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 完结+番外完本[生子甜文]—— by:一舟河

作者:一舟河  录入:03-22

《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作者:一舟河
文案:
花店老板许长安意外死亡,重生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朝代。
某天他无意中救活了一株快要枯萎的牡丹。
结果很平常的拨花蕊动作,让爹娘看见后却掀起了巨大波浪。
爹娘竟然不顾他反对,执意要把他嫁给当朝王爷!
夭寿啦!男人嫁人啦!
逃婚不成的新嫁娘许长安,战战兢兢地被新郎掀了喜帕。
许长安:(⊙v⊙)?
这个新郎怎么那么像我救的那朵花?
本文又名《园艺师和牡丹花的跨物种之恋》
1.臭美自恋少女心爆炸的傲娇攻X暴躁男神受
2.主受,1V1,HE
3.副CP绝对意想不到
4.排雷:生子!生子!生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内容标签:重生 甜文 生子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长安,薛云深 ┃ 配角:安子晏,孟衔,段慈珏,楚玉 ┃ 其它:攻受互宠,养儿子

身为重生人士,许长安活了十七年才发现自己不是人,不仅不是人,还是颗刺软趴趴的仙人球。得知真相后的许长安欲哭无泪,不料却听到了更炸裂的消息,他要回到恶名远扬的荒漠去开花。无奈之下,他只得带着钦定的丈夫——一株牡丹花,开始了漫漫开花之路。总之,这就是个仙人球与牡丹花的跨物种恋爱小故事。本文题材新颖,语言诙谐,立足于植物幻化成人的设定,呈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世界。将军是多肉,书童乃食人花,各种反差萌。最好笑的当属小受许长安,无意中把身为皇室的青龙卧墨池偷回家,从而开启了不一样的人生。此文攻受互动有爱,为了让仙人球受开花,牡丹攻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陪伴同行,令人感动。
第1章 我从御花园偷了一株牡丹
“请问许小公子,你的灯笼里放了什么?”
灯火辉煌的宫殿外,锦衣玉服的青年,叫住了正准备从梯子上下来的少年。
片刻前。
夕阳漂浮在绚烂的晚霞与青碧色天空之间的缝隙,西沉途中匀一抹艳丽余晖透过桃树枝桠,在宫墙上落下模糊的光斑。
光斑随着金乌不断下移,在某个时刻,忽然擦过了一道约莫是发冠的影子。
发冠是上等白玉雕刻而成,上头用小拇指大的明珠整整嵌了一圈,刚刚好十七颗。
攒珠白玉冠的主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目还没完全长开,有点男生女相的意思。他肤色白皙,嘴唇嫣红,细长的眼尾斜斜挑起,水洗过般的清澈眼波,在日光的照拂下显得格外纯粹干净。
穿一身茶白色隐绣团纹锦袍的许长安,手里提着一盏行灯,行色匆匆地走在汉白玉砌成的宫道上。
因为步履匆忙而带起的一缕疾风,不由分说地掀起了他耳鬓几缕从发冠里挣脱出来的长发。
许长安伸手将飘起的长发抚了下去,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忧虑自他脸上一滑而过。
绢布扎成的行灯摇摇晃晃,许长安加快了步伐。
那是一盏颇为精致的行灯,约莫一尺来长,椭圆的形状。灯面用上好的颜料,细细地描了一株正悄然怒放的牡丹,繁盛的枝叶与重重叠叠的花瓣,皆栩栩如生。
绘好这朵牡丹,花了许长安不少功夫。
但总归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一堵宫墙的拐角处,许长安停住了脚步。发觉自己听觉十分敏锐,是很偶然的事情。他把耳朵附在宫墙上,仔细听着动静。
从这个拐角过去,就是重兵把守的御花园,也是许长安的目的地。
许长安耐心地等了会儿,盔甲相互碰撞的细微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是气势惊人的长枪戳地声。
到禁卫巡军换值的时候了。
伴随着一声浑厚有力的轻咤,整齐一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许长安等到声音完全听不见了,才猫着腰飞快地溜进了御花园。
时近掌灯时分,整个皇城都起了雾。薄雾如轻烟般袅袅飘落,缭绕在御花园内的各色牡丹花之上,恍然间如身置仙境。
许长安却没多瞧两眼,他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一盏茶后,换值的禁卫军就要到了。
因而一进御花园,他便直奔目标所在。
距离上次小皇子百日,许长安误闯御花园才不过过了两日,那株青龙卧墨池的颓态却愈加明显了。
翠绿的叶子全都恹恹地卷了边,原本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更是直接垂了下来,再不复精神抖擞的模样。
望着现出枯黄的牡丹根部,许长安来不及心疼,他双手反方向握住行灯底部,轻轻一拧,行灯底部便和灯面脱离了。
露出来的底端内部,竟然没有灯芯灯油,而是放了一个小小的木花盆。
为了不伤及根部,许长安留下了主根所在的大块泥土。他小心翼翼地将青龙卧墨池移到木花盆内,再用黑色布袋套住了花骨朵,以防香味溢出惹来麻烦。
处理完现场,许长安拎起灯笼,悄无声息地出了御花园。
*****
“你小子跑哪里去了?”一柄乌骨折扇突然横出来,险险地停在了许长安的脖颈处。随着话音落地,一道艾绿色的身影自宫墙拐角处转了出来。
安子晏笑嘻嘻地拦住了许长安的去路。
他年纪比许长安略微大了点,明明也是个俊朗雅致,画里出来似的人物,却由于总是不怀好意地贱笑的缘故,眉目间颇有种又贱又欠揍的韵味,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书香世家出来的子弟,倒很有几分长乐坊的流氓地痞气质。
“莫不是趁我不在,去哪个娘娘宫里偷香窃玉去了?”
安子晏收回手,哗地一下打开折扇,朝许长安露出了“大家都是男人”的神情。
许长安懒得接他这个不入流的玩笑,径直越过了他继续往前走。
“哎哎,别急着走,等等我嘛。”
安子晏犹如大型的捕蝇草,从后面跑过来,用一只手就勾住了许长安的脖子。
许长安被他勾得一个趔趄,差点在吉庆门上演“大司马幼子与礼部尚书之子摔了个狗吃屎”的戏码。
不过也因为这个动作,让许长安看清了安子晏另外只手里空无一物。
“你的灯笼呢?”许长安问。
今天是小皇子的祈灯日,按礼,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要去长生殿为小皇子挂一盏祈福灯笼。
经许长安这么一问,安子晏的目光才头一次地落到了他手里的灯笼上。
瞧清灯面描绘的牡丹,安子晏先是愣了愣,眼底的惊愕一闪而过,接着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个暧昧的表情:“啧啧,画得不错嘛。怎么,对三皇子有想法?”
许长安完全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转到三皇子身上的。
好在安子晏只是随口一说,也不指望许长安会回答,他话锋一转,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许长安登时觉得自己方才那点浅薄的关心更应该去喂狗,他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都不。”
“哎别生气嘛!我告诉你还不行么!”
安子晏一边追越走越远的许长安,一边小声囔囔着。
“声音再大些,好让禁卫军听到,回头告到尚书大人那里去。”
许长安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清亮嗓音遥遥传来。
这是他重生的第十七个年头。
距离一场意外事故把生活在21世纪的许长安送到大周朝,已经过了十七年了。
十七年,从茫然无措到如鱼得水,许长安都快忘记自己是个重生人士了。
“我的灯笼早就放到长生殿了,你还不知道我爹么,我没进宫他就在催了……等等你灯笼还没点——”追上来絮絮说着的安子晏,突然之间卡壳了。
时间转回到现在。
骠骑大将军之子,以嘴欠舌毒不讨喜而扬名京城的段慈珏段大公子,饶有兴致地喊住了许长安。
小皇子的祈灯日,世家弟子进献的灯笼当然得是亮着的。许长安的这一盏,因为里头另有文章,却是暗着的。
一盏未曾点燃的行灯,若是挂在不起眼的角落,或许能以灯油燃尽为由蒙混过关,等到祈灯结束,再拎回去,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株青龙卧墨池带回府。
以上是许长安的打算。
但显然现在计划遇到了问题。
许长安设想过放灯笼的时候会遇到人,若是别人,还能插科打诨过去,偏偏是一点都不熟的段慈珏。
哦,还是有过节的段慈珏。
“为何不点亮?”段大公子见许长安不说话,又问了句。
“劳您费心,我这灯笼油洒了。”站在梯子上的许长安头也不回,以一种十分随便口吻搪塞道。
段慈珏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但却也没往牡丹花那头想。这当口,忽然刮来一阵晚风,段慈珏抽了抽鼻子,无意间嗅到空气中若隐若无的一线香气,脸色当时就变了。
“你去了育花园?!”
段慈珏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许长安猛地扭过头。
“段公子叫小的好一顿找,”僵持间,带着喘息的阴柔嗓音插了进来,“宫宴快开始了,大将军正找您呢。哟,小的眼拙,许公子安公子也在呐,小的给二位请安。”
许长安:“免了,起来吧。”
青衣小太监闻言,麻溜地爬了起来。
有外人在场,不是说话好时机。段慈珏临走前,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许长安。
“我们也走吧。”被打搅了好心情,等跟在青衣太监身后的段慈珏走了,许长安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安子晏一反常态地没说话。
许长安想起坊间传闻,隐约猜到了缘由。
可惜直到在各自的位子上落了座,许长安都没找到机会,向安子晏求证传闻。
“皇上驾到——”
小声寒暄,相互捧哏的朝臣们立即噤了声,整个大殿为之一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于世家弟子席的许长安跟着深深折下腰。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皇帝在经过他时,停留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
身穿赤色朝服的皇帝在龙椅坐下,略略抬了抬手:“诸爱卿请起。”
“谢陛下。”
许长安直起腰。
席间,他听到身旁有人提到了三皇子。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见三皇子?”
“哎呀,你这都不知道,三皇子快到……”
后面三个字的发音实在太轻,许长安努力辨别了半天,只能猜测最后一个约莫是个“期”字。
XX期。
“难道是发情期?”许长安百般聊赖地想,随机又被自己天马行空般的臆测给弄笑了。
等好不容易挨到浑不知味的宫宴结束,又挨过祈灯时,许长安匆匆赶至长生殿后门的角落,结果当场呆住。
他的灯笼不见了。
第2章 谁敢动我的花我跟他拼命
当初为了掩人耳目,许长安特意在灯面描了一朵与那株青龙卧墨池如出一辙的牡丹。为防有人拎错,他甚至还在牡丹的下方留了自己的私印。
但现在,许长安绕着长生殿足足找了两圈,都没能找到自己亲手绘的那盏灯笼。
按耐不住的焦虑笼罩住了许长安,诸多糟糕的猜想接踵而来,他那双如水般澄澈的眼眸,顷刻之间就染上了深深的忧虑。
就在许长安急得快要满头大汗的时候,一道熟悉又欠揍的嗓音响了起来:“你在找这个?”
隐在柱子后,看够戏的安子晏慢腾腾走了出来,手里拎着的,正是许长安遍寻不到的行灯。
“哎你还没道谢,”安子晏折扇一横,斜斜地拦住许长安意欲够行灯的手,“要不是我反应快,你这宝贝疙瘩就要被小皇子挑中,当做今晚的‘灯’了。”
许长安看着笑眯眯的安子晏,从善如流地收回手,接着郑重其事地双手抱拳,倾身给安子晏行了个大礼:“太岳谢过安兄,大恩无以为报——”
笑容灿烂地等着许长安反应的安子晏,登时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一步托住了许长安的手臂:“哎哟祖宗,你这可使不得,被人看到我回头又要挨我爹的板子了。”
关于挨板子这事,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许长安他爹——当朝大司马许慎,与前礼部尚书安常,即安子晏他爹的爹,安子晏他祖父是忘年交。这二位相交不要紧,只是连带着安子晏平白无故比许长安小了一辈。
也就是说,别看安子晏比许长安年长半岁,要真论起来,他得喊许长安小叔。
想起上次因为不服气,受了许长安的大礼后挨的那顿板子,安子晏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结果一不留神,手里的灯笼就让许长安给“顺手牵羊”地牵走了。
安子晏试着抢了两把,连灯笼杆都没摸着,只好作罢。他摇晃着折扇,神秘兮兮地凑到许长安跟前,用那种许长安异常耳熟的八卦腔调道:“我说,你这灯笼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乾坤?”
“有乾坤你不早就知道了?”许长安反诘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个正人君子,绝干不出偷鸡摸狗偷瞧人灯笼的事情来。”
许长安侧头瞄了眼不打自招的好友,安子晏心虚地把扇子摇得哗哗作响。
“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是瞒不住你的。”许长安招了招手,示意安子晏靠过来。
“你真去了育花园?”安子晏险些拔高了嗓门,他罕见地压低了声音,近乎严肃地说:“小叔我跟你说偷窃皇子可是死罪的!”
“我只是挖了株花。”
“你保证和皇子没关系?!”
有时候真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瓜,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
许长安实在跟不上安子晏奇怪的思路,有心不想搭理他,但是见这个平常总是嘻嘻哈哈荒诞不经的好友难得露出了认真的神色,置之不理又有点于心不忍。
无声地叹息一声,许长安对上安子晏的目光:“我保证。”
“那就好。”安子晏抚了抚胸口,发表了劫后余生感言:“我可不想到时候你被砍了头,还连累我给你披麻戴孝。”
许长安:“……”
一面懊恼自己不吸取教训又上了当,一面在心里把安子晏漂亮的脸蛋打开了花。许长安面无表情地越过安子晏,眼不见心不烦地大步走了。
他身后,安子晏鬼哭狼嚎地追了过来。
两人赶在宫门下钥前一刻出了宫,甫一从宫门出来,各自等候多时的书童便迎了上来。
“公子,您可算出来了。”长着一双圆圆大眼睛的小书童楚玉见到许长安,赶忙上前两步,将手里雪白的斗篷给许长安披上了。
暮春时候,天气尚有些冷,白日不显,等到了夜间,才会发现风中隐隐带着寒意。
“嗯。”许长安应了声,他把灯笼交给楚玉,自己接过斗篷的系带,灵巧地系了个结。
楚玉拎着行灯站在一旁,等许长安系好了斗篷,才接着道:“夫人派人来看了好几次,说让您一回府就到她院子里去。”
正掀开帘子弯腰上马车的许长安顿住了。
“又来了。”许长安内心哀嚎一声。
古代么,总归是和21世纪不同的。明明还未到十八岁能成家立业的年纪,家里已经忙着打听有哪些芳名远扬的千金了。
等算好八字,更是一场惨不忍睹的,对着画卷乱点鸳鸯的戏。
许长安前不久才经历了一场,好不容易消停几天,这第二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
“看来你今晚是没法和我去赏花灯了。”旁边将二人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个全程的安子晏,骑着马慢悠悠地踱了过来,“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赏花的确是不如赏美人来得快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先行一步了?”
说完,安子晏用力一夹马腹,神清骨俊的大宛良驹便如同一支离线的箭,飞快地蹿了出去。
“哈哈哈哈……”
隔了好远,许长安还能听见他幸灾乐祸的笑声。
“公子……”楚玉欲言又止地望着许长安。
许长安低头看了眼这个才十五岁大的书童,见他乌黑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把,“回府吧。”
“哎!”到底是孩子脾性,一听回府便把方才的忧虑丢开了。楚玉爬上马车,乖巧地在许长安身旁坐好。
一开始许长安让他坐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只敢挨个椅子边坐下,像个惴惴不安的小动物似的,一有什么动静就立马弹起来。后来相处久了,才敢放心大胆地坐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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