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变成我们要找的人。”陈贵妃点头道。“苗疆在整个澜沧大陆一向神秘古老,人们一提起来莫不是敬畏害怕,就连陛下也不例外。如果杭晋初这么多年养着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苗疆大祭司的继承者,您说陛下他会怎么想。”
百里汾顿时疑惑大解,“父皇会认为杭晋初居心不良,与苗疆勾结,对他不利,意图谋夺我大渝江山。”百里汾话锋猛地一转,“但是平白无故的,就我们空口白话怎么令人信服?“
陈贵妃嘴角一勾反问道:”难道王爷您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
”哈哈哈,既然如此,有阿罗帮忙,这件事就是如虎添翼。“
这边百里汾与陈贵妃正密谋着怎样置杭晋初于死地,另一边宁阳王府,遥珈和百里泽也在书房商量着事情。
”百里泽,我想见我爹一面,现在,马上!他的伤还没有好,我怕他在牢中受罪。“遥珈抓住百里泽的手一脸期盼。
百里泽虽然知道这件事难办,虢国侯因为谋反罪下狱,想要轻易探视也不容易,但是对于遥珈的要求他不忍心拒绝。
”好,我答应你,让你去见你爹一面。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嗯。“遥珈轻轻的点了点头。
约莫子时的时候,遥珈穿上玄色连帽披风在百里泽的带领下悄悄的来到了大理寺的天牢。
牢头一见宁阳王深夜到来连忙上前迎接。
”见过宁阳王殿下,不知殿下深夜到访,小人能有什么为您效劳的?“
百里泽手一扬,并没有去看那牢头,”起来吧,本王要见虢国侯,你前面带路!“
”这、这个……“牢头结结巴巴,摆明有些犯难。
百里泽扔了一锭银子到牢头手里,”本王知道让你难做,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本王一力承担,你就只管带你的路。“
听的百里泽这么说,牢头也再推辞不得,连忙领着百里泽和遥珈去往关押杭晋初的牢房。
到了之后,牢头很知趣的退了下去。
遥珈将披风帽子给摘掉连忙跑向杭晋初的牢房外。
”爹!“
杭晋初本坐在墙角假寐,听到声音忙睁开眼睛。
因为身上有伤,再加上还铐着手镣脚镣,十分艰难的起了身。
看着爹爹这般受苦,遥珈鼻子一酸,眼中明显有了泪花。
百里泽蹲在遥珈身边握住遥珈的手道:”我们的时间不多,有什么话长话短说。若是被人发现,侯爷也会不好过。“
遥珈点了点头,又看向杭晋初。
“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蒙这不白之冤,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杭晋初摇了摇头,“爹不想你为了爹以身犯险,这次的事情,摆明了就是蓄谋良久。既然是蓄谋良久怎么可能会让你们轻易查出来。所以你替爹照顾好娘,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遥珈一脸拒绝,摆明对他的话不认同。
杭晋初看向一旁的百里泽,“殿下,臣有个请求,还希望殿下能帮个忙。”
“侯爷请讲,您有什么事,泽一定竭尽全力去做。”
杭晋初点了点头,“这次我可能真的是难逃此劫了,若是陛下真的下旨了,我希望您能替我保护好拙荆还有我这个女儿,以后我就将遥珈交给殿下了,还希望殿下能爱她护她一生。”
“侯爷放心,泽一定会做到。实不相瞒,在滑州本王也遥珈已经拜堂成亲了,她已经是本王的妻子,所以她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本王一定会还侯爷一个清白。”
杭晋初欣慰的看向遥珈和百里泽,“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遥珈,爹不在,你要替爹好好照顾你娘,知道吗?”
“嗯,女儿一定会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同殿下回去,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你来了这里。”
在百里泽的拉扯下遥珈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天牢。
遥珈跟着百里泽回了宁阳王府,因为心中牵挂着父亲的事,遥珈根本就睡不着。
前几日因为赶路,遥珈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百里泽他还能撑住,可遥珈毕竟是女子,这样连日不休,百里泽也是疼在心里。
可是任百里泽怎么劝她,遥珈根本就听不进去,最后百里泽无法,只能点了遥珈的睡穴。
被点了睡穴的遥珈倒在了百里泽的怀中,百里泽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又细心的给遥珈盖好被子。
百里泽坐在床边看着遥珈睡着的样子,然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在她耳边轻语:“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还你爹清白,让你们一家早日团聚,然后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婚。”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35 夜,虢国侯谋反下狱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传到了住在客归还客栈的连阳耳中。
虽然连阳也为遥珈担心,可是毕竟他的身份敏感,不好插手这事,所以他白日足足在客栈忍了一天,直到夜晚才出了门,直奔虢国侯府。
到了虢国侯府外,连阳这才发现整个虢国侯府已经被禁军给包围起来。
连阳一抹鼻子,“哼,就这样也想拦住本王,简直是笑话。”
语罢,找了处无人看守的墙角连阳就跳了进去。
虽然说连阳曾来过一次虢国侯府,但是也是止步于前厅,对这里根本就不熟悉。
现在从墙角翻进来,一时间也是懵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只能横冲直撞的乱走一通。
连阳走了好半天,才终于看到几处居住的院落,双手插腰的叹了口气:“真的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谁!”一道女声厉喝。
还未等连阳答话,利落的杀招就已经向他袭来。
连阳立刻闪躲,并出招对方来人。
因为天色太黑,又没有月光,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
连阳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敢出大招,万一对方是虢国侯府的人,他要是误伤了,那杭遥珈对他的印象岂不是更糟。
因为连阳的退让,一时间在对方身上根本讨不到好处,连阳实在招架不住,这才大喊:“喂喂喂,别打了,我不是坏人。”
对方一听连阳这一喊,心中嘀咕:这人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于是便试探出声:“镇南王?”
连阳一看对方收了招式,竟然还叫了他的名号,心中疑惑:难道对方认识他?
连阳凑近一看大吃一惊:“是你?”
连阳看清对方的脸之后,简直大吃一惊外加难以置信,他眼前这个小丫头以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没想到她的武功居然这么高啊。
“沁碧!”
没错这与连阳交手的正是沁碧。
沁碧一大早将事情告知给了遥珈之后,便回了府中,晚上刚从云梓那边出来,就听到一声叹息。
这个敏感时期,沁碧根本就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连阳。
“你家小姐呢?”连阳直明来意。
“我家小姐,小姐她……”沁碧回答的磕磕巴巴。
连阳心急道:“你别结巴啊!算了,你就直接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吧!”
“可是我家小姐她不在府中。”沁碧也知道连阳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也没有瞒着他。又继续道:“前些日子,宁阳王殿下先去了滑州,后来我家小姐也跟着去了,今日刚刚回来就发生了这事,所以小姐跟着宁阳王殿下回了宁阳王府。”
连阳心中一暗,他不远千里到盛京其实并不是他说的要跟百里泽抢人,因为他明白她不爱他,其实他就是想看一看她而已。就说此刻任他此刻因她心急如焚,怕她无措无助,是以半夜翻墙探望。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她有自己爱的那人陪着她,伴着她。
连阳暗中吸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本王就走了。”连阳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对了,这件事就不用告诉你家小姐了。”
说完之后连阳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沁碧看着连阳消失在夜色中,叹了口气。本来她对连阳印象并不好,总认为他一身痞气,还动不动出言轻薄她家小姐,可是今天晚上连阳却是让她改变了看法,没想到这个时候连阳居然还会牵挂她家小姐。
翌日清晨
遥珈还没有醒,百里泽已经起身去上朝了。
在朝堂上群臣依旧围绕着虢国侯谋反的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依然还是大多数臣子站在杭晋初那边,其他几位王爷倒是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意见。
皇帝脸色阴沉的看着底下的臣子依旧为杭求情,大掌一拍,朝堂之上立刻鸦雀无声。
“既然众卿认为虢国侯是被人栽赃陷害的,那就拿出证据证明虢国侯的清白吧!”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再轻易出声。
“现在朕让你们说话为何各各又都缄口不言!”皇帝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震慑人心。
百里泽一扫殿内群臣,而后站了出来。
“回父皇,现下的确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虢国侯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如果彻查下去,相信一定能找到证据。”百里泽说罢一撩衣摆跪了下去,“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可以让儿臣彻查此事。”
皇帝眯着眼睛盯着百里泽:“宁阳王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儿臣只是希望我大渝的律法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人,同样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有罪的人。”百里泽一字一句恳求。
百里泽说完之后,以李丞相为首的一众官员立刻恳求皇上将此事交给宁阳王彻查。
皇帝心中满是怒火,但又不得不答应,在群臣的恳求下最终只能妥协。
“既然如此,那朕就将此事交给宁阳王彻查。不过,这件事毕竟有关我大渝国祚,所以朕就给你一个期限,以一个月为期,若是到时什么都没有查不出,宁阳王你也逃脱不了责罚。”
很显然,皇帝已经对百里泽这个行径十分不满了。
“儿臣领命。“
百里汾与百里济相视一笑,眼中都是得意。
这正是他们要的结果,真的是没想到,他们一向聪明的七弟,这次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了。
百里沂自然也看到了百里汾和百里济之间的互动,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他四哥什么时候竟然与三哥勾结在了一起。
下朝之后,百里沂赶上百里济质问道:“四哥,你不是说,无论是三哥还是七弟都是我们的敌人,可是为什么今日在朝堂上,你与三哥两人之间多有互动?”
”
百里济见他发现了,也没打算瞒他,“六弟,四哥是说过这句话。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凭我们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斗得过有整个李家支撑的七弟,所以现在我们只有先与三哥联手,将最强大的敌人打败。三哥他是有杨国公为后盾,可是如果虢国侯倒了,我们若从中分一杯羹,害怕日后我们培植不了我们的势力?的确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但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所有的合作不过是因为利益而已。”
“但是虢国侯倒台,那么遥珈也会受到牵连,不,我绝对不允许。”
百里济看了百里沂一眼道:“六弟,目光放长远点,若是日后我们得到天下,这任何女人都任你挑选,区区一个杭遥珈而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个女人可是七弟用过的女人,不过一个破.鞋而已。”
“我不允许四哥这样说她,这天下的女人再好终究不是她。即便,即便,她是七弟的女人那又如何。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所以四哥这次恕弟弟不能帮你。”百里沂一挥衣袖便径直走了。
☆、第209章 209 当堂对质暗起云涌(一)
百里泽接手彻查杭晋初谋反一案之后立刻将天牢内的看守全换成了自己的人,对天牢严加看守,任何人都不得轻易进去。
百里泽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保护杭晋初的安全,此次事件很显然便是他的三哥在幕后策划。百里泽如此为的就是防止百里汾有什么动作。
既然百里泽也已经接手了这件事情,所以跟此案有关的一切物证统统都交给了百里泽,百里泽拿到物证之后便回了宁阳王府。
百里泽回去之后径直去了书房,然后又让飞月将遥珈请了过来。
将遥珈带进书房,飞月很知趣的退了下去。
百里泽听到动静抬起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遥珈,“这是记载了虢国侯与东临人来往的信件。”
遥珈连忙从百里泽手中接了过来,越看下去呼吸越是急促,看到最后遥珈将所有的信件往桌子上一拍,“污蔑,这是污蔑。我爹绝对不可能与东临有所勾结。”
百里泽将遥珈抱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即便我们知道这是污蔑,但是遥珈你也看到了白纸黑字,我对比过了笔迹与虢国侯如出一辙,还有这印鉴也是虢国侯的印鉴。光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得知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我们从这信件上根本找不到破绽。”
刚开始看到这些信件遥珈的确是愤怒无措,可是现在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很快的将自己的思绪整理好,离开百里泽的怀抱走到书桌跟前,重新将这些信件拿起来。
“既然这些信件伪造的如此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出任何疑点,那么就只能从递交信件的人手上查起了。”
遥珈一双清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百里泽。
百里泽会心一笑,“从我拿到彻查这个案子的权力时我就已经请旨让人传唤杨国公回京了,到时他一回京我便会请他过堂。”
“我也想去!”遥珈眸中充满期待。
“这个是自然。”
得到百里泽的答应,遥珈脸上才难得一见的笑了。
“还有,我想先回去,现在这个时候我要陪在我娘身边。”
即便百里泽内心再有多不舍得让她离开,可是现在正是她家危难之时,他没有理由不让她回去陪伴家人。
百里泽的大掌细细的摩梭着遥珈的脸庞,“好,晚上我就亲自送你回去。”
晚上的时候,遥珈还是披着玄色的披风,由百里泽骑着马带她回去。
到虢国府外的时候,百里泽带着遥珈同连阳一般找了个角落进了去。
回去的时候母亲房间的烛火还亮着,遥珈带着百里泽径直进了去。
云梓坐在桌前一手撑头假寐,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我不是让沁碧跟你说了让你不要回来的吗?”云梓看到遥珈先去吃惊而后着急道。
“娘什么时候见过我乖乖的听话了。”遥珈走到云梓跟前拉着她的手道。
云梓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向百里泽,“有殿下护着你娘很放心,可是现在的虢国侯府就如龙潭虎穴,所有人的命都悬在脖子上,这个时候你不该回来。”
“父母有事做儿女的岂能为了自己活命置父母于不顾,那岂不是狼心狗肺,就算真的要死那咱们一家人也要死在一块。”
听到遥珈这话,云梓一下急了,“呸呸呸,你说的什么胡话。你还有大把的时光,还有宁阳王殿下,说什么死不死的。”
百里泽走到遥珈跟前握住遥珈的手向云梓说道,“夫人放心,泽已经向父皇请求将这件案子交由我来彻查,泽向您保证一定会让虢国侯府平安度过这次难关。”
云梓点了点头,“有殿下在,臣妇自然放心。只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到时如果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还希望殿下能保遥珈平安。”
“夫人不说泽也会护遥珈周全!”百里泽向云梓保证,而后又继续道,“既然遥珈已经安全回来了,那泽便告辞了!”
“遥珈替我送送殿下。”
遥珈陪着百里泽一起走了出去,走了好一会儿百里泽这才停下脚步。
“好了,就送到这,这几****也没有好好休息,快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会很耗心神,所以你要保持体力知道吗?”
遥珈沉默的点了点头。
百里泽手扣在遥珈的后脑,在遥珈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而后又沿着眼睑到鼻梁最后停在了遥珈的唇上。
百里泽的吻轻柔而又绵长,百里泽轻轻的吮吸着遥珈的唇瓣,细细的吻如春风一般安抚着遥珈的心。
在遥珈唇上辗转反复之后才轻轻撬开遥珈的牙关,探舌进去。
百里泽的吻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让遥珈本来急躁的心逐渐的安定了下来。
良久百里泽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遥珈,额头轻抵在遥珈额头,“乖乖的呆在家里,我会让飞月近身保护你,有什么事我会让她通知你,你有事找我就让她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