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轩看着她挑挑眉,凑到她跟前,打趣道,“初儿,可知道你这种眼神会让我误会?”
初夏瞟了他一眼,“伤在哪,给我瞧瞧。”
一说到伤势,裴宁轩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稍稍沉默了一会,才道,“听谁说我受伤了,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初夏没心思和他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心急着要看他的伤势,瞟了他一眼,“裴宁轩,你再叽叽歪歪,我立马回家去。”
“初儿,许久不见,不惦记我吗?””裴宁轩轻叹一声,奖初夏搂到跟前,或许是因为动作大了,扯到伤口,初夏听到他闷哼了一声。
初夏见他这个模样,原本心里的那股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她伸手拍了下搂住自己腰肢的手,轻声道,“好好坐着,别乱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放心,我什么都见过,不用担心我。”
“我……”裴宁轩顿了下,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又重新将初夏搂到跟前,看着她说,“伤的不重,青宇已经替我上过药,再多上上几日药,保证完好无损。”
初夏没接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见他许久都没动静,淡淡的喊了声,“裴宁轩。”
这个语气是人都知道里头充满了威胁。
裴宁轩抽了抽嘴角,何时他竟然也会被人威胁了。
可因为是这丫头,他心甘情愿。
他轻笑一声,将初夏搂了搂,低声说道,“好,给你看,但是看了可不能后悔。”
初夏心急要知道他的伤势,也没多想,看着他点头答应了。
裴宁轩看着初夏狡黠一笑,站起来便开始解腰带。
初夏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脸红,却是没退缩,伤势在身上自然要脱衣服才看得到。
但是他解开腰带之后,竟然不是脱衣服,而是解裤腰带,眼看着他解开裤腰带的地方都能看见肚脐下那黑色的毛发了,初夏脸一红,开始觉得不对劲,冲他喊起来,“裴宁轩,你到底要干什么。”
裴宁轩见她脸跟块红布一般,知道这丫头害羞了,但他故作不知的看着初夏道,“不说要看我的伤势吗?”
初夏看着他的动作,开始结巴,“你……你的伤势到底在哪,用得着脱裤子吗?”
“伤势被裤子遮挡住,自然要脱裤子。”裴宁轩看着她挑眉,“方才不是你自己说要看伤势的吗,还承诺过不后悔。”
“脱吧,别让我发现你骗我,不然我……”初夏说不下去了,心里有些慌,怕这厮等会真会将裤子全脱下来,她不知道该怎样反应才好。
“不然你怎么样。”裴宁轩见初夏涨红着一脸,极其害羞却又假装威胁他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他停住解腰带的动作,伸手将初夏拉到自己怀里,从背后抱住她,头轻靠在她肩膀上“还要看我的伤势吗?”
初夏这会说话不敢像之前那样大声了,低着头小声问他,“伤势到底在哪?”
裴宁轩想了想,才道,“小腹偏上一点。”
“……”初夏无语了,到底是谁和裴宁轩有这样的深仇大恨,竟然伤到那处。
虽然受伤的地方是比较敏感,但初夏跑了这么远,哪里有不看伤势的道理,便道,“也要看。”
裴宁轩眉峰微挑,还以为这丫头会退缩。
不过想起他脱下裤子给她看伤势的情形,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控制场面,还是不太愿意,便笑着道,“我的身体可不轻易示人,除非初儿亲口答应做的王妃,不然……”
“不然什么。”初夏瞅了他一眼,“不然就换个愿意亲口答应给你做王妃的人来看,是吗?”
裴宁轩扯扯嘴角,这丫头太狡猾了,竟然在这时候都不上当。
初夏瞟了他一眼,将他往床上推了下,“好好平躺着,让我自己看。”
裴宁轩不做声,任由初夏将他推到在床上,随后掀起他的衣摆,轻轻将裤腰往臀部以下卷了下。
当真是伤的不轻,整个小腹被纱布绑的结结实实,可能因为方才两人之间的拉扯,纱布上已经被血渗透了。
初夏有些心疼的瞟了他一眼,冲外面喊了声,“栓子,送纱布给药粉进来,帮你家爷换药。”
“不用。”裴宁轩沉声冲门外喊了声,随后浅笑着跟初夏说,“房里有药粉和纱布,初儿你给我换。”
第185章 上药
看归看,要真是让她动手去触碰,虽说还没到敏感地带,但是却也差不多了。
伤口只是偏上一点点,那里上面的那些黑色的毛发全部能看到,初夏想想都觉得脸红,小声说道,“还是让栓子他们来吧,他们懂医术。”
可裴宁轩却也有他的坚持,“伤势的位置不合适,除了初儿,不能让别人上药。”
“可别告诉我,前几日瞒着我的时候,这药是你自己上的。”初夏嗔了他一眼,就纱布绑着的位置,一瞧就不是自己能绑的了的。
裴宁轩倒是振振有词,“前几日初儿你不在,自然可以让青宇代劳,如今没有让别人代劳的道理。”
见初夏不做声,裴宁轩又故意要坐起来,好一脸无所谓自己伤势的模样,“若是初儿不愿,那便不用换了,你替我将染了血的纱布重新绑好便是。”
好吧,一个多月不见这厮,这厮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而且还有开始耍赖皮的倾向。
算他狠。
初夏咬咬牙,看着他,“纱布和药粉在哪?”
裴宁轩挑眉一笑,往外头的桌子上指了指,“在那个柜子上面。”
初夏转身一看,果然见卧室外面大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类似药箱的东西,便起身起拿了来。
裴宁轩的伤口成长条形,估计是被剑或者刀之类的武器所伤,看着伤口不太深,但伤口却红肿一片,还微微有些发烫,不似是一般的刀伤。
初夏知道这样只有一个可能性,一边轻手轻脚的给裴宁轩处理伤口,一边道,“伤你的武器带毒?”
“没错。”裴宁轩一脸赞赏的看着初夏,心里早便觉得她不是一般的村姑,所以这会并不稀奇。
“是怎么受伤的?”初夏越想越觉得奇怪,伤在这个地方,而且武器还上了毒。
裴宁轩好似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回答的很简短,“一时不慎。”
“是在大云朝的时候被人所伤?”初夏问他。
裴宁轩没立即回话,却是在沉默了一会后,反问初夏,“你去过天香楼见过洛宁?”
初夏点点头,没好气道,“以为你交代栓子和青轩不跟我透露半分,我就真的毫不知情?”
裴宁轩淡淡一笑,但笑容却未到达眼底。
半响后,他神情颇为严肃的将初夏拉到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睛,出声道,“初儿,答应我,以后和洛宁保持距离,不要走的太近。”
初夏虽然不明白他们两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隐约感觉到了他们已经不似之前那般,两人只是玩笑着闹闹一般。
她也没追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应下,“我明白,适当的时候我会跟天香楼解除当初的定下的合约。”
裴宁轩轻轻握了下初夏的手,皱眉问她,“为何不现在解除,若是洛宁不放,我可以让栓子出面,钱财能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
“裴宁轩,在你心中,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就一无是处,只能够在你保护下过着太太平平的日子。”初夏有些不悦,她有能力处理自己的事情,不愿意任何事情都要他替她出面。
尤其是这次裴宁轩受伤的事情,她不喜他瞒着她,好似她真的就什么用都没有,连他受伤她都接受不了一般。
裴宁轩也知道初夏的个性,他浅浅一笑,“傻丫头,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不愿,我裴宁轩的妻子不需要去面对险恶,只要你安安心心做我的王妃。”
初夏摇摇头,看着裴宁轩非常认真道,“可是我不愿,不管我是不是王妃,我始终是我,我是林初夏,无论在怎样的逆境下,都能生存,什么事情都敢面对的林初夏。”
裴宁轩明白她的心思,点头答应她,“好,下回若是再遇到事情,再也不瞒着你,可好?”
“跟我说说这伤是怎么来的,为何我觉得伤在这个地方好似有些不同寻常。”初夏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心中的确有这个顾虑。
伤的部位很奇特,而且竟然在这种部位还用上了毒,是不是表明害他的人其实并不是为了索取他的姓名,而是别有目的,想让他断子绝孙的目的居多。
但是怎样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初夏百思不得其解。
裴宁轩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后才跟初夏解释,“大云朝和我国一直不交好,大云朝的人做事手段一向卑鄙,不够光明磊落,是不小心才避过危险,受了些轻伤,不算特别。”
完了,他又笑着道,“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刀剑无眼,镇上战场了,还规定哪里不能受伤?”
初夏觉得裴宁轩这解释好似极有道理,而且看他一眼清明,也不像是说谎,初夏便暂且相信他了。
冲他点点头,给他上好药,再将衣裳都拉好。
正打算将药箱送回原地,手却被裴宁轩握在他温热的掌心中。
初夏转头一看,便看见裴宁轩牵着她的手,双眼灼灼的看着她。
初夏才要出声,床上的人一个巧劲,便用力将她拖到床上,刚才初夏帮他上药的时候,虽然一边在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是这丫头冰冰凉凉的小手在他腹部处抚来抚去,他早已忍耐不住了。
要不是顾忌着自己会吓到她,早便将她压在身下了。
转眼,某人便覆在她身上,双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初夏也被他眼中的专注所吸引,忘了是何时何地,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许久不见,眼前的人比起离家的时候经精瘦了几分,因为受伤的关系,脸色有些苍白,却将他的五官衬托的更为精致,轻轻挑起的眉狭长又无比精致,风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好似宝石折射出来动人的光泽,此刻的他在初夏面前没了往日对别人的冷清,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和看不够初夏的贪婪,却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上扬的唇角在,勾起了潋滟动人的弧度,紧接着他便倾身而下,在初夏的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吻。
可是初夏的唇上的触感实在太好了,裴宁轩开始觉得不满足,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勾起她的丁香小舍一起起舞。
初夏本想拒绝,但手在挨着他伤口的地方,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又将手收了回来。
心里软软的叹了声,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这回算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两人都喘不过气来,裴宁轩才放开初夏。
第186章 熟悉王府
可是,某人仍是意犹未尽,他侧过身子,将初夏揽进怀里,还想继续,初夏眨眨眼睛,伸手挡住他要凑上的嘴唇,挑眉道,“我第一回来你府里,不是应该带我到处去参观一番吗。”
这回,某人可是完全不着急参观王府了,“不着急,以后有的是功夫。”
“你确定?”初夏微微撅了下嘴,“我等会就回苏家屯了。”
裴宁轩一听,立马将初夏搂紧在怀里,好似真怕她现在会走一般,还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陪我在此养伤,等我伤好了,咱们一起回去。”
“家里的事……”初夏原本是想着带裴宁轩回去治的,也不会来太久,家里的事情没交代好。
但初夏的话没说完,裴宁轩便打断她,“让栓子过去帮着处理家里的事情。”
“可是……”
看初夏还在犹豫,裴宁轩开始下狠招。
他将声音放柔了些,嘴唇靠在初夏肩膀上小声说道,“初儿,我伤的很严重,若是你不在,没人给我上药,也没人给我做好吃的补身子。”
这男人的嘴唇紧贴着她肩膀,说话的声音有些嗡声翁气,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初夏想起平时冷峻清冽的男人撒娇的模样,心里暗笑。
嘴上却是没拆穿他,笑着问,“这几日在这,连饭都没吃?”
裴宁轩点点头,“不是你做的,我难以下咽。”
可能是受伤的原因,初夏看着裴宁轩确实瘦了,也就没再坚持着要回去,答应下来,“好吧,我在此陪你养伤,但你自己说的,只吃我做的东西,那就是说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得吃。”
“有初儿在身边,哪怕是毒药,也绝不皱眉。”裴宁轩窝40 在初夏的肩膀处,抛出一句能肉麻死人的话。
初夏嗔着瞟了他一眼,以前也不觉得这厮这般会耍赖,这倒是好,来了他的地盘,跟变了个人一样。
裴宁轩抿唇笑笑,伸手将她转了个身,从背后搂着她,笑着问,“喜欢这里的一切摆设吗,若是不喜欢,等会便全换了。”
初夏方才一心记挂着裴宁轩的伤势,不管是进院的时候还是进到屋里,都没来得及瞧王府里的摆设。
听裴宁轩这一说,初夏便枕在他手臂上,打量了下这屋子的四周。
裴宁轩的卧室很宽敞,外面是个小厅,估计是裴宁轩平时用来处理公事的地方,里面这间便是摆放着床和小塌,以及一些字画,古玩等这些东西。
东西倒是摆放的规规矩矩,也打扫的干净,没什么不妥之处,但就是因为太中规中矩了,显得没什么人气。
若是初夏,必定会在窗台处摆上几盆花草,小塌和床单被铺也换上颜色鲜艳一些的,看着比较有人气。
见初夏不停的皱眉,裴宁轩轻声笑起来。
方才还不肯起身的人,这会自动将初夏抱起来,笑着道,“既然如此不满意,那便全换了,只要跟福伯交代下去便是。”
初夏点点头,整理一下衣裳,拉着他往院里去,“先去院里看看。”
其实裴宁轩的王府并不像初夏在前世的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富丽堂皇,又或者说是宽敞华丽,不过也就是个普通的大院子,不算顶特别。
而且所有的摆设正如裴宁轩的性子,单调乏味,丝毫不带一丝人气。
不过此时院子里站着十来个人,见裴宁轩两人出来,都跪倒下来,给两人行礼,“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裴宁轩示意人都起来,随后便一个个跟初夏介绍着府里的人。
王爷府的人很简单,除了青轩几人,只有十个下人不到,一个管家福伯,两个在厨房做事的嬷嬷,还有一个便是贴身伺候裴宁轩的饮食起居的嬷嬷。
另外的是些府里做粗活的丫头和小厮,有五六个人,在这让初夏认了个脸便走了。
福伯和周嬷嬷两人才是这王府里的管事人,两人虽说是下人,但初夏见他们望着自己的眼神并不像下人,而是好像见着自己的亲儿子带儿媳妇回来的模样,满脸激动,忍不住要上前来和她说话。
初夏按照裴宁轩介绍的,有礼貌的一个个称呼过去,“福伯,陈嬷嬷,谭嬷嬷,周嬷嬷。”
几人对初夏能够如此懂礼数,都非常满意,一直贴身伺候裴宁轩的周嬷嬷,忍不住上前便拉着初夏说话,“王妃啊,我听栓子说你家就住在隔壁的镇上,我家王爷在府里的时候也时常念叨着你,怎么一直也不见你过来。”
裴宁轩觉得自己被说时常念叨着初夏有些不太好意思,掩饰般的冲周嬷嬷咳了一声,示意她别再说了。
周嬷嬷却是嗔着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跟初夏说,“我家王爷的脾性就是如此,明明心里极在意的紧张,却就是不当一回事,你别介意才好。”
初夏笑着瞥了裴宁轩一眼,这么久没见,方才这厮和她在一起,可没说过半句惦记她的话,原来都趁她不在的时候说啊。
裴宁轩被初夏看的不好意思,便将话题往一边扯去,“周嬷嬷,你带着初儿去府里转转,按照她的意思将府里重新摆设一番。”
“好。”周嬷嬷应下,便喊上另外两个嬷嬷带着初夏往后院走。
几个嬷嬷都热情好客,不出片刻,便将初夏家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
初夏猜测这几个嬷嬷应当是和电视里演的一样,估计是一生未嫁,伺候着裴宁轩,早就将裴宁轩当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见裴宁轩难得带个女人回来,自然会多问几句。
她也没丝毫隐瞒,几个嬷嬷问什么,她便回答什么。
况且她的家世虽然和裴宁轩不能比,但却是正正经经的家庭,没什么不能见人。
她相信,能长期留在裴宁轩身边的,绝不是嫌贫爱富的势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