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个假gay完本[耽美]—— by：树深湖浅(6)

对于航家人来说，航于斯整天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在高三勤奋一年能考上一间一本学校。这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虽然是艺术生，哪知道才读了半个学期就决定暂时休学进入娱乐圈。航父再□□对也不能拉回航于斯的决心，索性不理，天高任鸟飞。
饩褪呛接谒姑怀晌餍侵暗那榭觯晌餍侵螅琶靼椎缡永锏拿餍强雌鹄垂庀柿晾觯降紫赂冻龆嗌俅墼对妒堑缡踊暗墓壑诓荒芾斫獾摹?br /> 就像眼前，他只是拍了一部电影而已就搞成这个鬼样子。幻觉，看心理医生，瞒着家里人不敢说。
航于斯浑浑噩噩从天台下来，避开巡查的保安急切的想回到车旁，车里有吴医生开给他稳定精神的药。
航于斯边走还要四处看有没有狗仔偷偷跟着他偷拍他，好不容易回到车内，他打开自己的背包，掏出那几瓶利培酮。
医生的嘱咐已经完全抛在脑后，怎么吃，什么时候吃，完全被航于斯的恐惧代替。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吃药就一股脑吞了很多片，仿佛这样就能让他舒服些。
在车内休息了差不多半小时，航于斯决定开车回剧组，一上午假就这样没了，连午饭都没来及吃。
摇下车窗，驾车时穿进来的凉风为闷热的车里舔了几分凉意，他停放车的地方没有树荫遮挡，晒得车顶盖都发烫。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只觉得越来越困，眼皮一直再打架。但是他还在开车，只要一闭上眼就算是把命交到阎王爷手里，他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昏睡过去，用手一直搓眼睛让它没这么容易打架。
可惜天公不作美，半路就下起倾盆大雨，雨帘又厚又重，路面又湿又滑。
航于斯好像真的撑不住了，眼皮慢慢往下搭，只听见耳边‘轰’的一声，剧烈的阵痛感从他的手臂往上传，疼的彻底昏死过去。
航于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白皎，甚至还有陈易鸣。他们待在一个白的发亮的空间里，站在前面聊天，看起来很开心。
见航于斯望过来，白皎高兴地跑过来拉他：“于斯快过来，我们一起去玩。”
航于斯动不了，他的双腿好像是被钉在原地，根本不听他使唤。“我不想去，你们去就好了。”
“来吗来嘛，我们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玩。”怕航于斯不信，白皎还扯上陈易鸣，“易鸣，你说是不是？”
陈易鸣点头：“于斯，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看星星，那里没有痛苦，只有快乐。所有人都会快乐的极乐世界。”
说完，两人都同时对他伸手，“快呀，于斯门要关了。”
航于斯的双脚能动了，着迷一样慢慢的往门的方向挪动，门里面在发光，没有痛苦只有快乐，这巨大的诱惑力迫使他前行。
“别去！”一股巨大的力猛地将他往后扯。
航于斯疯狂的挣扎，门……门要关了，白皎和陈易鸣离他也越来越远了，“别拉我。”
“你清醒一点。”那人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把航于斯整个人打蒙了。
那个人居然是梁东，航于斯懵逼了怎么哪都有你。
“你清醒一点了没有，你的家人不在那里，那里也不是什么极乐净土。”
他成功被唬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愤怒的人，他在说什么？“那个大门就是啊，要不你也跟我去看看。”小声到极点，完全没有他平常的嚣张跋扈。
“不许去，你如果去了，就真的永远回不来了！”怎么这个人这么霸道？
在航于斯和梁东纠缠的时候，开往极乐世界的大门‘吱呀’关上了，白灿灿的光被挡在在门里，白皎和陈易鸣也消失不见了。
心脏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航于斯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上，慢慢的连喘气都很困难，心脏的痛感传向四肢。
“好痛。”
梁东看到航于斯这样，抱着他轻声诱哄，但这个举动并不能缓解他的痛苦。
渐渐的，航于斯他们处的这个白色空间开始慢慢崩塌，露出外面的世界。
“于斯，快行了，你马上就能回家了。”梁东逐渐变透明，最后消失。
手术室内——
几位身穿青绿色大褂戴口罩的医生，其中一位医生手里拿着除颤仪。航于斯的身体被吸起来又重重跌回床上，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
“病人心率稳定了，停止用除颤仪。”
“好的主任。”
嘀——嘀——嘀——
航于斯微微睁开眼睛，周围白白的一片印入眼帘，很浓的酒精味道，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他的白色被子上。
“水，要水。”像所有的病人一样，醒来之后无比的渴望有水去滋润他的喉咙。
航母见到儿子醒了，激动的热泪盈眶，马上按床头的电铃通知医生。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马上冲进来，对他进行一系列的检查，确认无误后说“航先生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有虚弱感很正常，最多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给他交代两句注意事项就出去了，留下还在不停抽噎的杨惠在打电话：“航景你赶紧过来，儿子醒了！”
“妈，我渴。”航于斯提醒她。
杨惠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撑起起航于斯的头给他喂水。“慢点喝，你刚醒。”
灌了半杯水他干的快要冒烟的喉咙才好受一点，不然疼的要命。
航于斯喝完水后，乖乖地躺回去，“妈，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面？我好像开车，然后……”后面的事他记不太清了，一想脑袋就发晕。
“你出车祸，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才醒。小斯你说如果真的出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办！呜呜呜。”
杨惠说着说着又哭了，拿着手帕不停地擦落下的眼泪。“我们在手术室外面足足等了五个小时，好不容易盼到你手术平安，你又一直昏迷。”
航于斯伸出手轻轻抚摸妈妈憔悴的双脸，这就是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他妈妈以前是出门前一定要化妆，就算时间再赶也化淡妆，现在素颜朝天。
眼睛已经被熬红了，她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付出了作为一个母亲的全部，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妈……”航于斯双眼渐渐被泪水模糊，“谢谢您。”
“你别只谢谢我，还有你爸爸，他和我一直守在这里，他都好几天没刮胡子了。还有你哥，他能不加班就不加班轮流和我们照顾你，还有小璐。我们一直都在这里看你，就怕你醒来看不到我们害怕。”
航于斯染上哭腔，“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了，你醒来了一切都好了。你刚醒别太激动，还困吗？”
“唔，还好……”和杨惠一直在聊天，还很虚弱的身体开始犯困。
不知不觉，他又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夕阳斜斜的照到对面的白色砖墙上。航家人全都到齐，坐在那儿压低声音讨论着什么。
苏璐第一个发现他醒了，“于斯睡醒了！”
航于斯：……所以你们是怕吵醒我睡觉？
杨惠端着保温壶坐在他的床沿，“饿了吧，妈给你喂你喝粥，什么事待会再说。”
航于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他都成年了手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让他妈妈喂食。“不用了我自己来。”说起来，他好像昏迷一星期里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吃饭都是插条管子吃流食。
这手艺，他一尝就知道杨惠亲自下厨做的，淡然无味，还略微带了一点苦涩中还带了一点酸。天知道她煮的时候加了什么进去，不管怎么说，都是母亲的一番心意，他昏迷了这么久一直都在身边照顾。
亲生儿子航于斯只好默默的说：“妈，你的手艺有很大进步，挺好吃的。”
杨惠高兴的说：“还是于斯懂。”
其余几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航于斯，该不会是病的味觉都没了吧。
航于斯吃饱喝足之后，航景才拿出那份遗留在车祸，已经被压得不成样子的利培酮药瓶。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解释一下吧。”
航于斯：！！！
航于斯镇定的回答道，“啊，那个药是我最近情绪不稳定吃的。”
“你还想瞒我们多久，我一查就知道，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对不对。”航景捏着手中的药瓶发火。
航于斯被骂的瑟缩一下：“不是，我想好点再说给你们听的。爸，你也不应该去查我啊。”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彻底不敢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首尾呼应我觉得还不错

第12章缘起缘灭

“对不起。”
航景差点被他气出心脏病：“心理医生说你曾经出现过严重幻觉，还说你患上精神分裂。你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要不是你现在躺在病床上，我削死你这个白眼狼。”
航母推开航父，抱住儿子，“你别出了事就知道骂于斯，他才刚醒，你就这么骂他！先照顾好于斯，其他事以后再处理。”
“你知不知道他拍戏拍得神志不清脑子糊涂了！你还袒护他，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进入娱乐圈。”航景大发雷霆，有这么护儿子的吗，真是慈母多败儿。
航于斯怂的乖乖的道歉：“爸，我知错了。”航于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航景发火，小时候没少被打。
航景平复下心情，说：“我跟你妈商量过了，等你病一好，马上送你出国。刚好你余叔叔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他看着你不会出什么事。”
航于斯傻了，送他出国！？他打死都不要去，“我哪也不去，就要待在这里。”
要是没有航母拦着，航景早就一巴掌呼过去，打醒这个傻儿子。
“哥你帮帮我！”他生于斯长于斯，在这里混了十几年，真的不想出国喝洋墨水。
航于笙摇头，表示帮不上“你这次还是听爸爸的话，离开这里，去国外养病，你的精神状态会比现在好。”
“不是，不是。我没病，妈，你帮我劝劝爸爸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出去！”
航母早就抱着航于斯泣不成声：“听爸爸的话，去余叔叔那里。你还可以继续念书。你不是从小就爱画画吗？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决定送你去国外有名的美术学院。”
儿子是美术类的艺术生，送他出国外的美术学院还可以继续深造，一箭双雕。
没有人反对这个提议，航景也不理会小儿子的哭闹和拒绝，干脆现在就办好手续，生米煮成熟饭，航于斯想不同意都没办法。
航于斯整个人都蔫了，自暴自弃同被子蒙住头，“我困了，你们出去吧。”在航母一步三回头的不舍下，房门被关上，航于斯根本没办法睡着，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要被强制性出国这件事。
航于斯撒泼打滚好几天都没能改变航父的主意，见实在没有可以反抗的余地，航于斯决定曲线救国，求一下航于笙。
过两天，航于笙和苏璐带着午饭来看他，趁苏璐上厕所的功夫，航于斯讨好的看着航于笙：“哥，你跟爸妈求求情好不好，我实在不想去国外。”
航于笙瞥了他一眼，“对我说没用，你知道爸爸的脾气。”
“可我还在读书，我的朋友都在这里，国外人生地不熟，还有很多很多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航于笙打断他，“爸已经帮你挑好学校了，送你去国外最有名的美术学院。小姑一家就在国外，去到那里你和亲戚待在一起，有事就去找余叔叔。朋友也可以重新再交。这些基本都不是问题。”
“还有，你的明星梦还没醒是不是？”
航于斯气的鼓起腮，“我才刚刚获得影帝，我的星路长着呢！哼”气哼哼的拼命往嘴里塞食物。
航于笙突然笑了，“你以为凭你这种水平真的能得到小金人吗？”
“什么意思？”航于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警惕的看着他哥。
“我跟评奖的评委很熟，让你得一个最佳男主角不是什么难事，不然你以为你有资格获得小金人？比你有资历有演技的前辈多得是，演了十几年都不一定能得到这个奖，为什么偏偏挑一个只演了一部戏的你拿这个奖。”
“这些你从来没想过么？”航于笙问。
航于斯被问住，但他实在不能接受他哥所说的，“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梦皎》上映之后明明取得这么高的票房，也场场满座，难道观众都是瞎子吗？他们不会看电影吗？”
“哈，说到这个，还好你和梁东的演的都还可圈可点，给了我可以暗箱操作的机会。剧本新颖，题材大胆，水军给力，一夜之间把网上对这部电影的的评价拉起来，不然《梦皎》的票房可能还不超过千万。”
“比你努力的演员多了去了，比你有演技的的人也多不胜数。你当真以为评委是吃闲饭的吗？如果不是我，你就只配拥有提名。”
“我的好弟弟，梦该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航于笙直白的话语如同一把剪刀一样恶狠狠的剪开航于斯原本骄傲的影帝外衣，把他打回原来什么都没有穿的影视圈新人。他对娱乐圈具有无限憧憬，到头来却发现这只是一场提前编织好的美梦。
一直令他骄傲的皇冠掉了，高高在上的座位也一瞬间崩塌。
航于斯眼圈涨红，难道他付出的这一切都不被人看好吗，只能靠暗箱操作弄到虚名。
航于笙叹了口气坐在弟弟身边，现在弟弟弄成这样他有很大责任，如果不是他答应让弟弟进入娱乐圈，还处处帮衬，于斯也不会到弄到今天这一步。
“对不起哥，让你操心了。”事到如今，航于斯也没脸面怪罪哥哥，是自己的任性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航于笙揉着他偏软的头发，“你想明白比什么都重要，喝粥吧”
航于斯勉强笑笑，低下头继续吃。
航于笙看着弟弟这样，也不忍心再问梁东的事。就算迁怒了，再怎么说梁东也是把他弟弟搞成现在这样的间接凶手，航家不会放过他，梁东以后的星路可能就不会这么一帆风顺。
等身体稍微好点可以下地走动，航于斯偷跑到楼下晒太阳，暖融融的阳光让他骨头都变得酥软，坐在长椅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有人叫他的名字，“于斯”
航于斯被打搅只觉不爽，拧着眉毛打量梁东“你怎么来了？”
他现在想想那个梦境，真实的可怕，如果不是梁东及时出现在那里，他可能就真的进入那个所谓的大门里，再也醒不过来。现在见到梁东，他心里还是挺复杂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要退出娱乐圈？出国深造？”梁东能找到他在哪，也不惊讶他身上为什么穿着病服，想必已经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待在娱乐圈。”航于斯一笔带过，并不想详谈这个话题。
梁东见他不肯说也没有继续追问，“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身体恢复得挺好，有什么事，你快说吧，趁本少爷还在国内。”航于斯懒洋洋的瘫在那里不想动弹。
“于斯，你对我还有感觉吗？”梁东问。
航于斯掀开眼皮嘲弄道：“怎么，又想打苦情牌。”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梁东生怕航于斯又误会，连忙解释说。
“从杀青到现在过了这么久，我一直都在想你，拍《梦皎》的时候我怕你受到戏里人物的影响，才躲你避你。杀青之后，我想找你解释清楚，你却不愿意再听。”
航于斯笑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说这些难道我就会回头吗？梁东你做梦。”
梁东说出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我天生就是gay，你不是。”
“你？！”航于斯不可思议的撑起身子看着他，怎么可能……这……
“我是gay，所以不想把你也带上这条道路，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拍戏的时候才一直躲着你还骂你。对不起。”航于斯已经记不清这是梁东对他说过多少次对不起，仿佛梁东已经低到尘埃里。
“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航于斯摆摆手，让梁东不要再说了，“说到底，是你当初不相信我。”
他站起来准备回病房，梁东在后面追问他：“于斯，如果，我问如果我们下次再见你还是没有遇上喜欢的人，愿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陪在你的身边？”
“看我心情。”航于斯头也不回的走了，可能是他的自私心在作祟，并没有彻底拒绝梁东，“还有，再见了。”
说放下是不可能，梁东的出现是他青春时期最灿烂的一簇烟花，耀眼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