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仅仅只隔了一个晚上,赵怀瑾发现五皇子谢穆章已经成了一块牛皮糖,死死的黏在谢穆清身上不撒手!
谢穆清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在原先的基础上跟五皇子来了个秉烛夜谈,一直都孤孤单单一个人的五皇子对这个太子哥哥的好感直线上升,小孩子嘛,总是黏人的,所以谢穆清在无形间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太子哥哥,我想吃这个。”席间,小孩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谢穆清,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惹人心疼,“母妃都不让我吃这些东西。”谢穆章糯糯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
谢穆清手里的筷子一顿,只觉得这个弟弟万分可怜,德妃什么好吃的都不给他吃,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小手一挥,让宫人每个菜都用小碟子再装一份,专门给谢穆章吃。
“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哥哥说,这不是德雨宫,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谢穆清怜爱的摸摸哼哧哼哧吃的正欢的谢穆章的小脑袋,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走上了父皇的老路,在宠弟的老路上一去不回头。
只不过谢穆章与现任国师的方式不同罢了,前者更倾向于用软化的态度和撒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后者。。。。。。国师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就不必多讲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晚上,穿着里衣的谢穆章抱着枕头揪着臻臻衣物的下摆进了谢穆清的寝殿,而此时谢穆清正与赵怀瑾在寝殿的边侧书房讨论文论,谢穆章一看到谢穆清就松开了抓住臻臻衣服的手,直直扑倒了谢穆清的怀里!
“哥哥,穆章不敢一个人睡,好可怕,以前都有嬷嬷陪着的,但母妃把嬷嬷赶走了。。。。。。”小孩泫然欲泣的仰起头看着谢穆清,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谢穆清想到他母后去世后,自己也有一段和父皇睡的经历,顿时很理解小孩的心情,他摸摸才到自己腰部的脑袋,抱歉的看向赵怀瑾,“阿瑜,今日就到这吧,你看。。。。。。”
赵怀瑾微微一笑,“这事也怪小臣,竟没注意到时间,天色已晚,殿下还是好好照顾五殿下吧,小臣先告退了。”
谢穆清吃力的抱起的搂着他的腰的小孩,脚底微微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站稳了,没注意到赵怀瑾眼底闪过的一丝暗沉。
他微微摆了摆手,赵怀瑾躬身退了出去,临近殿门,他听到了小孩委屈的问话和谢穆清的回答:
“哥哥,是不是穆章做错了什么,小赵大人好像有点不高兴。”
“没事的,穆章没有做错事。以后别叫他小赵大人,叫他阿瑜哥哥就好了。”
赵怀瑾冷笑,这才几天的功夫就从太子哥哥变成了哥哥,臣弟变成了穆章,这小东西还挺有能耐的,哄的阿清这个傻瓜这么相信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和德妃说好的要害阿清!
百福看见他汪汪直叫,尾巴摇的那个欢快,看的赵怀瑾笑了起来,“你倒是开心,我的苦心又有谁能懂呢?罢了罢了!”说罢就拍了拍一直舔着他手掌的百福回了屋,收拾了一下就灭了灯睡觉。
谢穆清在快睡着时迷迷糊糊的想到谢穆清告退时对他的称呼,阿清是不是生气了,难道是因为我和穆章走的太近了吗?带着这个美好的愿景,谢穆清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不得不说,谢穆清的想法是对的,但他低估了对方的腹黑与水平,按照赵怀瑾的脾性,就算是他生气了,他也能笑眯眯的对着你,让你看不穿他的真实想法。
就比如现在,我们的太子殿下天真的问道,“阿瑜你昨晚生气了吗?”
“没有啊。”赵怀瑾表现的很惊讶,“我为什么要生气?”疑惑的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赵公子您那个年代要是有影帝,你一定会被提名的!
“阿清你怎么了?”赵怀瑾抿唇一笑,无线风情尽在其中,迷的谢穆清七荤八素的,飘飘然好像漂浮在空中一样。
“没事没事,昨晚你自称小臣,叫我殿下,我以为你生气了,要跟我生分了,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谢穆清呵呵傻笑着飘进了启辉殿。
呆瓜!我是真的不高兴了!赵怀瑾看对方毫无任何表示的飘进启辉殿,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好在这家伙还能注意到他对他唤了称呼,他还以为他对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呢!
赵怀瑾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在秋日暖暖的阳光下,格外的动人,引得一干宫人春心萌动,各个脸红心跳不提。
话说赵怀瑾陪着谢穆清去了启辉殿之后就径自前往了星辰宫,虽然这还不是国师起床的点,但根据赵怀瑾最近和国师的交谈和观察,他发现国师这人只要你和他谈话的主题一致,他对你的观点又分外感兴趣,那么你就成功了一半。
等赵怀瑾到了星辰宫,国师早就命人摆好棋盘煮好茶在那等他了,炉上的茶壶冒出袅袅青烟,茶香扑鼻。
半个时辰后,国师收回了手中的棋子,赵怀瑾不解的看着他,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怀瑾,你今日为何不能定心?”
赵怀瑾看向棋盘,由他执着的黑子散乱在棋盘上,看似多,实则少,他输了这盘棋。
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今日出了多大的丑,他放下还捏在指间的黑子,决定将心里的事和盘托出,希望能在国师这得到解答。
“国师,怀瑾有一事不明。您觉得五皇子如何?”赵怀瑾问道。
“怀瑾,皇子可不是你能轻易论述的。”国师眼含警告,赵怀瑾是他难得遇到的知音,他可不希望对方口无遮拦而毁了自己。
赵怀瑾知道国师误会了,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怀瑾不敢,怀瑾只是想知道五皇子到底为人如何。”于是他将这两日谢穆章在常宁宫的作为与国师说了一遍,当然,他省略了自己的内心所想。
国师听完后微微一笑,“太子果然和陛下是一样的性子。”
“怎么说?”赵怀瑾挑眉,难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国师给他续上茶水,“当年本座还是皇子的时候,陛下也是这样对本座的,只不过本座与穆章不同,本座从不靠撒娇达成目的。”
“所以这只是他们爱护弟弟的一种表现吗?”赵怀瑾嘴角有些抽搐,这家人难道都是弟控吗?!
国师微微颔首,虽然表情淡然但眼角还蕴着一股狡黠,“我们谢氏皇族都兄弟想来都是和睦相处的,□□之前立下规矩,说要避免兄弟阋墙,兄弟要睡在一起,但因年龄差距的问题,这一规矩还是作废了,前朝有几个王爷有那么些个小心思最后也在太宗的手段下被治理的服服帖帖,就是这种关系,才保我谢氏生生不息。”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将近呆滞的赵怀瑾,又加了一句,“怀瑾是个聪明人,这道理自然是懂的,有些话以后也不必再说了,免得被人听到加以利用。”
赵怀瑾被惊醒,仔细一琢磨国师的话,发现真有其中道理,更暗暗骂自己关心则乱,竟然问皇子的为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JJ抽抽了,半天发不出来,作者君在等待的过程中干了件蠢事:默默的睡着了,忘了更╮(╯_╰)╭还请小天使们别介意撒
第32章 受尽打击的德妃
谢穆清嫉妒的看着百福趴在赵怀瑾胸前,吧嗒吧嗒的卷着舌头,眯着眼睛晒太阳,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其实百福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但在谢穆清眼里:蠢狗,你的口水都要滴到阿清的衣服上啦!
赵怀瑾自从上次被国师教育过之后,淡然了许多,反正五皇子对谢穆清构不成什么威胁,那就不管他了,既然对弟弟好使他们谢氏的传统,那他又何必紧张呢,兄弟关系好也好嘛。于是他就带着百福搬了条躺椅,悠闲的躺在上面晒太阳。不知道为什么,皇宫里最近安静了许多,距上次派人放消息也隔了两三天了,德妃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德妃不是没动静,德妃只是还没从灭顶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她先得知自己儿子要和自己的死对头——谢穆清一起住,又从康源那里听到自己孩子死去的原因竟和娘家有关,气急攻心下,德妃就这么华丽丽的晕了过去,不过这回是真晕,忙坏了德雨宫的一干人。
太医摇摇头,说娘娘这是身子未愈又遭刺激,这以后可得好好调理,要是不好好养着,落下病根,等年纪在大些,可就是个常年卧床的命了。
康源诚惶诚恐的把纸笔递给太医,只见他刷刷两下,一张内容丰富的药方就这么出炉了,什么千年人参都是常用药了,康源皱着眉头,暗想着他家娘娘小药库里的人参还有多少。太医小眼睛一瞟,嘴皮子一翻:康公公,德妃娘娘这身子可得舍得多花费,娘娘的身子已经被掏空了,要是再不好好补补。。。。。。陛下对娘娘也挺好的。
太医剩下的话不说康源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不是他不想上盛德帝那求赏赐,但现在情况,别人不知道,他康源能不知道吗?陛下都多久没踏进德雨宫的宫门了,虽然经他多方打听陛下也没去别人那,但这皇宫可是个踩低捧高的地儿,他康源可瞒不住盛德帝不进德雨宫的事儿。大概过不了多久,这宫里,又要疯传他家娘娘失宠的消息了。
康源把太医送到宫门口,眼神晦暗不明,他呆呆站立了很久,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康源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他的担心果真变成了现实,首当其冲来德雨宫看好戏的就是一直默默无闻的淑妃,她身下仅有一子——二皇子,但二皇子已经年满十三岁,年初就被盛德帝弄到宫外去了,而且还没啥建树,康源不屑,真的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炫耀的!
“康公公,本宫再不济也好歹是个妃,你这样见了本宫不行礼可好?你的礼数都上哪去了?”淑妃笑语嫣嫣,但在他的笑容下,康源却看到了无数的怨恨,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康公公你狗眼看人低,知道本宫不受宠。。。。。。罢了罢了,本宫也不与你计较了,万一德妃妹妹醒过来还不得找本宫的麻烦,本宫可没德妹妹这么大的家世可以保住本宫!”淑妃突然转了话头,干脆连德雨宫都不进了,她在康源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康源胆战心惊:
本宫知道你们做过什么,本宫绝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康公公,坏事做多了可是会遭报应的,你说那死掉的小皇子,是报应呢,还是德妹妹她没福气呢?
淑妃朝康源身后妖冶一笑,涂的鲜红的唇仿佛要滴出血一样。
康源疑惑的回头一看,只见德妃身上就披了件袍子,脸色惨白的扶着殿门,一口银牙恨恨的咬着下唇,几乎都要咬破了,“娘娘,您醒了!”康源惊喜的迎了上去,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本宫昏迷了几日?”康源刚扶着她坐回床上,她就问道。
“四日了,加上今日的娘娘您昏迷了四日半了。”康源端起暖在炉上的药递了上去,毕恭毕敬的回道。
德妃一口喝掉那碗苦涩的药,康源立刻递上茶碗,给德妃漱口,冲淡了口中令人欲呕的药味后,她懒懒的问道,“康源,本宫昏迷这段日子,陛下和五皇子可有来看本宫。”
康源顿了顿,“陛下前些日子来过,看娘娘还在昏迷,大发雷霆,怒责太医,说不论如何都要治好你;五皇子忙于学业整日待在国师那,怕他知道了担心,分了心神。就没有派人通知他。”
“康源,本宫只是昏迷,不是傻了!陛下要是来看过本宫,淑妃那贱女人怎么出她那堪比冷宫的玉清宫!”德妃冷哼一声,无情的戳破了康源的谎言。
“娘娘,奴才不敢骗您啊!”康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医说娘娘身子的根基已经毁了,万万不可再受刺激,不然那下半辈子就是卧床的命啊,奴才是担心娘娘的身体才这样说的啊!”
康源也是跟了德妃十来年的老人了,他说的话德妃自然是信的,她叹了口气,“康源,你起来吧,你的心思本宫都懂,但你这样瞒着本宫又有何用呢,陛下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就算她已经死了八年了,他心里还是只有那个女人!”德妃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
别人都道她德妃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盛德帝宠她,还为了她夺了贤贵妃手里的凤印,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身居妃位的她活的有多累,贤贵妃是个无欲无求的,母家是□□特令世袭的国公,在朝中站的稳稳当当的,根本不需要贤贵妃在后宫的势力,所以宠爱对她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但她不一样,她的父亲是柳权,是在朝中名声响当当的右相,而他,则需要他的女儿在后宫中为他的势力拉帮结派,和她走得相近的那些人,哪个看中的不是她的家世,不是她的爹,她不是个傻的,知道这么些年的荣华富贵都是谁给的,所以她不会轻易和自己娘家撕破脸皮,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后台,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多年来,柳家在她背后的小动作她都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是,自从上次柳相公然责斥她,只是为了那个劳什子太子妃,她忍不住与他起了冲突;再就是这次死胎,如果真的被她查到是柳家所为的话,德妃冷笑,本宫的好爹爹啊,本宫就是负尽天下骂名,也要将你引以为豪的柳家置于死地,一个不留!
刚刚下朝回家的柳相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习习凉风吹过,他觉得自己改加件衣裳了,他年纪大,可经不起这秋风的肆虐!
华仪宫内,贤贵妃手执白子,把它放在棋盘中间,“德妃醒了。”
盛德帝也放了一颗黑子在棋盘的另一角,“朕知道,但她现在钻着牛角尖,见着朕也不会高兴的,你哪天去她宫里多多陪陪她,跟她聊聊天,别老闷在宫里不出来。”
“臣妾知道了。”贤贵妃淡淡的应了一声。
两人继续沉默的下棋,趴在门外偷看的谢穆清失望的叹了口气,本以为他父皇终于要放下他母后,为嘉和寻找新的国母了,谁知道,哎。。。。。。谢穆清很为自己父皇的情商感到担忧。
“太子殿下,您趴在这儿干嘛?”华影看着奇怪的趴在那的谢穆清出声问道。
谢穆清吓了一跳,假假的咳了两声,“孤自是要去看看贤贵妃的,就是怕打扰了父皇与贤贵妃的交谈才在门口看看的。”说罢还重复了几遍。
华影捂着嘴哧哧笑了出来,“殿下要进去就赶紧的吧,陛下正和娘娘在下棋呢。”说完就不管谢穆清有些尴尬的神色,行了个礼就进去了。
谢穆清跟在后头,摇头叹息自个儿这太子当的太没出息,连贤贵妃身边的宫女都不怕自己,真的要给自己加点威信了。正当他还在想时,盛德帝威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阿清,你刚刚在门口干什么呢!一国太子,趴在门头偷看,成何体统,莫不是皮又痒了要让国师好好的教导一番了?”
谢穆清自是听出了盛德帝口气里的调笑,他撇撇嘴,有这么个爱欺负他的父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儿臣参见父皇。”他见贤贵妃打算给他行礼,连连又加了一句,“贤贵妃身子不好就不必多礼了,还是好好歇着吧。”
贤贵妃颔首,接着又往棋盘上落下一子,盛德帝计上心来,“阿清,你有贤贵妃来一盘,看看经过国师的多日教导,你是否有些进步。”盛德帝记得自家儿子的棋臭的不得了,连老九都下不过,想当年,这老九可是他们兄弟几个里下棋最差的一个了,以至于每次都被先帝惩罚。
谢穆清一听到下棋就皱起了他的包子脸,这父皇果然没安好心,竟然让我下棋,不知道我下棋不好吗!在国师那听着听着就趴下了,怎么可能有进步!他苦哈哈的对盛德帝说道,”父皇,下棋这种文雅的东西实在不怎么适合我,更何况阿瑜还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