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奔跑吧网红完本[悬疑强强]—— by:卷角

作者:卷角  录入:02-24

由于导演是临时起意把录制时间定在这夜凌晨,所以那场暴雨还在如期地下着。噼啪的雨声砸着身后的窗子,冷小台昏昏沉沉中嘟囔了一句,“还不停。”
他闭着眼,听到礼堂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他知道这是有新淘汰的选手进来陪他了,不免欣喜地看了过去,“你也淘...”
轰。
没等冷小台看清眼前的一切,一股巨大的冲力直直地轰向他的面门。冷小台重重地撞到墙上,紧跟着咳出一口血来。
‘艹...’他低咒了一句,心里明白了个大概——这他妈是遇上老冤家了。
那藤蔓鬼影隐迹在一片黑暗中,冷小台根本无法预判它的动作。他扶着墙站起身,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思量着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劫。
忽然,他感到脚腕上缠上一道湿滑,接着,冷小台就被拽着甩了出去。‘又来?’冷小台心道,用腰力扯动身体在半空中打了个旋,挣开了鬼影的束缚。冷小台趔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靠近着,他赶忙爬起来打算往外跑。可就在这时,他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兰切。
“别过来!!”他冲那人影失声喊道,果断停下了跑向门口的脚步——从摄影棚坍塌的事件来看,这藤蔓鬼影是会伤及他人的,如果可以,冷小台不想牵连任何人。
这可怎么办?!
水!
冷小台想到上次用冰牵制住鬼影的一幕,把心一横,打算再放手搏一次。他猛地转身,开始往礼堂的里侧跑。接着助跑的冲力,他翻身撞碎了那扇玻璃,只听哗啦一声,他顺着窗子滚了出去。
霎时,大雨铺天盖地。
冷小台低着头,立在这暴雨之中,黑暗中,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如果黑暗是影子的藏身之地,那在这片连接天地的雨幕下,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间。
第27章 发烧了
这雨下得昏天地暗,半点星光都没有。
冷小台心知,那鬼影并不是因遮挡光线而形成的,而是一种他暂时还无法解释的黑色平面体。这鬼影只能匍匐在物体表面上,所以真正对他实施攻击的是地面之上被鬼影操控的无形气体。
眼前几乎是一片漆黑,冷小台站在这片黑暗之中,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了。耳边是喧闹的雨声,听起来很有气势,紧跟着就是一道劲风。
‘来了。’冷小台心道。他凭借直觉找回了那天在泳池里的触感,这指尖的雨滴里跳蹿着无数颗小球体,这些小球体里有着一条波动着的弦线,只要拨动这条弦线...
水花四溅。
冷小台指尖的雨水瞬间凝成了冰砾,他缓缓地将右手抬起,竖起食指指向右侧,几乎在同时,那迅速逼近的大家伙在碰触到冷小台指尖的刹那定住了。
雨声依然在喧闹着,放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冷小台知道,那个无形的大家伙已经不在了。
液化,气体在经历周遭的压强或温度变化时,散发热量而转化为液态的过程。冷小台如果能做到凝冰,那引深地来讲,他就可以通过冰来影响温度,或通过改变冰的形状来改变气压。而这一切都是冷小台在短短两三秒间想到的。
他不是脑子不灵,只是经常忘带。
解决掉这个大家伙,冷小台长吁了一口气。人一旦放松下来,支撑着身体的意念就会瞬间瓦解。此时的他早已浑身湿透,入夜的冰雨很凉,刚又险险被那该死的鬼影拆得散架,这会儿他是真的撑不住了。
冷小台眼前一黑,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微弱的意识还在不断提醒他往回爬,真要是在雨里淋上一夜等别人来发现,恐怕明天要被某人嘲笑成红烧土豆了。
不,这么淋着会死吧....
“会发芽...”
这时,一个声音贴上了冷小台的耳侧。这声音很温柔,还很低沉,冷小台感到有人从身后环住了自己,那人的脸颊也贴上了自己的耳侧。紧跟着他感到自己身子一轻,似乎是被那人抱起来了。
“兰切...”他疲惫地把头歪进兰切的臂弯,喃喃道。
兰切说话的时候,胸腔里会传来轻微的震动,“恩,我在。”
冷小台闭上眼,有气无力,“我去你妈的。”
你他妈才发芽呢!
之后冷小台便睡过去了,不,确切地说,是昏过去了。他被送回酒店后直接打了两瓶吊瓶,医护人员把带来的退烧药都给冷小台用上了,也没顶住他一路飙升的体温。冷小台就这么冒着热气地烧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的白细胞才首次占领了高地。
兰切甩了甩手里的体温计,对烧成一对鱼泡眼的冷小台道,“恭喜你,终于降到38度7了。”
冷小台欣慰地笑了。
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可喜的捷报了。毕竟在半个小时前,隔壁来探病的士冥还在计算他今天释放的焦耳可以养活几家热力厂。
嗡嗡作响的脑袋总算是消停了一些,冷小台发酸的肠胃叫嚣着他对食物的渴求——是时候该吃点东西了。无需多言,兰切已经扶着他坐了起来。兰切单手拖着冷小台后背,向前倾了下身子,把冷小台的枕头立起来。冷小台觉得自己烧得有点神经敏感,兰切的发梢擦过他的脸颊,撩得他痒痒的。
节目组特别为他准备了皮蛋瘦肉粥,用一个硕大的保温盒装着。这酒店里没有小桌板,冷小台只好单手托着沉重的保温盒,一勺一勺地挖给自己吃。不是他矫情,实在是这一波把虎虎生风的冷爷给烧老实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残体,吃上两口粥都得浑身颤抖。
兰切怕冷小台把那粥碗扣在床上,忍不可忍地把保温盒夺了去,“我喂你吧。”
冷小台两眼无神地把眼球往上一抬,咣当,把铁勺扔盒里了。
病者为大,兰切好脾气地坐到床边,拿起勺子喂着。
若不是他胳膊实在酸痛得抬不起来,冷小台还真不愿意恶心巴拉地让人喂。他目光呆滞得如机械般咀嚼着,偶尔嘴角刮上粥汁,兰切还会耐心地用纸巾擦去。兰切轻轻擦着冷小台的唇边,轻笑道,“土豆,你起泡了。”
冷小台连比个中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吃过饭后,兰切把医生叮嘱的药给冷小台服下,冷小台便又睡着了。
按照医嘱,四小时后冷小台还得再吃一对。作为一个负责任的靠谱室友,兰切给自己定了闹钟,凌晨三点的时候准时起来提醒冷小台吃药。
他走到冷小台床边,看人还睡着,随手摸上冷小台的颈侧,果然是又烧了。兰切拍拍冷小台的脸,俯身凑到冷小台耳边,“醒醒,你再吃副药吧。”
冷小台在梦里已经烧糊涂了,正不知所云地说着胡话。他的唇就贴在兰切的脸侧,一偏头便蹭到了兰切的耳廓。“冷。”他说,“特冷。”
兰切伸到被子里抓住冷小台的手,发现这个人居然真的在发抖。无奈,酒店的被子都薄,兰切把自己那床被子给冷小台压上也无济于事。
“还冷吗?”兰切攥着冷小台的手问道。
冷小台还是在抖。
沉默片刻,兰切干脆掀了被子也钻进去。他轻轻将冷小台脑袋搬起来,让他躺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将冷小台掰过来,搂在怀里。
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热源,冷小台本能地贴得更近了,他在兰切怀里缩成一团,甚至还觉得不够,干脆一条腿缠了过去。
由于发烧出汗,冷小台睡前把身上那身睡衣脱了去。这会儿他浑身光溜得一丝不挂,再加上他发烧导致皮肤发烫,兰切还真是被冷小台这无心的举动惹得一个激灵。
“好好睡觉行吧?”兰切哭笑不得地安抚着冷小台的后背,将冷小台挂在他身上那条腿避了开。哪料,睡梦中的冷小台放佛是感知到这刻意的撤离,竟然变本加厉地缠上来。
他一个打挺伸手勾住了兰切的脖颈,一条腿顺着兰切的大腿内侧向上滑,最后直直地抵到了兰切的那处。兰切整个人都怔了,缓缓捏住了冷小台的下巴,愣神地看着手心里被迫上扬的这张脸。
过来许久,他把冷小台松开了,冷小台就这么呼吸平稳地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兰切把人揽在怀里,微微侧头,木然地在那人的发梢上落下了一个吻。
他可能喜欢了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年,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冷小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兰切又不在了,窗台上那盆好盆友也不在了,想必是被兰切带着出去晨练了。
虽然还是浑身乏力,但冷小台很清楚自己退烧了。天晴了,冷小台心情大好。他起床把兰切留在桌子上的早餐吃了,又去冲了澡。这屋子里一股病毒的味道,他要赶紧到户外呼吸下新鲜空气。
这从二楼走到广场的功夫,冷小台一路听到的对话都是在聊‘冷小台微博事件’的。不用翻微博他都知道,除了冷小台诈尸的话题以外,那个沉寂好久的兰台cp又可以热一热了。
不为别的,冷小台失踪多日的第一条诈尸微博居然是骂兰切的。‘兰切你等着!’这五个大字可就明晃晃地在主页第一条挂着呢,要说兰台之间没点猫腻连冷小台都不信。
晃晃悠悠地和士家兄弟撞了个正着,冷小台突然想到前天第二期的后续录制他是一点都没参与,所以便好奇地过来问问,“后来谁赢了?”
士凉正蹲在地上拿面包屑养蚂蚁,道,“小a。”
冷小台:“谁是小a啊?”
士凉:“kiwii。”
一经打听,原来kiwii和钱多多就是小a与怨灵,杀掉每位选手的方法都不一样,但杀掉冷小台的方法就是在五年三班前,让冷小台拒绝并目睹kiwii帮钱多多吹眼睛——冷小台深深被导演的无厘头震慑了。
“防不胜防啊...”他感慨。
瞎转了一圈,虽然冷小台很不想承认,但他其实是在找兰切。逛荡了半个时辰,也没见着小兰子与他的好盆友,了然无趣的冷爷决定打道回府了。
吊儿郎当地走回2206,他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边摸出房卡开门。刚要抬手去抓门把,就看到另一个人的手一把扭动门把把门推开了。
那人突然出现在冷小台身后,冷小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是谁,就被粗鲁地按住脖颈推进了屋。冷小台猝不及防地一个趔趄,扑到了电视柜上。他连忙抬头,在对面镜子里看清了身后人的脸。
李鸷。
第28章 兰神你好攻
“李!”
鸷...
冷小台的脸映在镜子里,显得格外惊慌。他迅速将那份慌乱隐藏了去,换成一副闵奂该有的错愕与茫然。他扶着电视柜站起身,连忙转过来,低下头,用一种不解又弱小的语气问道,“李总,你这是...”
李鸷今天找上门来,可是带着百分之一百的笃定,他那副凶样子一看就是冲着冷小台的,“别装了。”
冷小台怎么可能不装,瞪着一双无措的眼睛,“装什么...”
李鸷没什么耐性,两步上前扯住冷小台的衣领,“发微博的是你?”
他用力一扯,把冷小台兑在墙角上,紧跟着冷小台就感受到李鸷身上那股风尘仆仆的气息全都压过来,李鸷低头看着被自己堵在墙角里的人,用冰凉的手机抵住冷小台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装模作样的冷小台将那副裹着水光的眸子六神无主地左右晃动了下,最终还是任命地和李鸷对视了。
“你是冷小台...”李鸷道。
冷小台是不认的。
他不说话,他等着李鸷接着说。可李鸷也是个不多言的人,他的中心思想已经表达清楚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冷小台。李鸷最拿手的,就是他的冷暴力,他的沉默可以让冷小台压抑到窒息,或者爆炸。
冷小台脾气不好的,他受不了李鸷挑衅他,然后又一副我等着你来找我算账的样子。他几欲抬起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忍下了。
“李总,你别这样。”
“我怎么了?”
“你...”冷小台欲言又止,垂了眼,“你...节哀。”
李鸷的视线像是无形的钢丝,死死地纠缠住冷小台的视线不放,他们就这么对视着,连眼皮都未动一下。
“我为谁节哀?”李鸷嘴唇未动,“你不是还没死呢么?”
李鸷声音好听的,比如他现在这种明显在压抑着怒气,预兆着暴风雨前的宁静那般低沉的嗓音,足够让冷小台神经一紧。
冷小台的直觉是对的,李鸷果然怒了。
李鸷一把抓过冷小台,将人从墙角扯出来甩到酒店的床上。这一下有点狠,冷小台的胯骨撞到了墙角,一阵刺骨的酸痛揪心而上,痛得冷小台本能地捂住痛处在床上蜷起身子。李鸷才不管他痛,单膝跪到床上,左右开弓擒住了冷小台的手腕,一只在上,一只在侧,将冷小台按住了。冷小台是想反抗的,换作以前,他是不会给李鸷这等机会的,奈何他今天大病初愈,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在李鸷手心里挣,挣不开,想用踹的,这个姿势还是真无从着力,他只能扭动腰肢,力图表达自己极度的不安与不满。李鸷也没想到冷小台也会有这么弱势的时候,他还记得以前,被冷小台蹬断两根肋骨的时候都有过,他又怎会像今天这样得逞。
说不出是喜上心头,还是怒火中烧,也许都有,李鸷干脆变本加厉,那立在冷小台两腿之间的膝盖滑过白色棉质的床单,最终抵住了冷小台的胯.间。
“李总...李鸷...”我草你妈...
冷小台咬住下唇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他那眼神里的不是慌乱不安,不是惊慌失措,而是‘老子他妈要杀了你’的那股子狠劲儿,像极了冷小台该有的样子。
李鸷太满意了,他俯身压了过来,嘴唇几乎要贴上冷小台的耳垂,“你丫不是死了吗?”
那擦过耳侧的温热气息搞得冷小台浑身一阵恶寒,不禁问了自己一句——我到底在怕什么呀?
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痛痛快快地把李鸷打一顿,有什么恶气都撒出来,他冷小台以前做事就从来不怕后果,什么都敢扛,就图个过着不憋屈。你说他这会儿藏着掖着在李鸷面前装蒜,怕的是什么?
冷小台心里承认,他现在怕了很多东西。他用最不憋屈的方式活成了最憋屈的样子,他怕了。
那天夜里,他顶着闵奂的脸,坐在久经失修的路灯下,一边等着那辆破旧的26路公交车,一边看着手机里铺天盖地的谩骂。他看着那满屏的‘冷小台’三个字,突然有种这不是自己名字的错觉——他不想做冷小台了,做冷小台太累了。
冷小台知道自己性格有缺陷,不是一个圆滑讨喜的人。但至少他真实又善良,渴望着真诚相待的朋友。尽管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恶言,他也从未放下心中的善意去面对世界。从小到大,他不止一次被厄运嘲弄,在铺天盖地的恶意前孤独站立。他倔强地以为自己不再奢望有人能拉他一把,可每当这种无助的时候,他还是希望自己不要连个心里能寄托的人都没有,他不需要别人帮他,至少有个人能站在他身边也好。
可是他没有。
他不想再这么扛着了,能这样自欺欺人地作着闵奂,混几天清静日子,躲过那一世纷扰,也好。
如果被李鸷认出来,那这清静就真成了泡影,冷小台一时间还不想面对他本该面对的一切,终究还是选择妥协与逃避,“李...李总你真的认错人了...”
看着身下向自己示弱的苍白男子,李鸷忽地感到一阵绞痛。
冷小台的尸检报告还放在他的书架上,就夹在一本牛津词典里。他如废纸一般待那张纸,以为自己也能待废纸一样丢弃掉这个已死的冷小台。毕竟他命短,多余的追思都是无用的。可他还是在期待,期待这个举止神似冷小台的人就是他追思的那个人。当他看到唯一的特别关注里那突然冒出的微博提醒,他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甚至都没有去查ip做任何确认,就笃定那个人就在这个岛上。暴雨过后,他风尘仆仆地找上门来,在别人眼里他这样的举动就像个疯子,可他李鸷就是个疯子。
一股怒火终于撩动了李鸷的神经,他受不了身下人这幅虚弱的样子,这会让他质疑自己的判断。他突然发狠地卡住了冷小台脆弱的颈喉,暴躁得忘记控制手上的力道,歇斯底里地怒吼出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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