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这还是她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感觉到被关心呵护的滋味,同时又想起来太子,两兄弟,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谢谢你,大皇子!”
谦贵妃眸子在两人身上转了一下,略微一笑,说道:“邈儿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早就把你当亲妹妹一般疼爱,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委屈呢!你往日也是喜欢把邈儿当作兄长般的,近来倒是生疏了,往后要多亲近些才是,总有个互相照应的时候!”
柳越越微微含笑低头,没有回话,大皇子的眉头却是轻快的一蹙,有些不悦,正待说话,却见一个瑾瑜进屋禀报道:“张嬷嬷求见!”
“她来做什么?”谦贵妃虽然面上闪过一抹疑色,还是站了起来,嘴角挂着让人心生好感的微笑,往前迎了两步,笑道,“什么时候还需要张嬷嬷亲自跑一趟!”
“老奴给贵妃娘娘请安,见过大皇子,见过二小姐!”谦贵妃态度虽然热情,但是张嬷嬷却丝毫没有怠慢,该行礼行礼,礼数分毫不差,“太后她老人家听说二小姐入宫了,特意让老奴前来请二小姐去一趟,她老人家一直惦记着二小姐呢!”
“本宫虽然还有许多话要同华丫头说,不过太后召唤,华丫头就快随嬷嬷去吧,反正这回子也会在宫中多住上几日,我们改日再聊!”谦贵妃笑道,“本宫待会儿就去亲自去看看本华丫头准备的住处,可不能把我们小丫头委屈了!”
“多谢娘娘!”柳越越福身小声道,谦贵妃越是热情,她就越是不适,越是觉得可疑。且谦贵妃的态度几乎要将她当作上宾了,她一个外臣的女儿,非亲非故,何德何能?
柳越越随着张嬷嬷离开之后,大皇子的脸色一垮,将不满同母亲说道:“母妃这是什么意思?未免也太明显了,华儿就算是太子未婚妻,你一个贵妃,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本宫是为了谁?”谦贵妃面上的笑意也散了些许,“张舜华是丞相的心头肉,她若是倾心于你,张丞相看在她的面子上,定然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你有军功在身,再若是有百官之首的支持,太子拿什么跟你争?”
“张舜华虽然无才无德,但是对陛下的影响可不一般,谁让先皇后那么疼爱她呢!”谦贵妃说起张舜华的不免有些嫌弃之意,这丫头仗着皇帝的宠爱在外面惹了不少祸事,闹了不少笑话,若非她的身份,她也是瞧不上这个野丫头的。
“华儿倾心于太子,我向来不做夺人所好的事情,这件事情母妃你就不要再提了!”大皇子有些不耐的说道,想起往日她一看到太子就顿变得神色,心中越发的烦躁。
谦贵妃冷笑了一声,挑眉说道:“若是她与太子两人的感情好,我就是从中作梗也是无济于事,但是呢,这些年你在外面是没有听说,太子为了宁四小姐,一个商贾的女儿,做了多少荒唐事,若非陛下拦着,恐怕此刻早就把人娶了!这华丫头呢,争风吃醋,野蛮任性,做的事情更是惹的太子厌恶,这两人的关系只剩下那一直婚约了,其余可谓是形同水火!”
☆、第十二章 太后面前的唇枪舌战
谦贵妃眸子一动,拉了拉大皇子的衣服,郑重的嘱咐道:“现在是太子色迷心窍,自己将华丫头推出去了,你可要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这丫头蠢,谁对她好她就会信谁,我这里也只能够近些绵薄之力,其他的还是要靠你自己!你若是把事情办砸了,不仅仅本宫不会原谅你,就是你外公也会教训你的!”
“这些事情儿臣心中有数,母妃就不要忧心了!”楚寒邈坚毅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无奈,“父皇向来不喜欢后宫之人干涉朝政,母妃作为后宫之首更应当注意才是!”
“呵呵!”谦贵妃唇边挑起一丝苍凉的冷笑,“本宫虽然为六宫之首,但是陛下的恩宠早些年就断了,若非你争气,可恐怕轮不到本宫在这个位置上了!色衰恩弛,本为常情,本宫活到现在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对于本宫而言,你才是希望,本宫能够依靠的也只有你而已!”
“母妃多虑了!”楚寒邈默默叹息了一声,“只要有儿臣在,儿臣就不会让母妃受委屈,只是,母妃即便是为了儿臣考虑也应该谨慎自持,若儿臣是母妃的依靠,母妃又何尝不是儿臣的依靠呢!”
“罢了,你们男人的事情,母妃以后少掺和就是了!”谦贵妃脸色略微一沉,随即又泛起坚毅,“记住,只有母妃还活着一日,这后宫之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张嬷嬷的对人的态度虽然恭谨一丝不苟,但是态度却十分的默然,她只带着柳越越去往凤栖宫,一路上并未多说一句话。
柳越越心下一下,瞧了一眼周围,正打算开口于张嬷嬷答话说上几句,还未开口,秀儿在背后拉了拉她的衣服,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张嬷嬷一贯是这个性子,小姐不用特意说话,且因为当年的一切事情,张嬷嬷对小姐并不是十分的喜爱……”
见她似有难言之隐,且张嬷嬷又在场,柳越越就没有继续往下问下去,心情越发的低沉,在相府的时候好歹仗着嫡女的身份,除了张枫远谁都不用怕,但是这皇宫内可是处处藏龙卧虎,她可是谁都得罪不起的,必须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到了凤栖宫,张嬷嬷上前几步福身道:“太后,二小姐来了!”说话,就规规矩矩的推到了一边。
柳越越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跪下来行礼,道:“华儿见过太后!”
这时候一道清脆的小声传来:“太后,这华丫头来那回子来不是活蹦乱跳的,还未见到人就先听到她的笑声,今儿太阳倒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华丫头也学会行礼了,真是稀奇,稀奇啊!”
柳越越眉头微微一蹙,轻轻抬眸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袭浅绿色纱衣,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露着两个酒窝,活泼可爱,这少女说话随意,语调轻快,神色飞扬,想来在太后跟前应该很是受到喜爱才对。
“华丫头,快些起来吧!”一道温和的慈祥的声音传来,“先前听闻你受伤了,快到哀家这里来,让哀家悄悄,可打紧?”
这时候一个白衣少女将柳越越扶了起来,声音温温柔柔,如溪水一般好听:“你身子不适,就不要跪着了,快些起来吧!”
“谢谢啊!”柳越越扶着少女的手臂站了起来,侧目望去,吸了一口凉气,这少女肌肤白腻通透,宛如上好的玉器,眉如远岱,目如秋水,完美的唇玩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实在是叫人眼前一亮,她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瞧瞧吧,华丫头也叫若言姐姐迷住了呢!”绿衣少女又笑嘻嘻的说道,“若言姐姐这等样貌,我们女子见了都把持不住,莫说那些男儿了!”
“你又拿我取笑,再说我便不理你了!”白衣少女面上浮起一抹红晕,又惹的众人发笑。
“女子光有样貌又有何用,这再美的相貌总有老去的时候!作为女子,最重要的是才情品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屋子里面的一团和气顿时有了些许尴尬。
柳越越悄悄抬眸望去,只见正上方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虽说慈祥,但是浑身却透着一股久在上位者的威严与气度,叫人不敢忽视,从清秀的眉眼依稀能够辨别她年轻时候的风姿。
太后身边站着一位紫衣少女,正在给她捶着肩,姿色中等,顶多算是清秀,神情有几分刻薄,难怪说话这么酸了。
这屋子内还有两位年岁稍大的,衣冠华丽,应该身份不低,皆是一副看热闹的情形。
柳越越既暗暗窃喜自己不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又暗中担忧这一屋她都不认识,且都不是省油的灯,待会儿该如何应付才好。
“说起才情,若言姐姐可是太师的得意门生,文笔可与男子一较高下,太师都赞叹不已!”那绿衣少女神情骄傲的说道,“还有啊,若言姐姐医术高超,菩萨心肠,上回子只身去了一个闹瘟疫的村子,连御医都对那些瘟疫束手无策,建议放弃,但是若言姐姐却把全村人都救活了,被村子里的人当作活菩萨!”
柳越越不由得多看了那唤作若言的白衣少女一眼,不仅仅长得美,才情也不遑多让,还是心地善良,简直完美,只是这一屋的人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游戏者的存在?该如何试探一下呢?
那紫衣少女听了绿衣少女的话,眸子里面闪过一丝不忿,咬了咬牙,说道:“才华出众,菩萨心肠又如何?偏偏八字不好,也亏得我哥哥入不了她的眼,否则也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众人一愣,那白衣少女脸色有几分难看,眸子泛起一抹水光,直叫人看的可怜,柳越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见众人的脸色随着紫衣少女的话沉了一下,心道不好,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那绿衣少女眸子顿时怒道:“范妍尘,你这是何意?若言姐姐好不容易从悲伤之中走出来,你却在这关头重提此言,而且是在太后面前,你究竟意欲何为?还有没有将太后放在心上?有没有将淮南王府放在眼中?”
“妍尘失言,自知有罪,请太后责罚!”范妍尘知道一直一时心直口快,却是触了太后的伤心事,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跪下请罪。
太后虽然面上微沉,却也没有动怒的迹象,只是眯着眼睛不说话,叫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第十三章 质问太子
众人屏气凝声观察着太后的反应,太后却丝毫反应也没有。这时候高若言扶了一下简单却精致的发髻,高傲的看了一眼那紫衣少女,声音温柔却字字铿锵有力的说道:“发生的不幸,非我所愿,非我所故,即便所有人责怪于我,我依然问心无愧!”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放了轻柔又说道:“妍尘年幼,心智未熟,容易被人蛊惑,善恶难辨,太后就不要为妍尘的一时失言而责怪与她了!”
这明着是为了那紫衣少女开脱,暗地着可是将人贬的一文不值,柳越越暗暗咋舌,这若言虽然善良,却不是好欺的人啊!
那紫衣少女脸色涨的通红,正欲还口,太后的眼睛徒然睁开,射出一丝厉色,淡淡的说道:“够了!哀家好不容易盼着你们都入宫来陪着哀家好好的说会儿话,你们一个个的,争锋相对,还有没有将哀家放在眼中?”
“太后息怒!”
众少女跪了下来,柳越越也跟着跪下,心中哀叹这关她鸟事,为什么也要跟着一起跪?这才进宫多久啊,不知道下跪多少次了,在现代的时候,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跪过这么多回!
“张嬷嬷,准备午餐吧!你们也别在哀家这用膳了,各自回自己的院子,看的哀家心烦,什么时候想通什么再到哀家这里来,好好陪哀家说说话儿!”
“是!”众人起身低眸出去,柳越越本来打算随着众人一起,太后却独独将她叫住:“华丫头留下,哀家有些话与你说!”
“是!”柳越越心中叫苦,还收到了少女们不解的几个白眼儿。
“华丫头过来坐吧!”太后拍了拍自己的软榻的一边,脸色由刚刚的怒气腾腾转瞬阳光普照,柳越越心中琢磨着,这太后不愧是在宫中混了几十年的人,演技超一流。
她低着头慢慢的走了过去,那敢真的在太后身边坐下啊,最后屁股沾了沾。
太后却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看似慈祥实则暗藏玄机的问道:“方才华丫头可是被谦贵妃叫了去?”
“是!”柳越越低头轻声说道,袖子里面紧紧的抓着帕子,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太后单独将她留下究竟要说些什么。
“你从小时候起啊跟她的关系就不错,本来多交流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太后微微一顿,又道,“只是你如今的身份与小时候可不同了,你如今的身份是未来的太子妃,这一点是你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谨记的,举事说话都得念着太子方可!”
她慈爱的将柳越越的一抹碎发压到了耳朵后面,又道:“丫头大了,就得多个心眼儿,这世上谁对你好,是谁对你别有目的,心中就得有个底,不要叫人骗了,日后还得他人来收拾摊子!”
太后这分明就是**裸的说谦贵妃是别有目的嘛!太后是太子这一边的,所以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与谦贵妃交往过密?
“华儿谨记太后的教诲!”柳越越跪倒了太后的脚边,低头惶恐的说道。
“这丫头,快些起来吧!”太后见她上道,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不似往日那般轴着跟她辩解,心中颇为愉悦,将她拉了起来,又关切的看着她额上的纱布,“这伤势如何了?”
“大夫说不过皮外伤而已,休息几日就好了!”
“那便好,这几日让御医每日过去为你检查一下伤口,这伤在头上可是马虎不得的!”
这时候张嬷嬷进来禀道是否可以传膳了,太后又将柳越越留下一起吃饭。
柳越越心中紧张啊,这与熟悉的人一起相处的越久可是越容易露馅的,虽然可以少说话避免,但是这性格的反差又太大了,同样惹人心疑。
就在柳越越冥思苦想对策之时,太子那家伙却一脸嬉皮笑脸的同太后请安来了。
太后想来极其疼爱这个孙子,搂在怀中笑问道:“最近忙什么呢,好几日都没有来给皇祖母请安了!”
“还不是父皇交代的差事!”太子笑道,“改日再来同皇祖母说话,孙儿今儿来是为了向皇祖母借一个人!”
“哦?你看上这凤栖宫的人了?又在说什么浑话呢!”太后瞟了一眼柳越越,暗恼这太子太不懂事了,这未婚妻在场呢,还敢如此口无遮拦!
“皇祖母,你说什么呢,您把张舜华借我吧,两个时辰之后就给您还回来!”太子笑道,“皇祖母放心,我可不是要欺负她,两个时辰之后保证完璧归赵!”说着还冲着柳越越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太后自然乐意见到小两口关系亲密,笑叹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玩去吧,晚餐前可得将人给送回来,哀家许久没有看到华丫头了,有许多话要同她说呢!”
“放心吧,皇祖母!”太子说话,拉着柳越越的手就往外走。柳越越腿短,只得小跑着才能够跟上他的步伐,急忙道:“你慢点啊!”
一出了太后的视线,太子立即将柳越越的手甩开了,厌恶的拿出手绢儿擦了擦手,淡淡的说道:“你自己玩个两个时辰之后再回凤栖宫吧,本宫会安排人将你失忆的事情告知太后,但是在此之前,你若是露馅儿,让人看出端倪了,本宫会弄死你的!”
柳越越咽了口唾沫,后退了一步,说道:“那让我回家不就行了!”
“你要是回家了,这戏该怎么演下去!”太子冷笑一声,目光中浮现几丝狡黠,将柳越越推了一把,“滚吧!”
柳越越眸子一动,上前了两步追问道:“那个双凤钗是宁四小姐要的么?”
“你什么意思?”太子停下脚步,转身瞪着柳越越带着几分冷意,“跟她有何关系?”
“好吧,我直说了,双凤钗是不是在你的手上?”柳越越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同时话一出口就后悔,这是不是说的太过露骨了?
果然太子的脸色顿时一变,阴森森的瞪着柳越越,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声音咬着牙发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是本宫指使人打伤了你,然后抢了你的双凤钗?”
柳越越瞧着他一副吃人的模样,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可一想做错事情的又不是自己,为何要害怕,鼓足勇气辩解道:“可是只有你说过要我的双凤钗,我被偷袭,双凤钗又不见了,难道不是的嫌疑最大吗?”
“本宫若想要真的你弄死你,你以为自己还能够站在这里吗?你以为以你的德行,凭什么活到现在的?”太子靠近柳越越阴寒的说道,“真是个蠢货!”
☆、第十四章 差点被太子掐死
我去,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骂人!柳越越白了楚寒灏一眼,嘟嘟囔囔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蠢,是你做的就是你的做的,不是你做的就说不是,明白说不就行了吗?”
“学会顶嘴了!”楚寒灏退后一步,自上而下将柳越越打量了一眼,摸着下巴凉凉的说道,“你这失忆倒是把规矩都忘了!倒让我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
柳越越心中一惊,急忙笑道:“其实华儿是很相信太子殿下,只是太子殿下也知道,双凤钗是我母亲的遗物,对我十分的? 匾识也趴诓辉裱裕蛋说赖模笕舜罅勘鸱旁谛纳希 ?br /> 她眸子转了转,拉着太子的袖子讨好说道:“陛下不是让殿下三日之内查明谁是偷袭我的人吗?那太子殿下有无把握能够拿回双凤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