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上的中年男子思考了一下柳越越的话,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想了想说道:“即便是这等血案不是你们犯下的,但是你们身在此处,必然也是重要的人证,此案干系这郡马爷的死亡,你们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
若是随他们去了官府,自己大周皇后的身份未必瞒得住,且卷进了这种事情当中的话,必然也会将大周的搅进来,眼下最好还是能够想办法离开才是,虽然前面的士兵们已经朝着他们三人拉满了弓箭,但是以他们三人的轻功来说,想逃走也不是困难的事情,只要消失一段时间,想要查出他们的身份也不是特别容易的事情。
柳越越心中刚有了此想法,与白婷婷与欧阳舒胡同了眼神,然而他们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的时候,两道马蹄之声传来,来人以非常快的速度靠近,待近了之后,却是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他们是我的朋友!”
柳越越略微惊愕,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分别不久的曹节!干系到赵王之事,若是旁人只怕会摘清关系都来不及,她居然还肯为自己作保?
“此事与他们无关!”将马儿停住之后,曹节又朗声说道。
“你又是何人?”那中年男子并不认识曹节,厉声喝道,“既然是这三人的朋友,那么定然也与此血案又联系一起带回去!”
其实他也是个倒霉的人,这几日才刚升任这里的总兵,就遇到了郡马爷遇害的事情,这事儿查下去,他的官职不仅保证不住,就连小明都可能要弄丢了,此刻哪里会让相关的人士逃出去,不管是谁一律带回去再说!
“放肆!”黄冈冷喝了一声,从腰上掏出了一块令牌。
那中年男子一见令牌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从马上翻身下来,半跪在了地上:“属下眼拙,未曾认出曹将军到此,请将军恕罪!”
“不知者无罪,你起来吧!”曹节看着这满地的尸体,眸子悠悠的一深,又将柳越越三人瞥了一眼,眼神之中多了些探究的复杂意味,“这三人是我的朋友,只是偶然之间才来到此处的,方才我们还在一路,他们没有这个时间作案!”
“这……有将军保证属下不敢犹疑,只是现在是郡马爷死了,属下又没有什么线索,赵王哪里?”
“找不到得到线索,能不能够抓的了真凶那是你能力的问题,既然在你负责的地界发生血案你自认倒霉吧!可是为了想赵王交代,你难道就要冤枉无辜不成?”曹节冷言说道。
“不敢!不敢!”南唐境内谁都知道这位曹大将军出了名的正直不阿,要是那位品行不端的官员撞到了她这里,那是要脱一层皮的,中年男子想到此,可不敢再惹这位女罗刹,直接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封锁现场,排查看看能否发现什么证据。
不过曹将军也卷了进来也是由好处的,万一将来赵王怪罪下来,也好有个说法……
曹节不再打扰他们查案,携着柳越越三人离开。
待走出了一段路程之后,柳越越抱拳感谢道:“多谢将军出手相助!”
“我觉得那些未必能够为难你们,我还怕自己多管闲事了呢!”曹节礼貌的笑了笑,眉目之间不见有虚假的客套,实在是叫人心生好感。
柳越越略微顿了顿,眼睛望着曹节十分认真的说道:“这一次的事情97 真的与我们无关,是有人陷害我们!”
“我知道!”曹节淡淡的一笑,“你们初来南唐就干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话,我反倒是要佩服你们!”反正死的是赵王的女婿,她可是一点也不心疼。
“曹将军为何要帮我们?”柳越越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没有隐瞒的狐疑,她一直对曹节对自己的态度友善十分的好奇。
她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说起来你与我得一位好有有些关系,我也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不过她脸色的笑容随机淡了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柳越越,又道:“不过我不希望你落到官府的手上或者现在就被赵王当作敌人还有一个原因!”
她看了一眼白婷婷与欧阳舒问道:“不知道这两位与杀手堂有什么联系没有?”
欧阳舒淡淡的回道:“我就是杀手堂的人!”
“有传言说宇文渠被杀手堂给绑架了,不知道你们是否知情?”曹节蹙眉问道。
“绑架?这从何说起?”柳越越略微的一笑,“实不相瞒,我们与宇文渠的确见过,不过早先从万呀山庄逃出来之后,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万崖山庄?没有想到他们也把自己扯进来了?”曹节眸子一转,“如此说来,宇文渠没有被害而是活的好好儿的?”
“我们分别的时候他还活着,不过要害他的人这么多,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我就不知道了!”柳越越耸了耸肩,“莫非曹将军此行是来接他的?”
“朝廷收到奏报,宇文渠在来京的途中生死不明,让我前来查探。如今知道他尚且生还,实属幸事!”曹节抱拳说道,“如此我们就要去寻寻这位小王爷了,皇后自己还是小心为上,好自为之吧。对方既然能够第一次设下陷阱,那么就会有第二次,依我的意思,皇后不管有什么私事可以后再办。现在返回大周还来得及!”
我也想离开这个危险重重的地方,可是时间不等人啊!她若是走了,那么双虎环必然会落到尤晖的手上的!故而即便是前方有危险,还是得往里面闯才行!
“多谢提醒,我会小心一些的!”
与曹节再一次分别之后,柳越越对两件事情产生了疑惑。
其一是曹节口中与自己有些关系的故人是谁?
其二是他们此行的身份绝对十分的隐秘?谁会注意到他们并且发现了她的身份,还设下这么恶毒的陷阱?谁会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就是广陵呢?大周皇帝杀害赵王的女婿,难道是想要大周与南唐发生什么战火么?如果她的身份代表的大周与赵王什么矛盾的话,受益的人又会是谁呢?
满腹的疑惑,无数想不通的为什么纠结在脑海之中。
她想了想说道:“为了防止对方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我们要去的广陵方向不改变,不过我们路线要改变一下,宁愿绕一点,也不能够让对方猜出我们的路线!”
“嗯!”白婷婷与欧阳舒点头应道,他们心里面的疑惑不会比柳越越少,要是查出那个幕后捣鬼的人,真的要杀了才能够泄愤!
☆、第九章 小狐狸
第九章 小狐狸
柳越越没有想到与宇文渠再一次见面会是那么快的事情。 ()
而他们一行三人去广陵的路都是当天才决定的,是不是还会绕个圈儿,走些远路,他又是如何发现的自己的行踪的?
难道他一直派人监视自己不成?不可能能够监视这么长时间还不被欧阳舒发现。欧阳舒作为杀手,敏觉性超乎常人,即便对方是宗师级别的人也不可能的。
那么宇文渠到底怎么找到她的?这让她有一种成为了宇文渠猎物的感觉,这种感觉自然让人不怎么舒服。
看着前方面上挂着浅浅的完美笑容的宇文渠,柳越越有一种冲上去将他脸上的面具撕下来的冲动。
杨柳依依,宇文渠在柳树下摆放了一张案几,他端坐于案几之后,案几上拜访几样果品还有一户清酒。
他瞧着柳越越的面无表情的走近,面上的笑意却是更深,不过笑意未达眼底,眸子深处那一股谨慎还有野心是如何也藏不住的,拿起酒壶将桌子上面的两个酒杯倒满,他挥手说道:“未曾想与公子的缘分这般的深,今日随意在此设下这陋席,居然能够遇到公子,今日天色正好,微风宜人,公子不介意与在下小酌一杯吧?”
“你专门在这里等我?”柳越越蹙眉问道,这家伙喜欢搞这套虚的,她却不喜欢,直接在他的面前坐下,“你一直在跟踪我?”
宇文渠面上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今日你我相遇明明就是缘分,公子怎么能说在下在跟着公子呢?”
“是吗?”柳越越嘴角不屑的跳了一下,“你脑子没病,不可能在山郊野外的搞这么个排场的,有什么目的直说吧,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的,就不要彼此浪费了!”
“公子果然是性子耿直之人!”宇文渠呵呵一笑,“那我就直说了,我设下这宴的目的是希望公子能够成为我的人!”
“你的人?你是次子,并无机会继承裕王的王位,大家叫你一声小王爷那是跟你面子,再者你马上要进京为质了,首先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活着入京,即便是活着到了广陵,你作为一个质子,性命都捏在赵王的手中,你又有什么前途呢?跟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首先,我虽然只是次子,但是父王并未立下世子故而谁继承父王的王位还是未知数;其二我能否活着到到广陵以及还有无机会回到护都也是未知数,但是生活嘛,总是要有些未知数存在,才有挑战的意义嘛!正是因为有这些未知数的存在,故而我才需要公子你的相助,我相信有了公子的加入,我必将如虎添翼,那些未知数也将变成定然!”宇文渠面上的笑意未变,只是眸子微微的缩了一下,又显露出一派自信无比的神采,仿佛世子之位他已经是唾手可得,赵王之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一般。
“我很欣赏小王爷的自信,但是我对南唐复杂的局势,变化的风云不感兴趣,此次去广陵是因为有些私事,一旦将事情办完之后,我就会立即离开的!”柳越越淡淡的说道,“故而小王爷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是难从命了!”
宇文渠对于柳越越的拒绝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气定神闲的模样好像将柳越越所有的反应全部算准了一般。
他的身子微微往后倾了一点,这个角度叫他更加容易观察到柳越越所有的神色以及肢体上的反应,只不过他做出来慵懒无比,一点也不显得刻意。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行踪的?你难道不想知道郡马爷的死是怎么回事吗?”宇文渠将眸子眯起,笑的有些阴险又有些狡黠,露出了他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狡猾的一面。
柳越越心头先是一惊随即一沉,难道一切都是他筹谋的?他为何要陷害自己?陷害自己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这倒是她之前从未想到的方面。若非他主动提出来,她一定不会联想到他的。
因为在她之前对他的印象来说,他是疲于逃命死皮赖脸的躲避赵王追杀的人,她丝毫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弱,反而还能够对她设下如此狠毒的圈套。
这叫柳越越开始重新大量起眼前的人来,此人绝非表面的那么简单,必然还有隐藏着的极深的极厉害的势力。
如此,那么自己的身份也定然是瞒不了他的,他陷害自己的目的是希望将大周扯进来,帮助他对付赵王么?
“看样子,你很感兴趣!”宇文渠抚掌笑道,“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好了,我会找到你,你一直没有能够离开我的掌握是因为在万崖山庄密室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上埋下了一种香,这种香人的鼻子闻不到,但是我养的蛊虫却十分的灵敏,而不管你都到什么地方,我也能够找到你。你也不要担心,这香的味道只会维持数月而已,数月之后这味道自然没有了!”
他见柳越越咬牙切齿的模样,又道:“还有那位倒霉郡马,赵王的生辰纲是我安排人劫的,那位郡马也是我杀的。然后在你们前往广陵的必经之道上设下陷阱,只待你们上钩了,没有想到连曹将军都一起被吊了起来,不过你居然跟曹将军认识,这一点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原本的打算是那晚上潜入官府将你们救出来,然后你们就会感激我,然后对我死心塌地了!”
他将柳越越以及她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望了一眼,微微勾唇又道:“目的嘛自然是陷害你们!”
“你难道就不怕我们将此事说出去吗?”柳越越忍着心中的怒火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将这个家伙揍一顿。
“不久之后你们就会因为涉嫌杀害赵王的女婿,当朝的郡马爷也被通缉,你以为你们还能够简简单单的到达广陵吗?”宇文渠将桌子上他给自己倒的那杯酒给喝了,“即便是打到了广陵,赵王能够放过你们吗?那么你们要办的事情能够顺利的办完吗?”
柳越越咬了咬唇,目光森寒的瞪着面前挂着假笑的男人:“你机关算尽,就是要我们投靠你?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还认识曹将军,我们通过曹将军一样可以到广陵,然后在赵王面前拆穿你!”
“曹节?”宇文渠的食指轻轻的在桌子上面敲着,“我很好奇,她这一次出来之后能否活着回去呢?赵王的目的就是要把她给调出京城,又岂会让她轻易回去?”
柳越越瞧着宇文渠的脸,不觉背脊泛起一股冷意,她起身说道:“恕不奉陪!我也不是没有退路的人,没有必要跟着你冒险吧?”
“我所谓!”宇文渠微微一笑,“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跟我合作都是一样的,我要的既然是心甘情愿,自然不会勉强你们的,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就随意吧!”
柳越越不想理会这家伙,这家伙就是一头狼,不知道会给人设下什么陷阱,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她示意了白婷婷跟欧阳舒一下,准备离开。
“我好像杀了他啊!”白婷婷小声的说道。
欧阳舒抱着剑以同样的声音回道:“幸亏你没有冲动,他身边又不下三位绝顶高手暗中保护,他虽然是王爷的儿子,不过年纪轻轻的,身边怎么会有那多的势力?”
“我年纪也不大啊,身边不还不是有你们!”柳越越不屑的说道。
宇文渠嘴上说着不勉强,但是既然费了那多的心思,必然不会轻易放弃的,且不知道他后面还有什么手段比她就范!
她现在在南唐,属于信息极度不对称的状态,没有过多的消息让她分析现在事态的发展,故而她一直处于被动之中。看来之前的确是太过于依赖秦岩的情报了。
虽然广陵麻烦重重,不过既然都到了这里了,难道现在退缩,带着一身麻烦回大周?
宇文渠果然没有唬柳越越他们几人,因为麻烦马上找上门了。
安陵与广陵相邻,欲去广陵,一般要从安陵过。
可是柳越越他们一行人刚到来安陵城墙外,还没有来得及入城就在城门口看到了他们三人的画像,果然如宇文渠所言他们被通缉了。
既然又曹节作保,那见过他们相貌的中年男人不会将他们当成嫌疑犯才对,而如今演化到现在的局面,不得不说,定然是宇文渠幕后搞的鬼!
柳越越有些好笑的向,像楚寒灏在外人面前那么爱面子的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媳妇儿在别的国家被通缉了,会不会气的脸发绿?她随即又有些黯然的想到,或许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媳妇儿了吧,也许不久之后大周就会有一道诏书颁布天下,皇后暴毙了吧……
“走安陵的的话,我们的目标太大了,看来只能够绕道了!”欧阳舒说道,“虽然会耽搁几日,好在不会跟南唐的人起冲突!”
“如今,也唯有此办法了!”柳越越点头,再一次把宇文渠那厮咒了一遍!
☆、第十章 通风报信
其实柳越越他们的做法有些自欺欺人,既然安陵能够有通缉他们的画像的话,广陵难道就没有吗?
倒是可以乔装身份偷偷的潜入,只是如今他们的身份暴露,行踪一旦被人盯上,就糟糕了,此时的情况与那时候在大夏非同日而语,而且背后还有一个使黑剑的,不管多小心翼翼,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是会不断的给她捅娄子。
难道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只有暂时依靠宇文渠吗?柳越越还是有些不甘心。
在绕道去广陵的路上,几人入了一家客栈吃饭,当然此刻他们的样子都是经过乔装的,柳越越曾经跟秦岩学过一些易容术,不过只是一些皮毛而已,现在却发挥到了用处。也只能够怪这里的画像实在是太抽象了,虽然改变一下就跟画像之上天差地别。
“好烦啊!”白婷婷小声的嗔怪道,“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也不喜欢现在的样子,太难看了!”
“约莫还有两日就能够到广陵了,可是我们现在的身份到广陵的确有些危险!若是被发现了,想要逃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欧阳舒沉声说道。
以往也不是没有冒险进入危险的地方,去京城的时候是因为左丘易其实已经安排好了很多的东西,而她对京城熟悉,又有人多的熟人相助,去大夏的时候虽说也是去了一个陌生而危险的地方,但是作为尤晖的老本营,他那个时候并没有在,而且还有三皇子的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