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为侵完本[生子强强]—— by:叶微青

作者:叶微青  录入:02-17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柏礼当然懂,只好生生收住了话头,可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小律虽然有时候很冲动很极端,做事也有点不择手段,但他的心是很好的,谢先生,你别伤害他,怎么都别。”
谢隽廷没有接话,连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
柏礼也丝毫不介意受了这种冷遇,还说:“他总想护着别人,但其实他也很脆弱,我都看得出来他有时候的确很怕你想离你远远的,你不要再下狠心对付他可以么,他……”
“不要再说了。”谢隽廷一开口就是直接打断。他有时候是会心软,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什么善茬,柏礼一口一个“伤害”、“狠心”,搞得像他对柏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谢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会存那些害人的心思,但有时候会……”
“闭嘴。”谢隽廷直接下命令,语气已经有点低沉。
柏礼被他吓到了,不敢再继续,但他竟然也不走,紧紧皱着眉就站在那儿杠着。
僵持了一会儿,谢隽廷实在不想跟一个有身孕的人对峙,勉强耐下性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希望你郑重答应我,以后不再伤害他。”
谢隽廷瞧着柏礼脸上那种正经严肃恨不得要他立字据以后来兑现的表情,简直想笑,是该说幼稚还是傻?
谢隽廷张了张口,但开口时却顿住了,想想还是换了另外一种说辞。
“我没比柏宸好多少,而且,占有欲厉害,最讨厌柏律把心思全用在别人身上,”最后那句很明显是对柏礼的暗讽,谢隽廷微微抬头,冷淡地看了柏礼一眼,“我没有说我不讨厌你吧。”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把律引出来而已。”
柏礼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好。”
似乎那个回答也才更符合谢隽廷的身份。
他也不想反驳,反正谢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隽廷突然意识到觉得自己今晚说的话已经比过去一个星期加起来都要多,丝毫不想再继续,但又怕柏礼还杵在这接着磨叽,指了一个女佣把人扶到楼上去。
柏礼这番话在谢隽廷听来,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柏律所有的心思几乎都用在哥哥和报仇这两样上,但对其他的,要么利用要么疏远,真是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发挥到极致。
他对柏礼的话丝毫不以为然,更不会这么去做。本来完全是两种迥异的行事风格,柏礼柔软细腻,看重情义;但谢隽廷必须要一个结果。所以柏礼才会明明看出弟弟对自己畸形的感情时,选择不说破、能避则避,尽量不让柏律伤心。但谢隽廷可不会这么温柔这么小心翼翼。
没有伤害,几乎不可能。
那天晚上,是唯一一次谢隽廷和柏礼都待在宅邸的时刻。第二天早上柏礼就离开,但这情景却偏偏被女人的眼线看到。谢宅森严用人也少,塞眼线的可操作性比柏家难多了,只能在外边时刻盯着,瞧着里面灯下的人影,所以并不清楚俩人虽然同处一厅但并没有任何暧昧。后来周凌给柏礼在外边安排一套房子,而且前几天一直有车子一早就去那儿接柏礼。
那场景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总感觉像是专门派车来接小情人,然后再去谢少爷那里共度*。
柏礼不在谢宅,程奕扬就再也不来,也不管点点,前后对比就是这么明显。那天晚上谢隽廷故意说了让人警觉的话,他已经知道谢隽廷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但显然并不想顾及他的感受,也不把那里当做“家”,就是一声不吱,坚决不搭理,也没有再去把点点要回来,一副要彻底两清的架势。之前去谢宅,纯粹只是因为,哥哥在哪他就去哪,并不是谢家在他心目中就独特些,哥哥在柏宅、谭宅,他也照样过去。
周凌说:“柏律这种个性真是棘手,说他没感情吧,可他对自己哥哥真是恨不得化成一滩水,说他有感情吧,小少爷离开这么多天,他竟然都不过来看一眼,死都不跟谢家来往,小少爷明明也是他的亲骨肉。”
谢隽廷揉了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没回这话,只是吩咐公事:“你把最近的重心转到谢家的生意,有几条路子出了坏规矩的人,你给我好好查一下,柏家那边也给我时刻盯紧……”
“是。”
不知道忙了几个小时,他觉得再也看不进去,干脆放下所有的文件,一个人靠在椅子上,仰着面阖上眼睛。
周凌说的那些,他当然意识到了。
点点昨晚还含着眼泪巴巴地问他,为什么又这么多见不着爸爸。
他直接告诉小孩事实:你爸爸不要你,以后还是省省吧。本来周凌都想好借口应付小孩,却被谢隽廷抢了先。点点先是愣了,可周围都没人解释,连周凌都只是深深叹气,他意识到可能是真的,哭得更加伤心难过,管家女佣轮流来劝都没有用,最后哭累了一个人耷拉着肩膀回房间,第一次把房门反锁了。
谢隽廷就知道柏律可以这么狠心,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人才是真的冷漠冷情,有用就主动靠近或者留着,妨碍就果断割断,没有一点不忍!柏律八年前就做过这种事,怎么不能做第二次第三次。
谢隽廷愈发觉得柏礼说的都是废话,根本不能让柏律这种人自己做选择,他怎么都选不到谢家这来,更不会妥协,如果给他足够的权势和金钱,他甚至都可能毫不留情并且不择手段地反击谢家和柏家,所幸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势,而且他现在还只是程奕扬,总归得收敛点。
第五十章 即将归来
50
程奕扬不是为伤敌一千就自损八百的倔强性子,哪种手段达到目的最快最好,他就果断采用,不过也是有自己底线和原则的,很简单只有一条——亲情绝不利用,爱情随便用。一直不对柏宸下手,不是因为对谢隽廷有多深的感情,只是知道柏宸比谢隽廷更可怕在某种层面上,这又不是马戏团,何苦挑战自己的能力偏去驯服这种危险的野兽,万一驾驭不住被一口咬断脖子怎么办。
凡事都要先想好最坏的结果,如果他觉得自己连最大的代价都能承受,那就做,如果不能那就不做,不然到时候最坏的结果真的发生,却又不想承担代价还怨恨这种后果,这就无人可哭诉只能怪自己当初没有自知之明。
谢隽廷这种人,心性高,哪怕心里再想也不会求着程奕扬把柏律做回来,可他又没法像柏宸那样总能想出一些变态的法子,所以他真的无比清楚谢隽廷的心思,就是不回去,不主动搭理谢家,晾着,活该闷死他。
谢隽廷厌恶对弱者用招,在他眼里,柏律也是弱者,所以程奕扬笃定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主要还是他自己现在无错可挑,又不像之前是明目张胆地利用了谢家,说来说去到底没法理直气壮。但现在他可以,拼到今天可是没靠谢家一分半点。
哪怕是以前禁锢期间,谢隽廷也只能靠某种单一手段来让柏律感到害怕和屈服,刚被逮回来的时候柏律还是很不配合,哪怕被谢隽廷掐着下巴质问,为什么非要离开,他还能若无其事地笑出来,嘲弄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还要问,谢少爷你是蠢还是有受虐倾向。
谢隽廷被他气到无话可说,可又没法用别的手段狠狠治他,只能靠上床。因为体质特殊,柏律对这事总有警觉和脆弱,这也是唯一让他感到真正害怕的东西。用电棒和枪未必能吓到他,但只要剥光他的衣服再用力掰开他的腿,他就那副嘴脸就会收敛一点,至少身子被侵入,就再也顾不得要阴阳怪气地去讽刺,那张嘴也不会凉薄地紧紧抿起来,而是颤抖着不停喘息,楚楚可怜。做得痛了或是累到近乎晕厥,他还会哭,水雾蓄在眼睛里,睫毛和眼角被染湿,哪怕再冷淡,此刻也会显出几分柔软。
而且,自从发现柏律对□□特别敏感,反应很大,有时候激烈地就像刚下油锅的虾子,身子用力弹一下,甚至一卯头把谢隽廷肩头咬出血来泄愤。柏律厌恶至极,可对方却更加乐不此疲地这么来,后来几乎放弃套子,不过为了避免柏律觉出端倪,有时候还是得戴一戴。
以前谢隽廷想避开柏律孜孜不倦的讨好,可用了很多法子都没能让这人感到害怕对自己敬而远之,还是反复凑上来。所以他觉得,柏律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要么用智商见招拆招,要么用打感情牌照样能脱身,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真正害怕和棘手。但现在谢隽廷摸透了,只要狠狠上这个人最好把他弄到哭着求饶浑身湿透,他就会害怕,一害怕自然就乖巧,原来之前都是不明白诀窍。
柏律以前不会怕手铐,但有一次谢隽廷看人挣扎地太厉害,他有多用力地进入,他就用更大的力气死命抓他的背,一点都不手软,一抓一道深深的血痕,再被汗意一浸染,疼得慌,好几天都不得好,柏律还专挑那些刚结痂的伤口用力抓。后来他用两幅手铐分别把柏律的左右手都栓在床头,在那之后,柏律就开始厌恶手铐了,一听到那种叮咚脆响,他就寒毛倒竖。毕竟那种声音整晚都在他头顶响动,伴随着整个被侵入的过程。
在爱情上谢隽廷不太识趣,人都说了那样的话,就是坚决不回头的意思,再怎么挣扎挽留都没有用,反而只会让他感到厌恶,连曾经的甜蜜都显得面目可憎。但谢家还跟以前一样,保姆都还唤他律少爷,下人也只觉得俩人吵架然后少爷又把人哄回来,夫妻哪有不吵架俩大男人更容易起冲突,解决后一切还跟以前一样,大多数时候,尤其是人前,撕破前后的氛围也并无太大差异,只是柏律变得很冷漠,不愿再哄人再费心,完全的我行我素,有时候还刻意对着来。
谢隽廷大抵也是厌恶动手的,能用性解决就尽量用这个,但时间一久,柏律好像也没以前那么激烈排斥,毕竟,上床到底是男人的本能,并不是动刑罚的纯粹受罪,就算害怕,但身体终究会慢慢适应,柏律在床上都能越来越安静,不再像以前那样哭着抓着求着,说明这个效果已经不如以前。
柏律逃过,可惜又被抓回来,谢隽廷让他来卧室,还没有开口说什么,柏律就把外衣和裤子脱了,蹬掉鞋子神情麻木地往他面前走,冷淡地催促道给我快点。
谢隽廷怒火中烧,直接弄折他的双腿,他不喜欢这样,可又不得不做,无比厌恶这种感觉,可柏律一而再地让他体验到被逼的滋味,还一次比一次强烈,兴许再耗个几次,真的会折损他对柏律的感情。
在那之后他不管不问把人直接晾了半个月,可柏律丝毫不觉被冷落,还很享受这种自由的时光,不用跟对方碰面连晚上上床都不用,简直感到解脱!
后来柏律得以真的逃掉,一是因为伪装地足够好,洗澡都不再关门,只围条浴巾出来,如果看到谢隽廷在,他就主动缠上去,如果不在,他就直接这么睡。谢隽廷有一次回的晚,去房间看他又忍不住稍微抱了几下,谁想柏律竟醒了,谢隽廷这才发现被子下的身子是□□的,可柏律以前并没有裸睡的习惯,他问为什么,柏律轻笑,刚睡醒的鼻音带着一点诱人的沙哑,从被子伸出两条光裸的手臂,就这么勾着对方脖子,说,为了方便你上我。
谢隽廷从来不上二次当,但在柏律这里,却接连碰壁。每次都中对方的套,而且是同样的手法,他厌恶这样愚蠢的自己。感情上,他一点都不是柏律的对手,一败涂地。后来再发现柏律逃了,他反而意料之中,没有及时去追去查。那一刻理智到近乎冷血的谢隽廷终于又回来了,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已经耗尽情,终于可以彻底放手。隔几个月再去查,却发现柏律竟然奇迹般地隐匿,但他再也不想细究个中原因,已经打算放下这个人,追索毫无意义,这也是为什么,他很久都没有主动找人,八年,整整八年。
第三年传来柏律死讯,以为已经对这个人无感,但一瞬间还是感到血液逆流。把柏律的死反反复复查了两年,疑点却越来越多,没死的可能性极大。但是一想到对方为了摆脱谢家远离自己连假死都弄得出来,他就觉得可以省省了,不能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纠缠。
决定要回国,主要目的一开始也不是柏律,只是很想要回自己的孩子,因为他没法接受女人也不想再费心力尝试下一个。但很快地,他就发现程奕扬这个人很可疑,后来愈发确定这个人就是柏律时,他反而感到解脱,心底涌上了一种非常强烈的感情,按捺不住,几乎喷薄而出。那段时间他频繁地感到烦躁、焦虑,多年没有这种感觉,可每次一产生都是柏律带给他的。
没办法,还是想要这个人,想得不得了。
女人今天把程奕扬叫过来,当头就骂,还把他骂的很惨,质问他为什么要在谢隽廷面前故意露出马脚,故意!
程奕扬微微低着头,不作声。低垂的眼睫让他看起来比平常温顺多了,但偏偏就是这样的沉默和温顺,让女人十分生气,恨铁不成钢,挥起的手甚至都要落在他脸上,还好最后是忍住了。
“一个柏礼就让你这样,程奕扬,八年修来的道行全崩了是吧!还好谢隽廷已经对你没兴趣了,你这么刻意招惹他,不就是你自己作么!”
撩男人的功夫,他根本不需要学,随便把他搁到哪个场景里,他就能信口拈来,或许就是种天赋。
“还好他没当场揭穿你!不然我们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程奕扬,你再这么多糊涂几次,我真的要怀疑,我当初选择帮你是不是对的。”
女人一早就觉得谢隽廷对柏律没感情,要有感情谁熬得过八年?这么久没来找人,说明什么显而易见,就是已经没了兴趣。
“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就是想要重新引起他的注意?”
程奕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摇头,但却不正面回答是或否,只说“对不起,我冲动了……”
“这根本不是冲动的问题好吗!我先前让你勾引柏宸,找他下手,你却一再拒绝,但是碰上谢隽廷,你就能‘冲动’一把?程奕扬!不要自欺欺人,你根本对贱人还有感情。”
“没有!”他毫不犹豫地反驳,这下可算抬起头,目光尖锐,“我讨厌他。”
“那你就离他越远越好!”
“对不起,”程奕扬感觉喉间有轻微的哽咽,“可能是因为我哥哥在那里吧,我有点控制不住……”
“你根本是在羞辱你自己,你看,他知道你是柏律,也没有来找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女人轻蔑地笑了一下,“对他来说,旧人还是一种负担呢,说不定他早就有新宠了,你哥哥柏礼,不就很合适么。”
“真是一石二鸟,让那姓谢的尝了两个人的滋味,还不用说再婚毕竟柏礼跟你长得像,名声和艳福都被他拿了去。”
程奕扬微微皱着眉,“我哥不会的……”
女人轻飘飘地反问:“你当初也这么说,结果后来呢?柏律啊,你好不容易才摆脱谢家有今天,可别因为曾经被糟蹋过就轻贱自己,八年时间就让你把他当初干的孽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我告诉你,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程奕扬再次低沉了下来,长长的眼睫盖住双眸,轻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女人坐到他身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程奕扬先缩了一下,而后才不动。
“我不会伤害你,但谢隽廷会。”她叹息一声,“你比寻常男子特殊,比之他们,你有优势,拿下谁都不成问题,但同时也有一个最大的劣势。”
程奕扬抬眸看着她,静静等待。
他的眼睛乌愣愣的,一动不动看人时就自然而然显得乖巧和专注,这副样子的确讨喜,女人笑了笑,说:“不是谁第一个碰了你的身子,你就只能跟着他,程奕扬,你不是女人,没有什么贞洁,说白了不就是给了他一个孩子么,因为这件小事你就得跟他一辈子?别自己被自己限制了。”
程奕扬沉默着,用力抿了抿唇,像是在逼自己下定决心,“好。”静默一会儿,他又认真地问:“我接下来该怎么转圜?谢隽廷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会不会揭穿我让我回去?”
“不一定,八年都没找你,估计也是不想要你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做好这个准备。”
她虽口口声声让程奕扬别轻贱自己,但有时候却会用“第一次给了他”、“孩子给了他”、“他不要你”这种很明显把人放得比对方低一等的字眼。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平等,身子这样,就是天生处于弱势,她潜意识里也明白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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