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小手,捂在隐隐作痛的心口上,安可儿木然的抬起头来,唇角微微的抽搐着:“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可是,如果不救他,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每一天都会活在对他的思念里,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我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我究竟是要在后悔中度过一辈子,还是为了他而放弃我的生命……”
☆、在心爱的人面前,黄腐的本性暴露无遗……
在心爱的人面前,黄腐的本性暴露无遗……
司徒御医又是叹息了一番。“丫头啊,陛下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也舍不得陛下死。可是,你是岚窈唯一的爱徒,我又不能把你推到火坑里去,不管不顾。你要做决定,就快些,我怕我老人家再多看陛下几眼,就会忍不住把你抓住了,放血来救陛下了。”
司徒的话,并没有把安可儿吓着,安可儿甚至在心里还有些隐隐的希望司徒老头会这么做,这样她就不用在这里揪心揪肺的痛苦着,犹豫不决了。
安可儿想了又想,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弃轩辕殊珺的生命:“司徒爷爷,这样吧,我们用一个折衷的方式。我们给陛下用迷?药,瞒着陛下给他换血,我们先换一半,看看能不能延缓毒性。过段时间等我把血养足了,在给陛下继续换血。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治疗……你觉得可行吗?这样的话,陛下就不会不顾我的死活放干我的血了。而陛下,也有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安可儿出的主意确实不错,司徒御医的眼睛微微一亮,刚想称赞安可儿不愧是他的女神岚窈的弟子,但是司徒老头的眼睛马山就黯淡了下来:“丫头,你想得倒是挺好,可是,据我所知,这个蛇毒在体内,超过十二个时辰不能解除,那么就算能够侥幸活下来,就绝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况且,你自己也中了蛇毒,身体本来就虚弱。就算你贡献出一半的血来,也未必能就得了陛下,然而,人失去一半的血液,就会虚脱而亡。我老人家老眼昏花,怕是很难把握住血量的。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你失血过多而亡,而陛下,因为得不到足够的药血,依旧被蛇毒侵蚀五脏而亡。”
安可儿沉默了半晌,然后抬起一双清澈如水的明眸,虚弱的笑了下:“司徒爷爷,请按我说的做吧。如果你控制不住,或者心有偏私……一不小心把我的血放干了,那也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也许他们相遇,本来就是个错误,就这样结束了也好。
达成共识的司徒和安可儿,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生离死别似的静默着,不语。
司徒御医疼惜的看了一眼安可儿:“丫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安可儿攥紧了手里的迷?药,缓缓的摇摇头:“如果我和陛下都能侥幸活下来,请你帮我保密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他,是我救了他。”
司徒叹息着摇摇头:“傻丫头,你是怕陛下为你伤心吗?”
安可儿难过的摇摇头:“不是,我是担心陛下知道我是能解百毒,以后真的会把我炖了当成补汤喝掉。”
司徒错愕。
安可儿接着又说:“如果,我死了,陛下还活着,你记得帮我转告他几句话句话,陛下就是那个人,让我感到像被火烧灼一样的痛楚,又感觉掉进了冰窟一样的心寒。能够这样死掉,不再受他的折磨,我很开心”
司徒听了自后,就感觉到更加的错愕了,他的眉心都纠结成了一堆,不解的问道:“丫头,你究竟在说什么?如果陛下这样虐待你,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呢?”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为什么喜欢他?这简直是天底下最难回答的问题了。
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想睡他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安可儿没有解释,也没有言语。她抬起手,缓缓的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她回过头来,最后看了一眼天边微微发白的天空,朝阳像一只漂亮的煎蛋一样,金黄灿灿的挂在天边——也许她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安可儿见到轩辕殊珺的时候,轩辕殊珺还端坐在长案前,一心一意的写着他的遗书。
刀削一般的轮廓,英俊淡漠的五官,睿智的眼眸,高大俊美的身躯……
安可儿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轩辕殊珺因为背上还插着控制穴位的银针,所以上半身依旧全裸,充满了男性力量的精壮感,每一块肌肉都是优雅与雄性荷尔蒙的完美结合……安可儿咽了一肚子的口水——这是难道是老天爷给她发的最后的福利吗?
轩辕殊珺感受到了安可儿炽热的目光,微微的抬起头来,俊眉一皱:“怎么是你,司徒卿呢?他该给朕换药了。”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偷看……光明正大的看这个男人,这个把全天下都抗在肩上的男子,一丝不苟的真工作的样子,真的好有魅力。
虽然他此刻因为中毒了,而显得有些虚弱和苍白,但是就连他病美人一般气度高贵的无力感,看上去都很***……很适合推到的样子……
安可儿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唇,这次是真的咬出血来!在心爱的人面前,黄腐的本性暴露无遗,咳咳……安可儿,你不能再污下去了!
轩辕殊珺看着她脸上那过于生动的表情,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果然,光是看着她,他的心情就会变好。
安可儿暗地里捏了捏她手里的迷~药,脸上一片镇定,还有依依不舍:“陛下,可儿决定了,离开皇宫。所以,临走之前,来和陛下告别,”
轩辕殊珺微微的愣着,她要走了……心里忽然有些舍不得……
就算看不见她,知道她在皇宫里于是好的。可是她现在却主动跑来告诉他,她要走了。她是故意要让他伤心,难过?
可是,他并没有时间去难过。还有堆积如山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轩辕殊珺重重的闭上眼睛,然后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一言不发的,低头继续写遗书了。
安可儿没有退下,也没有下跪。因为轩辕殊珺说过,还给她自由,她已经不在是他的奴婢了。
安可儿深情的注视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走到他的身边去。
轩辕殊珺意识到安可儿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正在朝他走来,他这才又抬起头来,略略不满的望着她:“安可儿,朕叫你不要再出现在御书房,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你难道忘记了吗?不要打扰朕,懂?”
安可儿此时的心里,正捉摸着要怎么给他下迷?药,毕竟像轩辕殊珺这样武艺高强,敏锐而又警觉的男人,想让他中迷?药,不容易啊。
第一步,就是要接近他。
安可儿暗地里,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顿时疼得她两眼直冒眼泪。她就这么眼泪汪汪,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轩辕殊珺:“陛下,可儿舍不得你……”
大腿根……好疼!本来安可儿是可以本色出演悲情的,但是,无奈她今天晚上实在是哭的太多了,眼睛发干,只能用这种办法,让自己眼泪汪汪的。
轩辕殊珺本来是一脸的冰冷和苛责,但是见到她这般动情的望着他,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好想抱抱她,好想低声细语的在她的耳边说话,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是个需要女人温柔的怀抱的男人。
轩辕殊珺幽邃的黑瞳里,掠过一丝迷恋,尽量的克制着自己,保持一贯清冷凛冽的声音:“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在回来了。朕,现在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安可儿听了之后,自然要想歪了。她红着脸,差点就要说出口了:陛下,我们不干别的,纯聊天就好了。
轩辕殊珺看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之态,心里更是百般不舍,眼眸中对她的渴望,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安可儿,你要是再不走,朕就不会再放你走了!就算是死,也要把绑在我的身边!”
出乎他意料的是,安可儿闻言,非但没有吓得逃走,反而步履欢快的,一路蹦跶到御前,开开心心的挨着他的身边。她那乖巧的蹲坐在地上的姿态,乍一看,会物误让人以为她是一只他养的小猫儿或者小狗,温顺而可人。
轩辕殊珺俊颜冰冷,挑起眉,讥诮着:“安可儿,你当着是不怕死?!还是你没听清朕在说什么?你真的这么喜欢我,想要给我陪葬,嗯?”
安可儿抬起一双灿若星辰的明眸,明媚的笑靥:“陛下,你不需要把我绑在你的身边,因为,我会主动的粘上你的!”
轩辕殊珺怔住了,望着她,心底微微的震动着,
劝也劝不走,吓也下不怕。她对他的心意,如此的坚定不移。
他终于忍不住,伸出了手,抚上她柔软的脸颊:“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安可儿,你不要再自作多情,自寻烦恼
安可儿,你不要再自作多情,自寻烦恼
她蓦然垂首,嫣然一笑。心里一丝甜蜜,一丝苦涩。
柔软白皙的小手一把捉住了轩辕殊珺的手,轻轻的按着它,放在她的脸颊上磨蹭着,男人指间粗粝的触感很熟悉:“陛下,您这么问很奇怪吧。一个女子千方百计的待在你身侧,那不是后宫里所有女人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吗?”
男人冷峻而淡漠的眸中,一片深沉的黑,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的心中微微的触动着。
半晌,轩辕殊珺才缓缓道:“可儿,朕知道,你待朕的心与她们不同。”
安可儿微微一怔,唇畔绽出朦胧而迷离的笑意:这句话,真好听呢,像裹了蜜一样。
她忽然萌生出怪异的想法,只要听到了陛下的这句话,那她今晚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悄悄的,把携在指间的迷?药含进嘴里,等会儿她想办法撩拨得陛下吻她,那她就能成功的给轩辕殊珺下迷~药了。
迷?药含进了嘴里之后,安可儿就把自己的下巴靠在他那充满弹性、均匀修长的大腿上摩擦着,温柔而呢喃着:“陛下,请让可儿……最后陪在陛下的身边吧,可儿真的好舍不得陛下……”
柔顺乌黑的长发宛若一道涓涓的美丽溪流,披散在他的笔挺而修长的大腿上,和明黄色的龙袍形成了色彩鲜明的反差,交织成一副性感暧昧的画面。
轩辕殊珺幽暗的黑眸,危危的眯起了一度,冷睨着那颗美丽的小脑袋在他的大腿上若有若无的蹭着,传来了绵绵密密的触感,让他的内心深处和身体深处都在一阵一阵的荡漾着,像玉石一般冰冷的手,骨节分明,抚上她的下巴:“你在勾引我,嗯?”
安可儿望着俊美若冰山的男人,咽了下口水,樱唇轻启,声音酥软似呢喃:“陛下……”
面对她无言的邀请,他依旧面若冰霜,感觉雄性的荷尔蒙一点都没有分泌出来的样子。安可儿绝望的看着他,她在这么蹭下去,轩辕殊珺没硬,她都要硬了!
为毛啊……她第一次向男人献媚,陛下啊陛下,你给我反应好不好!
就好像听到了安可儿的心声似的,轩辕殊珺果然立即就有反应乐——大手一挥,把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的安可儿给拨开了,猛地推到了一边。
轩辕殊珺哑暗着声音道:“你是媚药发作了么?赶紧去找冰水泡一泡……朕现在,全身都是毒……不要碰我。”
安可儿不轻不重的一屁股摔在地上,吃痛的揉着嫩嫩的小屁股,果然,***对于这个男人没用!
试想,如果轩辕殊珺连这点定力都没有的话,那他早就被三宫六院里那些如狼似虎的佳丽们消磨殆尽了,哪里还会保持得住这样一身结实的肌肉,雄伟的身躯……
安可儿在心里懊恼不已的戳着自己:她真是太草率了!
既然走肾不行,那就走心!
安可儿又一次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马上就两眼泪汪汪的,目光晶莹闪烁的望着轩辕殊珺:“陛下,你能抱抱我吗?”
她的目光很疼痛,而她的肉更疼痛:丫的,刚刚大腿那一把,掐得忒狠了,都掐出水来了!
轩辕殊珺微微的为之动容了,但是,他已经不敢再碰她,因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会吻她,甚至会侵犯她,那样的话,他身体里的毒素也会射到她的身体里……
那不是他想要的。
冷峻的脸紧紧的绷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字,冷冰冰的掷地有声:“滚!”
安可儿蓦地怔住了,这一个滚字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就像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毫不留情的砸到了她的身上,把她的自尊心压得扁扁的,一片血肉模糊。
只有一个‘滚’字而已,他都不屑于跟她做任何的解释。她本来还以为,至少他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
现在看来,恐怕就连一点点都没有。轩辕殊珺只当她是奴婢罢了。
安可儿苍白着一张小脸,从地上爬起来,沉声道:“好,我滚!”
但是没几步,她就停下了。她这是怎么了……本来下定决定要救他的,现在被他一个字就赶跑了?她对他的情意,有这么浅薄么?
安可儿最终还是没能再继续迈开步子,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临死前都在认真工作的男人,心里一阵一阵的泛酸:“陛下,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轩辕殊珺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她,手伏案继续手执着毛笔书写着:“朕不想回答。”
“就算陛下不想回答,我也要问!”
轩辕殊珺微微怔住了,握住毛笔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陛下,我想知道,握寒气发作的时候,你为什么会不顾自己被冻伤,整晚整晚的抱着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替我当毒箭,为什么看到毒蛇咬我,会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救我!”
安可儿一双满怀期待的明眸,深深的望着端坐在玉座上的尊贵非凡的男子。
你喜欢我吧?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吧?只要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我就会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我不得不离开你为止!
轩辕殊珺想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完成他生命中最后的工作,可是那一只执笔的手,似有千斤重,就这么静静的举着在半空中,无论如何都下不了笔。
安可儿继续逼问道:“陛下,您是个男人吧,不要回避我好吗?”
这个问题相当的刺耳!
轩辕殊珺一脸冰冷的愠怒,被逼得不得不抬起头来。
可是当他看到安可儿一双秋水一般的明眸,带着倔强和骄傲,深情脉脉的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冷怒顷刻之间就如云烟半消散了。她的眼中没有轩辕王朝的君王,只有他,作为一个男人的他而已。
这样注视着他的目光,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安可儿知道,全身上下,那双眼睛最像他心爱的女人,她颇有心机的,趁着轩辕殊珺看着沦陷进她那双旷世美丽的大眼睛里,不着痕迹的朝着他走去。
她依然下定决心!这一次,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了他……额,吻住他!再拖下去,她藏在舌根下的迷~药都快被她自己吃完了。
轩辕殊珺默默的注视着她,寂然出声,语气似有不屑:“你想听朕说什么?你认为,朕是被你迷住了,爱上你了?”
安可儿有种像捂上耳朵的冲动,生怕在他的嘴里听到更加残忍的话!
轩辕殊珺接着又道:“我只知道,被救了的人,你就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咄咄逼人的质问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因为我不顾危险的救了你,所以你觉得我应该爱你,而你也应该从我这里得到更多是么?哼,人心都是这么丑陋的东西么?安可儿,我本来以为你是个例外。没想到,你和他们都是一样。”
果然,轩辕殊珺又说出了残忍的话,来伤她的心。安可儿不知道他究竟是故意的,还是他心里真的把她想得这么的不堪!安可儿拼命的咬着唇,她现在无法为自己辩解。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偏离了她设想的轨道。
如果轩辕殊珺肯承认他喜欢她,那么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扑过去吻住他了。可是现在……气氛这么僵,她要是硬生生的扑过去的话,会被轩辕殊珺一脚踢开的吧?
安可儿又不死心的问了一次:“陛下,你又在逃避我的问题了,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救我。怎样?你是不是不敢回答,不敢承认(你心里有我)……陛下,你随便怎么样用话侮辱我都没关系。总之。我没有听到你的实话,我是不会走的!除非,陛下你舍得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