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人也可以,如果你想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外面找个空场,你想怎么打随你,我绝不还手。”
“算了,我说出来为了出出气。清哥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早知今日他要受这份罪,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和他结婚的。”
“向雯,我曾经特别恨你。你明明知道我和清哥很相爱你还坚持和他结婚。”
“我承认我很执拗,当初谁知道你们是当真的?你才十几岁我们都以为你是年少痴狂而已。况且,你爱着清哥,我又何尝不是?见到他第一眼我就被他帅气的外表得体的举止和善良的心打动了……”
“那…… 这些年…… 清哥有没有跟你或干爹干妈提起过我?”
“清哥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你。”向雯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他不是那种有什么心事会往外说的人。他经常趁我不在的时候翻翻你们过去的照片,或是表面上有说有笑的其实若有所思。清哥一直对你时刻不忘,他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女人的直觉非常敏感,我只是不想问他罢了,就继续的装傻下去。”
“虽然我对你有怨恨,但讲真,你也不容易。我觉得清哥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不是爱情而已。这十几年来,我们都经历了不少事,也成长了不少,所以我现在明白了很多道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了。你我之间不可能成为朋友,但也不至于拉什么仇恨。谢谢你的放弃,我祝福你能找到所爱之人,谈一次真正的恋爱。”
突然屋里传来了一阵响声,两人赶紧进屋瞧瞧。林永清刚醒,眼皮半睁开,苍白的脸色和嘴唇虚脱得令人心疼。
“清哥,先别说话,喝点水。”向雯倒了一杯水喂清哥喝下。
“谢谢…… 雯雯,让你担心了……”喝过水后林永清觉得得到不少能量,眼睛也不花了。
“你没事就好,我刚才真是急坏了,老天保佑。”向雯双手合十。
“对不起…… 我总怕给大家找麻烦可还是给你们添堵了……”
“清哥,你不要说这些…… 好好养伤才重要。”欧阳平康双手握着林永清的手说。
林永清冲欧阳平康微微一笑,“雯雯,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康康我想跟他说会话……”
“我明白…… 清哥,改天我和孩子们来看你。”瞧了一眼欧阳平康,“照顾好清哥,有事随时联系我。”
向雯刚一离开,欧阳平康就紧紧的握住林永清的手,放在自己满是胡渣的脸上摩擦,流着眼泪,“对不起清哥,真的对不起……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傻小子……”任凭自己的手被弟弟的胡渣蹭的有些疼,他依然舍不得放开弟弟的手,“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我看你才傻……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已经离婚了?”撩拨着哥哥的刘海,浓情的望着他。
“有好几次想告诉你,可都没敢说出来…… 因为萧恩在你身边你们看上去很合适…… 他是个好人,我想如果你们在一起生活你应该过得很幸福吧。加之你对我一会冷一会热,我真的没有勇气向你表白。”
“对不起……清哥…… 原谅我的愚蠢。”欧阳平康很懊恼的看着林永清。
“康康,我想通了,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以前的我做错事结果步步错,以至于我们错过了好时光,错过了机遇,错过了见证你的成长。可是感谢上天你又重回到我身边,我不想再错下去。康康,求原谅的应该是我,对不起我的懦弱和对你的背叛,我无法抹去你心中的阴影,但我会用余下的后半生好好的爱你照顾你,好吗?”
“当然!我愿意,我愿意!清哥,我们重新开始吧。天!我真的好开心!” 清哥终于对自己吐出真心话了,令欧阳平康非常激动。
“谢谢康康……”
“清哥,我爱你……”欧阳平康附身,吻住了林永清的唇,林永清抬起脖子热烈的回应着,两只柔滑的舌头彼此相互深深的交缠,恨不得将对方连根带梢的吞咽下去。鼻子紧紧的贴着,鼻尖上的软骨被挤压得有些疼痛,但这是一种舒服的疼痛感。
“哎呀…… 疼……”林永清忽然一咧嘴,因为动作幅度大了点,伤口裂了,又渗出了鲜血。
“清哥,你别动!我马上叫医生过来!”欧阳平康神色慌张的说。手忙脚乱中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索性推开门跑出去直接喊医生去了。
“咳…… 这就是不老实纵欲的后果啊……”林永清挠挠头,只能乖乖的坐好等待医生的治疗……
☆、叫一声‘欧阳爸爸’
“清哥,喝口粥,这可是我自己做的。”欧阳平康拿起小勺,吹了吹,放在林永清嘴边。
“你放在桌子上我可以用左手吃饭,你还不赶快去工厂?”林永清不想让欧阳平康工作迟到。
“别乱动…… 清哥,你忘了,一会干爹干妈过来,我下午再去工厂。”欧阳平康一皱眉,他清哥要那么独立吗?在清哥没康复之前他要天天喂清哥吃饭。
“啊?哦…… 都说了不让他们过来……”
“他们要来正好,我顺便向老两口提亲,清哥,我等不及了,我们的事要马上得到二老的认可,你出院后就搬到我那住,然后等你伤痊愈了咱们就去结婚!”
“这么快啊……”
“你的伤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呢。怎么?你不想和我结婚?”
“当然不是…… 我们现在有一堆事要处理,是不是应该先把眼前的事办完了再说结婚的事?”
“眼前的事就是结婚呀,这可是咱们首先要处理的事情。”轻啄了一下林永清的嘴唇。
两人正腻鼓着,门口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欧阳平康连忙去开门。
欧阳平康先是楞了三秒,但马上跟两位老人打招呼:“干爹干妈,您们来了!”虽然十几年没见但老两口还算保养得好没怎么变,所以能认出来,欧阳平康赶忙让道请干爹干妈进屋。
“康康啊!好孩子,让我仔细瞧瞧,这大小伙子,长得多帅!”林妈妈双手捧着欧阳平康的脸慈祥的说着。
“呵!康康比永清高了不少。”林沧州都得仰着头看欧阳平康了。
“爸、妈,不是电话里说不让您们来了吗?我过几天就出院了。”林永清原本卧着身子,见父母来了想坐起来。
“又乱动是不是?我扶你……”欧阳平康担心清哥如果动作过大又伤着怎么办。
“没那么娇气啦……”林永清拍拍欧阳平康的手背。
欧阳平康当然不会听他清哥的话,服侍林永清坐好后又将沏好的茶放在老两口跟前,然后再拿出药送进林永清嘴里。
两人有爱的互动让林沧州和林妈妈感到其实来不来都没什么必要,有康康在林永清会被照顾得很好。
“康康,你别忙活了,好好坐着咱们聊聊天。”林妈妈示意欧阳平康坐在自己旁边。
“干爹干妈,看您们精神头不错啊,身体都还好吗?”
“还说的过去。这些年没怎么和你家联络,要不是永清说的,我们都不知道老领导已经过世了…… 想给大姐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可又没你家的联络方式……”林沧州不免有些遗憾没见到老领导最后一面。
“我妈不想麻烦国内的亲属,所以也没和大家提起过…… ”
“可以理解,咱们都是这样,能自己解决的事就不去麻烦别人。康康,家里就你这么一个男孩,你成了家里的顶梁柱,这些年你也肯定辛苦了。”林沧州说。
“还好吧……”
“康康,你是不是还在恨我们?”林沧州问。
“干爹,其实以前在国外我的确充满了怨恨,我恨为什么我和清哥要被迫分开从此天各一方,我时时刻刻放不下清哥,虽然他结婚了,但我还是幻想着万一我能再见到清哥呢?万一我和清哥还能发展到什么关系呢?我并没有威胁向雯的意思,只是觉得和清哥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至少我离他并不是那么遥远,所以我坚持回国。命运偏偏捉弄人,想不到的是我居然成了清哥的直属领导,来工厂前我那时又想怎么和清哥对着干,怎么挤兑他,心里有各种各样的折磨他的想法。可一见到清哥本人,我原有的念想通通抛在脑后,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和他在一起,我其实从没恨过他,我一直爱他。清哥为了保护我差点人就没了,我很自责…… 求您们原谅…… 也求您们能成全我们,我知道对于您们来说不得不承受巨大的压力,但我不能没有清哥,清哥也不能没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他也会好好爱您二老和孩子们,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的爱清哥吧。”
“孩子,当初我们也有责任,干爹干妈从没质疑过你的人品,咱就事论事:虽然我现在还是不能认同男孩子之间或是女孩子之间的恋爱,但我们年纪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我们现在每月有稳定的退休金,身子骨还不差偶尔帮永清带带孩子享受天伦,这日子也知足了。社会一天天在进步,人们的思想也逐渐开化,以前社会上很多被人唾弃的事现在不也变得平常不过么。就像在我们那个年代一说离婚了,你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上午刚领完结婚证下午就去办离婚手续,两口子还发到网络上昭告天下,身边的人也没有说三道四的。我无法去评判这个社会,因为各说各有理,你的观点稍微跟别人不同就会引来一场激烈的批判,有什么意思呢,还是顺其自然吧。康康,你和永清的事两人自己处理为好,我们再也不掺和了,只要你们平安幸福我们就开心。”
“爸、妈,您们不用担心太多。我和康康会好好的生活,努力的工作。”林永清在一旁安慰自己的父母。
“是的,干爹干妈…… 哦,不,如果二老不介意的话,从现在起我应该改口称呼您为一声爸、妈了。我跟您保证我和清哥一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好好珍惜彼此。”欧阳平康突然跪在林永清父母面前。
“好孩子,快起来吧,我们相信你就是了。”不管两位老人心里如何不是滋味但也算接受这一现实了。
父母这边是没问题了,可孩子们呢?林永清的心刚放下,又开始悬起来了。
林永清自出院后就搬到了欧阳平康的家里。因为身上还有伤暂时不去工厂改在家里办公。住院的那几天他没得到半刻的休养,不知谁走漏的风声,来探望林永清的人一波接一波。刚送走农业署的领导又迎来了工厂的董事们;紧接着部门的同事、从小认识的同学、经常接触的客户…… 没让林永清消停过,欧阳平康算是领略了清哥的好人缘了。林耀和Liam McDonnell也探望过林永清,虽然对他们充满敌意,得亏算他们识时务,知道林永清早有意中人就不再追求下去了,但在林永清,林耀和Liam McDonnell心中,大家依然是好朋友。
刚一进家门拖鞋还没来及换,欧阳平康便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将林永清圈入怀中。使劲的吸取着哥哥身上谈谈的清香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清哥,这些天我觉得日子过得好漫长,都没来及好好抱抱你。”
“傻小子,还说抱抱这种幼稚的话,都多大了。”
“甭管多大在清哥的眼中我是不是依然是你永远的小朋友?永远被你宠被你惯着?”
“当然…… 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
“清哥,我们明天把孩子们带出来吧?”
“嗯…… 可是我有些担心小小,最近他因为我和向雯离婚变得有些孤僻,我平日里跟孩子们挺能聊,可现在我变得没主意,毕竟他们那么小……”
“孔融三岁让梨,甘罗十二岁出使赵国,古人十几岁就结婚了。你别以为现在的孩子都特别单纯,网络这么发达,大量的信息涌入,他们其实什么都懂。当然,清哥,你放心,我说话会注意拿捏,虽然我不认为年龄是个问题,但毕竟他们未成年还是需要被保护的。嗯?”
“好…… 一切都听你的……”
“真的么?那我们现在洗澡,然后…… 清哥,我这……涨得厉害,今晚我会轻点对你,好吗?”欧阳平康已经开始脱林永清的衣服了。
从两人进入浴室洗澡,欧阳平康一直小心小心再小心,害怕弄破清哥的伤口。两人一阵翻云覆雨后都大汗淋漓。
“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 你身上的疤都是为了我吗?”林永清抚摸着欧阳平康肩膀上的一小块红色疤痕问着。
“我曾经非常迷茫过。因为我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很明确的目标。我知道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要取得什么样的工作成就,有怎样的活法。但自从我们被迫分开后,我想要的生活,我的理想,我的追求完全变了样,我感到彷徨、孤独、无助。朋友的劝我完全听不进去。我没有看过心理医生但我觉得那时的我肯定有抑郁的倾向,否则我不会一见到锋利的东西就总想往自己身上试试。还好我自残的意识不是那么强烈否则我早就往生极乐世界了。”
“那你是怎么调节过来的?”
“大学毕了业真正的步入社会之后有了稳定的工作稍微好一些,但有时一想到你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虐待自己。其实我应该感谢萧恩,认识那家伙时间并不长,顶多两三年。当初就是个□□,慢慢的,我们都觉得还是做朋友更合适,我们的关系绝对算是铁磁。萧恩是生意人很实际,他说过他交友都有目的性,但唯独对我很真实。我们无话不聊,他从不反驳我的观点,就是偶尔讽刺讽刺我,别说,这招对我挺管用,从此之后我再也不自残了。”欧阳平康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傻乎乎的笑了一声。
“我也应该好好谢谢萧恩…… 他在你困难的时候关心你不求回报,这是朋友的相处之道。有些人认识一辈子关系也谈不上多熟,所以有时候不是说两个都是很不错的人就会相处愉快,成为好朋友或好伴侣,说点唯心的话,人相处的好真的要凭缘分。”
“你要谢他?想怎么谢?还是算了吧,如果他没有伴侣,又不认识我,他一定会让你以身相许,我可不想把你分享给任何人。”
“就算萧恩认识你,又有男朋友,他一样可以追求我呀。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依然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不是吗?萧恩最终还是放弃了我,或许有出于自己利益的考量,但他的理性战胜了感性,说明他是个有克制力的人,知道孰轻孰重。可惜向萧恩这样理性的人并不多,否则人与人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怨气,这么多冲突。我和你也不会被舆论和道德的影响分开……”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如今社会对我们也算包容些了。”欧阳平康微微起身,右手托着脸颊,左手放在清哥的伤疤上轻轻的抚摸。
“真的吗?如果最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我们这样的关系依然属于不正常的关系,依然会有很多家庭受到伤害,所以我对向雯特别有愧疚。”
“每个家庭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所以幸福还是不幸也各有原因吧。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总爱用左手写字,后来硬是让老师扳过来改成右手了。左手和右手写字有什么区别呢?可老师说因为所有人都用右手写字,我也不能搞特殊,必须和大家一致。所以当我爱的人不是大家认为的异性,我们就被视为风化败坏、无耻、下流、该遭天谴。如果说有断袖之癖的人是反人类反自然,那么我们吃的食品里有多少化学添加剂?我们穿的衣服含有多少化工染料?我们开车用了多少石油?现在地球变暖,环境污染,人类战争不断,你敢说这些不算反自然反人类么?的确,同志圈里不算太平,可整个大环境就和谐吗?”
“小傻瓜。”林永清捏捏欧阳平康高挺的鼻梁,“做好自己吧,希望以后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不聊了,明天带你去见见孩子们,嗯?睡吧,晚安了。”林永清亲了亲欧阳平康的脸颊。
“嗯,不聊了,话题太严肃了,明个去见孩子们喽!这是最后一关,我得好好表现。”欧阳平康满足的窝在林永清的肩膀上,和心爱的清哥一同进入梦乡……
今天林永清和欧阳平康一改往日总是西装革履的装扮,分别穿上了黑色和白色的T恤及牛仔裤,两人看上去都青春了不少。
“清哥,一会去向雯家接孩子我不想上去,在车里等你好了……”主要是欧阳平康觉得能不见向雯就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