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反穿日常完本[穿越]—— by:萨琳娜

作者:萨琳娜  录入:02-08

妙真扭头,笑着对顾伽罗道:“你说的那株魏紫呢,我倒要看看,这花儿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般稀罕。”
顾伽罗赶忙笑道:“大师放心,定会让您满意的。”
妙真眉眼含笑,却一根手指戳到了顾伽罗的额头,“你个猴儿。净会说嘴。如果那花儿不能让我满意,且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说得好似有些不客气,但听在众人耳中。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大家左右相顾,跟近旁相识的人交换了彼此明了的眼神:看来大师肯屈尊来齐家,全是顾氏的面子呢!
且听大师这口气,似是跟顾大奶奶非常熟悉啊。
“哎哟。大师,人家好心请您来赏花。您却……”
顾伽罗知道妙真这是故意给她撑面子,她满心感激,伸手扶住妙真的胳膊,故作委屈的说着玩笑的话儿。
妙真似乎很喜欢顾伽罗的亲近。笑容愈发真挚,拍了拍她的手背,跟她一起朝齐家的暖房走去。
46 大部队跟着妙真齐齐转移去了暖房,宁氏看了眼前头的县主。又看了看脸色阴郁的姚希若,扭扯了一番帕子,最后还是尾随众人而去。
“……”姚希若见过妙真,也曾跟她学过几天的养生术。
虽然那时妙真对她称不上多么亲近,可也算和气。
大长公主也说了,妙真性情还算厚道,除非姚希若打着她的名义为非作歹,否则她是不会当众戳穿。
姚希若也正是早就知道妙真豁达,所以当日才敢拿她做旗号。
但万万没想到,妙真竟这般不留情面,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却将姚希若的‘谎言’揭了个底儿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非妙真是为了顾伽罗?
可顾伽罗又是怎么投了妙真的眼缘?
难道是顾琼在一旁穿针引线?
但顾琼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物,否则上辈子也不会轻易被曲晋和杨绮联手算计。
而且上辈子顾伽罗根本就不认识妙真啊!
姚希若越想越头疼,太多的事情偏离了历史的轨道,这种全然失控的感觉,让她心里一阵发慌。
得,齐家赏花宴里又多了一个不开心的人。
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非常高兴的——
妙真对县主称不上亲近,却也露出了欣赏之色,这让县主暗喜不已,且妙真的到来,让她重返社交圈的第一步迈得是那么的光彩夺目、万人关注!
顾伽罗就更不用说了,妙真在齐家待的时间不长,可自始至终,她都紧紧的挽着顾伽罗的手,两人仿佛亲密无间的母女,哦不,是忘年交。
顾琼也算大有收获,虽然妙真对她远不如对顾伽罗亲近,但却当众表明了顾琼是自己徒弟的事实。
一时间,众人看向顾琼的目光都变得不同了。
姚希若当初只是自称妙真爱徒,就受到了宫中贵人的垂青。当然,姚希若的神奇医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可如果她没有传出那个‘消息’,她根本不可能有进宫的资格。
顾琼就不同了,她可是大师承认的徒弟啊。且顾琼至今还在静月庵住着呢,跟大师朝夕相处,简直就是‘近水的楼台’啊。
家中有适婚儿孙的贵妇们赶忙翻出顾琼的资料:赵国公世子的庶女,生母是原配跟前的大丫鬟,唔,出身低了些。不过,据说顾大奶奶对顾琼很是关照。
连带着冯家对这个便宜外甥女也有几分上心。
如今又加上一个妙真……好,就是她了!
还不等宴会结束,便有不少家主母凑到宋氏跟前打听顾琼,其中有几家更是推出了家中的嫡子、或是极出色的庶子。
宋氏暗暗盘算了下,发现有几家的孩子还是挺不错的。
顾琼的行情瞬间上涨了好几倍。
而且瞧这个架势,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给她定下来。
宋氏也不禁露出欢愉的笑容。
除此之外,马家、冯家、宋国公府、威远侯府等齐家的姻亲也都有幸跟妙真大师谈了几句话。
妙真对这几家都非常客气,尤其是看到冯家大舅母的时候,她的眼中更是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神采,言语间也亲近许多。
这让大舅母有点儿受宠若惊。幸好她涵养好、见识多,把疑惑存在心里,面上却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文雅、淡然。
妙真见状,愈发高看她几眼,赞她是‘贤妻良母’。
妙真轻易不夸人。
众人投向大舅母的目光满是艳羡。
大舅母依然一派荣辱不惊。
寿春伯夫人在人群中围观了许久,眼见顾伽罗大出风头,心里似是抱了个热炭团。
看到县主红光满面的样子。更是后悔不迭。
幸好她还有底牌。
“仁哥儿媳妇。顾大奶奶是你妹子,你过去打个招呼吧,顺便也给大师问个安。”
寿春伯扭头对身边的顾琳说道。
顾琳脸色隐晦莫名。她和顾伽罗从小就不对付。
年龄相近、长相相似,堂姊妹两个没少被人放在一起比较。
可悲的是,在十二岁以前,顾伽罗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而顾琳却处处都逊顾伽罗一筹。
特别是长相。
因为两人长了一张相似的脸,去年顾伽罗出事后。顾琳自觉受到了连累,为了报复,她还小小的阴了顾伽罗一把。
顾琳对这张脸非常厌弃——明明是相似的五官,长在顾伽罗脸上就显得那么精致、美丽。放在她顾琳脸上就粗糙了许多。
但今天,顾琳头一次因为这张脸而感到庆幸。
虽然还是讨厌顾伽罗,顾琳却不介意沾沾堂妹的光。
“媳妇儿这就过去。”
顾琳抬手抿了抿鬓边的头发。确定妆容没有问题,缓步穿过人群来到妙真大师几人近前。
她很聪明。没有直接跟大师说话,而是笑着对顾伽罗道:“到底是咱们家的香儿,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就是在行,瞧这几株牡丹,养的真好,花朵儿又大又多,团团簇簇的,看着就觉得富贵喜气。”
顾伽罗挑眉,她什么时候跟顾琳这般亲近了。顾琳居然还肉麻兮兮的唤她‘香儿’?
顾伽罗悄悄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客气的回道:“大姐谬赞了,我哪里会养什么花儿,不过是家里的花匠能干,母亲又诸多关照,这才建了这暖房。”
顾伽罗不知不觉的将注意力引到了清河县主身上,在她的话语里,县主就是那等明理又慈爱的好婆婆。
果然,妙真闻听此言,扫了眼县主,轻轻颔首:“清河素来是个宅心仁厚、贤良淑德的女子。香儿,你能做她的儿媳妇,可是你的福气,你要知道惜福,明白吗?”
顾伽罗连连点头,颇为受教的模样。
妙真的性情有些天真烂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她怎样都顺眼。
见她这般乖巧,好不稀罕,伸手捏了捏她水豆腐一样水嫩的脸颊,妙真什么都没说,但眼中的慈爱却骗不了人。
“看来,大师对顾氏不是一般的喜欢啊。”
诸贵妇们不动声色,心里暗暗的记了下来。
“花儿赏了,茶也吃了,我也该告辞了。”
妙真搭着顾伽罗的手,缓步出了暖房,看了看日头,轻声说道。
县主和顾伽罗赶忙挽留。
妙真却道:“好久没进京了,还有些琐事要去处理一下。行了,又不是外人,不必这般客气。”
县主和顾伽罗这才没再多说什么,只恭敬的送妙真出门。
众人也纷纷跟上。
妙真摆摆手,“大家都是来赏花的,切莫因我一个人辜负了这大好的春日,好了,都回去吧,香儿送我就好!”
“是,大师慢走!”
贵妇们都知道妙真的脾气,纷纷顿住脚步,齐齐欠身行礼。
县主则低声叮嘱了顾伽罗几句。
顾伽罗用力点头,然后亲自送妙真一行人出了院子。
行至二门处,妙真又似想起了一事,对顾琳道:“好容易回京一趟,你也回家看看吧。”
顾琳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还是恭敬的应声:“是!”
妙真捉着顾伽罗的手,柔声问了句:“你真的要跟齐大去西南?留在京里不好吗?”
顾伽罗感觉到妙真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心里感激,却还是坚定的说道:“我与大爷夫妻一体,他去赴任,我理当跟随。”
说完这些,思及妙真对她的种种照拂,顾伽罗道:“我、我们后日就要启程了,可能来不及去静月庵向您辞别……大师,还望您珍重!”
妙真笑了,眼中隐隐带着些水光,“好,好孩子,我也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
为了这个孩子,她也要进宫求个恩典!
齐家的赏花宴圆满结束,除了极个别人,可谓是宾主尽欢。
县主和顾伽罗忙了大半日,不免有些疲累,但心里高兴,还是非常有精神的将来客们纷纷送走。
旁人还好,就算有想头也不会漏出来,唯有姚希若和顾琳,直觉在人前丢了大丑,她们不敢记恨妙真,却将所有的帐都记在了顾伽罗头上。
告辞的时候,看向顾伽罗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顾伽罗心里冷笑,你们欠我的我还没有还给你们呢,你们倒先使起了性子。好吧,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ps:有的亲说女配有金手指,女主却没有。其实,女主是有的,历史的先知、以及她的几大靠山就是她的金手指。什么样的金手指,在权势面前,都是渣啊!
第081章 以彼之道
齐家的赏花宴圆满落幕,超额完成了齐家人的既定目标,阖家上下都很满意。
兴奋过后,这才感觉到了疲累。
从清河县主、顾伽罗到下头的粗使丫鬟,个个都累了个人仰马翻。
第二天,齐家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内院、外院当值的奴婢虽还强撑着按点儿当差,精神却都差了许多。
如此,齐家内院的管理便有些松懈。
齐严之忍了大半个月,总算抓住了这个良机,趁着伯父他们宿醉未醒,一时顾及不到,他悄悄的溜出了自己的院子,一路摸进了二门里的客房。
“爱、爱儿,昨儿赏花宴,大伯母可请你出席了?”
齐严之一看到许爱,就兴匆匆的迎了上去,走到近前,又忽的想起了什么,猛地刹住了身子,眼睛根本不敢直视许爱俏丽的面容,两个耳朵早已红透了。
齐令宜和胡氏对齐严之管教甚严,长这么大,他还从未单独跟闺阁小姐相处过。
更不用说,这位小姐还是他心仪之人,齐严之能壮着胆子混入内院已是他生平做过最荒唐的事情了,此刻面对许爱,他早已羞得手脚都不知改怎么放,哪里还说得出什么甜言蜜语?
许爱噙着一抹温婉的笑容,仿佛没有看到齐严之的无所适从,忽然叹了口气,道:“县主是个慈爱的长辈,对我也极为关照,昨儿特意命丫鬟专门来请我去赴宴。”
她抬起头,潋滟水眸中带着感激,“说到这里,我还真是要感谢二爷。如果不是您。我、我根本无缘见识那样的盛会。”
齐严之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他只是单纯,并不傻,许爱这话,字面上是在致谢,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许爱略带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直到昨日。我才知道齐大老爷和县主为何不答应咱们的事儿。二爷,您和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哪。”
清河县主让她参加赏花宴的目的,许爱已经彻底明白了。无非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门当户对四个字,绝对不单单是浅薄的门户之见。
见识、涵养、为人处世的态度……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勉强凑到一起,也不能真正的融合。
如果换做寻常小户千金。见识了昨日的富贵锦绣,定会心生自卑。继而自轻自弃,根本不用县主动手,自己便先放弃了。
就是许爱,心里明明有准备。可还是被那从未见过的豪奢场景、富丽画面惊了一下。
特别是那些贵妇们的言语和神情,那种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气势,最让许爱觉得自惭形秽。
有那么一刹。许爱都想打退堂鼓了。
因为她悲哀的发现,她别说是跟顾大奶奶这样的贵妇相比了。就是那个故意穿了一身和她相似衣裙的丫鬟,观其言行、举止,竟比她许爱都要强上几分。
事后许爱打听了一番,那个什么鹦鹉,居然还只是县主跟前的二等丫鬟,上头还有更规矩、更出色的一等丫鬟呢。
许爱蔫儿了,心底的那股子骄傲瞬间消失无踪,她连个中等丫鬟都比不上。
齐严之无法体会许爱的心情,但听了她的话,不免急切的问道:“怎么?昨儿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什么两个世界?他们不都生活在大齐?
许爱摇摇头,“二爷别急,没人委屈我,我、我就是觉得配不上二爷。二爷,您既然已经顺利抵达了京城,我、我也该走了。”
许爱知道县主不会只有这么一招,但她不想被动挨打,经过一夜的思索,决定以退为进。
果然,她的话还没说完,齐严之急得脸都红了。
也顾不得害羞、更忘了礼数,他一把抓住许爱的手:“爱儿,什么配不配的,你救了我,我心悦你,咱们便是天造地设的良配。我知道了,定是昨儿有人欺负了你,爱儿,你别难过,也别轻易放弃,一切还有我呢。”
……
“你?”
齐谨之昨日陪几位国公府的公子吃了半日的酒,醉得不行,直到次日下午才醒。
刚刚起床,脑袋还有些晕,齐严之便气呼呼的跑了来。
齐谨之揉着额角,忍着把蠢堂弟拖过来暴打一顿的冲动,凉凉的说道:“你有什么?你又能做什么?是,我们齐家就是‘仗势欺人’了,我们齐家还就‘俗不可耐’了,那又如何?哼,我且问你,离了齐家,你又算哪根葱?没有齐家的权势,那个什么情儿、爱儿还会主动攀上你?”
劝了这些日子,齐谨之也烦了,加上他这会儿头疼得厉害,气闷之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爱儿?”
齐严之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仿佛不认得眼前这人。
“我还能怎么说她?昨儿母亲好心请她去赴宴,也是存着让她多在人前露露脸儿的意思,想着她若真是个好的,你想收她也就收了,”
齐谨之端起炕桌上的一碗醒酒汤,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可她呢?瑟瑟缩缩、畏手畏脚,竟是连咱们家的二等丫鬟都不如,前来赴宴的女客们,有的还在私下里议论,说母亲向来细致、稳妥,怎么偏带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待客?”
齐谨之斜睨着齐严之,“似她这样的人,给咱们家做丫鬟都不够格,你却还想让她做二奶奶?莫非你觉得齐家还不够落魄,还想让全京城的人都嘲笑咱们?”
“我,我——”,齐严之头一次被人如此冷嘲热讽,脸涨得通红,他梗着脖子喊道:“我就知道爱儿受了委屈,合着昨儿她不是去赴宴,而是去被人羞辱了——”
齐谨之横了他一眼。截断他的话茬:“错了,没人羞辱她,她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谁会刻意找她的麻烦?”你当人家贵妇吃饱撑的没事干吗?
齐严之又羞又怒,他是个书呆子,家里宠着,何曾跟人吵过架?
哆嗦着嘴唇。好一会儿。齐严之才颓然道:“罢了罢了,你们既然这么瞧不上爱儿,我也不留她在这里碍你们的‘贵’眼了。明儿我们就搬出去。”
齐谨之嗤笑一声,“搬出去?搬到哪儿?客栈?好,就算是客栈,你有钱吗?我是说靠自己的能力挣来的银子?”
齐严之语塞。他长这么大。从未为银钱之事上过心?更不用说自己去赚钱了。
沉默良久,他羞恼的嚷道:“总归有法子!”大不了他跟同窗、世交去借。
齐谨之翻了个白眼:“好。就算你有法子弄来钱,你和许爱又以什么关系住在一起?夫妻?哼,无媒苟合?!”
齐严之气得狠了,喊道:“谁说我们无媒苟合?我们、我们请了媒人。还有爱儿的姑母给我们做主——”
齐谨之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婚书呢?”
这年头成亲,可不是你随便找个不知哪里来的媒人一说和。然后有个什么‘长辈’发了话,婚事就能成的。
还需要有正经的婚书。
可婚书这种东西。就不是随随便便凭个人就能弄出来的了。
仿佛被针扎破的气球,齐严之彻底没了气力,他闷头一屁股坐在齐谨之的对面,满脸痛苦、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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