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朝当嫡女完本[古言]—— by:苦吗

作者:苦吗  录入:03-13

苏禾冷笑道:“娘三天两头挨骂是什么缘故,难道还没有看明白咱们苏府的局势吗?”
元姨娘听了,神情变得忧伤。
苏允搀扶着杨氏,身后一众丫环婆子随着。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刚刚远远就看到苏禾跟元姨娘讲着什么,此时靠近才看清元姨娘脸色悲悯,勾唇笑看了眼苏禾,“禾哥儿,你跟元姨娘说什么呢?瞧把元姨娘给难受的样子。”
元姨娘低垂脸,避开众人探究的视线。
苏禾嘴角边噙着笑,说道:“母亲,今日怎么往这儿过来了?”
“坐乏了,就出来转转。”杨氏看了眼元姨娘,又收回视线看了眼苏禾,素日最厌恶苏禾带着笑的模样;看着那张含笑的容颜,三分真七分假的,杨氏便觉得厌恶,随口让苏禾跟元姨娘随意,杨氏便带着众人离开。
“瞧瞧他那张虚伪的嘴脸,真不知道老爷疼他哪一点了。”杨氏走远了,才对苏允冷笑道。
苏允眼角余光瞥见一众的丫环婆子隔了一段距离,便笑道:“思儿比大哥强好几倍,只不过隔着远,母亲才觉得爹是疼大哥的。”
杨氏勾唇笑,目光飘远,又摇摇头,叹道:“那可未必。我瞧那禾哥儿确实是有些手段的。”
苏允低垂视线,没有答话。
夜深人静。这条巷子那家茶馆却显得一场热闹,门外站着两个男子,茶馆内偶尔传出赌牌赔了钱的咒骂声。夜离微眯着眼眸,倚靠着墙,觉得那家茶馆自从白城安出来以后,气氛就透着诡异。
这股诡异的气息,实在与往日迥异。
脚尖一点,身子轻盈的跃上屋檐,每一步显得谨慎小心。夜离面上罩着黑纱,为了隐藏身份,已经提前穿了夜行衣。手中的长刀磨得光灿灿,足以一刀致命。
还未靠近,已有一行人出现,显然都是红莲堂的杀手。各个身上都透着一股煞气。
他们问道:“你是什么人?”
夜离微眯眼眸,冷嗤一笑,飞身几个跳跃,在众人还未追赶上来时,藏匿到阴暗之中。很显然,跟他们硬拼可能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而这种亏本买卖,夜离向来不屑。
“看来得耐心等一段时间了,否则还真容易全身而退。”夜离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喃喃道:“真不知道月楼这次的命令,是要弄死红莲堂的堂主,还是想要弄死我?”
☆、163 爷替你冷落
苏三媛早早的苏醒,靠着枕头,懒洋洋的看着纱窗外。
景花过来,苏三媛才起身,任由着她们帮她穿戴梳洗。折腾了好一会,出门请安。一日又一日,苏三媛觉得日子开始变得单调无色。
偶尔遇见苏允,远远的对视一眼,互相擦肩而过。
秋风清冷,草木凋零,苏三媛抬手一点,枯叶便随风缓缓坠落,惹得见者无限哀愁。苏三媛摇摇头,回头对景花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却瞥见沈彦的身影,到口的话语又吞咽回肚中,化成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彦让随身的小厮站着不用跟,提步走了过来。
景花则找了借口,自己退了下去。
苏三媛冲着沈彦微笑,淡淡说道:“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沈彦笑道:“怕你见着我就哭,还是这样见面才能放心一些。”
苏三媛指着一处椅子,“坐吧。要喝茶吗?”沈彦摇摇头,走过去坐到椅上,视线盯着苏三媛,“我们还是说正经的事,省的我也不自在。”
沉默了片刻。苏三媛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有白城安、有沈彦、有朱祁钰一些画面碎片,一阵风吹来,被吹跑了,留下苏三媛有些许手足无措。苏三媛回视沈彦,淡淡道:“你没来之前,我想了好多的话,你来了之后,我突然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沈彦听了,明亮的眸中浮现笑意。
许久,见她真的不问话,沈彦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三媛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隔了半晌,抬头勾唇一笑,说道:“我记得以前我们见面,总是又吵又打的,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想要娶我了?说说看。”
沈彦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苦涩,沉了片刻,沈彦背过身,说道:“我记得……应该是这次见到你,觉得感觉不一样了,所以就想娶你。省得你这臭脾气,祸害了其他人。”沈彦的声音含笑,面上却又透着惆怅。
刚刚那抹眼神,分明是对他不上心。时间,兴许会改变这一切的!沈彦心中暗叹,不知道跪求娶她的事,究竟是错是对?
苏三媛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得到他声音里含笑的腔调。一时无话可回,苏三媛说道:“那、好的。不过要先等大哥娶过碧儿姐姐,我才能嫁给你……外祖母应该是不会同意的吧?”
沈彦耸耸肩,朝着苏三媛看去,“爷要做的事,祖母反对也没有用。况且爷屋里还有几房姨娘,祖母跟爹他们也不会逼得太紧。”
苏三媛挑眉,“几房姨娘?”
沈彦手抓了抓耳垂,闪避开苏三媛直勾勾的目光,讪讪道:“也就三房,一房是别人愿意的,两房是祖母给我,自幼服侍我的。”
苏三媛不吭声。
古代三妻四妾一直是很正常的事。就算不是沈彦,换做其他人家,也一定是这样的,多子多孙是多福的象征,哪一处富贵人家不愿意多子多孙呢?
想了想,苏三媛反倒释怀了,打趣道:“那她们没有不好相处的吧?万一她们欺负我,你会怎么做?”
沈彦道:“碍于面上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休了是不可能的。万一她们欺负你,那爷替你冷落她们。”
苏三媛冷笑,走过去坐到石椅上。
沈彦一愣,追过去,凑上前问道:“难道我讲错了?”
苏三媛道:“没有。”
沈彦想了想,笑道:“放心。你要是嫁进沈宅,那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三奶奶,只有你欺负她们的份,哪有她们欺负你的份?再则,她们是外头来的,你是我们家的,亲疏关系一目了然,难道还有你吃亏的份?”
沈彦坐到对面的石椅上,瞅了苏三媛一眼,继续说道:“以前瞧你一点脑子都没有,现在长了脑子,反而都是这些胡思乱想,难怪一段时间不见,瘦成这副模样了。”
苏三媛察觉到异样,歪头看过去,苏允站在幽径小道,树底下,一脸怔怔的望过来。
沈彦顺着苏三媛的视线看过去,随即站起身,正想让苏允也过来凑个热闹,只见苏允撇开头,脚下迈步跑开了。
“允丫头,是怎么了?”
苏三媛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允儿喜欢你,这个都看出来?”说完,抬头看着沈彦的表情。沈彦先是表情一滞,随后摇摇头,神情淡漠,最后对视苏三媛的目光,说道:“爷还有事,先走了,你也别胡思乱想,自寻麻烦。”
看沈彦远去,苏三媛又陷入片刻的晃神。
想起那日白城安远去的身影,想起白城安说的那句话,“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阿媛,我不忍你耗尽漫长的岁月陪我受苦。”有些话,说了一遍,却让人用一生也无法忘记。苏三媛闭目,想起了在屋檐上,她枕靠在白城安怀中,听他用冷漠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终有一天我会活着离开白衣教!”
白城安,相信你一定会的!
苏三媛睁开眼,晶莹的泪珠滑出眼眶。
夜深人静,清冷的月光从纱窗外洒在床铺上,苏三媛倚靠着枕头,闭目不能安睡,心情难受。睁着眼看着摆在架上白城安送的灯笼,不由的想道:白城安现在在做什么?睡觉吗?身上的毒发作了吗?杀人吗?有没有生病了?还是当了黑教主,几次三番命悬一线……
天色朦胧的亮起。
苏三媛披了衣裳,漫步在廊檐下。
估摸着爹下朝回来,苏三媛才回屋子让几个景花几人帮忙梳妆打扮。翠香因家中有事,告假出府,要好几日才能回来。原本就静谧的华安院少了翠香的聒噪,更显得冷清许多了。
请过安之后,爹见他神色憔悴,反倒让她外出走走。
苏三媛让景花准备了马车,驶向平顺镖局。眼熟的好几个镖师都不在,平雨慧也显得闷闷不乐的,抱怨说:“爹跟师哥几个都去了,只让她留在家中学习针黹,人都快要憋傻了。”
景花在边上难得笑了,打趣道:“姑娘家原就该这样。”
平雨慧瞅了眼景花,笑道:“连你也开始打趣我了。说说,你们家小姐是不是也每天关在屋里做这些针线活,人才显得这么憔悴?”
景花道:“小姐最近几日总睡不好觉。”
苏三媛在边上笑道:“你们聊就聊,又绕到我身上来了。”说着对平雨慧道,“我们今日还去那边山坡坐会吧,觉得那儿空气好,待着也精神一些。”
☆、164 一纸契约
平雨慧皱眉,说道:“自从那次遇见媚三娘,爹让我们都别去那里,太危险了。”
苏三媛想起那日所见,马车前中毒死去的人,应该也是媚三娘的手笔。苏三媛面上不显,点点头,“那就不去了。”
平雨慧道:“去看看我做的针黹?”说着又皱了皱眉头,“还是别看了,一会又闹笑话了。”
一番谈笑,平雨慧还是拿出了女红,绣的是鸳鸯并蒂。边上婆子打趣道:“姑娘再不好好学,过段时间嫁衣都赶制不出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平雨慧打岔过去,偏苏三媛跟景花爱打趣,一番谈笑,半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得度过了。
平雨慧送苏三媛景花出来,看着马车驶走,才眷恋不舍的进到里头。
回到苏府,苏三媛又觉得像是回到牢笼之中,定定的站了一会,才从角门走了进去。景花跟着,不由的问道:“小姐,上回那大夫说小姐忧心太过,老爷让奴婢问问小姐,究竟是在烦恼些什么?”
苏三媛道:“就觉得无聊吧,所以总觉得无所适从。”
“我看你是想哪家公子?春心漾荡才觉得无聊?”一声戏虐的笑声从对面传过来。苏三媛抬头就瞧见夜离,一袭白衣,手中扇子一扇一扇,白玉狐狸的模样。边上站着挂着笑容,淡淡的看过来的苏禾。
苏三媛想了想,刚刚的话,没有什么不对。又想到夜离背后跟苏禾嚼舌,瞪了他一眼,对苏禾说道:“大哥,你瞧瞧,他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
夜离挑眉,说道:“哪里不正经了?”
苏禾道:“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了,夜兄就别打趣她了。”
闻言,夜离看了眼苏三媛,唇角戏虐的笑意淡了几分,说道:“是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
苏禾笑说道:“自幼跟她待在一起玩的沈彦,看着他们倒蛮有夫妻相。”
苏三媛咳嗽两声,甩袖走人。
背后的苏禾跟夜离相视一笑,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
书房。
苏禾走进屋,就看到老爷背着他,背影单薄瘦弱,却笔直的挺立着。元姨娘在旁边,给苏禾使眼色。
老爷回头看他一眼,说道:“进来吧。”
苏禾依言走进屋,听到老爷的声音说道:“今日杨大人说瓦剌渐强,将为边患,而边军缺马,恐不能御……”老爷说了几句,又摇头叹息,欲言又止,叹道:“这事,怕又得被某些人劝下来了,眼里都只剩下了利益。”
苏禾不说话,静静的听着。
突地,老爷抬头看他一眼,说道:“杨府小公子的事,你们不要再插手了。今日下朝我同杨大人说过,他脸色难堪,甩袖就走。这事怕是那群言官也有所耳闻正暗中调查,就到此为止。”
苏禾道:“是。”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元姨娘。
杨氏走进来,正巧听到,忙问道:“老爷说的是什么事?我爹他们犯了什么麻烦事了?”
苏禾跟元姨娘相视一眼,退了出去。
才走出一段距离远,就听得里头杨氏的哭腔声响起,隐约夹杂着老爷无奈的叹息与安慰的声音。
掌灯时分。
苏三媛提着灯笼,孤身来到蔷薇院。满院萧条景象,不复初次来这儿时,绿幽幽的草叶,馥郁的花香味。苏三媛静静的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连日来的烦闷,莫名其妙的疏散了许多。
也许是周围的空气,有曾经欢笑时残留下来的回忆,苏三媛觉得心头暖融融的。
听到脚步声,在门外曳然而止。
苏三媛回头看去,是一袭蓝衣的苏禾,站在那儿,静静的与她对视,脸上挂着微笑。说道:“笑什么呢?”
“想起一些往事。”
苏禾走进院子,四周围看了眼,说道:“以前小的时候,在这儿捉迷藏,你总是喜欢躲在门后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么明显的地方,躲个两三次就足够了,还次次都躲在那儿。”
苏三媛回忆那段时光,笑叹道:“大概是嫌找地方太麻烦了,而且你那会不是都会找不着吗?所以索性就躲在门后头,来吓吓你。”
回忆起那段是岁月,纵有许多的不开心,也都足以风消云散了。
星辰围着那轮清冷的月光,枝叶飒飒,隐约能听到一两声蝈蝈的清脆悦耳的鸣声;苏禾歪头道:“夜深了,你身子一向不大好,我送你回去。”
幽径小道,两人相对无言,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两人的身影斜斜的映照在边上的树上,明明一段距离,却又似乎走了好长时间。走到华安院门前,苏禾笑道:“好好照顾身子,小小年纪别胡思乱想。”
“恩。”
苏三媛往里头走,听到苏禾的脚步声远去,才停下脚步,回头朝着苏禾的背影去看,逐渐的远去,化成了一抹黑点。
自从那日过后,苏府跟沈宅两边的大人已经在商议着婚事。一纸契约便从此将两人的命运绑定在一起。
再过两年多几日,她就成了沈彦的妻。
如果苏禾说的不假,那么那个奇人说的命运转机是在后年,也就是她跟沈彦成亲的前几日,或是……
婚事订了下来后,苏三媛反倒整个人精神都轻松下来了,每日让人在庭院摆了桌椅,懒懒的靠在椅上,兴起时,偶尔煮茶,偶尔对着棋谱自个儿下棋,日子倒显得有滋有味。
再过几日,就要迎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春去冬来。
苏三媛看着那堵院墙,自从那日过后,她让人修缮了那处破洞,真正的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苏三媛静立看着那边许久,才缓缓收回视线,“前几日,城外有白衣教跟月楼的人打起来吗?”
翠香道:“奴婢回来的时候,路上听人讲起,倒是没亲眼见到。”
苏三媛没有回头,淡淡道:“有哪些人?”
翠香皱眉,说道:“小姐若是想要知道,奴婢一会再出去问个清楚。”
“已经好久没有去找雨慧了。你去安排一辆马车。”苏三媛坐到椅上,视线环视了一圈,见没有景花的身影,才想起景花今日不当值,去了她姐姐那儿玩了,苏三媛道:“一会你随我去。”
翠香听了答应一声,便转身出去。
☆、165 下次不会救了
马车停了。
苏三媛下车,远远地看到平顺镖局外头挂着的白灯笼,一切布置都使见者难受。拉了人问,才知道平顺镖局当家的离世了。
事因路途遇到一伙强盗,众人赶路精疲力竭,一时不妨出的意外。
苏三媛待了一会,叹息世事无常。脚下的步子移动,朝着远处走去。翠香愣了下,见小姐越走越远,忙追上前,又回头看了眼办丧事的平顺镖局,怜悯的叹息。
随着小姐一路走,翠香才惊觉小姐竟带着她到了一处山坡。
四周寂静,林子深处树木茂密,透着森森的寒意。翠香经历过了采花贼的事儿,胆子变得极小,一边怨来这儿竟不多喊几个人来,一边说道:“小姐,这儿就我们两人待着,也不太安全。我们还是回吧。”
苏三媛没理会,选了一处光滑的石面坐下,眺望远处。
翠香无法,紧张的四周围瞅瞅瞧瞧,总担心突然冒什么什么歹人来。
“不用那么紧张,没有人的。”苏三媛早在留心观察周围的动静,眼角余光瞥见翠香满脸紧张,不由勾唇微笑,整个人慵懒的枕着双手躺在石面上,“这儿风景好,下次来也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还不赶紧坐会。”
“小姐……若是让人知道奴婢陪小姐来这种地方,老爷他们非剥了奴婢的皮了。”翠香摇摇头,伸出手去摇了摇苏三媛的手,哀求道:“小姐,你就疼疼奴婢吧。”
苏三媛笑了,爬起身捏了捏翠香的脸颊,“你这臭丫头,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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