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文傑…饒了我一次……」
夏樹從早上到現在都持續興奮的心情,現在已經疲累至極昏昏欲睡了。
「傻瓜,不許道歉,你是最好的,睡一下,晚餐的時間再叫醒你。」
白文傑寵愛地親吻著夏樹說道,他知道夏樹每次陪他都會耗費很大的精神和體力,自己還常常沒節制的要他,夏樹因為愛他,總是不抱怨,竟然還道歉,真是,這麼傻氣的孩子,叫他怎麼能不愛。
看夏樹很快的睡著,白文傑再等了一段時間,確定夏樹已經熟睡到不會被吵醒,才輕手輕腳的將夏樹抱進浴室幫他洗澡。
抱著夏樹浸泡在浴缸裡,看著夏樹乖乖的睡在自己懷裡的樣子,白文傑感到無比的滿足感,傻氣、單純、可愛的夏樹,只要能讓你快樂,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舒服睡了一覺的夏樹,在輕輕搖晃的床上醒過來,白文傑就在一邊看書陪著他。
「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白文傑摸摸夏樹的臉頰問道。
夏樹輕聲笑了一下說道。
「為什麼你每次在我睡醒的時候都這樣問?」
白文傑被夏樹問的愣了一愣,突然臉紅的說。
「我知道我每次在床上都欺負你,就算你總是說你沒事,可我還是很擔心。」
「我沒事。」夏樹習慣性的說道。
兩個人靜了一下,突然一起大笑起來,夏樹紅著臉說。
「這次真的沒事,相信我。」
白文傑寵愛的親了親夏樹的臉頰,拿一邊的衣服幫他穿上。
「沒事就好,我們去吃飯。」
夏樹被白文傑牽著走到位於船上二樓的餐廳,夏樹沿路都因為郵輪正在風浪中行駛而搖搖晃晃的走著,白文傑倒像很習慣似的步伐穩健,他們在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
夏樹望向窗外,正是黃昏的時候,夕陽餘暉在海天一色中渲染著一片紅暈。
「好美麗的景色,我竟然能看到像畫一樣的美景。」
夏樹單手托著臉頰笑著說,海風輕輕吹拂他的髮絲,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襯托出他透白的肌膚。
「夏樹,在我眼裡,再沒有比你更美的風景。」白文傑看著夏樹情不自禁的說。
夏樹轉頭看向白文傑莞爾一笑,兩朵淡紅暈開在臉頰上。
「沒想到大少爺這麼會說甜言蜜語,不知道這句話已經有多少人聽過了。」
「別吃醋,夏樹,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我才不會吃醋,最愛吃醋的是少爺。」
「對,我最愛吃醋,所以你要乖乖的,不許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我才沒有,是你自己亂想的。」
「誰叫你總愛做出會讓我亂想的事。」
白文傑跟夏樹一邊談笑一邊配著海景享用豐盛的大餐,若是早知道夏樹出遊會變得這麼開心,他實在應該早一點帶他出來玩,夏樹今天一直笑著,他的笑容比太陽還溫暖,人也活潑起來,會跟他一來一往的談天甚至頂嘴,這些都讓白文傑很滿意,他相信,這才是夏樹真正的個性。
用過晚餐之後,白文傑帶他去散步順便參觀這艘華麗的郵輪,夏樹吃驚的發現,郵輪上有琳瑯滿目的有趣設施,在甲板上面,有夜間也可以使用的籃球場,有人正在比賽,有小型高爾夫球場,還有燈光照射下美輪美奐的游泳池,他雖然不會游泳,但白文傑卻說明天要帶他來游泳池曬太陽,走進船艙裡,有高級的美式酒吧、美容院、健身房、遊樂室等等多種遊樂設備,還有精品店、賭場,表演廳等等……
白文傑先帶夏樹去精品店,兩個人各自挑選紀念品送對方,白文傑挑了一隻名貴的手錶送給夏樹,夏樹用他微薄的存款買了一隻水晶筆給他。
然後他們一起去欣賞充滿異國風情的表演,舞者配合優美的歌聲、繽紛的舞蹈、逗趣的特技,讓夏樹驚歎不已,目光一點都離不開舞台。
最後是讓人興奮的魔術表演,魔術師是一個英俊的異國男子,他每變一個魔術,夏樹都睜大了眼睛看的入神,每次結束夏樹都鼓掌叫好,也許因為他們坐在最前排,魔術師似乎注意到他,慢慢向他走過來,伸手邀請他上台幫助表演。
他看向白文傑,看他搖頭,只好羞怯的用英文拒絕上台,魔術師也不勉強,一隻手伸進他的耳後摸了一下,從手掌變出一朵玫瑰花送給他,他紅著臉接過花朵,魔術師卻摟過他的腰身面對觀眾,笑著說他比花還美麗。
好不容易魔術師放過他讓他回坐,只看見白文傑冷著臉伸手摟著他的腰捏了一把。
「就說你會招蜂引蝶,說!他摸了你有沒有感覺?」
夏樹紅著臉貼近他耳邊害羞的說了一句,才讓白文傑放過修理他一頓的機會。
「只有你才能讓我有感覺。」夏樹小聲的說。
看完精彩的表演,夏樹興奮的心情停不下來,白文傑看他沒有睡意,又帶著他去酒吧喝酒。
「我從來沒有去過酒吧,我沒有喝過酒。」夏樹說道。
「你以後也不准去酒吧,沒有我在身邊,你一滴酒都不准沾。」
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白文傑去吧檯點酒,就這樣一點時間,已經有好幾個男人來跟夏樹搭訕,夏樹一點也不懂什麼是搭訕,毫無防備的大方跟他們閒聊。
白文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大膽的男人牽起夏樹的手親吻,夏樹只會愣著看人家吃他豆腐,不好意思拒絕,看到白文傑的時候才趕緊跑到他的身邊,拽著他的衣角跟他回坐。
「你真的一分鐘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白文傑打發來搭訕的人之後,拿著溼毛巾拼命擦拭他剛才被人隨便親吻的手背,惱怒的說道。
「他們都好奇怪,這種禮儀不是只可以對女孩子做嗎?而且他們說的話我越聽越不懂。」
「他們都說了什麼?」白文傑端起自己的酒杯邊喝邊問,遞給夏樹一杯酒精濃度很低的雞尾酒。
「他們問我晚上會不會寂寞,還問我可以陪我睡覺嗎,還有人問我一個晚上多少錢。」
夏樹邊說邊看著白文傑被剛吞進喉嚨的酒給嗆到,急忙幫他拍背。
「我跟他們說我不知道這裡一個晚上多少錢,因為你都沒有告訴我這趟旅遊要花多少錢。」
白文傑好不容易順了氣,聽了夏樹的話又咳嗽起來,好一陣子才平緩下來。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要開心的玩就好了。」白文傑親暱的摸了摸夏樹的頭說道。
傻夏樹,你這麼單純,連暖床都聽不懂怎麼可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你這麼危險,我怎麼放心離開你一步。
「這個飲料好好喝,五彩繽紛的顏色好漂亮。」
夏樹一下子喝完了一整杯雞尾酒,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
「好喝嗎,我再點幾種給你喝喝看。」
白文傑這次不敢離開夏樹,招來服務生點了好幾種不同的雞尾酒給夏樹。
夏樹每看到一種色彩不同的飲料就興奮的嚐試,不一會兒已經又喝了好幾杯酒。
夏樹一邊喝飲料一邊覺得自己越來越熱,興奮的感覺轉到奇怪的地方,他漸漸自己紅著臉向白文傑越靠越近,最後雙手搭上白文傑的頸項,軟聲的說道。
「文傑…這飲料好奇怪…我好熱…我…我好奇怪…我想要你吻我…可以嗎…」
白文傑邪惡的笑著,將夏樹抱在懷裡,起身走回艙房。
「當然可以……我們回房去做最愛做的事…你啊…絕對不准再喝酒了。」
☆、第七章
第七章
糊里糊塗就被白文傑飽餐一頓的夏樹第二天悠悠的轉醒。
起床看不到白文傑,只見一張字條在桌上,原來白文傑去了健身房,夏樹忍不住好奇心,不聽吩咐乖乖在房裡等他回來,自己換了衣服出門去找白文傑。
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夏樹在健身房找到白文傑,看到他已經運動完畢換好衣服走出來。
「怎麼不在房裡等我。」
「我……」
「一醒來就急著想看到我,你真乖。」
白文傑親啄了夏樹的臉頰一下,帶著他去吃早餐。
吃過早餐,白文傑又帶著夏樹去游泳池,夏樹雖然不會游泳,卻還是換上了泳褲,套了一件薄外套,被白文傑安置在長椅上曬太陽。
白文傑幫他全身塗抹了防曬油,當然也吃盡了他的嫩豆腐。
「要不是在泳池穿正裝太顯眼,我真不想讓你穿泳裝,要是有陌生人來跟你說話,不要理他們知道嗎!」
白文傑叮囑了幾句,給了他一本雜誌才自己跳進泳池去。
夏樹看著白文傑在泳池裡帥氣的樣子,又害羞又心動,這麼完美的白文傑是他的,是這麼的愛他,他一定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
文傑,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到那個日子來臨時,我的心一定會就這樣疼痛到死去,每當我想起你,我的眼淚一定會隨著思念而流乾。
「這麼美麗的人兒怎麼可以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呢。」
一個男子靠近夏樹身邊說道,他也不過問就逕自坐在夏樹的長椅上。
夏樹抬頭一看才知道來人是昨晚的魔術師。
「你好。」
「叫我傑克。」他說著自己的名字。
「你有心事?」傑克問道。
「我沒事。」夏樹搖頭說道,他不算是陌生人吧。
「讓我猜一猜,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正在為了將來的分離而悲傷。」
夏樹驚訝的看著傑克,難道魔術師也會猜人心。
「我沒有特異功能,我只是看過太多的人了。」
「原來如此。」夏樹不知道該說什麼。
「美麗的孩子,你一定很喜歡幫助別人吧。」
「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你知道有一種人是無論你如何幫助他都無法救贖他的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應該去做,只要能救更多的人。」
傑克笑著搖搖頭。
「善良的孩子,有一個人,將自己的心關在自己建築的牢籠裡,那牢籠的鎖無論是誰都無法將他打開,如果是你,該怎麼幫助他呢?」
夏樹想了一下,看著傑克說道。
「幫他找出那個牢籠的鑰匙。」
傑克笑著摸摸夏樹的頭又說道。
「聰明的孩子,那你知道那把鑰匙在誰的手上嗎?」
夏樹想了很久,低著頭老實的說道。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只是不願意知道,那把鑰匙,就在他自己的手裡,不是嗎,這個人是無論誰都無法救贖的,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夏樹抬起頭看著傑克,一滴眼淚就這樣不自覺的流下來。
「我…我做不到,我不該那樣做。」
「夏樹!怎麼了?」
白文傑遠遠看到有人和夏樹說話時就已經離開泳池,再看到夏樹掉眼淚的時候急的衝到他身邊,拉起夏樹緊張的詢問,一雙眼狠狠瞪著傑克。
「我沒有惡意。」傑克笑著說。
「文傑,我沒事,他不是壞人,他是魔術師。」
夏樹看白文傑對傑克怒目相向趕緊解釋著。
傑克笑著走近夏樹身邊,伸手摸了夏樹的耳後一下,在夏樹的眼前打開手掌,一把水晶鑰匙出現在他手上,他將鑰匙遞到夏樹手上笑著說。
「送給你,美麗的孩子,為了愛你的人,你做的到,也應該去做。」
傑克說完,揮了揮手離開他們兩個。
夏樹回到房間後,一聲不吭的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無論白文傑怎麼問他,他就是不肯說出他跟魔術師的對話。
「夏樹,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對你做了什麼?你為什麼在他面前哭。」
白文傑抱著他問道,夏樹仍然搖頭不發一語。
夏樹轉身抱著白文傑,感覺他心臟的振動傳遞到自己心上,他們的心連在一起,文傑總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文傑什麼都不說,因為文傑救不了自己,因為他知道,可以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一個人。
「夏樹,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好心疼……」白文傑撫著夏樹的背擔心的說道。
我知道,我傷心,你就心疼,我開心,你就快樂,可是你知道我也是一樣的嗎。
「我沒事,文傑,我想去玩,帶我去玩吧。」
郵輪一靠岸,他們就跟著遊客一起下船去玩。
白文傑先帶他去吃了有名的牛肉燒烤,再帶他去逛充滿日本風情的街道,街道上有琳瑯滿目的小店,賣著各式各樣的紀念品,白文傑挑了一些可愛有趣的紀念品給夏樹,夏樹卻認真仔細的挑選著紀念品,最後,他買了五個裝著星沙的小瓶子,喃喃自語的說。
「如果有機會,我要送給他們。」
白文傑聽了,明白夏樹的意思,摸摸他的頭笑著說道。
「一定有機會的,他們也會很高興。」
玩了一天下來,夏樹大呼過癮,白文傑卻累的直抱怨。
「又不是女孩子,竟然這麼喜歡逛街,偏偏又什麼都不買,你當是在運動嗎。」
「誰叫你不肯讓我去爬山,我只好走路當運動嘛!」
回到船上之後,他們吃了晚餐,白文傑拉著他到甲板去散步,夏樹靠著欄杆看著島上美麗的夜景,白文傑從身後抱著他。
「文傑,如果讓你許一個願望,你的願望是什麼?」夏樹忽然問道。
「我的願望可多了,我希望你永遠健康平安,永遠幸福快樂……」
夏樹摀著白文傑的唇搖頭。
「就只有一個,不能耍賴。」
「我的願望就是,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不管健康與否,開心難過,永遠都留在我身邊。」
我也是,我也是啊!夏樹擁抱白文傑,在心裡大喊,感動的淚水滑落下來。
「你好傻……」
「我才不傻,我知道你也是的……」白文傑親吻夏樹說道。
夜幕低垂,遊客紛紛登船,島上的景色越加浪漫,夏樹還意猶未盡,白文傑卻擔心他吹了太久的海風會著涼,帶著他回到船艙裡。
「我帶你去看一場特別的秀,這可是寬宏大量的我才做的到的。」
夏樹聽不懂白文傑的話,迷迷糊糊被帶進表演廳。
一場特殊又難得才能欣賞到的上空秀展現在夏樹面前,夏樹看的臉紅心跳,幾度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沒想到他竟然能欣賞這樣的表演,不帶情玉卻讓人興奮莫名的表演,想不到白文傑肯讓他大方欣賞美女,難怪他稱讚自己寬宏大量。
可他不知道,白文傑根本沒有專注在表演上,他的全副身心都專注在觀察夏樹的反應,時而問他有沒有感覺,時而對他伸出狼爪撫摸他敏感的身體,整場表演下來,夏樹只看了一半,剩下的時間都在白文傑懷裡求饒。
最後,免不了被白文傑用莫須有的罪名帶回房去好好整治一番。
到了第三天,夏樹還來不及婉惜快樂的旅程就要結束,一早又被白文傑狠狠地性騷擾好幾次,踏出房門時已經到午餐時間。
他們用過午餐後,夏樹本想再去甲板曬太陽,可白文傑卻說要帶他去刺激有趣的地方玩一下,就這樣將夏樹帶進賭場去。
即便在美國生活五年的夏樹,不但沒有出外旅遊過也沒有見識過賭場,白文傑帶著他四處參觀,替他介紹各式各樣的博弈遊戲,輪盤、撲克、百家樂,最後還給他一手的籌碼讓他去小試身手。
不知道是天生好運還是怎麼地,夏樹幾乎百發百中,手上的籌碼越來越多,多的堆在他桌前像一座小山似的。
夏樹的好手氣引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最後是白文傑忍不住眾人對夏樹的愛慕眼光,吃起飛醋來,急著把夏樹拖出賭場去。
白文傑將籌碼換成一張支票遞給夏樹,告訴他那全都是他贏來的錢,夏樹驚訝的看著那張上面有七個零的上百萬支票,擔心的愣在當場。
「怎麼了,夏樹,贏了這麼多錢不好嗎?」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那是真的錢,怎麼辦?文傑,我贏了他們那麼多的錢,他們會不會因此沒有工作,我可以拿去還給他們嗎?」
夏樹擔憂的拉著文傑的手說道,卻引來白文傑哈哈大笑,寵愛的摸摸夏樹的頭要他不必擔心,解釋賭場的營運方式,要他安心收下那筆天外飛來的錢財。
開心渡過三天假期的夏樹,回到家的當晚,作了一個夢,夢裡一樣出現院長當天救他的情景,出現他因為罪惡感將自己的心上了鎖,可最後,他不再驚醒,因為那個神奇的魔術師傑克出現在他夢中,牽著他的手,用那把水晶鑰匙打開了鎖著心的牢籠,而魔術師的臉容竟然就這樣和他記憶中院長的樣貌重疊了,院長笑著和他揮揮手,白文傑就在前方等著他飛奔進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