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巨大的震惊中,普兰馨瞪大了眼睛,双目开始失神,眼光开始没有聚光,惊到失控,陆珈伸手揽住了普兰馨纤细的腰肢,紧张的开口“普兰馨,普兰馨,你怎么了”
“大王”沈蝶舞哭泣着拽着陆珈的衣袍,哭的伤心“大王,大王,救我,救我”
“普兰馨,普兰馨”没有理会沈蝶舞的话,陆珈揽住渐渐软下来的普兰馨,抬起眼瞪了院子里的人一眼,转头朝四周看,在门边看到那个吓得站不起的宫女,对着老刘正开口“带着那个宫女回去”
“是”老刘正躬身后,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使眼色,几个小太监上前拉着那个宫女往前殿走。
拦腰抱起普兰馨,陆珈冷着脸看着院子里的人,声音不轻不重的开口“你们在这里一个都不许走,事情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走”
“是”几个人吓得瑟瑟发抖,跪着低头看着路面,陆珈抱着普兰馨走,沈蝶舞在后面跟着,在门口站定,看着陆珈走远的背影,心中一片悲凉。
是吗?!是吧!
心里有,跟心里爱着的,总是有区别的。
大概就是这样吧。
急匆匆的抱着沈蝶舞往前跑,在内殿的偏房里放下,陆珈急的对着身边的人吼“还不去请御医”
“是”身后的小太监急急地往外跑,陆珈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低头,心中一阵阵的自责。
她早知道沈蝶舞是什么人,可是还是大意了沈蝶舞这个人。
老刘正带着一群御医匆匆的过来,陆珈站起身走向一旁,面朝着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思绪深沉。
若是沈蝶舞有这样的心计,其实不用东界王来要,她也不会留沈蝶舞。
几个御医细致的把脉后,对着陆珈躬身“大王,公主没有太大的事儿,只是急火攻心,才有了这个症状,大王不必担心”
“没什么大碍吧”陆珈转过身开口,眼睛担心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普兰馨“是什么事儿,可以让人生这么大的气”
“大王,这就是急火攻心”御医躬身“极大地,巨大的刺激都会造成急火攻心,总之请大王放心,没有太大的事儿,公主再躺一会儿,等会儿喝一剂汤药就好了”
“好,你们下去准备吧”看到床上的普兰馨动了动,陆珈对着御医们摆手,慌忙走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普兰馨“你醒了没事吧,怎么回事儿?!”35
南界王带着人匆匆而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着偏殿里,北界王在里面的床边坐着,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普兰馨,普兰馨虚弱的躺着,两人正在说话。
老刘正带着一群御医出来,南界王伸手拉住了老刘正,拉到一边,不解的,小声的开口“怎么回事儿”
“大王”老刘正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声的开口“今天公主突然发怒,在梅香阁打那里的宫女,大王到的时候,公主倒了,大王就把公主抱回来了!”
“就这样”南界王疑惑的开口“就回来,没有问情况吗?”
“问了”老刘正躬身“大王让梅香阁的宫女太监都不要动,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南界王捋着胡子,走到门口,看着屋里的两人,听着屋里人的对话。
“沈蝶舞她带着宫女太监羞辱我”普兰馨的声音,好不委屈“说什么,说我姿色不如沈蝶舞,还有个宫女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鸡,还有个说我假怀孕不要脸,还有个说我没有廉耻”
南界王在外面气得咬牙切齿,刚要发怒,就到北界王说话了,声音很是平静“你记得是谁说的吗?你跟我说,我绝不放过她们”
“还有沈蝶舞,还有沈蝶舞”普兰馨的声音更加的委屈“她说你心里有她,是因为有我,你才不能跟她在一起,还说,还说你是因为我是公主,能帮助你,才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听着内屋普兰馨的控诉,南界王站在屋外,一动不动的站着,冷着脸看着北界王的回答。
“我们把沈蝶舞送出去吧”北界王说话了,震惊的不但是普兰馨,还有站在外面的南界王。
“真的啊”相反于南界王的皱眉沉思,普兰馨显得很激动,瞬间坐起身,开心的笑开脸“你真的愿意啊”
“你高兴就把她送走”拉平普兰馨稍稍褶皱的衣摆,陆珈坚定的开口,也是她现在的心里话“我这里装不下她,索性就让她走了吧”
“好啊好啊”
“好什么好”南界王走进来厉声打断普兰馨的话,阴沉着脸看着床上床下坐着的人,怒斥陆珈“起来,别坐那儿”
“……”反应过来的同一瞬间,陆珈瞬间起身,接着对着南界王躬身拱手“南界王”
“废物”斜眼撇着陆珈跟普兰馨,南界王怒斥“现在是什么时候由得你们意气用事,你说把沈蝶舞送出去,你忘了沈蝶舞是什么,护国嫡女,这个身份用不着就用不着了,用着了你到哪里去找,还一个个的,送走,送走,你们懂个屁”
☆、出使北楚 拉开序幕
“爹爹”普兰馨不满的开口,坐在床上嘟嘴,南界王瞥了一眼,冷冷的开口“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总之听我的,这一次,沈蝶舞还有大用途呢,北界王也别在这里了,至于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吧,我就带着普兰馨回去了”
南界王拉着普兰馨往外走,陆珈有些懵的站在门边,上前被南界王抬手拦住,难得严肃的开口“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但是信我的,赶紧去安抚沈蝶舞,因为这次能给你帮上大忙的,不是我,也不会是普兰馨,绝对是沈蝶舞”
“可……可是”看了普兰馨一眼,陆珈有些惊措的开口“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急急地拉着普兰馨走,南界王脚步匆匆,陆珈不解的站在原地,普兰馨也不满的挣着手腕,气得开口“爹爹,你干嘛,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也不知道跟我出气吗?”
“没出息的东西”拉着普兰馨往外走,南界王低声轻斥“你这个脑子,沈蝶舞还不吊打你啊,赶紧走,这时候你就得表现的大度一些”
“可是沈蝶舞这么欺负我”跟着爹爹上车,普兰馨气得眼圈通红“我又没有把她怎么样,她干嘛这样对我”
“什么事儿都跟你说啊”瞥了委屈满满的普兰馨一眼,南界王抬头看着原来越远的北界王宫门口。
沈蝶舞,这一笔账,我给你记着,记着,我一定要你加倍奉还,这个北界王王宫,既然你觉得,你跟普兰馨只能有一个,那就给你个选择吧。
护国嫡女,有你没你,都可以充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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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上,陆珈坐着,看着梅香阁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宫女太监,老刘正招手,一个十四五岁,头上两个圆髻,圆圆的脸蛋发红的小宫女。
看到那个宫女过来,陆珈的眼睛紧了一下,这个宫女的神态像极了她认识的一个宫女,曾经跟她相依为命的一个女孩。
只是不同的是,那个女孩总是一身绿装,两个圆圆的发髻上绑着绿色的带子,而这个女孩,脸型神态都很像,只是,这个女孩一身粉装,发髻上带着粉色的带子。
“大王,大王”看到大王的眼睛胶着,老刘正躬身,小声的提醒“金香到了”
“哦~”拉成了声音,陆珈低头暗下了眸子,说起来,几年了,也不知道绿珠怎么样,也是过了出宫的年纪了,知道不知道绿珠出宫了没有,是否许配了人家。
“大王,大王”大殿里再次冷清了下来,尴尬之下,老刘正再躬身开口“大王,您看,您看……”
“哦”稍稍的恢复情绪,陆珈抬头,对着跪在最前面的金香开口“你说,实话实说”
“是,是”金香开口,哆嗦着,小心翼翼的叩着头“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梅香阁里的人一阵低头闷哼,那宫女吓得赶紧再次低头,重重的磕着头“大王,大王恕罪,恕罪”
“我让你说”陆珈的声音很不好,看了一眼梅香阁的人“再敢有人发声,就割掉你们的舌头,让你们永远开不了口”
“是”梅香阁的人吓得低头,那宫女也跟着低头,陆珈冷着脸看着跪在殿中的女子,接着开口“你,接着说”
“是……是”那个叫金香的宫女,哆嗦着磕头开口“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生,公主,公主什么也没说,夫人什么也没说,然后……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重重的出了一口气,陆珈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人,半晌后气到轻笑的开口“什么是时候,北界王宫成了不敢让人说真话的地方了,真让我大开眼界”
“大王恕罪”
“大王恕罪”
殿中一阵祈求声,陆珈无声的扬起了脸,咬着牙看着殿中瑟瑟发抖的人“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动任何人,但是不能动南界公主,这一次,我且饶了你们,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让你们永远说不了话”
“是是是”那几个人连连躬身,陆珈不耐烦对着他们摆着衣袖“下去吧,还有,对这个金香好一些,否则的话,立刻就出宫去”
“是”那些宫女太监再次叩头,之后一同爬着往后退,大殿门口,沈蝶舞一身白衫站着,长发垂直,脸色惨白,在那些宫人推出来之后,抬着脚步,走了进去。
主位上,陆珈抬头只是看了沈蝶舞一眼,就低下了头,翻着手中的折子。
她可以不相信任何说的话,但是她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清楚的从沈蝶舞的脸上看到了那某笑容,那抹笑容让她全身发凉。
上次以来,她一定告诉自己,不能带着有色眼睛去看待沈蝶舞,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普兰馨,绝对不会是沈蝶舞的对手。
快速的翻着手中的折子,透漏了陆珈心中的烦乱。
看着主位上的人的动作,沈蝶舞忍着心里的痛,没有在说话,对着陆珈福身“大王,明日,蝶舞就要走了,大王……”
“嗯”烦躁着,陆珈一直低着头,翻看着手中的折子,只等着沈蝶舞自己离开,可是过了一会儿,沈蝶舞还是没有离开,终于,隐忍许久的陆珈抬起头,刚要忍不住责备,再看到沈蝶舞满眼的泪水后,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要说的话。
坐在主位上抿着唇,陆珈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都说人会犹豫,其实到了这一步发现,是真的会犹豫的,因为沈蝶舞的眼睛里充满了委屈跟不解,还有抹失望在眼眶中闪烁。
让陆珈一时间没有了任何的主意,其实,美人的功能大概就是如此,让人迷失本性。连她都不能避免,何况是一般的男子。
这也是沈蝶舞的外交手段一种吧!
猛地低下头,陆珈狠狠地咒骂着自己。
怎么能这么去评价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女子,沈蝶舞是有错,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自己的事儿,怎么能这样去想一个女子,确实大大的不应该。
“大王不怪我了吗?”含着泪笑,沈蝶舞往前走了两步,抬着头看着陆珈“大王,妾身明日就要走了,大王抬头,让妾身看看好吗?”
“早去早回就好”终究还是没有了脾气,陆珈合住折子抬头看沈蝶舞“还有,把你身边的人换一遍,这件事让刘正帮衬着你做”
“……”沈蝶舞闻言,美丽的眉头皱起“大王,为何?”
“为何也就不要问了”想到刚刚的事儿,陆珈还是严肃的开口“身边人是至关重要的,肃清了一遍后,希望你好好地整整自己的心性,不要再做不能做的事儿”
“大王”沈蝶舞一直静静地听着陆珈把话说完,抬起头,同样认真的开口“大王,会不会,有不得已驱离妾身的一天”
“……”只是一瞬间,陆珈读懂了沈蝶舞眼底的含义,看着沈蝶舞眼底那丝惶恐不安,陆珈的话里带着无奈,带着矛盾。
“若是有一日你想走,我一定不拦着”陆珈开口,在沈蝶舞震惊的神色里,陆珈再次低下了头,声音里的矛盾加深“你不说我也明白,我与你之间确实是有许多的阻碍,我也知道你跟东界王……东界王的感情,我也确实想过,确实有一日,你想离去,我绝不拦你”
一定会送你走,不阻碍你的前途,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也给不起。
说起来,这何尝不是你的幸运,若是普兰馨也有你的幸运就好了,可是普兰馨没有,所以普兰馨得继续留下来陪她演戏,恭喜你,你不用,真的,所以恭喜你,你真的能够离开。
“呵”沈蝶舞笑了,再次往前一步,沈蝶舞抬起头看着陆珈,坚定地开口“大王,请您抬起头看着妾身”
“……”平复着思绪,陆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从那女子难得清澈的眼睛里,看着自己的倒影。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这是我最喜欢的诗句,大王等我回转,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只是呆呆的坐着,陆珈看着殿中,巧笑嫣兮笑的如同一个小女孩一样的女子,想开口,沈蝶舞已经福身,保证一般的开口“自此以后,妾身一定收起心性,好好地服侍大王,大王忙着,妾身就先回去了”
“……”看着沈蝶舞转身走,陆珈开口想阻拦,老刘正笑吟吟的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躬身“大王,梅香阁的人奴才已经换过了,老奴还给旧友周成写了一封信,请求周成多多的照顾,大王就放心吧”
“好”周成的进来让陆珈打断了所有的想法,低下头动着笔,批示着手中的折子,心中一遍遍的闪着沈蝶舞的话。
看着陆珈的神色,老刘正低着头轻笑,对着外面无声的招手,有小太监端着茶杯上来,老刘正走过来给陆珈斟茶,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
他看不错的,蝶舞夫人不是个坏人,做的纵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为大王尽心尽力这一层上,绝对是真心真意的,所以,也算不上大错。
只希望以后,夫人能跟公主好好相处,其实两个人能先磨合一下也是好事,日后在一个屋檐下,也免不了磕磕碰碰,提前知道了对方的习性,也是一种好事不是,呵呵呵,想想也是大王的福气啊,一个耿直活泼,一个心思缜密,绝丽佳人。
不同于老刘正的高兴,陆珈一整天都定不下心,手里的折子批复了重试,重试了再次回复,几个事都压了起来,明日朝上议政。
磕磕绊绊,迷迷茫茫,尽管一百个不放心,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刻,早上,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京都出来。
红色缎子的车子里,陆珈靠着窗子坐着,普兰馨挎着陆珈的胳膊不舍的坐着,断断续续的一直说着话,大概就是好好吃饭,好好地保重自己,越说越难过,不时地抹着泪。
车里的正中间的主位上,南界王撇着左边坐着的两人,脸臭的不行,不时地拿眼别着陆珈。
沈蝶舞一个人坐在右边对面的位置,低头看着车底,不说话,也不抬头。
心里也是十分的不放心,陆珈侧头看着趴在手臂上的普兰馨,再次细心的叮嘱“北楚不比国内,凡事要有个度,一定一定的要听你爹爹的话,先出去必须带上人,万万不能一个人出去,如果不得已遇到了事情,一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万万不能逞强跟人去斗狠,知道吗?”
“知道知道”哭的抽抽搭搭,普兰馨抬起哭红的笑脸跟陆珈对视,不舍得开口“要不我不去了吧”
“好啊”正中陆珈的下怀,陆珈笑开眉眼开口“不去就不去了,反正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谁说帮不上”南界王一听,顿时炸了,走过来拉开普兰馨,恶狠狠的开口“北界王,我早看出了你的意图了,你想趁着我不在占普兰馨的便宜啊,告诉你没门,没门”
“爹爹——”普兰馨气得怒吼,皱着鼻子甩着南界王的手“你是这样的想的啊,你怎么这样爹爹,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我就这样我就这样,你敢不去”抓紧普兰馨的手,南界王气得吼“告诉你普兰馨,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不去了,看谁去——”
“你——”普兰馨气得跺脚,眼睛含着泪,转头看陆珈,气得晃着身子“臭爹爹,臭爹爹”
“哼”死死地抓住普兰馨的手,南界王洋洋得意的开口“小狐狸还想都老猎手,痴想妄想”
“哎”无奈的低下头叹息,陆珈看着车底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