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儿完本[穿越古言]—— by:欣欣向荣

作者:欣欣向荣  录入:02-18

四儿:“陶姑娘可聪明呢,到了,前头就是,十五爷自己进去吧,奴婢去找我们小姐了。”撂下话扭头跑了。
十五知道这些下人大都怕三哥,也没在意。
三爷跟前儿的小太监顺子正在门外头站着,瞧见十五刚要回禀,被十五一把捂住嘴拖到一边儿小声道:“别嚷嚷,我听听三哥跟那丫头说什么呢?我三哥这个人性子古板,偏这丫头是个格外淘气的,我这心里真想不明白,三哥跟这丫头能说什么?竟说了这么大半天不出来,你不许出声知不知道?要是让我听见你吭了一声儿,爷就把你这奴才的舌头揪下来,听见了吗?”
顺子知道这位是混世魔王,真不是说着玩的,惹恼了真能把自己的舌头揪下来,只得点了点头。
十五这才放开他,猫到窗户根儿底下,本想偷偷瞧瞧,却不想这边儿的窗户上没糊窗纱,而是镶了玻璃,里外通透,他刚往窗户跟前儿一站,屋里的情形就瞧了个一清二楚,同样,屋里人也看见了他。
看见十五,三爷看了对面的小丫头一眼,冲外头的十五道:“来了就进来,在窗户外头遮遮藏藏的做什么?”
露了行迹,还藏什么,十五只得迈脚进了屋。
一进屋眼睛就是一亮:“哎呦,你这丫头真能折腾,从哪儿弄来这些洋人国的家私啊,这个软榻可舒坦,我这一坐下都不想起来了。”
陶陶在心里翻了白眼,亏了还是皇子呢,简直就一乡巴佬进城,连沙发都不知道,还说什么软榻。
陶陶不大喜欢十五,这小子性子莽撞,身份还高,之前自己还能装糊涂,如今他顶着皇子的名头,见了他还得见礼,让陶陶颇有些不舒坦,在她眼里十五跟三爷七爷都不同,十五是个没长大的臭小子。
这么大的男孩正是最讨厌时候,自己好些正事儿要做呢,可没工夫哄个大孩子玩。可这小子偏就来了这儿。
陶陶只得行礼:“陶陶给十五爷请安。”
十五却不乐意了:“做什么跟我这么客气,刚我瞧见你跟三哥不是有说有笑的吗,你们说了什么笑话?也说过我听听好不好?”这小子还是个包打听。
陶陶:“十五爷说笑了,陶陶跟三爷没说笑话。”
十五:“我才不信呢,没说笑话你们俩刚那么乐。”
三爷咳嗽了一声:“老十五,今儿怎么没出城跑马?”
十五:“总骑马也没什么意思,听安铭说陶陶跟子萱开了个铺子,就过来瞧瞧热闹,不想就遇上了三哥,三哥来这儿做什么?难道也跟我们一样,没事儿闲的难受来凑热闹的。”
陶陶一口咖啡差点呛出来,这位也太不会说话了,有这么跟自己亲哥哥说话的吗,简直欠抽。
三爷:“我的弟子开铺子,我这当人师傅的怎么也得来捧捧场吧。”
师傅?十五愕然:“三哥什么时候成这丫头的师傅了?况,这丫头那点儿拳脚功夫,应该拜我当老师才对,怎么倒拜了三哥,三哥有父皇派的差事,忙还忙不过来呢。”
三爷站了起来:“总能抽出些空的,这丫头驽钝,若能点拨的明白些,岂不是一桩好事,出来有一会儿了,该回了,对了,老十五,你不说想要一把番刀吗,安达礼前些日子正好送了几把,你三嫂帮你留了,今儿既出了宫,走,去三哥府里挑一把合心的。”说话儿携了十五的手走了出去……
☆、第42章
子萱探着脑袋瞄着三爷拉着十五上车走了方出来,凑到陶陶身边儿道:“我发现三爷对你蛮好的,跟你说话都是和颜悦色格外好脾气,今儿咱们开张还特意来捧场,你说你用了什么法子,怎么混了这么个好人缘,我瞧你跟我的脾气差不多啊,怎么我就成了人见人嫌的。”
陶陶瞥了她一眼:“本姑娘跟你能一样吗,本姑娘天生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子萱给她的不要脸气乐了:“你还真是脸皮厚啊,什么人间人爱,当谁不知道呢,三爷对你这般还不是瞧着七爷的面儿,没有七爷这几位爷知道你是谁啊。”
陶陶叹了口气:“其实,我倒巴不得他们都别搭理我才好,让我自己过自己的消停日子。”
子萱愕然看着她:“我发现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哎,不是七爷你这会儿还是庙儿胡同的傻丫头呢,哪能像现在这样好吃好喝好住的,还在这儿开了铺子做买卖。”
陶陶翻了白眼:“这是你觉得好吗,我自己可不觉得,我喜欢无拘无束的过日子,如今成吗。”
子萱眨眨眼:”听这话的意思是嫌七爷管着你了,我怎么没瞧出来七爷管你了,这一个月你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
陶陶:“可总是要回去才行。”
子萱看了她良久:“你不想在晋王府住,为什么?晋王府里挺好的,我瞧着景致比我们府上还好呢。”
忽想起什么小声道:“你是不是讨厌那些妖里妖气的女人?”
陶陶:“什么妖里妖气的女人?”
子萱睁大眼:“你别告诉我,你在晋王府住了这么久,都没见过那些七爷身边儿伺候的女人。”
陶陶摇摇头:“就见过一个叫清雨的丫头,后来也没见了,如今我早出晚归的,跟七爷碰面的机会都少,哪儿见得着别人。”
子萱:“你还真是,我跟你说,七爷府后头有个琳琅阁,里头住的尽是狐狸精,专门勾男人的,有个叫灵……”
话没说完就听小雀儿出声道:“二姑娘,那边儿爷的轿子过来了。”
子萱急忙住了嘴,她可不敢当着七爷嚼舌头。
陶陶没想到晋王会过来,这一个月了,自己早出晚归就是不想碰上他,陶陶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态,总之就是知道陶大妮的事儿之后,从心里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其实,陶陶也明白这件事怨不得七爷,陶大妮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奴才,死了就死了,有些情分的照顾照顾家人,给点抚恤金什么的,无情的就此丢开,过些日子只怕连名儿都不记得了。
尤其,陶大妮还是因为大皇子强,奸未遂,自己撞死的,涉及皇家丑闻,皇上都下了封口令,谁还敢替她伸冤,所以陶大妮只能死的这么无声无息。
陶陶不能怨,也没资格怨,但是一看到七爷就忍不住想到陶大妮的死,这让她无法跟过去一样与他轻松相处,只能尽量避开。
陶陶也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却也想不出解决之法,只能过一天是一天,今儿他既然来了,只怕自己再想避也没用了。
说话儿,轿子到了跟前儿,轿帘打起,七爷微弯腰从轿子里下来,陶陶呆呆看着他,这才一个月竟好像许久没见了一般,而且,这男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想是从家里来的,并未穿朝服,只穿了一件家常的云缎长袍,腰上一根碧色丝绦,侧面垂下如意香袋等物,头上戴了一顶纱网凉帽,用两根细细的银丝带系住,打扮的虽简单,却更显得五官俊美,风采天成,说不出的漂亮。
晋王下了轿子瞧见陶陶盯着自己的样子,满心的郁气倒散了一些,抬头看了看门上的招牌:“这招牌是洋文我可看不懂,还得你告诉我。”说着看向陶陶。
陶陶只得道:“那个,就是随便起的,意思是很棒。”
很棒?晋王:“这个名儿倒新奇。”
子萱:“陶陶说了,就得新奇才好,我们这个铺子本就新奇,卖的东西也不是寻常物件儿,招牌自然也得新奇才行。”
虽知道最近一个月陶陶跟子萱这丫头天天混在一起,却并未亲眼见过,心里还担心这俩丫头的性子没一个省事儿的,不定哪天又打起来,今儿这一见才算放了心,两人还真成好朋友了,说话都一个口气。
点点头:“”我还怕你们俩一言不合又要打架呢,如今见你们这般好倒放心了。”
子萱知道七爷说上回姚府的事儿呢,嘿嘿一笑:“我跟陶陶是不打不相识,打过架的朋友才真呢,是不是陶陶?”
陶陶心说谁乐意跟你打架啊,上次不是姚子萱找茬儿,自己吃饱了撑的跟她动手,多难看啊。
晋王瞥了陶陶一眼:“不打架就好,听说你这院子收拾的极好,我今儿来就是想见识见识。”说着伸手牵了陶陶往里走。
陶陶略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得被他牵着走了进去。
子萱一开始也跟了进来,东拉西扯的,倒冲淡了一些紧张气氛,后来一听保罗来了,便再也坐不住了,寻了个借口跑了。
陶陶对于姚子萱这种朝三暮四的行为,很是鄙视,上回为了七爷,在她家的亭子里就跟自己打了一架,这才多久就忘了,改成花痴保罗了。
陶陶忍不住瞧了晋王一眼,虽说保罗长得不差,可怎么看七爷也略胜一筹,不知姚子萱怎么就盯上保罗了。
晋王坐在沙发上,里外打量一遭,脸色有些沉:“你这里倒收拾极用心。”
听声气儿有些不对,像是有些恼,陶陶低下头:“就是简单收拾了收拾。”
晋王看了她一会儿:“你这么用心收拾这里,是想搬过来住吗。”
陶陶便真是这么想的,这会儿听见他不善的语气,也不敢承认啊,忙摇头:“没想搬过来,就是办公待客的地方,总不好太寒碜,才收拾的。”
晋王却不买账,伸手捏了她的下巴,把陶陶的小脸抬起来跟自己对视:“当日秋岚的事儿我若知道的早些,必会护她周全,这话你信是不信?”
陶陶怔怔看着他,半晌点点头:“我信。”
晋王脸色却仍不见丝毫缓和,依旧冷冷的道:“既便信我,心里却还是怨,所以,这一个月来你早出晚归的避开我,是因心里还怨我对不对。日子既过来了就倒不回去,我不能让秋岚复生,只是想念着旧日的情分照看你,若你非不乐意,难道爷还能勉强你不成,何必刻意避开我,你不是一直想搬出来吗,那就搬出来好了,洪承回府。”撂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陶陶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坐在地毯上,拖着下巴嘟囔:“有什么了不起,搬就搬我还巴不得呢。”
小雀儿听见忙道:“姑娘这么聪明,难道听不出爷说的是气话吗,爷是见姑娘总不在府里,生气了,才这般说。”
陶陶:“总不在府里,不是因为有正经事儿吗。”
小雀儿:“姑娘这话哄谁呢,有多少事儿能从早到晚的忙,便是咱们万岁爷要管着满朝文武,这么一国的老百姓,偶然也能得个空闲,去瞧瞧后宫里的娘娘们,难道姑娘比万岁爷还忙,更何况,姑娘哪天不是在姚府耗两三个时辰,这一个月来姑娘的晚上饭可都是在姚府里用的,难道爷会不知。”
陶陶瞪着她们:“我就知道你跟你哥都是他的耳报神。”
小雀儿:“姑娘这可冤枉奴婢了,我哥我不知道,奴婢可是天天跟着姑娘,况且,姑娘莫非以为奴婢兄妹不当耳报神,爷就不知姑娘每天做什么吗。”
陶陶哼了一声:“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四周都是他的眼线,也不知怎么想的,当我是贼防着呢。”
小雀儿:“姑娘这是什么话,爷若听见不定多伤心了,听我哥说是因前头姑娘在庙儿胡同出的那两回子事儿,爷才叫人暗里跟着姑娘,是怕出闪失,爷一心护着姑娘呢,姑娘就别跟爷闹别扭了。”
陶陶:“你不懂,我这不是闹别扭。”
小雀儿:“若是因为姑娘姐姐的事儿,奴婢就更想不明白了,听我哥说爷对姑娘的姐姐可好了,若不是念着姑娘的姐姐,又怎会接了姑娘进府照顾,还两次三番的救姑娘,再说,姑娘不为别的,也得为您的生意想想,这铺子刚开张,要是您这会儿跟爷闹翻了搬出来,谁还会买姑娘的东西。”
陶陶心里一跳,倒不愁卖不出去,她是怕断了进货的渠道,若自己真跟七爷闹翻了,他略动动手指,不用别的罪名,就说保罗跟邪教有干系,保罗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截断了进货渠道,自己这铺子还开什么,就卖大栓烧的几样陶器能赚几个银子。
何必跟银子过不去呢,自己如今生意刚起步,可禁不住打击,要搬出来,要自立,还是等以后生意做起来再说吧。而且,细想起来七爷对自己实在不差,就这么搬出来也有些过分。
这么想着,心眼儿活动起来,忽想起七爷临走的那几句话,不禁摇了摇头。
小雀度着她的脸色,刚见仿佛给自己说动了,可一转眼又摇头,不禁道:“姑娘摇头做什么,难道真要搬出来。”
陶陶嘟嘟嘴:“他刚走的时候说的话你也听见了,那么决绝,我要是不搬出来,岂非没了面子,他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小雀哭笑不得:“爷怎会笑话姑娘,那不过是气话罢了,真舍得姑娘搬出来,当初何必费劲儿救姑娘,就让姑娘在刑部大牢里待着就是了,奴婢一边儿瞧着,爷虽面冷心却热,尤其对姑娘最好,只姑娘嘴甜些,说两句好听的话二,爷还能跟姑娘计较不成。”
陶陶:“什么好听的话,我可不会阿谀奉承拍马屁。”
小雀儿忍不住翻了白眼:“姑娘就把当日忽悠二小姐的手段拿出来一半,保证爷再不会恼姑娘的。”
陶陶撇撇嘴:“这怎么能一样,七爷可比子萱聪明多了,得想个别的招儿。”
眼珠子转了转,想出个主意:“你去旁边老张那儿定一份他家的莜面栲栳栳,再做几个他的拿手菜,用提盒装了拿过来。”
小雀儿纳闷的道:“姑娘是想在这儿用晌午饭吗?”
陶陶摇摇头:“今儿不在这儿,咱们回府里吃……”
☆、第43章
陶陶把铺子里的事儿交代了一下就走了,保罗既然来了,子萱肯定不会太早回姚府的,这丫头就是个花痴,见了帅哥就走不动道儿的。
况且,铺子里也没什么可卖的东西了,下一批货不知要等多久呢,也没什么事儿,自己不在这人盯着也无妨。
这次开张卖出去的都是保罗的存货,自己可是费了老大劲才说服保罗拿出这些家底儿的,陶陶还准备说服保罗回国一趟。
保罗的家世其实很牛,不仅是贵族家里还开着船业公司,大好有为的富二代,不知抽了什么风非要把自己献给上帝,还不远万里的跑来这边儿当传教士,靠着家里费大力气给他送过来的东西,赚几个银子维持生计。
虽不能说过得清苦,但于他的身份来说,现在的生活质量的确不怎么样,如今,虽说动保罗入股,货源却仍然不能保障,唯有打通这条进货渠道,方能有源源不断的东西运过来供自己卖。
陶陶很看好自己的生意,这里的人大都喜欢洋东西,哪怕脑子依旧陈腐,某些方面上却乐意接受新事物,尤其一些小玩意儿,例如鼻烟壶。
这东西本来不算稀罕,街上随便一家卖玩意儿的铺子里都能找着,便宜的一两钱银子,贵的几十上百银子,也有天价的,是因本身的材质就值钱,例如羊脂玉,青石,犀角等等,加上好画工,卖个千儿八百两银子也不稀奇。
保罗手里的两套鼻烟壶,材质就是普通的玻璃,稀罕在上头的画上,保罗本是想用这个送礼的,打通官府衙门,让他名正言顺的传教,只可惜他这礼根本送不出去,说别的都成,一提传教,礼都不敢收就把他赶了出来。
陶陶觉得保罗这人脑子有点儿滞,办事儿不知道拐弯儿总是直来直去的,自然,这是他们国的风格,无可厚非,可这里不是他的国家。
况且,又是官场,官场里头混的都是老油条,便宜能占,礼能收,前提是得能保住命,虽说保罗跟那些反朝廷的邪教不是一码子事儿,可自圣祖开始,朝廷对各类形式的邪教,都是一个原则,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举凡跟邪教沾上边儿的官员,没一个落上好的,谁还敢答应保罗这个,不是找不自在吗。
故此,保罗所求无门,礼也没送出去,倒正好便宜了自己,就这两套鼻烟壶,陶陶就赚了大银子,加上其他的东西,这一开张头一批货所得的利润,就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可观到陶陶做梦都能笑醒了。
陶陶发现在这里只要卖对了东西,发财太容易了,所以必须说服保罗回国,把来这边儿的船敲定,这可是长远的大生意,若能有条固定的航线,自己就可以根据客户需求定期源源不断的进货获利。
金山就堆在触手可及之处,不搬回家岂不傻,订好了计划,也就不用再想别的招儿了,只要等自己说服了保罗就成,目前先得把七爷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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