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切眉头轻蹙,“那你钱怎么办?”
冷小台双手交叉抱在脑后,“我那时候小也不能打工,学校里认识了几个大哥,帮他们倒卖psp,游戏盘什么的。再大一点就去兄弟开的网吧给他们看场子,网吧里乱,经常就打起来了。”
说着,冷小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搞得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打架,觉得我是社会上的人,其实我可爱学习了,特想考大学!”
说完,他自己都丧气了,想到自己那惨淡的学习成绩,摇了摇头,“哎,我还是靠脸吃饭吧。”
“靠嘴吃。”兰切将拌好的凉菜放在桌子上,又扔给冷小台一个勺。冷小台一见着吃的,那点烦恼又抛到九霄云外,拿着勺子唔囔唔囔地吃起来了。
一顿狼吞虎咽后,冷小台挺着倍儿鼓的小肚子瘫在椅子上,两眼发木,嘴角挂油,双手垂在椅子两侧,仿佛这顿饭后,他就可以直接升天了。
“兰神...”他两腿一瞪,大爷似的地道,“我渴了...”
兰切拿过水杯,想了想,竟捏下一朵餐桌上花瓶里的花骨朵,塞到冷小台嘴边。刚入口,冷小台那无神的大眼忽然就有神了,他腾地一下坐起来,掐着花骨朵嘬了嘬里面的蜜汁,“什么东西?!真好喝!”
兰切:“这是...”
没等兰切说完,冷小台的目光就锁定到桌角那瓶淡蓝色的花簇上。他十分欣喜,伸手便又摘下了一瓣含在嘴里,而那边想要制止的兰切却晚了一步。
兰切有些震惊地盯着冷小台,“你怎么把紫色的给吃了...”
“紫色的...?”冷小台将嘴里的花拿下来,发现兰切给他的那朵是浅淡的蓝色,而这朵是紫,两者颜色相近,不大容易分辨,“这紫色的和蓝色的有什么区别吗?紫色的不能吃?也挺甜的啊...”
“紫色的...”兰切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复杂,“里面有种酶。”
“酶?”冷小台困惑,“干什么的?”
兰切欲言又止,冷小台从没见过兰切这么情绪多变的一张脸,一会儿扬起嘴角窃笑,一会儿又蹙起眉头伤神,只听兰切道,“后劲儿有点大,人会变得不清醒。”
冷小台听了,不以为意,“醉酒那种?那不就是喝多了吗,多大点事。”
说着,他就帮兰切刷碗去了。直到那晚入睡前,冷小台都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兰切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就在兰切的隔壁,他冲了个澡,就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
...
兰切入睡前有个习惯,他会看一会儿书。——《如何做一个好人》之如何做一个正人君子篇。
正人君子不能趁人之危,不能强人所难,还要学会坐怀不乱。
他在这页折了书角,缓缓合上,放在枕边。关了灯,他裹着睡衣躺下,闭上眼,睡意渐浓。
意识朦胧的时候,他听到了推门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来到床边,紧跟着,柔软的床垫一陷,有人单膝跪了上来。
那人从背角处钻了进来,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从兰切的身下爬了上来。他的睡袍在爬行中渐渐松垮,光洁的大腿擦过兰切的身体,支撑上肢的两臂在兰切两侧按出了两个小坑。兰切气息均匀,翻身平躺,他睁开眼,看着那个鼓在胸前的被子小包里钻出一个小脑袋。
淡蓝色的星光从窗外透进来,眼前这张小脸的鼻尖泛红,眼里裹着水汽,那眼底空无一物,看着有点委屈,又很茫然。
兰切不动,静静地看着这只受了委屈的‘幼兽’下一步会做什么。只见‘幼兽’俯下身子,埋进兰切的颈间,竟讨好似的伸出小舌,在兰切的侧颈上舔了舔。
见兰切丝毫没有反应,‘幼兽’又啄了啄兰切的下巴,进而要去吮那片唇。兰切面色平静,轻轻偏头,躲过了这个吻。
这一举就像挑衅一样,那白嫩的小人变本加厉起来,他手掌下移,大着胆子探到了兰切不可名状的那处。
“冷小台。”兰切轻声唤道。
这个名字一出,冷小台仿佛知道是在叫自己,惊得浑身一缩,他像是做错事了,瑟缩着把手收回来。
“回去睡觉。”兰切道。
冷小台眼里泛起一丝失落,气馁地赖在兰切的身上,下巴抵着兰切的胸口,眼巴巴地盯着兰切。他的*无法再掩饰,坦荡地贴着兰切的腿根,热乎乎,泛着潮气。
兰切似有似无地勾起嘴角,抬手摸上了冷小台右耳的耳坠。他的指腹在晶石上轻轻揉搓,眼神也从最初的冷淡缓和下来,变成了玩味与宠溺。
冷小台不明所以,僵着身子看着兰切。可兰切也只是这样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动作,沉不住气的冷小台就有些着急了。他喉结轻动,匍匐着向兰切靠了过来,身下那处热乎乎便在兰切身上蹭了一下,不知如何讨好的他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兰切终于动了,他抬起手,抚上了那团潮气,他的手指修长,轻轻握住,“你想我做什么?”
那一瞬,冷小台呼吸都停了,他吸了一口凉气,张了张嘴,喑哑道,“帮我。”
话音刚落,忽地一下天翻地覆,冷小台被巨大的力道?6 ×思绨颍刂氐匕丛诹舜采稀@记蟹矶希凶叛鄱⒆耪夥芫拿婵祝患蝗唤敲抖钩读巳ィ庀弑浠唬湫√ㄓ直浠亓怂歉毖印?br /> 兰切掐住这人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
(后续地址下详)
第51章 虚之轮
冷小台是被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惊醒的。
他在东北长大,打小没经历过地震,醒来以后起码反应了三四秒,才慌慌张张地坐起来,“地..地震了?!”
地震的晃动很严重,一旁的衣柜吱嘎作响,眼见着都要倒下来了。冷小台张皇地拉起被子,打算卷着被子滚到地上。床铺的一旁是安全三角,他准备躲到那里。可他刚缩进被子里,地震却突然停了。
“......”
冷小台屏息愣神片刻,顶着一头乱毛从被窝里钻出来。他转头,看到躺在身旁一脸平静的兰切,呆愣愣地问,“刚才是不是地震了?”
兰切点点头。
冷小台:“尼布罗萨经常地震吗?”
兰切显然也是刚醒,坐起身,优雅地靠在床头上,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每个工作日的早上八点震一次,这是尼布罗萨的闹钟。”
冷小台:“......”
你们诸神的闹钟时髦值也太高了!!!
兰切执着水杯继续道,“以前是朕总是赖床缺席早会,这条法规是我定的。尼布罗萨的早班迟到率缩减到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二一。”
“这确实没法接着睡了...”冷小台打了个哈欠。
哪料兰切捏着水杯手柄的手指突然用力,以至于瓷杯上突然炸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纹,“虽然是朕是那二十一。”
冷小台:“......”
冷小台颇为同情地拍拍兰切的肩膀,又重新躺回被窝,他合上眼,继续自己尚未满足的睡眠。可直到他光溜溜的大腿从另一条大腿上滑过,他脊背的寒毛突然就竖了起来——我怎么和兰切睡到一起了?
他记得昨晚自己明明睡在隔壁的客房里,本来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被一股躁动扰醒了,他心烦意乱辗转难眠,再然后...不堪情/欲折磨的他便推开了兰切的房门...
这段记忆瞬间将冷小台脑袋里未消的睡意冲散了,对后续的猜测撞得冷小台的心房通通作响。
‘冷静冷小台!冷静!’他安抚自己道,‘只是睡在一个被窝没什么的,只要...’
为什么老子的内裤没有了!!!
冷小台血气上涌,毛孔都炸开了,紧紧闭着双眼不敢面对现实。此时的他正背对着兰切躺着,鬼鬼祟祟地将手后移,胆战心惊地探着小拇指去碰触兰切。就在指腹上传来*的触感时,他的世界都崩塌了——为什么兰神的内裤也没有了!
兰切大哥你不要吓我!
短短数秒间,冷小台已经在生与死的念想间打了几个来回,尽管昨夜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仅凭两人赤身*地躺在一个被窝里,他就敢确信自己昨晚是真的着了那花蜜的道儿了。
事实上,昨夜他确实情迷意乱地钻了兰切的被窝,两人也确实在床上好一阵肉/欲交糅唇齿撕磨。在兰切手里交代了一次后,兰切便抱着他来到了庭院外的巨型花床上。在那闭合的花骨朵里,兰切用花浆耐心地帮他扩张到最适状态。当时他攀着兰切的肩,兰切揽着他的腰,但就在他被按着坐下去的时候,他却慌了。
尽管肠肉的吸吮透露着这幅身体的本能,但他的主人却是抗拒的。他的苍白映在兰切眼里,兰切终究是在那唾手可得的一瞬放下了他,将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对他说,‘别怕,不会的。’
后来兰切给冷小台擦拭了一番,经历了那场未果的情/事,兰切也是身心疲惫,索性抱着人直接倒在床上睡去了。
然而这些细节,冷小台是不记得的。他只知道他的那里还如他所愿的那样好好的,不痛。但他的心情却依然狰狞,因为...
“兰...兰切...”他尽量然给自己保持冷静,但话音依然颤抖得变了调子,“我昨晚没对你做什么吧?”
兰切当时以为冷小台又睡了,注意力没在他上,于是就没听清冷小台在那怯怯地说什么。他捏碎的那个杯子划到了手,正不悦地捏着伤口看,“哦。痛。”
冷小台你都做了什么!
冷小台僵硬地坐起身,看着被子上不小心被浊液浸染的一小片,痛心疾首的闭上眼,“都是我的错。”
兰切:“哦。流血了。”
冷小台你个禽兽!!
冷小台当时就跪下了。他转过身,叉着两条腿跪在床上,双手还叉在大腿上,一脸‘切腹’地对兰切道,“兰切大哥,昨晚都是小弟欲/火攻心,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已经没脸求得你的原谅了,要杀要剐...还是要负责任,全凭大哥你一句话!”
这回这阵仗,兰切自然是听见了。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见冷小台光着身子跪在自己面前要切腹,胯间还赤诚地露着那二两挂坠,便贴心的拿起枕巾,把冷小台的那处掩上了,“没那么严重。”
“不严重?!”冷小台根本接受不了,支支吾吾地道,“我昨天,我昨天,不是对你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吗...”
兰切闻言,回想起冷小台钻到他被窝又是舔脖颈,又是啄下巴,确实是这样那样地做了不少勾引他的事,便平定地回,“恩。”
冷小台已经雄赳赳地冲到厨房找刀了。
...
那天上午,兰切发现冷小台很奇怪。
嘘寒问暖,体贴备至。除了主动准备了一顿早饭,就连兰切下楼梯时,冷小台都战战兢兢地在楼下候着,生怕兰切一个不稳滑下来。再比如现在,冷小台又藏到不远处的盆栽树后,鬼鬼祟祟地注视着自己了。
‘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别扭呢吧?’兰切看着掩在枝叶后的两颗小眼睛,不着痕迹地扬了嘴角,‘可爱。’
与此同时的冷小台心情也很复杂,眼前的兰切正单手抄着口袋站在吊篮前给花儿喷水,身材修长紧致有力,这宽肩这长腿这长腿和这长腿,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才像是被睡的那个。
p(我把兰神给睡了)=0orp(我被兰神睡了)=1.
当然,真要赤手空拳地试练试炼,冷小台还是有自信赢过兰切的。毕竟他读高中那会儿,比兰切还要重量级的对手他一个能打三,呃...π个吧。经历一番概率推算后,冷小台用过往的实战数据说服了自己——0
很强。
是的,冷小台作为一个24k纯雄性,他,无耻地,骄傲了。
要知道,兰切可是为数不多man得冷小台心服口服的男人,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掰得过人家,那可真是刷新了他对自己战斗力的估算值...某种方面。
当然,这不合时宜的骄傲感转瞬即逝,冷小台即刻回到重大事故过后的深深愧疚当中。
兰切:“你今天...”
盆栽树抖了一抖。
兰切收进眼底,继续道,“你今天打算四处转转吗?”
冷小台从树后探出个小头,“你,你在家休息吧,不用陪我。”
兰切将手里的洒水壶放在茶几上,“你好不容易来次尼布罗萨,有几个旅游景点总要带你转转的。”
冷小台五脊六兽地走出来,目光左右游走唯独不敢直视兰切,“那你..那你不疼了吗?”
“疼?”兰切瞄了眼包着创可贴的手指,满不在意,“不严重,就流了点血。”
冷小台:‘......’
这个人是天使吗?
冷小台最终还是跟着兰切出了门。兰切递了他一张旅游图册,说时间有限,让冷小台选一个他最想去的。冷小台翻了翻,道,“那就去最有名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兰切明显顿了一下,迟疑地点头应了。
帝王陵,据说是尼布罗萨上个月新开设的旅游景点,除了尼布罗萨本地驻民慕名而来,还有不少移民到地球的诸神携带人类家属远游至此,正逢假日,客流量极大。买完门票的兰切皱着眉,从人群中挤出来,冷小台就在石柱旁等他。
“走吧。”兰切将票递给冷小台,“这里不比别处,一会儿尽量不要乱跑,挺...挺危险的。”
“危险?”冷小台环顾周围闹腾着的人群,完全无法在这欢乐轻松的气氛中感受到兰切口中的危险,直到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宇宙的中心悬挂这两个巨大的黑色齿轮,正以极大的引力搅动着宇宙粒子轨迹,彼此牵绊着拉动宇宙旋转。
“这是...”冷小台惊讶于眼前骇人的景观,贫乏的物理词库中突然蹦出黑洞两个字。
“创虚之轮。”兰切回复道,“就是黑洞。”
这时,脚下的星石突然被扭曲的力场扯得剧烈晃动,身后的人潮涌上来,将冷小台与兰切冲散了。混乱中,冷小台无助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身影。而就在这时,有人突然牵住了他。冷小台回头,看到了兰切。
兰切:“不是说了不要离我太远吗?”
第52章 对学渣的恶意
导游:“游客朋友们,我们现在所看到是创虚之轮最外缘的光子瀑布...”
脚下的星石经过精心打磨,制成了一块可容纳五百人次的圆形观光台。星石是透明材质,对游客而言,站在其上便宛若悬立于宇宙那般。
星石之上有一层轻薄的气泡,用以防卫外界辐射与不稳定粒子流对游客人身安全的威胁。即便如此,兰切还是不放心冷小台离自己太远,毕竟这黑洞附近的异状难以把控,他自始至终都紧紧攥着冷小台的手,生怕什么突如其来的怪像把冷小台卷了去。
冷小台被兰切牵着,心情一言难尽。虽然这不是他与兰切第一次拉手,甚至比这更甚的亲密接触他们都有过,只不过以往两人的接触总有应景的情节,而现在这般牵手闲逛,冷小台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其中的微妙了——这不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吗?
兰切的手指修长,轻巧地将冷小台的手包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指腹总是不时揉搓冷小台手背,轻轻的,痒痒的,很暧昧。冷小台忍不住抬头去看兰切,却见兰切面色平定地看着光子瀑布的方向,似乎他手上的动作只是潜意识的举动。
无心之举,有心留意。冷小台任由兰切牵着他,心思被手上轻痒的触感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根本没心情去欣赏眼前绮丽的光漩。
他承认,是他不想松开他。
“妈妈,什么这里叫光子瀑布啊?”
这时,身旁一对母子的对话吸引了冷小台的注意。
“就是黑洞边缘的视界线呀~黑洞边界的引力极大,需要的逃逸速度比光速还大,光线被迫改变了路径,形成了这个围绕黑洞的光漩。”
“哦~我懂了妈妈~”
‘什么懂了?!我没懂啊!’冷小台看着那五岁不到的孩子,深深感受到了尼布罗萨对学渣的不友好。
像是感受到冷小台的心思,兰切突然转过来,用尽可能简单的例子向冷小台解释道,“就像你游泳的时候靠近瀑布,水流的速度过大,大于你游泳的速度,所以你不得不被瀑布卷入其中。这里对于光子来说也是这样,所以叫光子瀑布。”
兰切说这话的时候,冷小台正仰头看着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兰切又轻轻搓动冷小台的手背。只见冷小台睫毛一颤,眼神明显晃动了一下,故作掩饰地别过头,‘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