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徒容灌满水打算离开时,突然,眼前一道寒光闪现,接着,就听到女人的一声娇喝;
“淫贼,我要杀了你!”
司徒容立马抬头,顺着朝着自己而来的长剑一看,竟然是刚刚那个在河中洗澡的女子,没想到,她还是个练家子!
当长剑袭来时,司徒容灵活的身体一个闪身,直接躲了过去,可这女子的功夫却也不是盖的,只见司徒容的脚步才刚站稳,那女子提剑再次朝着自己袭来。
“敬酒不和喝罚酒!”看着三番两次主动袭击自己的女人,本就性子不好的男人也顿时火了,干脆从腰际拔出软剑,同那女人直接对打了起来。
一个来自苍穹,一个是吴疆,自然这两人的耍剑招数完全不一样,一轮下来,那吴疆女子已经处于劣势。不过,这女人虽然武功上敌不过司徒容,可这心眼和小伎俩却不少。
只见她突然手中的剑被司徒容挑走插入地上的泥中时,突然,又从右手的袖口中飞出一条长鞭,那鞭子有小拇指那么粗,在空中如灵活的长蛇般朝着对面的男人飞去。
司徒容双眼一眯,二话不说,伸手就将飞过来的鞭子一端紧紧拽在了手里,一发内力,见他似乎只轻扯了一下鞭子,另外一头的吴疆女子便像个陀螺般打着转,一边被鞭子缠住身体,一边朝着司徒容过去了,最后直接撞入了男人的怀中。
那个吴疆国的女人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绝美男子,一瞬间,脸上竟然染上点点红晕,看的司徒容皱起眉头,刚想将这女人推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小草闷闷的声音:
“阿容,你在干什么?”
小草看着眼前浑身被鞭子缠住身体,倚靠在自家男人怀中的女子,秀气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个该死的男人,不就是让他去河边弄点儿水,怎么好端端的竟然牵扯出了个女人,而且,瞧着这姿势,两人刚刚恐怕是发生了打斗。
“没,没干什么啊!”司徒容下意思的回答道,接着,又见自家媳妇阴冷冷的看着自己,吓的连忙将身上的女人推了出去,接着,摇着双手紧张的解释:
“别,别误会啊,我跟这女人可没什么关系啊。”
被捆绑住的吴疆女子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直皱眉头,又听着这个俊俏公子撇清楚同自己的关系,二话不说,就扯着嗓子喊道:
“谁说没关系,刚刚你偷看了我的洗澡,按着我们吴疆国的习俗,你就得娶我。”
“……”
吴疆女子这话不说还好,这一出口,别说是小草了,就连周围的随从和丫鬟也都吓了一跳,这一路走来,谁都知道,他们九王爷对乔姑娘的宝贝劲儿,私底下早就有人改口称小草为未来王妃了。
“媳妇,你,你别听她瞎说啊。”司徒容也是被这不知羞的女人弄的脸色难看:
“这个泼妇,她青天白日的在河里洗澡,我不小心在河边看了她一下,这女人就拿着剑喊打喊杀了。”司徒容连忙解释:
“我刚也是没办法,才将人给绑了起来。”
“媳妇?”吴疆女子一听司徒容对小草的称呼,立马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娶亲了?”
小草原本对这女孩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如今看着她这吃惊的模样,心中倒是有些不悦了,而身旁的司徒容见着媳妇微变的脸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黑沉着脸,满脸厌恶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王娶没娶亲关你什么事情,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惊小怪!”说完,又加了一句:
“哪怕就是没娶亲,本王也不会要你这种不知廉耻,刁蛮无理的泼辣货!”
“你……”吴疆女子听着司徒容如此直白骂她的话,气的涨红了脸。
而一旁不说话的小草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又冷冷的打量了一番坐在地上,满脸怒容的吴疆女子。
乌黑的长发被编成了无数个细细小小的麻花辫,身上的衣服用料上乘,绝非一般寻常人家能够穿得起的,因为有些生气,所以,娇俏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红色,一双眼睛更是闪若星辰,会武功,还会马鞭,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出自一般的寻常人家,小草想到这里,只觉得有些头大。
“这位姑娘,刚刚我相公也说了,他是无意看了你的洗澡的,况且,他已经成亲了,所以也娶不了你。”小草故意说道。
“成亲了也是可以休妻的,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吴疆国女子盛气凌人道。
“我说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没皮没脸不害臊啊,我家王爷都说了,不想娶你,你怎么还死缠着不放啊。”何水性子有些急,瞧着那个所谓耳朵吴疆国女子死缠着不放,双手叉腰,生气道。
“哪里来的臭丫头,信不信我让人拿针缝了你的嘴!”吴疆国女子一听何水的话,立马回嘴道。
“你……”何水的话还未说完,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缓缓响起:
“哎呦,九弟这是在什么呢,这眼看着就要到达吴疆国的国都了,怎么竟还有心思在这里调戏人家小姑娘啊。”
只见司徒锦慢悠悠的从围观人群中走了出来,说话的语气中透着落井下石的味道。
“司徒锦,本王的事情不用你管。”
听着身旁传来的男人声音,司徒容更是气的不轻,刚想要转头打算好好的同那女人切磋一番,可哪里想到,那吴疆国女子在听到司徒锦的话之后,突然就收手了。
“司徒锦?九弟?你是苍穹国的使者?”吴疆国女子脸色一变,依旧坐在地上对着司徒容问道。
可惜,这男人压根就没她放在眼里,听着她的问话,根本连答都不回答一下。
“这位姑娘,我们确实是受苍穹国皇帝陛下委任,前来出使吴疆国。”见司徒容不说话,司徒锦倒是很好心的帮忙回答道。
“那你们可知道,我是谁?”面前的女人索性坐在地上,将头仰的高高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骄傲。
“我管你是谁,反正在本王眼中,那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浪荡女。”司徒容说完,就根本不再去理睬地上的女人,干脆拉着自家媳妇走了。
“喂,你们给我回来,快点回来给我松绑啊。”吴疆女子一瞧这些人竟然就这么走了,顿时有些焦急了,赶紧大声喊道。
“阿容,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小草在上马车前,又瞥了一眼被捆绑着的女人,脸上有些担心的问道。
倒不是说她心肠好,只是,这地方有些偏僻,万一这个女人能够出了什么事情,那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同司徒容。
“能有什么事情,媳妇,你就别担心了。”司徒容直接将人拉进马车内,对着车夫命令一声,那大队人马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不过,司徒容的车马是走了,这一路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司徒锦却停了下来,只见他带着两个随从慢慢的再次往河边走去……
对于很多人来说,河边的事情只当是一个意外,所以,大队人马到了吴疆国的国都巴喀城之后,谁也没有提及。司徒容身为苍穹国的王爷,一到喀吧城后,立马就有当地的官员等候在城门口迎接。
“九皇子大驾我们吴疆国,我代表国主欢迎您的到来。”城门口,吴疆国丞相布鲁齐露出笑容,对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司徒容缓缓行礼。
司徒容听着面前这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的话,轻轻的颔首,在出发前,天玄皇帝就已经跟他说过了,这新国主之所以能够继承大统,其中丞相布鲁齐的功劳十分巨大,如今也算得上是吴疆国国主身边的红人,是不可以得罪的。
“劳烦丞相在此欢迎,本王十分感激。”司徒容站定后,面带笑容道。
“九皇子这一路舟车劳顿,本相已经命令在府中别院备下酒菜,为您接风洗尘。”布鲁齐说完,便做了个动作,请司徒容上马车,随即自己也骑上高头大马在前面带路。
小草一直坐在马车内,知道他们已经到达吴疆国的国都喀巴城后,就好奇的掀开帘子瞧着城内的景致,一时之间,倒也是觉得新奇万分。这喀巴城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苍穹国,两边都是黄土垒成的屋子,不过,酒肆、肉铺、布店茶馆倒是一样都不少,至于臣民们,穿的衣服也十分特别。
一行人下榻的住处是由吴疆国丞相布鲁齐的别院,是一座同苍穹国建筑十分相似的院落,院内早已经打扫的十分干净,假山绿水,环境也是极为清幽,想来是丞相怕他们住不惯吴疆国的房子,特地选了这一处。
布鲁齐将一切都交代好,又同司徒容商量了明天进宫面见国主的时间后,这才离开。
送走了吴疆国的人之后,司徒容便让人去安排午饭,瞧着小草似乎对吴疆国的一切都露出兴趣的样子,笑着说道:
“媳妇,我让何水给你端点热水过来,洗把脸,等吃过午饭,我带你去城里逛逛。”
“嗯。”小草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充满异域色彩的国家,她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等午饭准备好,司徒容和小草也不分尊卑,让此次赶路的人一起上桌吃饭,大家才刚拿起筷子,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往外面一看,只见司徒锦堂而皇之的带着手下进了府邸,不仅如此,还把那个在河边的吴疆女子给带回来了。
“司徒锦,好端端的你将这人带到这里来干嘛?”司徒容看着拴好马匹,正在吩咐自己手下的男人,脸色十分难看的问道。
“九弟,你可真是糊涂啊,若不是我特地留下来询问了一下,你就差点儿酿成大祸了!”司徒锦听着司徒容的话,面色严肃道:
“你知道这姑娘是谁?”
“不管她是谁,这里本王绝对不允许她进来。”司徒容说完,就要去赶人,结果,司徒锦直接横在自己的面前,将他拦住了:
“她是吴疆国的新月公主!”
“……”
“什么?”
“公主?”
大厅内的所有人一听这话,纷纷面面相觑,开始交头接耳。
至于小草也同样微微一愣,她虽然觉得这吴疆女子肯定是来头不小的,可却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公主。
相比较所有人的惊讶,司徒容倒是显得冷静很多,只见他冷冷的瞧了一眼司徒锦身后的女人,凉凉的说道:
“既然她是公主,那司徒锦你还不把人送到皇宫去,来我们这里坐什么?”
“本公主知道你们来我吴疆国肯定有很多不适之处,因此,代表父皇前来关心苍穹国的使者,你们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许是经过一番调适,那个所谓的新月公主此刻的脸色倒是比原来好看许多,只见她走到司徒容的?7 媲埃舻故窍缘煤推芏唷?br /> “劳烦公主费心,我们在这里一切安好,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天色也不早了,公主就请回吧。”
听着司徒容赶人的话,这新月公主反倒一点都不生气,探头往他们的大厅里面瞧了瞧后笑了笑,十分厚脸皮道:
“你们要吃午饭了吗?正好本公主也还没用膳,你们不会不欢迎吧?”
新月公主说着,就往大厅里面走去,司徒容瞧着这女人不请自来也就算了,竟还要上桌同他们吃饭,心中十分不悦,刚要出口说一些赶人的话,身旁的小草却已经伸手将他拦住了:
“阿容,随那公主去吧。”小草边说,边摇了摇头,接着,又对新月公道:
“既然公主不嫌弃,那就同我们一起吃吧,只不过我们吃的这些粗茶淡饭可要怠慢公主了。”
“好,那本公主就不客气了。”
新月公主说完,就直接自己上桌了,小草对于很公主的举动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抬眉瞧了一眼站在旁边一直看好戏的始作俑者司徒锦道:
“三皇子,我记得你这一路可是带了上好的茶叶和酒水过来,既然今天新月公主来了,你不打算拿出那些好酒好茶来好好招待公主一番吗“”
司徒锦一听小草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要知道司徒锦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出门也是十分讲究的,尤其是这茶叶和酒水,带的都是上好的,哪怕这一路上,吃不到什么好吃菜,可只要饮上一杯好茶,顿时就能让他心情舒畅。
这次出门带的茶叶并不多,尤其是一路上的消耗,早就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一听小草的话,还让他拿出来给这个女的喝,司徒锦立马觉得心疼万分,可谁让人是他带来的呢。
司徒锦看着随从拿出来的仅剩茶叶,统统被司徒容全部倒入茶壶中,接着,就被那些饭桌上的粗鲁之人牛饮般喝了下去,真真是心疼的发颤,最终,气的直接往椅子上一坐,眼睛一闭,索性来的眼不见为净。
所有人都坐下后,午饭正式开始了。
几个人的午饭倒是十分丰富,有鱼有肉,还有吴疆国的一些特色小吃和点心,司徒容往桌子上瞧了一眼,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新嫩的鸡肉到自己碗里,等将那鸡皮去掉后,这才放到了小草碗中。
小草看着碗里的鸡肉,微微一笑,难为这男人还想着自己的癖好,知道自己爱吃鸡肉,却不爱吃鸡皮。
“媳妇,这鱼肉也不错,我帮你把刺去了啊。”
司徒容说着,就又往鱼肚子上夹了一筷子,开始细细的剔除鱼肉上的刺,小草瞧着男人这认真的模样,粉色的唇角微微扬起,唔,自家男人还是被自己训练的不错的。
至于旁边蹭饭吃的吴疆国新月公主,看着司徒容的动作,惊的连饭也不吃了,一双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挑刺的男人。
原来,他们苍穹国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细心和疼娘子的啊,不仅给娘子布菜,竟然连鱼刺都会给娘子剔去,哪里像他们吴疆国的男人,到了吃饭时间,还得女人给他们夹菜、倒酒,这么一想,新月公主看司徒容的眼神倒是越发的炙热了,而对于小草,则开始嫉妒了。
这边新月公主一瞬不瞬的盯着司徒容瞧,突然想起前面在河边时,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冷漠和厌恶,如今,又见他望着小草时,那眼角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柔情蜜意,心中不知怎么的,竟然升起一股闷气。
新月公主手里握着筷子,可却望着那些菜时,不知道该怎么下筷子了,最后,干脆拿起旁边的一块烙饼,狠狠咬了一大口,似是在发泄一般。
小草虽然享受着司徒容的伺候,可眼里的余光却从未从新月公主的身上移开过,见她拿着烙饼吃,小丫头眼珠子一转,自己也拿了一块,才咬了一口便嘟起嘴巴,对着司徒容撒娇道:
“阿容,这饼子太干了,我吃不下去。”
“这有的吃就不错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新月公主听着小草那娇滴滴的抱怨,十分不屑道。这饼子哪里干,自己都吃了一半了,这种矫情的女人若是放在他们吴疆国男人身上,恐怕早就被狠狠教训一顿了。
可惜,她这话刚说完,就被司徒容狠狠瞪了一眼:
“你我媳妇说干那就是干了,关你什么事情。”
司徒容口气极差的对着新月公主说完,却在转头对着小草时,立马换了副嗓音,只听他温柔道:
“媳妇乖,这烙饼也算是吴疆国的特产了,你就先暂时将就一下,等待会儿吃过午饭,就带你去逛集市,给你买爱吃的糕点。”
说完,又赶紧端起放在旁边的温开水送到她的唇瓣,一边喂她喝水,一边安慰道:
“来,喝了这水再吃饼子。”
新月公主冷不丁的又被司徒容给训了一顿,再瞧讯自己的男人还像伺候小祖宗一样伺候小草的模样,这个女人真真是被气的不轻啊。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里吃了一半的饼子,这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一个饼子都吃了一半了,身旁也没人给她弄个水,这么一比较,心中的火气就上来了,二话不说,就扔了手里的东西,冷声道:
“我不吃了。”
小草听着她的话,抬起喝水的小脑袋,眨巴了下眼睛:
“新月公主,我们这里的伙食虽然比不上御膳房做的,可到底也算是不错的,您这说不吃就不吃,这不是浪费粮食吗?这若是传出去,您新月公主的铺张浪费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你……”新月听着小草的话,气的直接黑了脸:
“本公主说了不吃就不吃,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放肆,本王的媳妇,哪轮得到你颐指气使!”
同样是发脾气,司徒容的这一声大喊,直接新月公主的脾气给盖住了,瞧着这男人护犊子的样子,这公主真是气的不轻,甩下碗筷,就满腹怨气的朝门外跑去,离开时,还把那大门摔的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