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问题,他交叉的手指松了松,“我想,七十多年应该不成问题。”
“那么,元寒岂你给我听着!”她指着他,大声的喊着。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两道锐利的目光一同扫向门口端着茶水的小秘书。秘书抖着腿,强颜欢笑道:“我来给您送茶的。”
“嗯,出去吧。”江诺薇接了温度适中的茶水,喝了一口,看元寒岂那好整以暇的表情,被茶呛到了,还喷了元寒岂一脸。
元寒岂面无表情的为她拍着背,等她好受些,才扯过旁边的抽纸擦了擦脸,“诺儿,你紧张得我都可以听清楚你的心跳声了。”
那可不,我现在都不敢开口了,就怕自己一开口,心就从嘴里跳出来了。江诺薇瞪着他的脸,一爪子往他的脸颊上戳去。
“诺儿,你今天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陪奶奶吧。”他抓着她的手腕,让她的爪子离自己的脸远了些。
她挑眉,不忿道:“你赶我走?”
“这倒也不是,只不过在密闭的空间里,和你在一起,总让我想做些事情。”他眼里的风情让她有一种穿越时空,又回到了争春阁的感觉。
“娶我。”她转动着手腕,挣脱了他的手,一把将他往办公桌上推去。
元寒岂的手勾着她的脖子,仿佛在上面的人是他,“诺儿,别耍我,我会当真的。”
“我是认真的。”她僵着身子回答道。
压住心中的狂喜,他不露半点心思,“认真骗我?”
“我这是认真向你求婚好么?你要是不答应,明天你的早餐就是油条切段,卤蛋成半!”江诺薇气极,狠狠的威胁道。
他迟疑道:“不是为了奶奶?”
“我为了我自己!你这人废话怎么那么多?答不答应,你就给个准信吧!你要是想拒绝就快,我赶着开始下一场恋爱呢!”江诺薇狠狠的拍着桌子,结果把自个儿眼泪都拍出来了,“嘶,你这桌子,真硬!”
“待会儿就卸了它!”元寒岂一个扭身,把她压在了桌上。
他的吻是火热的,不知是压抑了多久的热情,倾数释放出来,让人难以招架。他的吻是富有技巧的,身经百战,炉火纯青,引导着人体验从所未有的感觉。
一个吻下来,江诺薇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诺儿,嫁给我好吗?”也不知阁主大人从哪里掏出来的戒指,单膝跪了地,那叫一个虔诚,和刚才情圣的样子判若两人。
“允了。”江诺薇伸出手,等着他为自己戴戒指。他一戴完,她立马就冲到了他的电脑前,手指如飞,急速的打着字。
“诺儿,你做什么?”
“写虐文发泄一下!”江诺薇因为元阁主那一个吻,心情乱糟糟的。要说以前元寒岂碰了那么多的男男女女,那都是她自个儿写的,她没法儿怪罪他。
他侧着身子弯腰站在她的旁边,笑道:“诺儿,以前都是工作需要。”
“需要你妹!你个没节操的!”
“你的故事设定是那样,我也没办法。”元寒岂摊了摊手,非常无奈,凑近她的耳朵,轻轻的咬了一下。看着她的耳朵弥漫起了红霞,他笑道:“诺儿,你是我的初恋,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这话中听。”她笑得眉眼弯弯。
他仔细的看了一眼屏幕,“诺儿,你这写的不是虐文,是……”
“接吻的素材。”她不情不愿的接口道。
“素材啊?再来给你一点新的素材吧。”他二话不说,立马上嘴。
有完没完了?她起初还能象征性的反抗一下,没过多久,只能软着身子,任由元寒岂摆布了。此次教训告诉江诺薇,实战经验和理论是有很大差距的。
接到江诺薇和元寒岂订婚消息之时,刘一向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笑容满面的凡盛。
“得,我放你一周的假调整心情。”凡盛拍了拍刘一向的肩膀。
“谢谢。”心里头梗得慌,最终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来。刘一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手机又响了,是云透的来电,他没有办法再面对她了,拉黑了她的手机号,关了机。
最初放不下云透,仅仅是因为她像那夜喝醉了酒的江诺薇,无助到令人心酸。他还记得那夜醉眼朦胧的她,拉着自己的袖子,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孩子。
她说,“刘一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那么直白的脆弱,第二次则是那日赴约晚了,在元寒岂怀里的她,简直如同天要塌下来一样的惶恐。
不要离开我,这句话像个魔咒,云透哭着开口挽留,他想起那夜的她,便迈不动腿了。他多么后悔自己因为云透的演技,心软了一次又一次。
他倚靠在街边的老树旁,抬头看着一片片树叶从树顶旋着落了下来,一片、两片、三片……仿佛自己站得久了,也能成为一颗恒久的老树。
一天后,云父云母找上了门。云母哭哭啼啼的对着他说道:“云透不见了,一定是江诺薇干的,她就见不得我家小透好!”
他心烦的把二人请了回去,警察也来找过他,询问相关线索。不过他并没有接她在失踪前的电话,无法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
在江诺薇和元寒岂订婚的前一天,云透的案子有了真相,她被人奸杀了。
听警察说是假戏真做,本来只是一场戏,却因为云透演戏时对衣服的撕拉程度太到位,刘一向又没有被骗到现场,那帮合伙的歹徒把持不住,一个不小心就走上了犯法的道路。
云父云母在警察局大闹,非得说这事是江诺薇和元寒岂干的。刘一向摇摇头,这事儿只可能是云透自食恶果,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了,他们在一起已经够不容易了。因为他们的感情跋涉了千万里,穿越了时空,才能修成正果。刘一向望着天空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融化,形状不见,只有那寒意还在。
诺薇,上辈子时间不够,这辈子是我错过,下辈子,我还有机会吗?
此生坎坷已绝净,但似雪偶永成双
“小薇薇,你怎么没和小寒寒一起回来?”凡盛朝着江诺薇挤眉弄眼的,尤为逗趣。
“他没去接我呀。”江诺薇理所当然的回答,不太明白。
凡盛盯着江诺薇手里抱着的书本,念道:“中国古代前期史……这是历史专业的书籍吧?你怎么带着这个?”
“我转专业了。”她见他面色发僵,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什么。”凡盛挥手说再见,一边走一边拨通的元寒岂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小薇薇她转专业了!”
那边传来了元寒岂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知道了!”难怪他看名册的时候没有找到她,反而被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女学生纠缠了。本身想在上课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哪知道她突然转了个专业,给了自己惊吓。
元教授冷眼一扫,把缠上来的女学生震退之后,找校长聊天去了。
江诺薇啃着苹果,看着书。既然不再去探究元寒岂是怎么来的,她觉得没必要再去修关于穿越理论的专业了,于是就换了一个专业。
“诺儿,好吃么?”
她扭头看他站在自己身后,笑眯眯的拿着苹果送到他嘴边,“自己尝尝。”
依着她咬过的地方,他咬了一口,“真甜。”
看他邪气凛然的舔了舔唇角的汁液,江诺薇觉得自己要每天都经历这种近距离的蛊惑,她的心脏迟早会间歇性罢工。
江诺薇笑着仰头亲了他一口,在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时,迅速离开,问了句,“你跟着我转专业了?”
“你知道?”他亲昵的为她理了理落在眼前的碎发。
“我猜的,你说了要和我再续师徒情缘的嘛,你说过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没有办到过?而且……如果我不在,你又有什么理由留在那里?”她随手丢了苹果核,自信满满的说道。
用纸巾擦了擦她的手,他亲了亲她的指尖,“诺儿,你懂我。”
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一直传递到了心尖,江诺薇变了脸,“你能不去学校吗?看你的脸就知道你有多招蜂引蝶。”
“诺儿如果不去,我也不去。”想到学校里那么多的男生、女生,元教授也觉得十分的烦恼。倒不是对自己不自信,却是厌恶别人对他的人的侵扰。要是还在争春阁那会儿,多看诺儿一眼,他也是要把人给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我要去体验大学生活。”她将手从他的手里抽离,“你别想把我限制在家里。”
“诺儿,公平一点好不好?我让你去学校,你也该让我去学校才行。”他又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勾点,那叫一个撩人。
手心痒痒的,传到了心头,也是痒痒的。江诺薇深知阁主大人的手段高超,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人欲罢不能,“s大你也能花钱进去?”
“不是,我曾在国外任教,我是通过正常渠道进的s大。”他不会说自己是为了找她,尝试了各种职业,更不会说为了进s大,他从她开始有报考的心思时就已经准备了。
“你为什么会跑到国外去?”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因为我是在那边发展的,而且,我以为你生活在国外。”他以为自己降落的地点,会离她很近,哪知道那意外造成了他没有想到的结果。
“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掩住了心中的沉思,笑道:“因为诺儿胆子很大,第一次见我,就敢直接用手碰我的……”
提起往事,江诺薇忿忿的打断他的话,“我要是不那么做,你早该把我切吧切吧给剁碎了!我都是逼不得已的!”
“诺儿,你好久不碰它,它该难受到流泪了。”
“你这话题真不纯洁!”感受到他靠过来的身子,江诺薇紧张得直想躲。
“情爱本是天经地义,我若是与你欢缠,那也只能说明你动人,并非我无耻。诺儿,你觉得不对吗?”他迫人的气息压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情爱本是天经地义,他若是与我欢缠,那也只能说明我动人,并非他无耻。这句话,她曾经在争春阁和他说过,没想到他竟还记得那么清楚。
“你……你别过来!”看着他修长的手,江诺薇喉咙干渴,声音低哑。
她脸上的绯红似在召唤着自己,做出更多的事情来,他笑道:“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你为人师表呢你!不能这样!”
“诺儿,我们订婚了的。”诺儿害羞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他好笑的看着她张皇想逃的样子,很想困住她,好好的疼爱她。
横竖都是要来的,与其被动接受,不若主动出招!想到这里,江诺薇镇定下来,朝着他勾了勾手指,“come on baby!”
因着她刻意的魅人姿态,阁主大人有些把持不住。
这是一场激烈的战役,这是一场硝烟弥漫,火力十足的战斗。由于技巧和经验上的差异,江诺薇节节败退,到了最后被动的享受着他给的一切。
**,搔刮,抚摸……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无可自抑的喊出了声音。
她低呼出声,“嘶……痛死了!”
“你……是第一次?”阁主大人震惊了,震惊的背后还有翻江倒海的狂喜,足够把他的理智湮没。
“说好的不疼呢?见血就算了,你还让我疼了!”当初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竟然真的信了!和那么多男男女女这样那样过,竟然还能让我痛成这样!
她一爪子抓在了他的后背,当手触碰到了他后背的疤痕时,又觉得没那么痛了。这些疤痕,是他差点为我死的证明。
被她责怪的话弄得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当年的他,从来不会照顾女方的情绪,自己想怎么弄,怎么弄。前戏什么的,太麻烦了!都是下属将人弄好,打包送来的。
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咬牙道:“你逗逼的技术不过关啊。”
“技术过硬就成。”他富有技巧的亲吻着她,手指和带电似的,滑过她的身体。不管自己憋得多难受,只希望不要让她疼。
“真是硬得坚韧不拔,死妖孽!”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蔓延开来,和开闸的洪水一样,无法阻止。那是一种奇怪的,令人忍不住全身激动的颤粟的快意。
得到了她的夸奖,他的手和唇更加卖力的取悦她,“磨精的小妖女……”
“动动吧,别憋着难受了。”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抖音。
虽然很想动,但阁主大人把持住了!汗水在肌理分明的线条上滑落,得让人合不拢腿,“没关系的,等你适应先。”
“已经芝麻开门水流成河了,就等着你进来!我憋得难受,你给我动起来!”她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是一个大脸姑娘,能够把这种羞于启齿的话说得如此的自然霸气!
在二人这样那样和谐的运动之后的七天,元寒岂带着她去医院做了血hcg,结果显示——她怀孕了!
阁主大人摸着她的肚子,笑得温柔,“诺儿,都要当妈妈了,再体验几个月学生生活,就离开学校吧?”
为了不让我去学校,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江诺薇扯了扯嘴角,“以前听说男主角天赋异禀,叉功能强大,来一次怀孕一次,我本来不信,现在我信了。”
三年后
江诺薇和元寒岂一起看着自个儿女儿写的作文,同时被震了一下。
幼儿园老师望着他们俩,也很无奈,“你们二位,是不是该好好的和孩子解释清楚,不然小孩子……”
《我的爸爸妈妈》:我的爸爸是妈妈的儿子,所以我的妈妈还是我的奶奶。听小凡干爹说,那叫亲上加亲。我喜欢小介干爹,我也要和他亲上加亲,那样我就和爸爸同辈了。
我的妈妈是爸爸的学生,听小凡干爹说,爸爸是叫兽,是的一种,那就不是人……
“老师不觉得我的女儿很优秀吗?”望着歪歪扭扭的字,元寒岂笑得亲和。
“小暖她这么小,就已经会写那么多字,确实是令人惊异的事情。但是她有些太聪明了,很多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该知道的知识,她也知道。”经常被三岁大的小孩问倒,她这个老师当得也颇为无奈。
元寒岂握住了江诺薇的手,开始给老师讲各种大道理。被各种专业性名词震住的老师目瞪口呆,最后浑然忘了自己请家长的目的,那敬佩的望着元寒岂的表情,就差没喊一声:恭送偶像了。
自个儿女儿为什么会写这种作文,元寒岂很清楚。那全是凡盛这货带的,总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耍坏心眼。
他动了动手指头,发了一个短信。凡盛,接下来的一周,你都别想离床!
江诺薇莞尔一笑,发了一个短信。凡盛,接下来的一周,你都别想离床!
做完栽赃陷害的事情,二人心安理得的手牵手一起走,欢欢喜喜去郊游。于是,凡盛有两周都没能出门。
正文 满目遍是人如蚁,不辨诺源何处寻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红唇在朦胧的夜色中张合,以柔然婉转的曲调唱出了讽刺,歌声袅娜盘旋于楼阁之上。
身穿色彩艳丽的华服,缓步行来,元寒岂击打着节拍,笑道:“许久不听你唱歌了。”
“阁主若是想听,不论何时,牧歌都会唱给您听。”璀若星辰的眸子溢出了笑,牧歌是敬佩他的,即使她的阁主已经因为那个女人有所改变,她对他的钦佩也不会改变。
何人能如他挥袖离去,魅转人间;勾唇一笑,风华万千;智计才谋,睿明如月。在她眼中,他是无人能及的!
“牧歌,你若是离开了我……”
“牧歌绝不会离开阁主!”她坚定的打断他的话,“我知阁主因诺儿小姐被人掳了去不开心,但是她冰雪聪明,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我宁可她不要那么聪明,我的诺儿,她的聪明是被逼出来的。”他望着在夜景中朦胧的灯火,怜惜的说道。
牧歌不语,在她的眼里,阁主的想法是不会错的。
元寒岂拍了拍牧歌瘦弱的肩膀,“好好歇着,你越发清瘦了。”
“嗯。”她不敢再多说出一个音节,就怕自己泄漏出哭腔来。
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影子也随着风拉长晃动。缓步走到拥有明亮烛光的地方,那种从暗处走出来的心情是全然不一样的。在暗处隐匿着自己的安全感,在明亮处会消失。而他,为了江诺薇,不得不放弃了安全感,让自己出现在光亮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