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世祖日常完本[穿越甜文]—— by:七杯酒

作者:七杯酒  录入:02-26

昭睿帝气得脸色铁青,心里忽然一股气涌上来,掩嘴用力喘了几声,陈皇后头一个发现他不对,慌忙给他抚胸顺气,又要命人叫太医,他却不想让人瞧了笑话,摆摆手道:“让苏厂督过来。”
陈皇后无法,只好转头命人叫了苏沅上来,她本想叫停宴饮,叫人先回去,偏昭睿帝为着面子死撑,执意不允。
陈皇后只得又招了戏曲班子唱起戏来,让众臣分左右而坐,远离的主位,众人装模作样地看着戏,其实耳朵一刻不离上首的位置。
苏沅来得极快,他抬眼见他过来,忙沉声问道:“厂督,朕命你按方子寻的药材可都训好了吗?是否炼制妥当了?”
苏沅欠了欠身,手里捧着的檀香木盒子打开,锦垫里躺着一枚朱红色的丸药:“回皇上的话,总算没耽搁您的吩咐。”
陈皇后面带犹疑,张嘴劝道:“皇上,不如先让太医查验了您再服用…”
昭睿帝眉心微皱,伸手摆了摆,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和着水就吞服下去,不过片刻便觉得精神头好了不少,人也神清气爽起来。
沈琼楼斜着眼角瞧见这一幕,殷卓雍大喇喇一眼瞧过去,自语道:“皇兄这是开始服用丹药了?”
魏朝道教盛行,所以?3 比说共灰晕郑蚯砺ゲ还苷杨5鬯阑睿乱笞坑阂哺纾僖闪似蹋沟蜕舻溃骸俺继怠ひ┐蠖际怯芍焐八吨贫傻模锿坊辜恿撕眯┕殴侄鳎淙黄讨谀苋萌颂嵘瘢镁昧硕陨硖逵泻ξ抟妫悄眉甘甑氖倜淌奔淠谙母删唬⒉皇谴抵心苋萌搜幽暌媸俚南杉冶ξ铩!?br /> 不过说真的,昭睿帝这皇帝简直有毒啊,偏宠妃妾冷落正室,现在还迷信炼丹修道,都是一个爹生的他干的事怎么就这么辣眼睛呢。其实这话这时候说有点大逆不道的意思了,她说完紧张地看着殷卓雍。
殷卓雍眉梢微动,忽然蹙了蹙眉:“你方才说什么,凑近来说,这锣鼓喧天的,我没听清。”
他满脸疑惑装的十分像,沈琼楼还真以为他没听清,伸长了脖子凑近了正要重复一遍,他就倾下身来在她耳珠上轻咬了几下。
“知道乖乖心疼我,放心,再陪你几十年没有问题。”
沈琼楼:“…”你还是趁早死了吧。
幸好两人坐的地方靠前,又有根廊柱半挡着,倒也没人瞧见。
那边昭睿帝服了药,大概是觉得自己长生有望,心情大好,抬手命台上的戏子退下,命人捧上一方倒扣的玉盆,用托盘托着,还取了镶嵌玛瑙宝石的鸳鸯莲瓣八瓣金杯做彩头。
他指着玉盆笑道:“朕于酉时下三刻在这玉盆中放置一物,诸位谁能猜出来这盆中之物是什么?”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而且半分提示都没有给,只给了放置时间,底下众人都一脸懵逼,倒是有几位精通易术的学士大儒若有所思。
昭睿帝偏头瞧了眼殷卓雍,含笑道:“老十三,父皇在的时候常赞你聪慧,你能否猜出来这玉盆中覆的是何物啊?”
殷卓雍两手优雅地交叠着,漫声答道:“臣弟愚昧,猜不出来。”
沈琼楼上辈子有个朋友痴迷易学,所以她也跟着了解了几分皮毛,这种射覆其实有两种玩法,一种类似于普通的灯谜,把东西搁在盆中,给一句提示语,让人根据提示语来猜玉盆中的东西。
另一种就不是猜了,而是算出来的,不给任何提示,只给放置的时间,得靠着易数推演出来。
昭睿帝微微一笑,对着底下的众人道:“诸位爱卿可有猜出来的?”
底下人为了博皇上一笑,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瞎蒙起来,昭睿帝居都摇头,苏沅适时地躬身上前:“皇上,臣听说道录司的张道正极善占卜易术,不如就请他来为皇上射覆。”
昭睿帝微笑点头应了。
一般人听到道士想的不外乎是江湖骗子,其实也不能一概而论,沈琼楼有一回空调遥控器找不着了,急病乱投医请了那位朋友帮忙算算,结果没一会儿人家回过消息来‘东南方,木属’,她们家东南角正好有个木柜子,她抬起来一瞧,果然掉在柜子的夹缝里了。
一回两回她还觉得是巧合,次数多了她也开始封建迷信起来,对这些道士有种莫名的敬畏,这个张道正能混到皇上跟前,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不过有本事也不意味着他就是个好的了,张道正头戴古木通天冠,身穿赤色八卦道袍,脚上踏着七星靴,飘飘然上前几步,手指在宽大的袍袂下掐指轻算,不过片刻,微微笑道:“臣以龙却无角,谓之蛇偏偏有足,说蛟又嫌小,擅于攀墙,隐于幽暗,非守宫即蜥蜴。”
昭睿帝微微一笑,掀开木盆一看,果然是只守宫,除了少数精通易理的学士不以为然,其他人都面露惊色。
君无戏言,昭睿帝立时把那金樽赏赐给他,又道:“张道正窥天机有道,精通易学,擅观风水星宿,朕擢升你为四品左正一,掌管道录司,以后须得更加勤勉,钻研道术。”
张道正跪下谢恩,昭睿帝心满意足,又说了几句,宣布宴席散了沈琼楼越想越觉得不对,小声跟殷卓雍道:“皇上弄出这个射覆,好像就是为了抬举这位张正一啊。”想了想又道:“不过那人确实有些本事。”
殷卓雍眉梢都未动一下:“有本事又如何?难道还能靠着个道士治国不成?还是他能平地飞升,羽化成仙?”
这人嘴也太损了点,沈琼楼一边想一边暗笑,没准昭睿帝吃药吃多了就真成仙了。
殷卓雍突然低头问她:“我记得你当初不也给太子测过字,今日怎么不去试试手?”
沈琼楼连连摆手:“算了吧,我连半桶水都算不上,哄哄太子还行,在其他人面前却是上不得台面。”
住在宫里的日子倒和往日没什么区别,除了殷怀瑜时不时来找她玩,殷卓雍对自己的侄子不知道哪里不满了,他来的全程都没给他一个好脸。
到最后更是连珠炮似的道:“老六,你的字可练完了?中庸背了几篇?…什么?就背了三篇,你对得起悉心教导你这些日子的三位帝师吗?哦,对了,方才听宫人说,谢师正在寻你要考校课业,你还赖在这儿做什么?”
殷怀瑜面无人色地走了。
沈琼楼不忍直视:“王爷何必呢,殿下统共来做了不到半个时辰,您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赶他走,小心皇上知道了不高兴。”
殷卓雍扣着壶把倒茶,细长一缕注入玉盏:“皇上要是知道我敦促他学业,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
沈琼楼说了个简单的道理:“如今您算是在别人家做客,把主家的孩子就这么赶走了不太好吧?”
殷卓雍眼皮都没抬一下:“熊孩子而已。”又懒洋洋地道:“他要是因着这个把我赶走,我倒是巴不得,谁稀的住在皇宫一般。”
沈琼楼被怼到无话可说,他尝了口茶觉得味道不好,皱了皱眉倒到一边:“说来宫里的茶叶还不如府里的,喝着都有些陈了,叶底也不漂浮。”
沈琼楼不信,也低头啜了口:“皇上坐拥四海,各地每年都要进贡,哪里敢把次品给他,圣上喝的肯定是最好的,怎么可能不好呢?”
殷卓雍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皇上吃的喝的用的至多是上品,绝不会是真正的极品。”
沈琼楼好奇道:“怎么说?”
殷卓雍指尖在她下巴上轻刮一下:“叫声好哥哥我就告诉你。”
作为一个好奇心极重的双子狗,沈琼楼在节操和好奇心之间挣扎了半晌,看着他好整以暇地神色,忍气吞声地道:“好…哥哥。”
他心满意足,唇边笑意更深了几分,抬手指了指她的茶碗:“譬如明前头一波的龙井,可能几年才出那么几两,让皇上今年喝了,明年若是茶田没有出产,他喝不到这个味儿,岂不是要怪底下人欺君?在宫里当差的不求有多大功劳,大都只求个稳当,彼此心照不宣,也就只有皇上被瞒在鼓里了。”
沈琼楼听的发怔,有些感叹道:“看来圣上也是难做啊。”
殷卓雍把玩着茶盖,笑得温雅动人:“再难做,也有成千上万的人想抢着做。”
沈琼楼心头微动。
下午殷卓雍就被昭睿帝叫去下棋了,他们住的殿里有小厨房,他吩咐一句没人敢怠慢的,所以沈琼楼嘴闲,要了点毛豆,又准备了八角桂皮这些大料,趁着没人的时候煮了一小盆毛豆吃。
殷怀瑜是个脸皮厚的,上午才被殷卓雍赶走,下午又挨挨蹭蹭地跑过来,探头问道:“十三皇叔不在吧?”
沈琼楼摇头:“和圣上下棋去了。”
殷怀瑜这才放心,大喇喇坐在主位上:“我就是打听了他要和父皇下棋才敢过来,要不然被逮住了又得被刺一顿。”
沈琼楼没忍住翻了他一眼:“既然您知道要被损,还非得过来找骂干嘛?”没看出来殷怀瑜还有抖M倾向。
殷怀瑜郁闷道:“我也没得罪皇叔啊,他怎么看我哪哪儿都不对,我招谁惹谁了。”
又重重哼了一声:“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早就听说皇叔脾性古怪,他待你怎么样?我这边事儿都定了,正准备把你给要回来呢。”
殷卓雍对她怎么样?除了时不时地骚扰让人忍无可忍,其他的还真挑不出什么来。
她想了想,摆手道:“王爷对我很好,您不用在我这儿操心了,好好地把你地课业做好比什么都强。”
殷怀瑜抓了把毛豆吃了,又酸溜溜地道:“有我对你好吗?”
沈琼楼哭笑不得:“一样好一样好。”
殷怀瑜到底是男孩子,惆怅一瞬就放下心来:“他对你好就好,哎,儿大不由娘啊。”
沈琼楼:“…”这比喻用的,太子啊,你语文老师的棺材板我给你按住了!
她想了想狐疑问道:“殿下下午又偷跑出来,几位太傅布置的课业做完了吗?”
殷怀瑜摆摆手:“那是自然,要是没做完也不可能放我出来啊。”
他大概真的是在宫里憋闷的久了,在宫里又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坐在她对面絮絮叨叨半晌,一人干掉半盆子毛豆,喝了两壶茶才肯走人,临走的时候硬让沈琼楼送他一程。
沈琼楼给他烦的头疼,只好出门把他送到临近东宫,自己才折身回去,没想到闷头走到半道却被温和低沉的嗓音叫住。
“沈长史也来这边了?”

第58章

沈琼楼微微侧身,就见苏沅立在游廊中,宽袍大袖在风中轻摆,笑的温和雅致:“昨日事忙,没能向长史打招呼,没想到今日在西厂门口遇见长史了。”
沈琼楼拱手一礼:“提督客气了,我也是送太子回来途径这里,您有事就先忙着。”
苏沅伸手要来携她:“要是没瞧见也就罢了,如今长史途径我西厂门前,又恰好被我瞧见了,若是不请你饮一杯茶,岂不是让人指摘我待客轻慢?”
沈琼楼下意识地避开,平淡地笑笑:“我不过是偶然路过,不劳提督费心,再说这条道平时来来往往的也不少,提督总不会都请去喝茶吧?”
苏沅手在半空顿了一瞬,掌心空落落地倒有几分尴尬,他慢慢地收回手,浅浅而笑:“你与旁人自是不同的。”她这性子真是有意思,与上辈子竟似换了个人一般。
这话有些过于暧昧了,沈琼楼皱了皱眉,苏沅轻叹了声;“西厂这地方污秽,咱们手里身上都满是冤孽,长史是干净人,嫌弃这地方也是常理,是我冒昧了。”
沈琼楼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本来转身想走,听了这话倒不好直接走人了,只好苦笑道:“提督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苏沅比了个请的手势,复又笑道:“就知道长史不是那等自命清高之人,请进去用茶吧。”
沈琼楼没留神进了套里,左右想想苏沅好歹帮过她好几回,这时候再拒绝就不近人情了,只好跟着他进了西厂,一边骂这些古代人套路真深。
西厂跟她想的不大一样,本来以为是个阴森冷酷的地方,没想到才进了院中就种了棵秀逸柔美的梨树,这时候没开花,便用轻柔丝滑的绢布剪了叠了绑在枝头上,老远看去比真花更美,为冷清肃穆的地方添了些楚楚之态,倒跟苏沅的为人格调十分相似。
两人并肩进了内室,几个小火者轮番端了茶水上来,沈琼楼便闻见一股浓郁的香料味道传了过来,香到一定程度竟然有一种类似于恶臭的味道,她忍不住掩了掩鼻子。
苏沅一个眼风扫过去,几人慌忙下去,他又起身开窗通风,转头对她温言笑道:“长史别介意,这几个孩子才去势,老是控制不住身上林林沥沥的,又怕气味不好冲撞了贵人,所以身上用了好些香料,几人凑在一堆儿,味道难免重了些。”
沈琼楼记得当初看书上面有提过,太监去势的时候有的伤了尿道,所以有时候会失禁,就用香料香水遮掩着。
她讪讪笑道:“是我失态了,不过不见提督如何用香,身上也没什么气味。”说完才发觉自己起了个十分烂的话头。
苏沅微微一怔,似有几分不大自在,很快遮掩过去,浅笑道:“许是当初给我去势的太监手艺好吧。”
这个话题十分尴尬,沈琼楼捧着茶讪讪地要喝,却被他伸过来一只手给拦住了,轻轻巧巧拿下她手里的茶盏:“长史别喝这个,已经被浊气污了。”
他说完把内侍的四面窗都打开,等香气散尽了才重新取了茶出来,又拿出泡茶的全副家当,优雅平和地泡着茶。
他泡茶的功夫了得,不急不慢的,姿态赏心悦目,第一遍香气已经出来了些许,第二遍香气已经全散出来了,等冲过第三遍,俨然叶底和叶面分明,汤色澄净透亮,他轻轻晃了晃,伸长胳膊请她用:“长史尝尝这个,上好的碧螺春。”
沈琼楼低头啜了一口,没有绿茶惯有的苦涩,入口平滑,竟有股淡淡兰花香,让人口舌生津,忍不住赞道:“提督这里的茶真是不错。”
苏沅浅浅一笑:“我哪有自己的东西,都是宫里的主子们赏的,长史喜欢便多用些。”
沈琼楼又低头喝了一口,她原来看多了宫斗剧,在宫里吃吃喝喝还担心下毒下药什么的,后来才知道纯属脑补过度,宫里的每样东西都有根有底的,出了事儿该谁负责一清二楚。
她喝完才道:“提督这话就不对了,至少你这泡茶的手艺是自己的啊,我们家老祖宗也是爱喝茶的,所以家里有位老嬷嬷擅长点茶的手艺,我喝着比您点的还差了些。”
苏沅听了倒似很高兴,嘴上还是谦道:“长史抬举了。”他一抬眼,直直地凝视着她:“总这么长史提督的叫着显得生分,我能叫你琼楼吗?”
沈琼楼一怔:“这是提督抬举我,按着长辈叫晚辈的叫法叫声三娘都可以。”
苏沅嘴角的笑意略僵了僵,她总是藏着躲着往后退,让他有些焦躁,神色郁然地一低头:“长史这么远着我,是因为我是阉人的缘故?”
沈琼楼对这种卖惨的手段最招架不住,立刻摆手道:“提督多心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督官位远高于我,如此折节下交,让我心生惶恐。”
苏沅笑意淡了几分:“这话是从何说起?豫王爷身份远胜于我,待长史似乎也如寻常友朋一般亲近,倒不见长史有不自在的地方。”
他跟别人不一样。沈琼楼心里冷不丁冒出这个念头来,生生把自己给吓住了,握着茶盏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手指无意识地在碗盖上来回抚着。
苏沅看见她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桃花粉色,手指嫩白幼滑,伸直了的时候还有几个肉涡,他心头微动,趁着给她递第二碗茶的时候覆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到了方寸间久违的雪肌。
沈琼楼被惊住,匆匆忙忙撂下茶盏,皱眉看着他:“茶已经喝完了,提督还有何事?”
苏沅惊觉自己失态,急忙抽回手,歉然道:“长史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我想到她,一时失态了。”他叹了声:“我每每见到长史,总想起她。”
这么一说,苏沅对自己多番照顾倒有的解释了,虽然这个相似梗略狗血…沈琼楼自己脑补了会儿,呵呵笑道:“没关系,提督是重情义之人,那人和我生的很像吗?”
苏沅目光一寸一寸瞧过她眉眼:“除了性子,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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