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归 完结+番外完本[灵异耽美]—— by:漱己

作者:漱己  录入:03-23

时绛心生一计,趁着瓷神吃痛,从地上捡起一根小腿骨,送入瓷神心口。
小腿骨轻易地便将瓷神对穿,破口落下了一些泥土。
瓷神吃痛,一掌朝时绛的头顶心拍了过去。
时绛退之不及,被拍到了左侧的肩膀上,顿时,肩膀的骨骼尽碎,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第20章 霜降篇·第八章

肩骨既碎,时绛收起“青凤”,退到十丈开外,迅速从胸口摸出一张白符,手指在白符上划了几下,而后咬开中指,将一滴血滴在白符上,血渗进了白符中,而后,白符渐渐散出嫣红的微光。
时绛右手持着血符,一跃而起。
瓷神一击即中,正要得意,一张血符却被拍在了额头。
瓷神再也动弹不得,血符如附骨之蛆一般,从额头开始,将每一寸彩釉,每一寸泥土一一制住。
瓷神依旧一副慈悲模样,温言道:“我乃神仙,你虽能将我定住,却奈何不得我。”
“我今日便要试试这弑神的滋味。”时绛含笑着与瓷神对视,右手却缓慢地抽出瓷神手中的骨剑,而后用那骨剑将瓷神的头颅砍去。
头颅的破口极为整齐,跌落在地上,头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化作一堆泥土,终是收起了慈悲的表情,恶狠狠地道:“你杀我无用,只要我的子民供奉我,我不过百年便可重生。”
时绛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一死,和人骨瓷器有关的人再也无人护佑,死人怨气冲天,自会将他们一一斩杀,你以为你还会有子民供奉?”
头颅闻言,目呲欲裂,张大嘴朝着时绛的脖颈咬了过去。
时绛用骨剑一劈,头颅登时化作几块泥土坠落在地面上。
瓷神一死,已被砍杀了大半,还在顽抗的尸骨登时倒在了地上。
藏尸间内的烛火不知怎地竟然灭了,顿时阴气大盛,一股股地窜了出去。
时绛取出一个火折子将蜡烛重新点燃,本来七零八落的尸骨竟一块不剩,藏尸间除却尸臭味,干净得一如一般民居。
顾出白在昏暗的烛光中有些狼狈,他撑着“清河”站立着,身上月白色的衣衫已是破得不成样子,衣衫的破口处附着血红的伤痕,他微微仰着头,本来用作包扎的绛色已在厮杀中散落在地上,雪白的脖颈姿态优美,上面虽横着伤痕和指印,却全然无法损伤一分美感。
时绛快步走到顾出白面前,手指轻柔地落在顾出白脖颈上,柔声问:“疼不疼?”
顾出白见是时绛,一时脱力,“清河”叮地落在了地面上,身体被揽在时绛怀中,他摇摇头,回道:“一点都不疼。”语毕,竟昏死了过去。
时绛用完好的右臂抱起顾出白,而后慢慢地走出了地牢。
白虎抖了抖毛发,又舔了舔受了伤的左前爪,也跟了上去。
今日的瓷城阳光普照,霜降时节,昨日落下的霜已被蒸发干净。
而阳光下,却已乱做一团,随处都横着尸体,不少尸体肠子脏器落在了外头,间或有几个活人被尸骨追逐着,而后或被掐断脖子,或被刺穿心脏。
而死了亲人又未被白骨追逐的活人则哭作一团,哭喊声一阵高过一阵。
也不知是被哭声还是被血腥味引来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瓷城的上空飞来了不少的乌鸦,凄厉地叫着。
顾出白醒来之时,已是夜半,外面一片寂静,他躺在温暖的被褥里,而时绛则伏在他的枕边,像是睡着了。
顾出白有些口渴,小心地立起身来,动作不大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痛一下子从伤口处散遍全身,他低头一看,伤口已经上了药,身上也换上了件浅青色的里衣。
房间内并没有水,顾出白起身推开房门,本在睡觉的山鸡被开门声吵醒了,歪着脑袋打量着顾出白。
顾出白蹲下身,摸了摸山鸡艳丽的羽毛,低声道:“我去倒杯水喝。”
他下了楼,却见地面上伏着两具尸体,尸体还算完整,只脖颈破了个大洞,血覆了一地,呈暗红色。
他走到厨房取水,厨房内倒是无一点儿异样。
他喝了几口水,又回到大堂,心中思绪万千,还是下定决心推开了客栈的大门。
门外恰巧飞过一只乌鸦,乌鸦的喙上叼着一颗心脏,黑溜溜的眼珠子扫了顾出白一眼,一下子飞远了。
他抬眼望去,外头伏着不少尸体,横七竖八的,客栈门外的江水也已染作红色。
不敢再看,他将门合上,刚要转身,突地,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把匕首,匕首散着银光,直逼心口。
他纵身一跃,落在三尺之外,定睛看去,那持匕首的是个女子,从凌乱的发丝中依稀可以看见面目,正是此处的女掌柜。
女掌柜腹部破了个洞,血缓缓从洞口流了下来,沿着腿落在地上,一路濡湿了她浅蓝色的衣衫。
女掌柜怒目道:“你怎么不死,你怎么还没死,不如给我陪葬罢。”
语毕,女掌柜一下子朝着顾出白冲了过去,但离顾出白还有一步之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具尸骨,“嗞咔”一下扭断了女掌柜的脖子。
女掌柜身子一软,伏倒在地上,手一松,手中的匕首滚落了出去。
顾出白取出“清河”指着尸骨,尸骨却并不理会他,转而推门出去了。
他快步回到房间,时绛依旧伏在他枕边,安静地沉睡着,昏暗的月光从窗口窜进来,打在时绛的脸上,更显得他轮廓分明。
顾出白不由自主地将手覆在时绛的脸颊上,时绛的体温一下子就从相触的指尖传了过来,直达心脏,他慌乱的心绪瞬间就被抚慰了。
瓷城已是乱了几日,尸体几乎随处可见,死人比活人还要多不少。
为了防止瘟疫发生,活人将尸体聚在一处,足足烧了三日才将尸体烧干净,又请了邻镇的和尚来诵经超度。
带头的和尚长着一张清秀的面孔,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只衣袍打着几个补丁。
这日,他带着弟子们念《地藏菩萨本愿经》,整个人笼在香火之中,若神佛降世一般。
他面前伏着许多妇孺孩童,都压抑地啜泣着。
他口中不停,手指拨着佛珠,面上一片悲悯。
忽地,他穿过香火,瞧见一个绛衣男子。
绛衣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佛堂之外,却仿若跳脱尘世之外。
和尚身形一动,一下子就窜到绛衣男子身边。
绛衣男子看见坐在佛堂上端坐的和尚仍旧嘴唇一张一合,手指仍旧不停地拨动着佛珠,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张口对身侧的和尚道:“枳怀,你这修为倒是不错。”
枳怀笑道:“远不及你。”
枳怀再道:“我身在数十里之外,五日前上午忽然感受到一阵冲天的怨气,掐指一算,瓷城应发生了动乱,我听人说是那日不知为何城内尸骨横行,斩杀活人。”
枳怀沉吟了一下,续道:“后来尸骨不知为何却是一具不剩了,是否是你的手笔?”
时绛点点头,叹息道:“枳怀,我不过是将他们超度了,你莫要多想。”
“你前世从来不问闲事,怕是有人死在你前头,你都不会救上一救。”枳怀讥笑道,“莫非你转世之后,就换了心肠?”
时绛勾起嘴角,回道:“哪里及得上你。”
枳怀张了张口,说了句“孽障!”,飞身而出,手掌贯满真力,向一个穿水色衣衫的少年拍了过去。
少年还未反应过来,倒是不知何处窜出一个美貌女子,伸手与枳怀对了一掌。
女子后退了两步,抹掉嘴角的血液,笑盈盈地道:“枳怀师傅,许久不见了。”
枳怀看清女子的面目,眼中像是升起了异样的情感,整个人脱去虚假的悲悯,显得柔和了起来,他张口道:“君姑娘,许久不见了。”
顾出白同君汝道了谢,迅速掠到时绛身边,有些后怕地扯着绛色的袖子,这和尚方才一掌若是结结实实地拍在他心口,他此时怕是已丢了性命罢。
枳怀看着君汝袖口的血迹,关切地道:“君姑娘,你可还好?”
君汝却不理会枳怀,而是走到时绛面前福了福身,道:“我阿兄在天劫中受了伤,我代他将山鸡领回去。”
时绛疑惑道:“这天劫来得早了些罢?”
君汝笑盈盈地道:“大哥他为走捷径走火入魔了,怕是上天也看不下去了罢,不过幸好并无性命之忧。”
“那就好。”时绛道,“那你随我去客栈罢。”
君汝点点头随时绛走了,枳怀盯着三人的背影,看了阵儿,一旋身,又回到大堂上,做出一副慈悲模样,仿若方才要出手杀人的并不是他。
君汝并未逗留,抱了山鸡就告辞离开。
待君汝走后,时、顾俩人回了房间,顾出白脱下时绛的上衣为他上药。
时绛肩骨尽碎,过了五日已愈合得差不多了,顾出白上好药,替他穿好衣衫,又理了理衣襟,才问道:“方才那个和尚为何要杀我?他和君汝又是什么关系?”
实话自然是不能说的,时绛扯了个谎:“枳怀心悦君汝,至于他为何要杀你,怕是你前几日在地下沾染的阴气太重,他以为你不是活人罢。”
“和尚既喜欢君汝为何不还俗?”顾出白奇道。
“他罪孽深重,还不得俗……”
时绛还未说完,袖中封着白骨的白符竟剧烈都动起来。
时绛将白骨从白符中放了出来,白骨立在窗边,低声道:“我父亲来寻我了。”
李父五日前听闻瓷城出了事,就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瓷城。
瓷城宛若一座死城,几乎走个十步就能瞧见一具尸体。
李父年近五十,又胆小得很,一开始被吓得几乎要丢了魂魄,但还是将见着的尸体都一一看了,却并没有寻到他的儿子。
李父已寻了三日,却一点线索也无,不免有些灰心。
这日,他正拉着一个妇人描述自己儿子的外貌,突地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道:“父亲。”
他抬眼看去,正是自己的儿子,穿着青色的衣衫,向着他迎了过来。
他抱住儿子,哽咽道:“阿柬,你没事就好。”
李柬回抱住父亲,道:“我没事,让你挂心了,是为儿的不是。”
俩人嘘寒问暖了一番,李父瞥见李柬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小家碧玉,清秀可人,眼睛却肿得如核桃一般。
女子向李父福了福身,歉然道:“是我的不是,平白耽搁了李公子不少时日。”
李柬闻言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腕子,又将她白皙的手指笼在掌中,一脸柔情。
女子羞红了脸,挣扎着要将手抽出来,挣了几下,未果,就仍由李柬握着了,只垂下头,露出一段白皙的颈子。
李柬道:“父亲,我和小怜两情相悦,前几日她的家人都死了,我想留在瓷城陪她料理后事。”
小怜不说话,顿时红了眼眶,不住地拿帕子擦拭着。
李父既然已经亲眼见过儿子平安,也便不再停留,连夜赶回去了。
李柬靠在一颗杨柳树上,看着父亲渐远的背影,一身青衫被风吹拂着。
在李父看来李柬皮肉俱全,一身青衫颇有自己年轻时的风度。
而在顾出白眼中不过是一具白骨上罩了件衣裳而已。
是了,这不过时绛施的一个障眼法。
顾出白站在李柬身侧,轻声道:“你以为你能隐瞒几时?”
“能瞒几时就几时。”李柬微笑着道,“我过几日就投胎去了,但愿这回不是短命的命格。”
李柬说完,又侧首对立在柳枝上的头颅致谢道:“多谢你了,小怜姑娘。”
一具白骨向一颗头颅致谢,顾出白忽地觉得有些伤感,为了排遣这份伤感,他从怀中摸出个肉包子,咬了一口。

第21章 霜降篇·第九章

又过了两日,时绛已经痊愈了,他带着头颅又去探了趟地牢,将用头颅尸骨的瓷器全数取了出来,但仍有一些部位不齐全。
既寻到了大部分的尸骨,头颅的怨气已散去了许多,在头颅的应允下,时、顾两人回了青橙镇,未免惹人注意,漏夜将头颅连同十几个瓷器一同葬了。
时绛站立在坟头,为头颅焚香超度。
顾出白则在坟前供了些果物。
夜半的坟地,月色昏暗,鬼火绿幽幽地漂浮着。
忽地,有一个女子从暗处走了出来,女子穿着橘梗色的衣衫,嘴角含着一抹勾人的笑,身姿优美,媚态横生,正是千重。
顾出白吓了一跳,立刻唤出“清河”护在时绛身前。
千重呵呵地笑了两声,不理会顾出白,反是越过俩人走到了一座孤坟前。
孤坟墓碑上已看不出墓主的姓名了,坟包上长满了杂草,时值霜降,杂草枯黄着,趴伏在地上。
千重将携带的果物的用瓷盘装着一一摆好,又取出白花花的纸钱用火折子点了。
她面无表情地跪坐在墓前,纸钱的灰烬被风吹拂着,落了她一身。
待纸钱烧尽,她又将果物一一收好。
时绛不知何时走到千重面前,叹息道:“九月二十七,我倒是忘了,今天正是你的忌日。”
千重烧纸钱之时仿若失了魂魄的人偶一般,见到时绛却又生动起来:“我死的时候,你还小自然是不记得的。”
千重比划了下,笑道:“你大概也就这么高罢。”
千重本姓时,是时绛父亲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十七岁那年被人所骗,怀了身孕,当时时家的当家,也就是时绛的父亲认为千重失了贞操不容于世,命人在千重的饮食中下了□□,致千重毒发身亡。
时绛沉默不语,取了一把纸钱来,在千重坟前烧了,青烟袅袅的从着了火的纸钱冒出来,不过片刻,纸钱化作了灰,青烟也消失殆尽。
时绛道:“再烧多少纸钱,你都是受用不了的,你又是何必?”
千重笑道:“先烧着,若干年后,指不定用得上。”
“你何必留恋阳世,你若是去投胎,每年的九月二十七,由我来为你烧纸钱。”时绛劝道。
千重知道时绛的心思,她与时绛并没什么感情,他劝她去投胎也不过是怕她加害时青和他的父母而已。
千重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纸灰拍掉,媚笑道:“我这些年作恶多端,去了地府不下十八层地狱都是好的,哪里能投胎呢?”
千重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一般,衣袖中飞出一截白纱,缠住了不远处顾出白的腰身。
顾出白吃了一惊,拔出“清河”将白纱斩断,白纱碎成几段落在泥土上,像是招魂的白幡一般。
千重一击不成,却没有再出手,反而向时绛问道:“你可是从瓷城来,瓷城死了这许多人,是否和你们有干系?”
时绛心道:千重应是看见方才他将头颅和瓷器一起下葬才出此问。
“瓷神死了,瓷城之人失了庇佑,枉死之人怨气冲天,这才死了许多人。”时绛斟酌着答道。
“瓷城建城不过数十年,泥疙瘩就修成了神,你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么?就算是受了不少香火,泥疙瘩要通灵识也要耗费不少功夫,何况是修成地仙。”千重道。
“你可是知晓什么?”时绛问道。
千重盯着时绛与她亲哥哥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又扫了眼不明所以的顾出白,竟不言语,凭空消失了。
那厢,秦万、段彬、阮芸芸坐在一间客栈用食。
三人数日前和时绛、顾出白及知县等人陷在瓷神庙里,脱险后,时绛和顾出白不见踪影,三人怕被诬陷杀害知县、师爷及四个官差,就赶忙回县衙将经过讲了一番。
当日当值的官差虽不信,还是去了一趟瓷神庙。
瓷神庙俱毁,知县、师爷及四个官差的尸体就躺在砖瓦堆里。
秦、段、阮三人编造的故事实在离谱,便被当值人送入了牢房,当值人又书信了知府禀报了事情的经过。
知府收到书信,便着手委派了一个新的知县出任瓷城并调查事情经过。
而新的知县还未上任,瓷城却是遭了劫难。
秦、段、阮三人便趁乱从牢房里逃了出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客栈,已是瓷城百里之外。
三人手头银两不足,只点了一盘青菜,一碟酱菜,以及五个馒头。
段彬咬了一口馒头,道:“我们怕是就此就背上逃犯的罪名了。”
秦万气得一拍桌子,对段彬道:“要不是你小子非要去县衙报案,老子会落到这个田地么?”
推书 20234-03-23 :一幕钟情完本[耽美》: 《一幕钟情》作者:鹿馒馒文案:养父子年上,1V1,HE貌美小儿子对霸总老父亲的单箭头戏剧学院在读生青葱水嫩肤白貌美的儿子强行被娱乐传媒公司的霸总父亲塞资源,就算单箭头也不能受此大辱奋起反抗打打闹闹HE的俗套傻白甜爱情故事所有关于专业的问题都是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