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种珍藏在皇宫库房里的腌臜货,也不知是哪一代昏聩夏王找来的淫蛊,逼人就范的东西,又怎么会备解药?
我传来刘福,让他笔墨伺候,很快写了一封给嵬灵君的加急密信,叫虎贲卫快马送往嵬地。
遣退众人,我一个人在外间坐了许久。阳光透过窗格照进室内,随着时间慢慢倾斜,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窗外的斜阳已成暮色。
我怕段涅突然醒来找不到人,急急往内间走去,可离得越近,脚步就越沉。
最让我恐惧的不是他被缠绵所累、病体沉疴这件事,而是他在隐瞒,他根本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异状。如果不是我今日发现得早,等再晚点,恐怕就是有解药他也已是药石无灵了。
我以为他为了活着什么都能做,什么都不顾,可他现在俨然有了求死之心,让我着实肤栗股栗,惶惶难安。
以前我笃定他不想死,怕死,心里就很踏实,也很有底气,因为这样的人最好控制。可现在他连死都不畏了,突然间,我发现我竟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的了他的东西。
我举步维艰,待终于来到段涅身边,见他卧于床上,双目紧闭,眉头微蹙,竟还是一副为琐事烦忧的模样,便忍不住伸指轻揉他的眉间。
揉着揉着,眼眶一热,将脸埋进他颈窝中,哽咽道:“我没有想要你死,不要丢下我……”
十多年的记忆尽数浮现在眼前,段涅若不再了,这皇宫就真的太冷了,我待不下去的,我一天都待不下去的。
母妃死的时候我还小,不知道悲伤,几个兄弟死的时候,我也没多大感觉,父王驾崩时,我甚至感到了轻松。
可是段涅不同,只有他是不同的,这世间芸芸众生,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同样面孔,只有他,是晨间的一朵花,是水中的一胧月;是砂中最璀璨的珍宝,也是刺向我最锋利的那把剑。
他这棵大树,眼看就要被我这株向天生长的菟丝子耗死了,可我却害怕起来。
失去了大树的依靠,菟丝子又哪里能活?
眼泪默默落下,沾湿了段涅的头发和脖子,而正在此时,耳边忽地响起一道喑哑的声音。
“哭什么?”
我身子一僵,被他抓个正着有些尴尬,但心中难过又实在不想抬头,便一直维持那个姿势。
“皇兄,我会救你的,你不会有事,什么事都不会有。”
闻言,段涅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轻得不能更轻的气音道:“无所谓了……”
五指骤然握紧,我咬着唇,心中恨痛交织:“你没有选择。”
他似乎轻笑了声,自嘲道:“忘了现在是你说了算。”
我抬起头,灼灼注视着他道:“我已书信嵬灵君,不日他应该就会送来缠绵的解药,至多与我再纠缠一个月就好,往后我都不会再强迫你了。”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以来,与他态度最柔软的一次对话了,“皇兄,好不好?”我甚至带上哀求。
他望着我,久久敷衍地从喉间发出一个“嗯”字,随后便再次闭上了眼。
第22章
嵬灵君没有送来解药,他送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带着嵬灵君的信物,自称嵬地第一教诗通教的教主,名为苏珞。
苏珞是个很有南疆特色的女人,穿着一袭紫色的拖地花裙,走动时露出一双白皙长腿,颈上挂着巨大而繁复的银环,而发上戴着一尊形似鹿角坠着蓝宝石的银冠。
她说鹿是他们的圣兽,她是鹿的化身。
我也不去管她到底是人还是鹿,只问她缠绵能不能解。
“能啊,当然能,不然国君也不会让我前来。”她满脸傲然,“这天下若有我都不能解的蛊毒,便是上天也要这个人死。”
听她这样说,我心中大喜:“那还请苏教主尽快制作解药……”
她伸手打住我的话头,道:“先说好,解药我能制,但是制药的材料必须备齐,不然就别怪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需要哪些东西?”
苏珞道:“其他都还好说,只是每月初一十五与他欢爱之人,你们可有找到?”
我一听便皱了眉,迟疑道:“……有。”
她灿然一笑:“那就好办了,你去割一块他的肉下来,我要他的血肉入药。”
我心下暗惊,脸上不动声色问她:“割肉?要多大一块?”
她伸手比了个大小:“一小块就行。”
我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要的不多,撩起下摆,将腿往她面前一横道:“那你割吧。”
苏珞看看我的腿又看看我的脸,一下子明白过来,娇艳的双眸也略微睁大了些。
她说:“哦,原来是你。”
可不是我吗,我心中有丝涩然地想。
她又说:“我一动刀子就想杀人,你叫你的御医来吧,他们更仔细,我动手要是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可赔不起。”
我一想也对,便叫来了张太医。
张太医一听要割我的肉,差点吓得趴到地上。我让他不要怕,只管动手,做得好,我便连他的活罪也免了,他这才颤声应是。
动手前,我只穿一件亵衣躺在竹榻上,下身赤裸,盖着一块绢布。张太医煮了一碗漆黑的汤药端给我,说只要喝下便会昏睡过去,无知无觉,等我醒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我依言灌下,不一会儿就陷入黑暗。
再醒来时天已擦黑,我躺在自己的龙床上,身下是柔软如云的被褥。
脑袋还昏沉着,嗓子又干又涩,一动,右腿便传来钻心的疼,叫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艰难挪动着手指,摸上自己大腿跟部,那里缠着层层绷带,包扎的密不透风。
伺候在旁的宫人见我醒了,忙问我感觉如何,要不要喝水。
我摇了摇头,让她将刘福唤来。
老太监很快出现在我面前,他清楚我要问什么,用着不高不低的声音道:“苏教主已开始着手炼制解药,五日后即可炼成。”
我哑着嗓子:“五日……”
三日后便是十五,也是我和段涅的最后一次缠绵之期。等他好了,我就送他去尚地。以后他做他的尚地诸侯,我做我的大夏帝王,各走各的,不用互相折磨。
一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苦闷,眉头紧锁着,叫刘福误会我忍痛忍得辛苦,要传张太医。
我拦住他? 底约好皇拢龈兰妇涠文抢镆挥星榭鼍徒行盐遥戳吮丈涎墼俅纬脸了ァ?br />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到第三天实在没办法,因为是缠绵的发昨日,只好让人去凤梧宫将段涅抬到我寝宫来。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割肉制药的事,这多少有些天道轮回自作自受的讽刺感,我怕他笑我活该,更怕他觉得大快人心。
他刀枪不入,我是拿他没有办法了,可他却有很多种方法让我难过。只需一句话一个眼神,他便能轻松地在我心上留下一道血痕,时间久了,形成厚厚的血痂,不去碰也不会疼,但一揭下来,就是血肉模糊。
殿内燃着昏暗的烛火,段涅身着一袭黑丝长袍,眼上蒙着一条同色窄布,被刘福小心搀进殿内。
离龙床还有丈余距离时,刘福小声与段涅说了句什么,说完甩着浮尘转身离去。
段涅双手摸索着,缓缓向前走着,离我越来越近。
我已经可以坐起身,只是右腿还不能使力,因此只能在床上等他走向我。
我见他走得吃力,便出声引导他:“皇兄,我在这里。”
他听到我声音,脚步一顿,就要去扯脸上的蒙眼布:“你又在搞什么鬼……”
“别!”我连忙劝阻他,“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的脸,但我想看着皇兄。就今晚……好不好?”最后三个字,不自觉轻颤着。
静了一瞬,片刻后他放下手,什么也没说,循着我的声音而来,算是同意了。
他摸到床边,我拉过他的手,让他躺在床上,接着坐到他腰上一边小心磨着他下体,一边道:“今晚你别动,我来。”
我每个动作都十分小心,因为伤口还没完全好,怕一激动就又裂了。我也不敢让他来,他看不见,但摸得到,要是被他摸到腿上的伤,今晚的一切也就没意义了。
“你怕我没力气?”黑布底下微微一动,他挑了一边眉毛道。
我撩开他长袍,露出苍白却十分结实的胸膛,抚摸两把,手滑到他下体,扯下裤头,那狰狞的凶物立时便跳了出来。
“寡人让你别动,你就别动。”我伸出两指在湿滑的后穴搅弄起来,呼吸微微急促道,“我堂堂天下共主,现在这样尽心的伺候你,难道还不好吗?”
段涅沉默下来,看不见他是不是闭上了双眼。
弄得差不多了,我抬起下身一手撑开后穴,一手扶着他的巨物,将之送进了体内。
由于这个姿势全部重量都集中在双膝之上,无形中牵动了伤处,让我疼痛之下身形不稳,刚进了一个头便支撑不住,猛地坐了下去。
“啊!”
我扬起脖子长长叫了一声,好满,好深……
段涅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闷哼一声,刚想抬掌扶住我的腰,我便眼疾手快一把与他十指相扣,接着不给他一点反应时间,开始动起了腰。
第23章
肌肤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我撑在段涅两侧,只用腰间发力,因此也不算太累。只是情欲磨人,习惯了段涅大开大合的粗暴肏干,这身体竟也拿起乔来,再难适应温吞的欢爱。
若是我硬得起来,还可靠前面抚慰一番,偏偏我那身前二两肉是个不争气的摆设,身子再热再软,他依然不为所动。
也罢,左右最后一次,叫段涅舒服也就够了。
这样想着,我有意识地收缩着后穴,配合腰部的摇摆起伏,将段涅逼得先泄出了两回。
到第三回时,腿上伤口可能沾到了汗水,开始发出剧烈的疼痛。我咬着牙硬忍,奈何痛楚盖过了舒爽,至此体内那点难耐的欲火也熄了个干净。
夏日闷热的帐子里,唯余我俩粗重的喘息。
大腿内侧的伤处实在太疼,在上面这姿势一开始省力,后面却逐渐吃力起来。我腰力不足,加上体力消耗过快,动到半当中便如何也不能继续,只好停下来休息。
段涅的胸膛不住起伏,感觉我停下了,便问:“怎么?没力气了?”
这实在是让人难堪,我咬着下唇,只觉脸皮热辣,心中懊恼。
他不闻我答复,径自一手挣脱我纠缠的手指,抚上我腿间绵软的事物,汗津津的五指不断揉捏着耷拉着的阳物,不时搓揉两颗圆球。
伤处的痛苦有所减缓,又不需我再动,被段涅这样把玩着下体,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熄灭的快感丝丝缕缕顺着尾椎窜上全身各处。
“啊……”
我颤声呻吟着,眼前一片氤氲水色,想要去掰他的手,偏又毫无力气,更像一种暧昧的催促。
“你这里还有感觉吗?”他拇指擦过我的铃口,那里敏感异常,就算东西没用了,也不妨碍它感受快乐。
“有……有感觉唔……别……”我将一只手放在唇边,用手背堵住口中越发放荡的淫声浪语。
段涅一听我有感觉,古怪地笑了一声,摊开掌心道:“怪不得出了这么多水。”
他五指微张,只见透明粘稠的液体犹如蜜液,在他掌中形成丝网,悬而不落。这淫糜至极的一幕他看不见,却实实在在映入了我的眼底。
我一把将那手按下,恼道:“闭嘴。”
他果然不再开口。
休息了一阵,体力有所恢复,我紧紧夹住体内巨物,再次动作起来。
虽然温吞,但好在由自己掌控,不住戳刺那敏感处,也能尝出些绝妙滋味。
就这么上上下下一顿抽插,累积的快感在这次终于达到顶峰,我将粗长的肉柱全部纳进体内,坐到最深,唇齿间溢出抑制不住地泣吟。
“啊哈……嗯……哈……”浑身颤抖,穴肉规律的收缩,温和而有力地挤压着体内的阳具。
那要人命的极乐叫我癫狂,眼角都刺激地流下泪来。
段涅也终是撑不住,双手钳住我的腰肢使劲往下按压,像要将两个囊袋也挤进去,随后精关大开,将灼热的浆液一股脑注进了最柔软紧致的小穴深处。
第三次被阳精灌满体内,我只觉穴内又胀又满,想将身后浊物抠挖出来,偏又没了体力。
我摊在段涅身上,趴在那里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为数不多的精神也被方才那激烈的愉悦所消耗殆尽。
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最不清醒也是最迟钝的,所以当段涅手掌缓缓在我腰臀游移时,我并没有阻止,反而觉得很舒服。
但当他的手掌终于移到我大腿上,我整个惊跳起来,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让动。可晚了,他已经摸到了。那触感如此怪异,他怎么可能不发现?
“这是……”他顿了顿,接着就要伸手扯下蒙住他双眼的黑布。
我一见不好,忙强撑起身子咬牙将体内依旧硬挺的巨物拔出,飞速倒进床里扯过一旁被子遮住了半边身子。只是动作有些急,伤口一阵剧痛,直痛得我眼前发黑,眼泪都快出来了。
段涅扯下蒙眼布,看到我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就要来掀我被子。我偏不让他掀,两个人一时争抢起来,谁也不让谁。
忽然,段涅偏头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得人心惊胆战。
“皇兄……”我怕他又吐血,也顾不得守住被子,就要起身去看他。哪成想我刚手一松,段涅就神奇般地止住了咳,一把抓住我露在外面的脚踝,将我从被子的掩护下拽了出来。
他还好没有拽我那条伤腿,而是抓的另一条。只是一条腿被抬高了,那隐秘之处便全数坦露在他面前。我努力夹紧后穴,却仍不能阻止那些缓慢滑落的粘稠液体。
我脸上发烫:“你……放开!”
段涅视线却没在我后穴处多做停留,越过直接盯上了我的右腿腿根。
方才该是碰裂了伤口,那里渗出一小块淡淡的血色。
“你又在发什么疯?”他微微皱眉。
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发疯。
反正就算告诉他也不过这样了,徒增笑话,他亦不可能心疼我,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和你没关系。”我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脚踝上的手骤然收紧,又猛地松开,就听段涅冷着声音道:“也是。”
我紧抿着唇,手指拼命揪住身下被褥。
随后他让我侧躺着,避开那条伤腿,从后面又一次进入了我。这个姿势我不用再那么辛苦使力,也不会碰到伤口,本该十分舒心,我的心口却像压了什么一般烦闷地喘不上气。
今夜之后,我们便就此了断,恩仇两清了。
“段涅……再过三个月便是朝觐之时……诸侯朝觐完嗯……你就走吧……啊……”
“走去哪儿?”他声音很稳,下身却肏得很疾。
“哈啊……自然是……凤王的封地。”
有申禄替我看着他,我也不怕他再耍什么花样。
他更加拉开我的腿,肏到更深处,嘴里清晰地说了个“好”字。
叫人疯狂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我闭上眼,任自己沉沦下去。
这座偌大的皇宫,最终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牢笼。
他走了,也好。
第24章
苏洛的解药如期制成,段涅服下后没什么异样。可我不放心,要苏洛呆到初一再走,以防生变。
我本以为段涅的身体会逐渐好起来,像过去那样,在碧虹灵珠的滋养下慢慢恢复生机,就算难以和常人媲美,也不会再继续缠绵病榻。但世事难料,几日后凤梧宫忽然而至的急报,硬是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并且彻底打碎了我过于美好的幻想。
段涅半夜突发急症,高烧不退,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叫不醒了。
我慌忙赶往凤梧宫,因腿脚不便,又走得急,几次差点叫刘福没扶住摔到地上,后来我干脆甩开他自己一瘸一拐往前走,反而利索。
待到了段涅床前,我见他面色潮红,额上不住浸出细汗,从宫人手中接过湿巾,替他拭去汗水,触到的肌肤一片滚烫。
“皇兄,皇兄!”我小声唤着他,起初他毫无反应,过了会儿眼睫微动,显然是听到了。我心中一喜,唤得更勤,不多时,他竟真的缓缓睁开了眼。
“……段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