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狂奔不止完本[系统穿书]—— by:司锐

作者:司锐  录入:02-02

风锦垂眸,今日这女人反常的举动比之往常真的太多了,即便一直把恶劣的语气挂嘴边。
“还要姐哄你睡不成?盖好被子!”
风华看他整个人缩进被里才背过身,也跟着掩嘴无声地打了个困倦的呵欠,带上钥匙,临出门前看一眼隆起的棉被就出门去。
风华姐弟俩住在最高层的七楼,这里冬冷夏热且因无电梯而出入麻烦,不过房租相对的也便宜一些,起码现在勉强承担得起。交通也算不上多方便,要徒步近两公里才走到公交站牌。风华找个石凳坐下,眯眼看往来公交车的号数,凳子都没坐热就等来了记忆里的11路车,投了枚硬币找空座坐下。听到某地方的报站声时,她懒懒站起,按铃,下车,走出一百米,目光一远便见到目的地——手机修理店。更应该说是手机店,修理只是附带。
稀稀落落的两三人正在看手机,都有店员热情地介绍。风华瞧了瞧,往一正替手机屏幕装钢化摸的正值壮年的男人走去,站玻璃柜前的年轻男人应该就是手机的主人了,风华就站他旁边眯眼静候,瞄了眼,又打了个秀气的呵欠。
师傅把手机交给男子,交谈了两句,然后对这漂亮的小姑娘说:“小妹妹,找我有什么事?”
风华正了正脸容,收敛倦怠,道:“手机屏幕摔烂了,开不了机。”
“手机先让我瞧瞧。”
“嗯!”
修理师傅研究了会,建议道:“修好它挺麻烦的,里面的一些零件也坏了,少说也要两张红牛,要不干脆买部新的。”
“师傅,你给个价吧!”
“就200吧,也不收多。”
“修吧,是现在就给?”
修理师傅还想劝劝,“再加几百就可以买部……”
“我没钱!”
师傅他觉得挺无语也颇无奈,放下了念头,说:“不修好不要钱,你明天就可以过来拿了。”
“那就麻烦你了。”
出了手机店,风华走了一段,在报亭买了份报纸就等车原路返回。
司锐
☆、偏执狂(三)
风华把钥匙塞入门孔旋了两圈,踩步轻缓地推门进去,看眼那床就把报纸摊开阅览上面的招聘广告,却看得呵欠连连无精打采,真正入脑的内容没多少。
她抹掉眼角的生理盐水,脱鞋后掀被准备也躺下去,只见风锦躬腰伏在床上,眼中完全没有睡醒后的迷蒙,正拿阴狠的双目视杀自己,如幼狮遇敌展开攻击的架势,却略有忌惮。他抓握着一把水果刀,大有你靠过来就跟你斗个你死我活的意思。
风华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周身履着低气压,睡意全无。她的手刚一靠近对方就拿刀刺了过来,风华稍侧身退一步,风锦扑了个空掉床下,风华顺势踢开那脱手的刀,把人捞起来放床上,手往他额头上一摸,却被烫到似地瞬间收回,她低声骂道:“哑巴了?发烧了跟我吱声会死?”
风锦低下面色如纸的脸,留她一个后脑勺,一声不吭。风华也发现,自己与他交流的次数寥寥无几,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好似目前为止只听他说过一次话。
风华找了件卡其色风衣披他身上,“把鞋子穿上,带你去看看。”风华等他把鞋子穿好,一齐出了屋门,她侧首,“能走路吗?”
风锦轻轻摇头,风华背对他蹲下身。风锦歪脑袋看着那纤瘦的背,右嘴角勾出冷酷弧度,拢了拢及膝的风衣,旋即趴上去。
“搂紧了!”风华托着他的大腿往上一颠,正准备行动,却有人出言拦住她将抬的脚步。
“你就是隔壁的住户,是吧?”
“对,我就是。”
“我今日就找你说个事儿,你晚上能不能别开音响啊,这整层楼又不只你一家,大晚上的吵到大伙休息了。”
“我会注意的,我有急事要忙,下次再聊。”
“诶?”赵晴来不及说话,她人就脚步匆匆地走开了。
风华从七楼一脚两个台阶飞奔下去,风锦虚喘了口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掏出用易拉罐皮磨成如刀般锋利的铝片,手随着她的步调颠簸着慢慢对准她的右颈侧,准备用力……
风华霎时感到脖颈处有一丝冷,她无神留意,只知道楼梯转角处突然闯入眼帘的酒鬼,她俯冲的身子在电光火石之间急急让开,酒鬼瞪大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目看那急剧撞来的身影,心里一怕,手下不稳就让啤酒瓶坠下摔了个破碎。风华脚根擦地打滑,前后脚劈叉,顾不上地上的玻璃片,腾手一掌撑地稳住踉跄的身形,她站直身,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张嘴就咬掉最大的两片玻璃,重新托起风锦垂下的一条腿,满不在乎地说了句,“等病养好了,再来杀也不迟。”说罢就继续往下冲。
刚才的意外让铝片只在她脖颈划出一道血线,血痕就在眼前,那么的清晰明了,风锦眼神几度转变,感受到腿下温度,隔着棉裤却炙热烫人,他闭眼陷入自己暗不见天日的世界,直到阳光熨烫上皮肤,捏着铝片的手指松了力劲,被抛弃在二人身后。
这次搭载公交可没那么好运,正巧碰上上班高峰期。风华喘着气,安稳急剧的呼吸和心跳,看路上车辆来来往往。
风华过来后第二次听他说话,声音有些嘶哑,“放我……下来。”
风华依言把他放下,探下他额头的温度,感觉更烫了。风锦低垂着眼睑,印入眼球的是地上凝结的红黑血块和滴答不断的猩红。
有好心的路人犹豫了两秒后上前关心一句,“妹子,你的手……”见状,接二连三的路人上前将姐弟两人围起,还有一位年轻白领递给她止血贴。
风华:“我没……”
她话没道完11路车就来了,风华只来得及说了声谢谢,就忙拉着风锦上车,投了两块钱。九成满的车座无虚席,可刚巧旁边买完菜回来的老大娘到站了要下车,空出的位置给被风华推过来的风锦占了。混血儿风锦颜值甚高且比较讨人稀罕,频频惹人注目,他不喜地扭过头面向车外,风华错开一步跨立着挡住众人的视线和手机的镜头,伤手插裤兜掩住,另一只手抓着他背后的靠垫。
二十分钟后,风华带着他下车,来到一所老牌中医院。
老中医见有人来看病,把镜片都磨花的老花镜卡鼻梁上,给风锦摸摸脉、看看舌苔,再问上几句,就下笔写处方,老人家写字慢,好半晌才落笔,结果倒是开始数落两人了,“再迟点,这脑子都别要了。”老中医把方子交给儿子,风华眼利害,瞧了眼却没看懂。他鼻翼翁动了下,“哪来的血腥味?”
“是我,”风华伸手,“麻烦您帮我瞧瞧。”
“哎哟!”他扶正镜脚,“儿子啊,你来,我老咯眼睛不好使,还有给那小子刮痧把体温降下了先。”
男子是个人精,看见风锦身上满布的掐痕也不多问不该问的,只给他多拿了盒药膏,而后替风华挑玻璃渣,撒药粉,包扎,将两人要用的药都递给风华,当然了,风锦内服风华外用,“小姑娘,药拿好了。怎么用都写纸上了,拿回……”
风华等他说完注意事项,交了钱,“能用电磁炉煎药吗?”
“最好别用,影响药效。”男子如是说。
这回回去人倒是不多,两人都找了座位坐着回去。风华把人放床上,就敲响隔壁住户的门。
赵晴见到风华颇感一外,隔壁的住户都来了一个多月,之前也没见人上门打招呼的。
“阿姨,你好,我叫风华,刚跟你说过话的隔壁住户。”
“我就叫你小华吧,找我有事?我姓赵,喊赵阿姨吧!”
风华举高药包给赵晴看清楚,“赵阿姨,我家只有电磁炉,能在您这煎药吗?”
“家里人病了?”
“我弟弟他发高烧。”
赵晴为人很爽快也热心,“行,我帮你煎。”
风华谢过后回屋,忙了一早上她觉得更困了,看着睡去的人她呵欠从不断过,耷拉着眼皮子拿电磁炉单纯煮开水,还考虑着下午去趟超市。
煮好水,她坐着眯会儿眼,等赵晴敲门时又拿药给风锦喝下。
风华站床边,“你往里挪挪,我要睡觉。”
风锦犹豫了好一阵,风华就等了好一阵,其间重复做了好几个困倦的动作,风锦这才往里挪出半个床位,风华顺势躺下,没半分钟就睡死过去,半点防备都无,因为她压根不打算防备。
风锦仰躺着忽然把手臂缠上她的,拇指压压包扎的纱布,轻声呢喃,若有似无,“是否……放心过头了?”
——铝片可不只那一个。
拇指报复般地用力压了下,直到她皱起眉头才慢慢收回手臂,侧身背对着她入眠。
风华弯唇,眼球转动两圈后又归于平静。
司锐
☆、偏执狂(四)
一夜过后,风华抬眼看眼花白的天花,复闭目小息,再睁眼时散尽眼中迷蒙。她起床先探探风锦额头的温度,才放心拿冷水洗把脸,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顿时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出来时,风华撕开在旮旯看到的一包方便面的封口,撒一圈调理粉干吃着吃门,临了还看眼没有清醒迹象的风锦。下到连接三、二楼的楼梯转弯平台时,风华边吃着面饼边把四散的啤酒瓶碎片都看了遍,施施然地再下一层准备拿扫帚和畚斗,扫帚头上缠缠绕绕的毛发却让她没了胃口,顺手把面袋丢旁边的垃圾桶,返身回去处理掉玻璃片又来这里倒掉。
出了居民楼,风华到附近的公厕洗把手,她身上只装着两张大钞,一张散钱都无,只好徒步赶去附近最近的一家小超市,相对近的距离风华也走了近一个小时。她挑挑捡捡地才买了个电热壶和整十斤的白米。
风华站在食品区中心,目光掠过各色蔬菜、肉类和水果。她考虑到风锦严重营养不良的境况,然在只有电磁炉的情况下,可做文章的东西并不多。最终挑了些梨和柑橘,手头上还有些钱,决定明晚就带他出去喝汤补补。
该买的都买齐了,风华推着东西去结账,两毛钱的袋子也不要,右手一把抓袋耳,左手臂则把电热壶盒环在腰侧,兑开的大钞让她有散钱搭公交回去。
风华把东西环护在大腿上,瞧了眼手表,那人应该醒了。按下下车铃,风华下车攥着二十斤重的东西走过两公里再蹦上七楼,呼吸频率还较为平稳地开了门进去。不出意料地对上风锦盯着门口看的视线,她把东西放下,照例拿手给他探温,风锦不言不语地任她施为。
“没哑吧?!身体不舒服就跟我说声,等说不了话时……”风华收手,不温不冷地说,“我替你收尸。”
风锦皱眉,看她走开。他顺了顺压翘的头发,看她收拾房间、洗米煮粥……极其罕见的场景让他感到意外,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一股不明的意味。风华丢掉一大袋垃圾后,拿旧毛巾擦擦桌上的油污,将新买的电热壶拿出来摆上,煮了壶水,拿水果进洗浴间洗,出来时粥刚好煮开,用大勺子搅拌两圈复盖上,等水蒸气灌满时又开盖搅拌,如此反复 ,直到米煮烂才关电源,拿碗盛了两碗放凉。
风华抬头,筷子在空气中点了点,“别整天呆床上,去洗下手,要吃饭了。”隔着十几个小时才吃第二顿,她的肚子早饿扁了,说完话就自顾吃起来,不过,他应该更饿,至少下午自己吃了包面缓缓。
洗浴间里,风锦躬腰双手接水往脸上泼,双臂撑着横水管让脸上的水滴答地下,直起身侧望贴门后的镜子,倒映着少年的俊美脸孔……看那蓝绿色的眼睛好似蕴着一汪清泉,底下却如死水般的平静,只见仅受风华一天的善待就让面容少了几分苍白多了些人色呢!看到这,少年右嘴角上翘了些,瘦削的胸膛突然震动,他开始低低地笑着。
——真可笑!是想改过自新?
“喂,粥凉了!赶紧的。”风华把门敲响,间或又咬了口梨肉。
风锦开了门出来坐上风华腾出来的空凳,因为整间屋里就这一张高凳。风华坐床上,重新浏览这份看了也等于没看的报纸,瞄见各种学历要求时眉头就一直没松过,等看完时,已彻底死心了。有哪份工作可避过文凭直接看能力的?去饭店洗碗?招未成年人吗?风华把报纸往一边放,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身份证瞧,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就成年,快了。
方桌就摆床边,风华伸手从碟上拿了瓣梨,放嘴边就咬,梨水份多,甜甜的还带有一丝酸,十分可口,她声音含糊地说:“剩下的都归你了。”
风锦放下碗筷,剩下的还真不少,梨和柑橘,至少有大半要进自己肚子了。上一次尝到水果还是在风母还活着的时候,他掰下一片橘肉,嚼了嚼,很甜。
——真是久违的味道。
风华拿了套衣服准备洗澡,对正在吃李的风锦叮嘱,“自己吃的碗自己洗。”而后哒拉着拖鞋去洗澡,角落放着一桶换洗的衣服,看份量,也有三、四天的没洗了,风华扶额表示对原身很无力。她把干净衣服挂衣勾上,坐小板凳上打算先洗衣服再洗澡。放水倒洗衣液,伤员风华只能对着衣服用手捶,拿脚踩,翻过一面再接再厉,费了好大功夫才洗净。
——风华的衣服洗好了,那风锦的呢?
风华把旁边的水盆拖过来,里边放着风锦换出的衣服。把上衣捻到半空中看,破烂还脏,飘浮的酸臭味对于她来说别提有多清晰。风华板脸放下,食指勾着裤头同样带到半空中,啧!半斤八两的样子。还差……
风华就着坐姿稍微侧身头就探到了门外,“小野种,你内裤没换?”
算了算,来这里已经有三十六天了,他就穿了三十六天?
风锦盯着风华的瞳孔无端地抹上怒意,令她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内裤!”
“……”这她还真不知道,脑子里也没有关于这事的记忆,放言道:“姐明天带你去买。”
风华收回脑袋,拿衣服去晾后回来洗澡。十五分钟过后。
“没衣服给你换,就泡泡脚吧!”风华掂了掂电热壶的分量,一点都没少,“有病就多喝点水。”
把电源按上将水煮开后,倒盆里,再兑冷水至温热,“嗯,好了,洗了就关电睡觉,省点电!”风华自觉出去,留他一人在这里。她翻身上床,睡一半,留一半。
风锦向来安静,寡言少语且动作轻巧。出来时,他关灯摸黑地向床靠近,步子无声且顺畅得不带迟疑,就像一只能夜视的猫。当脚步停下时,他人站在床尾,在床外侧看到一个模糊的隆起的轮廓,于是只能睡里头了。
风锦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脑袋刚碰着软枕,带着热浪的棉被就履到身上,把自己盖了个严实,四面八方都是风华弥漫不开的气息,不是浓郁的玫瑰香水,淡淡的,似乎也可以接受……耳边听到她低声呢喃,“盖好,别又冷到了……”没过多久,旁边响起和缓而规律的细小呼吸声。夜黑人静,可他却缺乏睡意,在半梦半醒之时,对方无意压上肚腹上的手臂驱走微乎其微的睡虫,眼中控制不住地开始酝酿比深夜更浓稠的黑暗……银光一闪,铝片在微光下亮出危险的颜色,可不等他做出举动,那人已翻身背过……风锦闭眼压下眼底汹涌澎湃的暴淚,收起亮出来的“爪牙”,强制身体放松,大概是待到凌晨两点左右才入睡。
翌日清晨,朝阳拉开昨夜昏暗的帷幕,挥洒金粉遍布辽阔天际。七点整,生理钟作祟催促着风华醒来,不情愿地赖了五分钟床,这才滚起来洗脸,然后洗米煮粥,半小时候端着碗吃早餐,两碗下肚,把碗洗了,风华又出门跟上班群众挤公交去拿回手机,交了两百块,这下她必须紧着裤子数日子了。
有了手机,风华上网比较一下各小说网站的优缺点,决定在ab发展。下载个app就开始存稿,她心里打算冲下新人榜,提高关注。一整天呆在屋里码字,到中午时抽了些空给风锦投喂水果。写到某个点上时,风华彻底卡死,瞪着暗下的屏幕硬是挤不出一句话,死撑了好一会才败下阵来,“算了!”且待她心血来潮且文思泉涌之时再写。
风华把屏幕按亮,发现都下午四点半了。纤指撩起垂落的发丝至耳后,抬眼看风锦,“姐带你去买衣服吧。”
说干就干,二人再次搭公交去来到m市最热闹的购物街。大理石路延展至看不见的尽头,两侧商店林立高低错落,摆放门口的黑色音响争相播放女人甜腻带笑意的优惠广告拉动游人消费……十几个人都在街头入口下了车,奔向此处购物的天堂。风华还没走几步,彩色宣传单就递入了眼睑,小姑娘耍懒,给了她三张,发现刚好是服装店搞促销。她暗叹无巧不成书,感觉衣角被扯动,她一回身就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仔细点,他好像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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