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易眉毛微微的一抬,饮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不知道郡主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昭华郡主负着手将屋子里面打量了一圈,说道:“左丘公子住的这个地方清雅别致,看得出来公子是个有品位的人,我居然不知道京城还有公子这一号人物,真是不知道是公子太过低调还是我太孤陋寡闻了!请公子不要见怪,这个时期,还是谨慎一点为好,所以我调查过公子,不过实在是很遗憾,我居然关于公子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出来!不过呢,公子越是神秘,我就越是感兴趣!”
“郡主还未说找在下究竟所谓何事?”左丘易淡淡的说道,目光却是越发的冷厉了。
“既然公子问了起来,那么我也开门见山想问了。张舜华曾经放过一件东西在公子这里,公子可否将东西交给我呢?只要公子将东西给我,我将不会再来找公子的麻烦!”
“这么说来,你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来找麻烦的?”左丘易冷声问道,向来淡漠的眸子里面迸发出一丝丝冷意。
“这当然要看公子是不是肯合作了!”昭华郡主在左丘易身前坐下,“公子的身份背景,我丝毫不感兴趣,不过公子若是执意要跟我过不去的话,我会很难做的!”
“我既然受人之托保管东西,自然要忠人之事了,除非张小姐亲自前来向我索取,不然的话,恕难从命!”左丘易冷淡的说道。
“是吗?看来公子是打算跟我过不去了!”昭华郡主淡淡的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只有请舜华跟我一起来这里一趟了!告辞了!”
“不送!”
夜幕刚刚降临,武伯将窗旁边的灯拨的亮了一些,外面的打斗之声不断的传来,他冷冷的说道:“这位郡主看来是要同公子过不去了,眼下京城局势瞬息万变,既然被人盯上了,公子可需要提前离开京城?”
“这里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计划的准备的如何了?”左丘易问道,“我走之前,总得将她带走才是!她身后可有人保护?”
“已经安排了人了,公子请不要担心!”武伯说道。
左丘易的眸色沉了一下:“派出去的人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撕裂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武伯说道,他见左丘易的脸色有些暗淡,又道,“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公子也要往好的方面想!”
“我知道了!”左丘易又将目光放回了摆放着残局的棋盘之上,“外面吵得很,你去处理一下吧!”
“是!”
这座静雅别致的庭院里面,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各种机关暗藏,层出不穷,那一间静静矗立在院中的房间,周围竟像是有着铜墙铁壁一般,难以逾越。任凭外面风卷云涌,屋内依旧平静淡然。
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今夜,左丘易的心思却无法彻底的平静,他将一颗棋子摆在了棋盘之上,蹙眉淡淡的说道:“你这步棋是什么意思呢?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到底有是何物?还是只是想要让我也搅入这浑水之中来?看来,以前是我小瞧了你了,居然未曾认命认输呢!”
不久之后,外面的打斗之声终于笑了起来,左丘易嘴角挑起了一抹浅淡的笑道:“我也很好奇你下一步会怎么走呢!”
这时候武伯进屋,说道:“公子外面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公子打算何时离开京城呢?”
“既然来了这一趟,总是不该空着手回去的,楚元析登基称帝,我们还未送他一份大礼呢!总该是给他准备一份惊喜再走的!”左丘易冷声说道。
乐司坊。
“你这是洗的什么衣服?”张舜英拿着手上的舞衣,嘲讽的说道,“都洗坏了,要怎么穿啊?晚上有重要的宴会你知道吧?你是想让我出丑是吧?你知道今天晚上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就连掌司嬷嬷都担待不起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乐司坊的人都跟你有仇吗?你非要我们所有人都不好过吗?”
柳越越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一件带着破洞的舞衣:“我晾的时候还好好儿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你的手上就成了现在的模样,你还是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其他的人吧!”
“呵呵,你这是狡辩吗?”张舜英看着掌司嬷嬷走来,急忙走了过去,杨着手上的舞衣,气愤的说道,“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现在换一件舞衣还来得及,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忘记我怎么教训你们的吗?做不到宠辱不惊怎么出人头地!”掌司嬷嬷冷冷的看了张舜英一眼,随即有用更加冷厉的眼神看着柳越越,“我念着你以前的身份,对你多加忍耐,从未曾逼过你做任何事情,上回子你偷钱的事情,因为有皇后为你说话,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睁眼让事情过去了,不过乐司坊之所以存在了那么久,是因为乐司坊向来是有规矩的地方,这么多年以来,多少管家千金没入了奴籍,不听管束的,我也见的多了,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敢坏了这里的规矩!”
“掌司嬷嬷……”
掌司嬷嬷抬手让柳越越不必再说下去,冷冷的说道:“不给你一点惩罚,你是不会长记性的,那你就好好的记住今天吧!把她带下去!”
柳越越咬了咬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冷漠的看了一眼张舜英,冷笑了一声。
“慢着!”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着是昭华郡主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走来过来,她朝着掌司嬷嬷淡淡的一笑,“我有事情要找她谈谈,掌司嬷嬷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面,此事就这么过了?”
“既然郡主都开口了,我又怎么敢不遵命呢!”
“掌司嬷嬷,可是她……”张舜英急忙说道。
“闭嘴!”掌司嬷嬷骂道,“郡主,你自便吧!”
昭华郡主笑了笑,看来一眼柳越越,面上的笑意瞬间冷淡下来,淡淡的说道:“跟我来一下吧!”
看着水波盈盈的湖面,柳越越见昭华郡主一直未曾开口,率先说道:“你这一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昭华郡主看着前方微微眯着眼睛:“左丘易到底是什么人?”
“你去见过他了?”柳越越回眸忘了她一眼,“看来并没有什么很好的结果是吧?”
“他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神秘的人,不但他的身份背景没有办法查出来,就连他那座毫不起眼的院子,竟然也是机关重重,我的人闯了三次都未曾闯入,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背后有什么势力?来京城的目的有是什么?”
昭华郡主的话叫柳越越自己都吃了一惊,那院子她进出过几次,没有想到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秘密,左丘易这个人,果然水很深啊!
“所以呢?”柳越越转过头看着昭华郡主的侧脸问道。
“你现在有什么底气这么跟我说话?”昭华郡主冷声嘲讽道,“方才若不是我你会有多惨,你是知道的吧?你知道我一句话的事情,你就会陷入地狱吧?所以呢,你想要活的好一点,最好还是乖乖的听话,既然你说你的东西在左丘易那里,那么好,你去把它拿回来呗!”
“好啊!”
“我不知道你这么爽快是真的认命了还是别有所图,你现在身份特殊,盯着你的人不少,即便是我想要将你带出去还是需要跟陛下请旨,你准备一下吧,两日之后我会带你去找左丘易,记住了,我要是骗我的话,上一次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是我大度,不过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昭华郡主冷声说完,带着人迅速的离开了。
两日之后,看来这两天的时间需要做的事情不少啊……柳越越托着下巴沉思着,不过左丘易的身份之谜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昭华郡主去找过他,说明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不但没有拆穿反而顺着自己的话接了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真的给他带来危险啊?
入夜之后,柳越越揉着酸疼的肩膀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瞧见张舜媛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徘徊,她心中立即警惕起来,走进之后蹙眉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我有事情要跟二姐说!”张舜媛低眸小声的说道。
“什么事情?说吧!”柳越越淡淡的说道。
“那个柔儿出事了,被三姐关在了储物阁里面,我是悄悄来告诉你的,你快去救救她吧,我先走了!”张舜媛说完,看了看左右,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柳越越对张舜媛的话半信半疑,将周围都找了一个遍,都没有发现柔儿的下落,难道真的被张舜英关起来了?想了想,48 虽然认为可能是陷阱,但是不可能看着柔儿可能有危险而坐视不管啊!
柳越越很快来到了储物阁,借着惨淡的月光,正好可以看到柔儿躺在冰凉的地上,她立即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探了一下呼吸,幸好,还活着。她又将柔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衣衫凌乱,脸上有明显的淤青,脖子上面还有几个吻痕。
难道是……不!柳越越不敢往下继续想下去。
“柔儿,醒醒,柔儿,醒醒!发生什么事情了?柔儿,你快醒醒啊!”
就在柳越越轻轻拍着柔儿的脸颊准备唤醒她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了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喝道:“什么人!”
背后站着一个男人,昏暗的光线之下看不清楚样貌,不过眼中淫邪的光芒却是十分的清楚,他猥琐的搓着手,邪笑道:“早就想要尝一尝这位冰清玉洁的未来皇后是什么滋味,现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说着,他肮脏的大手朝着柳越越的脸蛋袭去。
柳越越一巴掌将男人的手打到了一边,声嘶力竭的吼道:“你对柔儿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丫头的滋味还不错,不过不知道你这个做小姐的味道是不是更好,哈哈!这么晚了,这里是不会有人来了,你最好乖乖的从了我,免得吃苦头!”
“是张舜英设计的是吗?”柳越越从喉咙之中发出撕裂的声音,心中仿佛被撕了一个巨大的漏洞,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这些畜生!”
“到了乐司坊,你们就是下贱的妓女,怎么,到了这里还想要跟我谈贞洁?真是做了**还要立牌坊呢!你要是把我伺候的满意了,或许我还可以把你从这里带出去!”男人不屑的笑道,说着双手再一次朝着柳越越袭去。
“滚开!”柳越越一巴掌打了一过去,“你这个畜生,你会有报应的,我一定会为柔儿报仇的!”
“我什么时候有报应我不知道,不过至于你嘛,现在就会有报应了!”男人被柳越越打了一巴掌,心中十分的不爽,一巴掌朝着柳越越扇去,随即抓着她的胳膊,朝着她的脖子上面吻了去。
柳越越竭力将他推到了一边,想要跑出去,可是外面的门早已经被关上了,男人从后面追了上来,柳越越挣扎着,指甲在他的手背之上留下抓痕,他一把将柳越越推到了地上,柳越越的脑袋撞到了桌子角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杀人
男人看着昏倒在地上的柳越越,吐了一哭唾沫,淫笑道:“呸,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看看谁还能救你!嘿嘿,我来啦!”
他搓着手朝着柳越越的身体袭去,兴奋的自言自语的说道:“早就觉得你是个绝色美人儿呢,以前你有楚寒灏当靠山,大家是看得到够不着,现在你跌在泥潭里面了,谁都可以把你踩上一脚!”
就在他的手接触到了柳越越的脖子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同时一股寒彻的杀气从眸子里面迸射出来,她紧紧的握着手上的簪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快速而有力的一把将簪子刺入了男人的脖子上面的血管内,拔出来的时候血水瞬间喷射了出来,温热而鲜红的血液顿时撒的她满脸都是。
男人捂着伤口,喉咙里面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嘴里面慢慢的渗出血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惊恐的睁大这眼睛,再也无法挣扎了。
柳越越面无表情的将脸上的血水擦了一把,坐在地上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先把柔儿背回了住的地方,打了清水,将她的身上清洗了一下,将柔儿的事情处置妥当之后,她才又回到了储物阁,准备将那男人的尸体处理掉。
可是等她回去的时候,地上空无一物,已经没有了那男人的尸体,并且地上连血水都没有了,若非看着自己的袖子上面的血迹,她差一点都要怀疑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全是自己的幻觉了。
“人呢?”柳越越因为紧张害怕呼吸急促起来,她又在储物阁内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尸体,难道是张舜英来过了?可是为什么她要将尸体藏起来,还将现场清理干净呢?不会的,一定不会是她!那么是谁,是在保护她还是别有所图?
既然找不到尸体了,柳越越也没有在耽搁了,将衣服处理了一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回了去,照顾柔儿。
快要天明的时候,柔儿一声尖叫,醒了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柳越越立即将她的嘴捂住,将她抱紧安慰道:“柔儿,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我一直在这里呢!不要害怕,没事了,没事了!”
柔儿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身子渐渐的软了下去,没有再尖叫,却也没有再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柳越越揉着柔儿的肩膀哭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人这样,是我连累了你!我早就说过,跟我走得近的人,都会受伤的!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太没用了,根本保护不了你们!对不起!”
过了很久,柔儿才开口嘶哑的说道:“小姐,我没事!”
柳越越在柔儿耳畔轻声说道:“我已经给你报仇了,那个男人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柔儿一惊,急忙从柳越越的怀中起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你杀了他?小姐你怎么能够杀人呢,小姐可知道他的身份?他是楚元析的外甥,你杀了他,他们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小姐,认识我杀的,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小姐你记住了吗?反正柔儿也不想活了,死了反倒是轻松一些!”
“说什么胡话,人我杀了,我也没有后悔!”柳越越淡淡的说道,“柔儿记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没有被**,也没有去过储物阁,我们一整晚都待在这里,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记住了吗?
“我知道了,小姐!”柔儿紧紧地抓着柳越越的手臂,“小姐若是事情真的败露,就让柔儿承担一切吧!”
“就算是事情败露也不管你的事情,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不会让我死的,知道吗?”柳越越捧着柔儿的脸说道,“忘了昨晚上的事情,再睡一会儿,天亮之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柳越越面上淡定,但是心中却是紧张的不得了,一整天都十分的忐忑,不过过了整整一日,到现在都未曾传来什么死人的消息。
到了傍晚的时候,柳越越被张舜英拦住了去路,她将柳越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冷冷的说道:“宇郡王在什么地方?”
“谁?”柳越越疑惑的问道。
“别跟我装傻了,他昨天还是储物阁内的,但是我找了很久都一直没有发现他的下落,所以,宇郡王到底在什么地方?”张舜英冷冷的小声问道。
柳越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嘴上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又没有去过储物阁!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宇郡王,我更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了,我又没有见过,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呢?”
“你没有去过储物阁,可是张舜媛明明……你也不用狡辩了,你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你说谎的目的有是什么,我会全部一一的搞清楚的!”张舜英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柳越越看着她的背影问道:“如今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有做到什么程度?”
“我不管自己过得是否悲惨,只要你们过得比我更惨就够了!在没有看到你们万劫不复之前,我是不会停手的,我会亲眼看着凡是跟你亲近的人,你们一个个的都生不如死,就像我一样,身边全是不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全部一个个的离去,最终只剩下了孤身一人!”张舜英冷冷地说道,“你们,我会慢慢来,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看着张舜英离开的背影,柳越越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逐渐合成拳头,死死的攥着,关节都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