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异世凰歌完本[古言]—— by:阿仁

作者:阿仁  录入:02-09

“谁?”陆晓姝睁大了眼。
“还能有谁?放眼整个帝京还了他顾西陌还有谁有如此狠辣狡诈的心计!早知有今日,当初……”他狠狠一拍桌子,目光含恨。
陆晓姝震惊道:“我爹要杀左相?”
“那天刺杀丽妃行动失败,庄主就基本已经确定了他的立场,虽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但他身居高位,掌控着一部分朝廷力量,以庄主心性,怎可能任他存在?庄主行事,一向是宁杀错,不放过……”
他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那抹纤细人影,心陡然一沉。
站在门口的女子风姿绰约,容颜略显憔悴,清冷眼眸静静望着他,忽然绽开一层薄凉的笑:“燕师兄,你方才,在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那张清丽容颜像是脆弱的花开在门口,风一吹似乎就能破碎。
她脊背挺得笔直,脑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头痛欲裂,却依旧微笑站立着,一动不动盯着燕洛廷的眼睛。
唐小川飞快上前扶住她,急道:“叶师姐,你不要乱听,这消息也不一定准,我扶你先回房去休息! ”伸手要扶他。
叶爻猛地打开他的手,只直勾勾盯着燕洛廷:“燕师兄?”
“那么多兄弟的死,我怎可能拿这种事玩笑?”燕洛廷情绪失控,猛地上前拽住叶爻,目光凄然:“我知道你喜欢他。你若不信,自己到那断崖看看去,那都是咱山庄兄弟的血!你娘一条命,再加上这些兄弟的,居然才换他玄影一条命,改日我誓要再去将御龙阁灭门!”
叶爻定定听着,仿佛很久才领会他话中意思,听到他提到娘,浑身剧烈一颤,偏过头,极慢极慢道:“我不相信……”
燕洛廷深深望着她,突然后退一步,悲伤地摇了摇头,“叶爻,你真是让我失望……”
叶爻面容如雪,缓慢地抬起眼,“带我去现场。”
她果然如他所料,倔强如此,骨子里的性子其实分毫未改,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显露出来,他不禁气愤起来。
“好,我带你去!我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燕洛廷将她拽出了门。
叶爻麻木地任他拽着自己的手臂,脚步踉跄,经过门槛石狠狠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被他拽着扶住,她下意识看他,他眸子漆黑而绝望。
那种浓郁的悲伤而无奈,她不禁低下头。
出门的时候天降大雨,沉重过的雨点再次劈头盖脸砸下来,他一言不发在雨中策马狂奔,将她紧紧裹在胸前,冰凉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她的怀里,刻骨的冰冷绝望。
满世界仿佛都是狂风暴雨。
叶爻睁大了眼,努力保持着眼前视线清晰。
她不相信那个人会死。
那么狡猾的一个人,在绝望的境地也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对。真的没有活路的时候,他会选择让别人死在前面,给他垫背。
这样才符合他狐狸般的心性。
他何况,她晓得,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未完成的心愿,那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那么大的野心,那么多个数不清的夜晚,游走于白昼与黑夜交替,身披黑暗与光艳的外衣。
曾那样艰难生存下来的一个人,怎可能轻轻易易就甘心去死?
她不信。
他说过,他想要给她自由,带她走,离开这样一个漆黑复杂的地方,他还没实现,怎么会死?
他还欠着她一个像样的婚礼……
他还没娶她……
燕洛廷在断崖前勒马,将她放了下去,嘶吼:“你自己去看!就这样一处山崖,掉下去哪里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叶爻跌跌撞撞走上前,山崖上泥土被雨水浇得泥泞,她脚下一滑,摔了满身泥水,待要站起身,猛地看清身上的泥水居然带着血红。
手指触碰上去,仿佛都会感到阵阵疼痛。
她不甘心,又到断崖边上去看,下方云烟缥缈,深不见底,山壁陡峭得令人惊心,连可以接力的植株都没有。
目光突然触碰到悬崖边的草叶上,根茎处灌满了鲜红粘稠的液体。
她木然在雨中望着那血色,突然脸色一白,“哇”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出,而后,整个人昏倒在身后走过来的燕洛廷怀里。
大雨突如其来的时候,晁怀烈正带着上官灵在匆匆赶路,不得不在道旁被迫停下来避雨。
雨水从树叶的缝隙间渗落,滴在上官灵的眼睫,她“哎呦”了一声,捂着眼睛抹去眼睛上的水,身边的晁怀烈嗤笑一声,被她狠狠白了一眼。
她身上衣襟已经湿透,风一吹立刻冷得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抱作一团,靠在树上抽着冷气,嘴唇发紫。
肩头忽然被人盖上一件厚衣裳,上官灵愣愣回头,看晁怀烈只一件单衣站在雨里,见她看过来咧嘴一笑。
披在身上的衣裳厚实柔软,将风雨隔绝在外,屏退了寒意,从皮到骨真切的温暖。
她忽然感到羞涩,握着他衣裳的手紧了紧,抿唇一笑,发丝黏在白皙的脸颊上,沾了雨水的面庞看上去分外干净,光影中美得惊心动魄。
他看得呆住,抬手想要将她鬓边乱发理顺,却被她一掌打开。
“干什么?”她瞪他一眼。
晁怀烈手僵硬呆在半空,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竟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他机智也不亚于常人,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一时有些发懵,被她这么一唬居然愣住了。
上官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回头看了看烟雨茫茫的来路,忽然清了清嗓子,低着头慢吞吞道:“我有个想法。”
“什么?”
上官灵犹豫了一下,干笑,“我想……回帝京去。”
晁怀烈听完“哦”了一声,半晌,微笑道:“大小姐,您还真是任性。”
“就知道你会嘲笑我。”上官灵靠着树坐下来,垂着眼帘闷声道:“不就是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吗?”
晁怀烈沉默片刻,手缓缓拂过粗糙的树干,正色道:“没错,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没什么错,可是,这个过程中,你逃避了责任。”
上官灵霍然抬头。
“看姑娘穿着打扮,应该是出身官宦世家或是名门望族吧?这样的大家庭,起落沉浮,与家族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你生来含着金汤匙,享受富贵荣华,享受家族荣耀,便该知道,有一日也要为自己的家族舍弃一些自己的私人感情,”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幽幽,“一家如此,一国更甚。”
上官灵听得怔住了。
这个人说的,怎么和父皇母后告诉自己的完全一样?
那日自己去母后那里哭闹,正巧父皇也在。
那是自幼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素来是最疼爱她的,尽力满足她的一切愿望,那次却摸着她的发髻,语气宠溺却微带着惆怅道:
“灵犀,你是一国的公主,你生来便是金枝玉叶,风华满身,但却也背负着重于所有平凡女子的某些责任。这是一开始就命中注定的啊。”
彼时她不懂,却看出了父皇眼中的无奈。
第九十八章 艰难抉择
“就因为我的出身,我就一定要做自己不情愿的事吗?可是,我的出身不是自己选择的,那些荣耀也不是我自己选择的,那么,我的未来,又凭什么又别人来决定?”上官灵失控地哽咽。
“就因为你是公主!”父皇从未用那样严肃的眼神看着她。
“可是父皇您明知道,灵儿有喜欢的人……”她哭了出来,一抬眸看到父皇突然阴沉下来的眼神,下意识止住了声音。
头顶发丝被父皇揉了揉,“朕知道,有些事情,现在告诉你,你也不能理解。总有一天,你会体谅朕的用心的。”
“不!”她站起身,从父亲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向外跑了出去。
身后似乎传来母后沉沉的叹息:“灵儿终究还是小,有些事,她体会不到的。”
“她总会明白的,”父皇的声音很坚定,“她也必须明白。”
……
“那天我才突然意识到,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是这样的命运。”上官灵低垂着头。脚尖胡乱地拨弄着草叶。
她不想让眼前这个相识才没几天的男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忍不住对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情:“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看得出父母有多么为难。我只是……想最后再任性一次。”她冲他甜甜的一笑。
晁怀烈默默注视着她。
这个女孩看上去任性不羁,却在内心深处收束着自己的yuwang,小事上不羁,关键时刻却遵守自己的原则。
他刚要为她感动那么一下,忽然听她坏笑道:“不过,想要娶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想好了,到时候订亲宴会,第一次见那个倒霉鬼,我一定不让他好过,让他有个永生难忘的印象才好。”
晁怀烈嘴角抽搐,忍不住问道:“你打算干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她冲他吐吐舌头。
晁怀烈扶额在心底替那个即将娶这丫头的人默哀了一下。
忽然看到她仰头欢笑:“快看,雨停了,太阳要出来了。”
晁怀烈抬头,抿了抿唇,喃喃道:“好,我送你回帝京。”
一直沉默在旁边休息的随从甲乙丙丁霍然站起身,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
随从甲:“主子,你回心转意了?”
“嗯。”
随从乙:“主子,您不逃婚了?”
“不逃了。”
随从丙:“主子,您做好娶那个丫头的准备了?”
“有什么,又不是洪水猛兽,怕她不成?”
随从丁:“主子……您早说啊,我刚刚给景炎国驿馆传了信说您半途染了风寒去不了了!”
最后一句话出口,随从丁缩了缩脖子,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晁怀烈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道:“真是积极主动的好属下,这么好的属下我该怎么奖赏你呢?”
随从丁哆嗦了一下,被晁怀烈瞪了一眼后便开始选择撒丫子。
当天际乌云消散,明亮的阳光点亮天边,远处华云山庄却依旧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气氛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陆鸿涯沉默看着桌案上静静放着的信笺,一言不发,但空气中渗透出的无形压力致使房间内侍立的仆人面露惊慌,却不敢多问。
“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被人轻而易举算计掉了。”拳头缩紧的声音听得人几乎窒息,语气压抑痛楚。
燕洛廷长身玉立,低垂着头,涩声道:“庄主,是弟子的错,弟子身在京中,却没有提醒那些弟兄……”
陆鸿涯一摆手,皱眉道:“彼时你尚在病中,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须自责。如今伤势可好些了?”
燕洛廷面带歉疚,忙道:“劳您挂念,已经好些了。”
“听说你中了毒?”
燕洛廷目光一闪,犹疑了片刻,才道:“是,唐师弟他们寻来了异族巫医,替弟子解了毒。”
陆鸿涯长叹一声,紧盯着那信笺,眸光冰冷得毫无温度,缓缓道:“如今在帝京的暗线已经损失殆尽,我们再想要掌握帝京的风吹草动只怕不像以前那般便捷了。居然凭一条假消息就搞垮了我千辛万苦在帝京埋下的暗线……”
好个玄影!
他冷笑着,手指缓缓抚过信笺,薄而脆纸张在他手掌中迅速化为齑粉。
“还有一事,玄影有个贴身侍卫,之前被我们的人捕获了,但是又被人劫走了……”燕洛廷抹了把汗。
“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
“师弟他们去查了,听店里人描述推测,应该是灵犀公主和……苍云国君。”
陆鸿涯一震,诧异道:“这件事怎么会惊动他们?”
“依弟子推测,他们只是恰巧经过。”
陆鸿涯默然片刻,“罢了,既然涉及到那两位,我们还是不要追下去了,否则图惹事端。”
“是。”
有人忽然上前在陆鸿涯耳边低语几句,他目光一闪,沉声道:“让她进来吧。”
门被人从外面猛地大力推开,那女子一身素衣,发髻高高挽起,鬓边竟插一朵白花。憔悴容颜上似有泪痕,可一双眼眸却彻若冰雪。
她抬起微红的眼,缓步走来,陆鸿涯和燕洛廷看见她的一瞬脸色都是一变。
“叶爻……”燕洛廷的声音在出口的瞬间哽在喉咙,呆呆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燕师兄,我和庄主有话说,烦劳你出去一下。”叶爻毫不避让地注视他,唇角微笑毫无瑕疵,却到不了眼底。
燕洛廷欲言又止,看了陆鸿涯一眼,退下了。
“爹。”叶爻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一声呼唤,而后敛襟拜倒,低伏在地,轻声道:“女儿不孝,身在帝京却令弟兄们深陷险境以致山庄在帝京力量损耗殆尽,燕师兄大病初愈却未守候塌侧令他孤身犯险,实属罪过。”
她低垂着头,贝齿狠狠咬在唇上,泛白。
陆鸿涯没想到她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番话。
自己这个女儿,竟然学会了这样压抑自己的情绪么?
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心痛,他扶起叶爻,“我最心痛的,不是那些弟子的死亡,而是他们的死不能拥有一个当有的名分,他们至死不能享受任何应享受的荣誉……你可明白?”
“给京中是什么样的交代?”她状似随意问。
“左相出京遭遇悍匪被劫失踪。”陆鸿涯淡淡的一句,叶爻眼睫轻轻颤了颤,又迅速垂下。
又是一阵沉默。室内寂静的可怕,能清晰地听到风吹动窗棂的声响。
“你没有其余想问的了吗?”陆鸿涯望着自己的女儿。
叶爻摇摇头,肩膀却不可抑制地抽动了一下,轻到几乎不可见。
陆鸿涯久久凝视着她,缓慢地道:“看来你我父女确实是生疏的。”
叶爻霍然抬头,睁大了眼眸,想要说什么,陆鸿涯突然道:“你先不用解释,我都懂。发生这样的事于你必然打击深重,只是,有一件事你作为我的女儿是必须要明白的,无论何时,我们行事都要以山庄利益为重。”
他目光深沉望着她,语气浓浓的哀凉:“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他。”
“爹……”尽管竭力控制,她的声音还是哽咽了。
陆鸿涯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孩子,你受苦了,是爹对不起你,你要有怨,便冲着我来。”
叶爻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眼角一滴晶莹液体滑下。
她忽然有些恍惚的想到,此生唯有的两次落泪,居然都是为了那个人……
从心底蔓延开的悲伤,犹如寒气遍布全身,冰凉透骨,脑海中一片昏暗,眼前的陆鸿涯悲伤沉凉的目光此刻在她眼中更显得刺眼。
叶爻伸手扶住了身边桌案,颤声道:“女儿不敢有怨于亲人,更不敢有怨于山庄,请爹爹放心。”声若游丝,只是泪珠缓慢地下落。
不,不能就这样被打倒,之前的那么多苦难她都一?5 怀惺芰耍缃褚谎梢裕б灰а溃庖磺芯拖衩我谎チ恕?br /> 就当做是从未认识他,很快就能忘记……
她闭了闭眼。
“如果你难受,就发泄一阵子,我会给你时间,只是,这一阵过后,你必须咬牙再站起来,”陆鸿涯狠了狠心,“不为别的,就为你是我陆家的骨肉,陆家的嫡女,不能如此不堪一击!”
叶爻轻轻笑了笑,缓慢点头,目光哀凉。
眼前这个人,永远将山庄集体利益置于亲情至上,十几年前如此,如今亦如是。他这般人,如何能懂如今自己所承受的?
又或者,实则是自己从来不懂他这个父亲。
“爹爹有事,尽管吩咐。”她定定望着前方某处,目光空洞。
陆鸿涯目光里透出隐隐的心惊。
他隐约感到,眼前这个女儿,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她悲痛难抑,以为自己这个父亲不懂,他怎么可能不懂?失去至爱的痛苦,那种犹如切肤之痛,那种日日煎熬的悔恨自责,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明白!
可是,他不仅是她的父亲,还是整个山庄的主人。
他不能像这个世界上大多父亲一样,给她温暖、关怀和依靠,正因为她是他的女儿,就必须要成长得比这世界上所有女子更坚强、更强大,直到有一日不再需要依靠这样的背景和出身作为庇护,直到有一日,她羽翼丰满,不再依靠任何人,而成为这个山庄的依靠。
如此,自己对平生所牵萦挂怀者,才算有所交代,亦可以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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