公举要求自己分在龙皎月的班上,那就随着她去吧。
校长我悠然的坐在办公室里,该吃吃该喝喝,时常检阅沈望山和秋明渊拿来过目的月考卷子。
听秋明渊说,那白芷的家里打来好几通电话,但也不敢对我们长流高校不敬,问清楚原因之后便不再纠缠。而后听沈望山说,白芷这几天上课眼睛总是红彤彤的,肯定是偷偷哭过了。
校长我想也不用想,白芷的家里没点权势,怎么敢质疑我们长流高校的决定。肯定是她家里被这事气着了,没胆子来问我们长流,只好将白芷骂了一顿,把之前说好的奖学金变更全都算作了白芷的无能。
校长我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站在一个目光长远的校长的角度,是选择重视龙庭送来联姻的龙皎月,还是选择成全一个对长流毫无帮助的普通家庭的出身的白芷,除非脑子被驴踢了,否则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让龙皎月和沈望山感情升温的大好机会,转而去顾全一个好学生白芷。
龙皎月和沈望山的事情要是成了,那对龙庭和长流以后的合作都是大有益处。而白芷出身一般,照目前这样子,最多不过是考上清华北大,给我们长流挣个面子——面子这种东西,本校长活了这么多年,根本不需要,再说,长流不缺清华高材生。
本校长就是这么的冷漠无情,就是这么的理性谨慎,若非理性,若非冷漠,长流又何来资本屹立诸位高校领军之首?儿女情长,师徒情深,那都不是本校长要考虑的事情。
身在高位,考虑之事必然是从这个角度出发。人之常情,何来常情?
本校长一出校门,背着手迈着步就上了仙姝班。
听说白芷哭了两天,最后还是想通了,和龙皎月和好了。上一次逮空,沈望山将白芷官复原职,给她当了个物理小课代表,让她在秋明渊手下找份差事。这活也算轻巧,但空闲时挣的钱却比小班长之职挣得多一些。
才抬脚上去,本校长就看到沈望山正在板起脸训斥一对站墙壁的学生。两个女学生明显是迟到了,瑟缩着脖子,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旁边秋明渊让白芷抱着物理作业进去了,本校长一看有热闹可凑,连忙向旁边看戏的秋明渊问了个清楚。
两个女学生一脸鹌鹑样,秋明渊眼睛贼尖,一眼就看到这两个女学生涂了猩红的指甲,烫了等离子大波浪。他看旁边沈望山一副对她们无话可说的样子,立刻替沈望山发话,没好气的说道:“学校是什么地方?学校规定了不能烫发染发涂指甲,你们这又是再干嘛?”
两个女学生顿时不服,只说道:“学校规定了不能烫发染发,可是学校也规定了不能早恋啊!为什么班上有人早恋秋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人烫发就得逮出来做下蹲啊?”
沈望山脸一僵,眼看着本校长在旁边大吃一惊,两个女生分外不服,只朝本校长告密道:“校长我要举报!班上班长龙皎月和小公举公然谈恋爱!整天偷偷摸摸,趁人不注意就牵着手,那天晚上我们还看到她们在后山啵嘴呢!”
我当即蹬蹬蹬后退三步,大惊失色道:“啵嘴?龙皎月这个小畜生,那个转校生,她不是才十一岁吗?这龙皎月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沈望山不语,秋明渊当即头上三条黑线,只说道:“校长你关心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大对劲,现在不该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吧?”
沈望山看了秋明渊一眼,只慢悠悠抿了唇道:“早恋其实也没什么的。白露现在年纪虽然小,但是在班里的成绩样样都是第一,龙皎月的也不差——我们也不必那么计较,只要不耽误了学习。”
秋明渊当即忧愁的说道:“早恋是没什么,可是早恋又搞姬,这,这,这传出去我们长流名声往哪里搁啊?班长诱惑の萝莉之战,说起来以后长流都要成早恋天堂了。”
本校长浮想联翩了一刹那,当即板起脸,朝沈望山道:“叫龙皎月那个小混蛋来见我!身为班长带头早恋!看本校长好好教训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会修文,更改之前的一些错别字,如果看到之前的章节更新了请不要在意~那是小九在捉虫呢~
第99章 (番外)师傅在上
自从重华魔宫坍塌之后,重华魔女在世人的心目中已经彻底灰飞烟灭。对于沈望山做出来那两个傀儡的争议,也随着时间的流淌,而渐渐平复。
在长流的单身狗们度过最后一个寂寞而甜蜜的夜晚后,龙龙在星辰下,拉着白露去湖边捞月亮。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她把裙裾提起来,扎起头发,活像一个豆蔻的活泼少女,天真无邪的站在水里,用雪白的玉足激起一阵波澜,在倒映着月光的水面上荡漾开去。
白露坐在岸上,捧着脸看她。
龙皎月踩在湖底清澈可见的鹅卵小石子上面,只兴高采烈,一副撒欢的样子,只朝她说道:“你要哪颗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她兴致勃勃的挽起袖子,只踩碎了那倒映在湖底的皎洁月光。等到她静止不动了一会儿,水面重归于平静,她又像是只守株待兔的猎人,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朝白露比划,一副生怕惊吓到星星,让它们逃走了的模样。
明知道水里的星星不过是天上星星的倒影,白露却也来了兴趣,只坐在河岸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朝她居高临下抬起下巴:“我要那个月亮。”
说来也怪,以前龙皎月总是以为有月亮的时候,夜空里就不会出现星星。但是没想到这月光如此皎洁,周围的星辰却丝毫没有被它的光辉所影响,依然闪烁其间。
龙皎月轻轻的,紧张的捧了一捧水,水面荡漾,波光粼粼,她把水捧在手心,看着它从指缝里流淌下去,只抬头,朝岸边的白露一脸无辜的眨巴眼:“哦豁,月亮不肯来见你,她从我的手心里掉下去了。”
水波轻抚着她玉似得小腿,白露朝她哼哼,不满的说道:“我说的是这个月亮。”
龙皎月慢慢的从水中朝她走来,背后是银盘一样皎洁的月亮,水波微兴,夜晚的风里,有迷人的玫瑰花香。
她站在岸边,一只手还傻傻的提着一边的裙裾,朝她歪着头宛若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故作天真道:“要哪个月亮?”
眼前是心心念念的人,天上是一轮圆润无阙的月。
白露伸出一只手,拽在她的衣襟上,强势而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近,绵长而温柔的吻里,天空那轮皎洁的满月终于看不下去,害羞的躲进了云层里。
唇齿缠绵,口颊生香。白露看着面前龙皎月那颤抖着的睫毛,还有盈满泪的双眼,只在长吻结束后,厮磨着她的唇,轻声问道:“为何你从来不闭上眼睛?”
龙龙看着她,眼中泪光微颤。
她伸出手,任那裙裾落入水中,随着水波一同起伏。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白露,只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情不自禁的害怕道:“我很害怕,害怕一旦不看着你,害怕我只要闭上眼睛,眼前这一切就全只是梦。我已经,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
白露也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她,只轻声笑道:“我在重华魔宫,吓到你了?”
她故意把语调放的轻松些,就像以前在某些特定场合,只要她这样一开口,龙龙就会很理直气壮的反驳她,根本不累,还要继续。
她们以前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
可这一次,龙皎月却将她抱得更紧,意外的没有反驳,只是呜咽着说道:“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直到现在,我都不敢,不敢想,要是你真的回不来了,我又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白露心中柔情涌现,却抬了她的脸,只在她的唇上点了点,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这是属于我的唇。”
她蹭着她的鼻尖,任两人鼻息在脸上环绕,她将唇落在龙皎月的眼睛上,只亲吻着,微微喘息道:“这是属于我的眼睛。”
她捉住龙皎月的手,把她拿在面前,用脸蹭了蹭,只温柔道:“这是属于我的手。”
龙皎月手指在她的肩膀处猛然收紧,只泪如泉涌,只轻声而害怕的问道:“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会那样自以为是的禁锢你了,再也不要舍下我,抛弃我,一个人永赴幽冥黄泉。”
她望着白露,泪眼朦胧,却无比坚定,只朝她苦苦的祈愿道:“答应我,即使下黄泉,也带我一起。”
白露看着她,终于温柔道:“龙龙,你真傻。”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傻。”
她猛地将她抱住了,只紧紧的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灵魂,让两人永不分离。
一个漫长的拥抱之后,龙龙坐在石头上,和白露肩并肩的看着天空夜幕上闪烁的星辰。
龙龙坐在白露旁边,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躺在她的膝盖上,悠然的看着天上的星辰。龙龙看着那月亮,突然就想和白露科普一下在她那个世界的某些知识。
龙龙道:“白露,你知道月亮是什么吗?”
白露嗯了一声,低头看她。在逆光的光影里,明亮的眼睛盈盈的闪着光。
看着白露那漆黑漂亮的大眼睛,龙皎月一下被她美呆了,当下猛地又拽了她的衣襟,让她俯下身子,自己伸手抱着她的脖子,又是一个姿势高难度的接吻。
龙龙恋恋不舍的放开白露,只嘀咕道:“你为什么好这么好看,眼睛为什么要这么漂亮,鼻子为什么要这么挺,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看你,就忍不住想用嘴教你的舌头做人。你一定是在勾|引我。”
白露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只说道:“哦,是吗?那我也想用我的手,手把手的教师傅怎么做女人。”
龙龙一呆,白露只作天真状,朝她抿了唇一笑:“莲心式,平渠式,醍醐灌顶式,你觉得这三样,今晚上要哪样?”
龙龙差点蹦起来,可地上没有一个蹦起来的身影,只有两个融为一体的影子。她忽然的就被倒了一个转,天地旋转了一番,自己已经一种非常难为情的姿势居高临下。
间或的呻|吟声里,龙龙求饶道:“不行……露天的地方,万一有人看到……”
白露挺起上半边的身子,香肩微露,一截红衣上沾染了旁边青草上的露珠,微微晕开了。她的瞳孔中划过暗色,只喑哑的伸手道:“没事,我刚刚看过,方圆十来里都没人。”
柔若无骨的小手伸入湿润处,龙龙一张老脸差点丢尽,感觉自己像是在激浪上颠簸的小船,唯有扶在她的肩膀处才能维系那一点神思理智,不被甩下去迷失自我。她咬牙切齿,只说道:“你这可是欺师压祖,回去要受罚的。”
白露故作诧异道:“哪里?这不是师傅在上,弟子受教吗?”
{生命的大河蟹}
一番云雨之后,龙龙虚脱的靠在白露的怀里。星辰闪烁夜幕之上,白露将她拥在怀中,只悠悠的说道:“我在重华魔宫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睡着了。”
“活着,走着,看着,笑着,但是感觉似乎总是很累,很想倒下休息,想要长睡永不醒,可我却闭不上眼睛,我睡不着。”
“无论试过多少次,我都睡不着。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杀人,寻欢,作乐。即使你来了重华魔宫,我也感觉,没什么改变。”
龙龙在她怀里缩进去了一点,只抬起头来看她。
白露遥望着那片星辰,只神色悠悠的说道:“我当时是希望你杀了我的。”
“死在你手上,比死在谁的手上都好。”
“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好累。你来了重华魔宫,我本以为我会有些高兴,可最后却发现,我竟然会无动于衷。”她指了指眉心,只带了些追忆的神色,摇头道,“重华魔纹重塑了我的魔身,用魔力凝集的身体剔除了我的七情六欲,只剩下唯一的杀戮魔性。”
龙龙看着她,静静的听着。
白露看着她,只继续说道:“你来了之后,我想你和她们也没什么不同。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