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想起来了,”他愚蠢地补充道。
兰西尔笑了:“迷情药剂,虚假的爱情,果然是这样。”
莫芬突然转向他,眼里放出亮光,把男孩从头看到脚,不敢相信地说:“兰西尔?”
“兰西尔!”男人难以置信又惊喜万分,“你真的活着!”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眼前男孩子的脸,但又缩了回去,在自己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擦了擦。“那个蠢女人还有点良心,她养大了你?纯血的斯莱特林,我莫芬的儿子,还活着!”
兰西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莫芬的眼睛里有些黯然。他想了想,用一蛇佬腔轻轻地吟唱着:“嘶嘶,嘶嘶,亲爱的小蛇,你在地上唱着歌,要对摩芬好一点呵,否则他就要把你钉上门板了。”
“还记得么?你年幼时我常给你唱的!”
里德尔平时是个很沉稳的人,但听到这里,他忍不住以怪异的眼光看了看莫芬:“他小时候你就给他唱这个?!”虽然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但正常的父母会给孩子唱这个么?如此诡异阴森的曲调,冈特家的幼教真是与众不同。
说实话,听了这歌,兰西尔心中的确涌出了诡异的熟悉感和温馨感,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父母在侧,衣食无忧。
莫芬似乎明了里德尔那怪异的眼光,换了歌哼着:“嘶嘶,嘶嘶,兰西尔,我的兰西尔,你会拥有无穷的土地,你会有无限的领域。那个女人,不,你母亲常给你唱的。”
莫芬一直鲁莽狂妄,但兰西尔第一次看见他隐藏着的惶惑目光。莫芬的蛇嘶嘶叫个不停,兰西尔的小蛇也在他们手上不安地绕着圈。
莫芬用带有恨意的眼光往里德尔那瞟了一眼:“我和你祖父被关了几年,回来后你和你的母亲都不见了。我们对周边的人用了摄魂取念,结果是那个女人和那个卑贱的麻瓜私奔了,你不知下落。你祖父从阿兹卡班回来时,本以为他的女儿会烧一桌热饭热菜,忠诚地等待他回来。可恰恰相反,他只发现了家里数英寸厚的灰尘,和一封告别的便笺,解释她所做的事。你祖父气坏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唔,躺了几天就死了。”
兰西尔抿了抿嘴:“她把我丢掉了,我和里德尔都是孤儿院长大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了,没找到。”
“找魔法部帮忙了吗?用血缘魔法找了吗?伦敦孤儿院这么近的地方!”兰西尔几乎想咆哮了,艰苦的日子,困难的生活,本来完全可以避免的。
“魔法部那群蠢货,送我进了阿兹卡班,怎么可能找他们。血缘魔法这种高级魔法,在冈特家已经失传很久了。”
兰西尔扶额:“自己家失传了不能往外去寻吗?不能求助其他魔法世家吗?好吧,我们家早就被他们列为拒绝往来户了。”他觉得有点明白为何冈特家衰落至此。冈特顾左右而言他:“要吃点什么吗,我去准备。”遗憾的是,他努力翻来翻去,家里什么也没有。
兰西尔大概讲了讲近年来的事。
一旁的里德尔保持着微笑,终于出声:“舅舅。”莫芬爱理不理地“嗯”了一声。
又静默了一会儿,莫芬提到了老汤姆·里德尔。“那个卑贱的麻瓜,他抛弃了尊贵的斯莱特林血脉,我的妹妹,回到了这里,重新娶妻生子了。他们私奔结婚不到几个月,汤姆·里德尔就只身一人回到了小汉格顿的宅子。邻居们传说他被‘蒙蔽了’、‘欺骗了’。”
“我敢肯定,他的意思是他中了魔法,后来魔法又消散了,我猜测他怕被人当作神经病,所以不敢去用那么准确的字眼。于是邻居们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就猜测梅洛骗汤姆·里德尔说她怀了他的孩子,他这才被迫和她结婚。”
第20章 十八章 杀人狂魔
莫芬说个不停,“我的小梅洛,我那个天真的妹妹,我可怜的妻子,深深地爱着那个卑贱的麻瓜,不能忍受继续用魔法的手段控制他。我相信是她自己决定停止下药的。”
“也许,她愚蠢地认定,作为回报马沃罗会从此爱上她。或许梅洛以为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陪在她身边。如果是这样,她就两个都算错了。他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回来看她,也没有去关心他的儿子怎么样了。”
里德尔虽然早知道父亲是麻瓜,但听到这种消息,他脸上的笑容快绷不住了。
天色已经很晚,兰西尔进了自己当年的房间。里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灰,当年的婴儿床还在老地方。
兰西尔施了一打又一打的清理一新,又用变形咒把婴儿床变成了双人大床。感谢他优异而超前的变形课成绩,当然,这来源于他血脉中的天赋和从□□带来的勤奋,与那嗡嗡的老蜜蜂毫无关联。
夜已黑。
月未出。
兰西尔已经睡着了。
床上只躺了一个人,另一个早已消失不见。
第二天清晨,在小汉格顿村,一个女仆正在大街上飞奔,她在尖叫着宅子的客厅里发现了五具尸体:老汤姆·里德尔,他的妻子,他的小儿子,他的父亲和母亲。
麻瓜当局感到很困惑。他们不明白里德尔一家是怎么死的,受害者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害的痕迹。
与此同时,小汤姆·里德尔回到了冈特宅,他手里紧握着一根二手魔杖,眼睛里酝酿着无数风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冰冷而嗜血。
幸亏是早晨,街上空无一物,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杀死一切挡在他回程途中的任何人。
冈特宅中。
一切静悄悄的。里德尔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魔力透支使他浑身无力,大脑更是隐隐作痛。
不久前,自己杀死了血缘上的父亲,祖父,祖母,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快步来到兰西尔窗前,“我杀了那个麻瓜。”
兰西尔睡眼惺忪:“杀了什么?”
“血缘上的那个父亲,祖父,祖母,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天知道此时正有无数头草泥马从兰西尔心头奔过。在他那前世看过的不甚清晰的记忆里,杀亲这一情节不是发生在里德尔十六岁时么,他还制作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魂器,可里德尔现在只有十一岁不是么,梅林能不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虽对这些麻瓜并无交往,没什么感情,他也觉得里德尔过分了。但兰西尔掩饰地打了个哈欠:“杀就杀了吧,首尾扫干净了吗?”
里德尔手上暴起的青筋慢慢褪了下去,他暂时顺从了自己疲惫的内心,靠在了这位兄长边上。
短暂的圣诞假期很快结束,同学们又投入了紧张的学习生活中。冈特家并没有什么魔法书之类的留存可以给子孙,足见其败落的程度。不过莫芬告诉兰西尔,祖上有留言,如果通过霍格沃兹中的考验,可以取走古灵阁中的斯莱特林留存。
于是,兰西尔又多了一项夜游的爱好。
兰西尔回学校后,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发现他们的首席有了新的变化,好像放下了什么负担,一言一行更加夺人眼球。
餐躺里的教师席上,邓布利多若有所思。
深夜。
兰西尔正在独自夜游中。
里德尔正拼命汲取着各种知识,表示就不打扰自己哥哥这个小爱好了。兰西尔身上披着的,是猫头鹰邮购的隐形衣,是市面上能够买到的最好的款式。虽然肯定远远比不上传说中的死神的隐形衣,但用来夜游是绰绰有余的。
开始时很顺利。兰西尔已经在晚上晃荡了好多天。但今晚他有些得意忘形,翻看书籍时发出了一点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深夜里,很明显。
管理员闻声而来。
当管理员走到前面拐角处的时候,兰西尔像生根似的笔直站在原地。当然,他们看不到兰西尔,但是走廊很窄,哈利的披风可使他隐形,却不能消去他固体的身躯,如果他们再向前走的话,就要和地撞个正着了。
兰西尔有些忧愁,斯莱特林认为,没有被发现的行为就是没做过,但今天,他恐怕要失蹄了。
他小心地向后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左边有一扇门半开着,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屏住呼吸,蟋缩着身子从半开的门挤进去。幸好,他成功了,没有碰到门,也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他们一直向前走,而兰西尔则紧贴往墙壁,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后,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开始注意他藏身的地方。
这好像是一间废弃的教室。课桌和椅子被推到墙角,现出一大堆黑影,地上有一个倒放的废纸篓——他对面倚靠在墙上的是一件好像是本不属于那里的东西,而是暂时不用放在那儿的。
那是一面壮丽的,有着华丽装饰的金色边框的镜子。向上直挂到天花板,放置在两只爪形脚上,在镜子的上部刻着这样的铭文:EnsedstraehruaytcafruOytonwohsi。
出于好奇,兰西尔走近那面镜子。
镜子里出来的是前世的自己,踢着球,打乒乓的自己,周围是前世的亲人们,爸妈,祖父母,同学,老师。
很快,所有的人都化作了虚无。镜子里最清晰的是----汤姆·里德尔。还有远处的人,是莫芬。
兰西尔面上没有表情,实则心思百转。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厄里斯魔镜。
第二晚,兰西尔又去了那间教室。最想见的人是前世的父母。兰西尔决定给自己三天时间,彻底的放纵。
“又回来啦,兰西尔?”
兰西尔觉得全身上下一阵冰冻。他警觉地向后看了看,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坐在墙边的一张课桌上。自己的确大意了,但眼前之人的确很强。出声前,他一无所觉。
“我……我没有看到你,先生。”
“真奇怪,隐形使你的视力也降低了。”变形课教授说,脸上带着宽容的微笑。
邓布利多从课桌上滑下来,和兰西尔并肩坐在地上,“现在,你像以前几百人一样,发现了魔法之镜的秘密。”
兰西尔轻挥魔杖,镜子上的字母重新排列。
邓布利多脸上出现了一丝赞赏。
第21章 十九章 厄里斯镜
邓布利多难得展现了对一个斯莱特林的温柔,他笑着说:“现在,你知道魔法之镜能够做些什么了吗?”
“我解释给你听吧,对于世界上最快乐幸福的人,它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也就是说,他在镜子中看到的是他真实的自己,你现在懂了吗?”
“它能显示出我们心中最深的,最想得到的渴望。然而,这面镜子既不告诉我们真相,又不增长我们的知识。人们在它的面前变得很脆弱,沉迷于他们所见到的,甚至变疯了,但不知他们所看见的是真还是假。”
“如果你真的对它着迷,你现在就要做好准备。记住,只是生活在梦境中是没有用的,现在,何不披上你那件被风回去睡觉呢?
兰西尔梦游般的回到了寝室。
兰西尔暂停了他的夜游计划,密道密室显然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支出的时间和得到的成果,性价比太低了。
另外,来这个世界太久,他竟然忘记了一个已知的斯莱特林密室,其中还有祖先留下的蛇怪,入口似乎在女生盥洗室。
然而幸运又不幸的是,这个年代里,桃金娘还活蹦乱跳地在霍格沃兹上学,这个盥洗室并没有废弃,而他暂时没有被骂成“变态”的勇气进入它。这个探险很明显得推后了。
兰西尔已经开始制订复习时间表并已开始复习,其实他对考试并不在意,但出色如全O的成绩,还是能让他在斯莱特林,增加一点小小的分量,也为自己未来的择业,添一点筹码。
他放弃了课外某些书的学习,投入到复习中来。兰西尔正在《一千种魔法药草和菌类》重新背诵,细究每个细小的知识点。斯莱特林,要做就做最好!
很不幸,老师们好像跟兰西尔想法一样。他们给学生们堆了那么多功课,以致使复活节过得比圣诞节逊色多了。兄弟两把大部分的闲时间都花在图书馆,以完成积累的功课。
魁地奇比赛即将开始,各学院的队长都在比以前更加拼命卖力地训练队员,甚至连绵不断的下雨天也不能抑制他们的斗志。斯莱特林们也是如此。兰西尔作为首席也表达了口头上的关心。
第二天早上,在黑巫术防御术的训练中,同学们演习着对抗狼人攻击的不同方法。说句老实话,这种实践类的课程兰西尔很喜欢,比理论课有趣多了。在前世时,他最喜欢的课是体育课和物理实践课,虽然后者的数量极少。
斯莱特林休息室。
一个小贵族正向火炉里加煤炭。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露出了倦意,他们晚晚都为功课忙着。越来越多的功课,让早有准备的斯莱特林也有些吃不消。他们快被逼疯了。
雨季已经过去,外面的天气多好啊,是几个月来最好的一天,天空很明净,像蓝色勿忘我一样蓝,好像夏天就要来临了。可惜,斯莱特林的宿舍在地下,这些他们都看不到。
从某朝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各种抽考中适应过来的兰西尔却是游刃有余。
一切学习任务已经完成,请允许他寻求一点刺激。
里德尔以为兰西尔只是在城堡中夜游,就没有跟上。
兰西尔漫步在禁林的边缘,走在一条狭窄的弯弯曲曲地消失在浓密漆黑树林的小路上。就在他望进森林里去的时候,一阵幽幽的冷风扬起了他的头发。一个荧光闪烁,他的灯光在黑暗中上下跳动。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灭了灯,夜晚的禁林,打着光还是太明显了。
虽然对自己的知识储备和准备都很有信心,他还是带上了隐形斗篷在身边,并给自己加了个盔甲护身。
森林还是漆黑寂静。他静静地走着,眼睛盯着地面看。不时地月光透过头上的树枝照亮留在落叶上的一道银蓝色的痕。
他走过一段两旁有长满青苔的树桩的路,可以听见水流动的声音:不远处一定有一条小溪。
这时从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它是人,还是一匹马?它的手臂倒是人的手臂,还有一头红色的头发和一把红胡子,但下面却是一段闪着粟色光泽的马的身体,以及一条浅红色的马尾巴。
“晚安,小巫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说。他有一把低沉,忧郁的嗓音。
“贸然闯入,十分抱歉。”兰西尔身体前倾十五度。
马人又开了口,“学生,对吗?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多不多?”
“一点点。”兰西尔回答。
“一点点。那已经很好了。”马人轻叹了一下,忽然猛地抬起头注视着天空。
“今天晚上的火星真亮。”
兰西尔没有应声,马人自顾自说了下去:“未来的轨迹已经改变,帝星已经出现,一切皆是命运。”
天文学和占卜课成绩不错的兰西尔,身体猛的震了下。
马人一动不动地向上凝望,又叹了口气,他慨叹,“过去是这样,现在仍是这样。”
身后的树丛忽然籁籁作响,这回是一个黑头发、黑肌肤,样子比罗曼粗野一点的家伙。“霍格沃兹的小崽子。嗯?斯莱特林的血脉?”
两只马人站在一块,望了望天空。
“今天晚上的火星真亮。”新来者简短地说。
红发马人没有回答。他有一双像苍白色的宝石般奇怪的眼睛。这双眼睛很认真地盯着兰西尔看:“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终于回来了。”
“入夜后不要进入禁林。即使是斯莱特林血脉,在脆弱的幼年期也是很容易死亡的。你会骑马吗?那样的话会走得快些。”
“是了,我叫丘吉尔。”他在弯下身去让哈利骑在他背上的时候介绍了自己。
他开始时快跑,后来又慢了下来变成走路,但除了提醒兰西尔低下头别让树枝勾住之外他什么也不说。之后的一段路他还是什么也没说,直到他们穿过一片特别浓密的树林时,丘吉尔却忽然停了下来。
“祝你好运,斯莱特林的血脉。星相在天上,命运在手中。”
说完,他转身又跑进森林深处了。
兰西尔回来时,里德尔还没有入睡。
道过晚安,两人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之后的很多天,兄弟两都陷入了依旧紧张的复习中。
第22章 二十章 可恶考试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过,这天简直热得发昏,尤其是在他们考试的大教室里。他们必须用发下来的特制的羽毛笔来写,因为这些笔已经被施了魔咒,可以用来防止作弊。
魔咒应用测试,教授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叫进教室,考他们能不能令一瓶墨水跳着踢踏舞经过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