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地一声,大叫起来。
安云慕扣紧他的腰,制止他的挣扎:「还没进去你就这么兴奋,待会儿可怎么办?」
只怕安云慕那根还未必有这么刺激。
他心里想着,却没说出口。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安云慕取出手指,扣紧他的腰,对准穴口挺身而入,飞快溅射出的水流,粗大的性器,几乎立刻充盈了他的内穴。他虽有准备,但还是从喉咙里呜咽了一声,快感急窜遍全身,他竟然就这么泄了一? 巍?br /> 安云慕却还没发觉,继续身下的动作。他想要逃离,但石阶和石壁有两尺多高,倒是挣扎之下,胸腹一直在直角的边缘摩擦。
「疼,疼,快出去!」他喘息着,像离岸的鱼,不得不用嘴巴大口呼吸。
安云慕强忍着下体的胀痛,让他的内壁逐渐适应自己,这才开始抽动性器,可是一旦开始抽插的动作,薛易便像困兽一样使劲跳动。
他凝目注视了会儿,露出了笑容:「这么刺激吗?是我的错,乳头被石壁刮痛了吧?来,为夫摸摸,看看是不是伤到了?」
他从薛易后面环抱住他,双手抚摸他胸前的凸起。
胸前并没有刮伤出血,或许是别的地方刺激太过,以至于扰乱了薛易的思维,让他错把酸胀酥麻的感觉全部当成摩擦的疼痛。
他的身体实在是过度敏感了。
在侯府那次试图自渎,结果被安云慕发现以后,他就这种行为有了抗拒,就连早上昂扬之时也不伸手一碰。依稀知道自己的前端似乎又小了一些。好在待他起居恢复正常后,最终稳定下来,没再发生变化。未到天阉的地步,但和寻常人一比,终是不如。
刻意禁欲的后果造成了今夜的极度敏感,以至于快感灭顶之时,他都没有意识到,究竟是来自于安云慕语言的刺激,还是胸前被石棱粗暴地摩擦,抑或是总被刻意忽略的空虚内穴瞬间被充实之感。
他很快就泄了一次,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身体便软了。安云慕轻笑了一声,从他的身体里慢慢退了出来。
难道他就这么放过我了?薛易想着,高潮后的空茫让他蜷着身体,将头靠在台面上,轻轻喘息。
安云慕很快就折回来了,手中拿着他自己的亵裤。本朝男子的亵裤和女子不同,女子的是肚兜,男子却只是一块长布,兜住裆部,缠在腰间一圈折起,若是贫民百姓,买不起布,兜裆之后便只是用一根草绳系住。
安云慕将这块长布横着叠了两层,折成两寸来宽,从他的腋下穿过,将结紧紧打在他的背部,让布料勒过了胸前肌肉,两粒硬得发疼的乳头完全被勒了进去,布料深深陷入肉体里。
「解开,给我解开!」意识到安云慕做了什么,薛易又惊又怒,使尽了浑身力气便要挣脱,却是劳而无功,胸口被压迫,反而更觉呼吸困难。
安云慕轻而易举地制止了他的扑腾,柔声道:「疼吗?是不是疼得不能忍?」
他的语气竟然满是关怀,薛易只觉得鼻端闻到亵裤满满的雄性气息,又气又急,但身体被按住,只能浑身颤抖:「滚!」
安云慕将他的身体转过来,面朝着自己,手指隔着布料轻轻转圈,明明对爱抚毫无用处,但薛易看着他认真地凝视自己,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
「若是疼的话,为夫就系松一些,为夫也是怕伤了你,不过你的羞耻心也太强了些,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你莫非不知,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是起劲,我听着你的声音,下面就硬得生疼。」
薛易感觉到他的硬棒就杵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刮擦,不由得微微战栗,此时的他对安云慕先前那句话深信不疑,他的确不需要借助淫器刺激,随便弄几下就让他腿软得站不起来。
安云慕亲了亲他的眉心,让他照着原来的姿势趴在岸边,再次从后面进入了他,开始在他紧致潮热的内穴抽动。
他一向对他喜欢用背入的姿势,可惜池子和台阶的高度十分尴尬,薛易又很不配合,不是不肯提臀就是故意往上蹭,安云慕不得不扣紧他的腰,卖力地冲击。
其实在决定来寻薛易以后,安云慕就开始犹豫。世上并不是非此即彼的选项,傅君衍不是良人,但也并不意味着他就要屈从于欲望,去选薛易。
第14章
没错,的确只有欲望。明明在江湖中有名望地位的一个男人,却一直畏畏缩缩,又那么弱。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压在身下肆意玩弄。
可是让他踌躇的是,欲望这种东西捉摸不透,他二十年都不需要,没道理就忽然割舍不下了。若不是他在下属面前信誓旦旦,恐怕他根本不想往南边走这一回。可是一见面,薛易就脱光了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他当然二话不说就做上了,而且亲密的话张口就来。
或许当初骗他的时候说得多了,养成了习惯,不这么说反而觉得不自然。
「怎么不出声了?是不是嫌我太温柔了,喜欢粗暴的?」他在薛易耳边轻笑,咬了他的耳垂一下。
薛易浑身打了个哆嗦。
随着下半身的每一次撞击,他都不得不伏在岸上,胸口隔着一层厚实的布料无法蹭到,反而变成了一种惩罚,酸胀麻痒得让他发疯。下体早就直挺挺地立着。
内穴刚开始被撑大时还像反应不过来似的绷紧了穴壁,没过多久就有了弹性,紧紧包裹着安云慕的肉棒,待他每次退出都像是不舍地收缩绞紧,导致肠液分泌得更多。
自己一定是要废了……他模模糊糊地想,含糊不清地回了安云慕一声。
这一声呻吟竟然充满了娇媚的气息,安云慕再也克制不住,飞快冲击了几十上百下,只听得身下的男人呻吟不断。他的双手顺着他的腰身往下滑,想要套弄他下体,一起达到高潮。
但手掌中明显小得多的部位让安云慕一愣。他想要确定地揉捏了一下,发现以前刚好称手的硬物,如今两三根手指就能轻松握住。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怀中的薛易浑身僵直。
安云慕若无其事地再抽插了几下,泄过了身。
情欲之后的安云慕,神情更为慵懒。把人从水里抱了出来,放到了岸边。
粗大的性器脱离内穴后,穴口不断收缩合拢,由于刚才在抽插的过程中,内穴吃进了很多温水,当安云慕把他放到岸边以后,温水顺着内壁滑下,穴口仍然持续着先前的动作,那先前吃进去的温水便全部被吐了出来,水排干净后,仍然不受控制地一开一合。
薛易听到水声,恨不能立时死过去。他想停下来,可是下半身早在连续的高潮后变得不受控制地痉挛,穴口不断发出噗噗的声响,让他就是想责怪安云慕都没有理由。
本来就担心自己变化的身体被安云慕发现,现在的样子却是比自己所想的更要悲惨。
安云慕将他羞惭欲死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兴奋之感,然而这个时候表露自己的兴奋显然不合时宜。
他忽然想起来,薛易方才极力将双腿合拢,不让自己触摸的样子……似乎也找到了缘由。
他伸手把薛易胸口和手腕上的束缚解开,为他揉捏了一番,缓解手臂上的麻木。
随后,他握住了薛易的软垂,观察了一下,问道:「传讯的人把你和方少庄主在方家山庄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我,不过我没怎么信。我记得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虽然不能和我的相比,但也绝不是天阉。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还是……你练了缩阳术?」
缩阳术是采花大盗所用,将下体阳具内缩,含入体内,只留一条缝,伪装成女子外阴,便可潜入内院,淫乱女子。安云慕也只是胡乱问问,缩阳是缩入自身体内,却还是存在的,不可以缩小。
薛易心知自己不说个缘由,安云慕定是不肯甘休,看他轻描淡写的神色,想必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重要,左右也是与他无关。
他干涩地道:「很多人老了,会驼背,会变矮。我年纪长了,有些地方萎缩也是正常的。」
「可是变化也太大了……」
「可能是你记错了吧。据我所知,很多人都会有点的,所以年轻的时候最好节制一下,不然到老了悔之晚矣。」薛易在性事上或许比不上安云慕的天赋,但在岐黄一道足够糊弄他。
不愿意安云慕追问不休,他转而问道:「你来找我,就不怕傅君衍生气?」
安云慕扬起一抹笑容:「你是不是在吃他的醋?」
「我也就是问一声。照你那么弄法,没几个人能受得了。那些淫器就别用在人家身上了。傅公子其实已经比很多人都要优秀,你好好对他吧。」
「他比很多人优秀?」安云慕轻笑,「那他比起你,如何?你说说看。」
「……他自然是远胜于我的。」
安云慕嗤笑一声:「别假惺惺的了。谁不知道他看不上你,你也不喜欢他。」
「他容貌可喜,聪明灵慧,这都让我羡慕。但要配得上你,还差一些,毕竟他有些世俗之气。可是你仍然喜欢他,便足以弥补这一点了。」或许是因为黑暗遮掩了一切,他不必面对安云慕冰冷得仿佛实质的目光。薛易说起话来,便不如傍晚之时的尖锐,显得十分平和。
听得薛易口中指出自己仍然深爱傅君衍,安云慕不由心口一痛。他回想起这两个月,想要试图寻找傅君衍暗害自己的蛛丝马迹,终究时过境迁,难以找寻。
一切都证明傅君衍清清白白,自己也不忍心责怪他。
「何谓不世俗?」
薛易想了想道:「论外在当然要飘逸出尘,论内心要不为名利凡俗所累,不为三餐温饱而忧,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行事永远无愧于心。这种人在人世间,便是真正的神仙人物。」
安云慕还道他在夹枪带棒地挖苦自己莫名其妙,连意中人都凌虐,但他神情徐缓柔和,便暂时按住火气。
却听薛易续道,「傅公子和我本质上是一种人,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我浑浑噩噩地活,他是为外物迷了心窍。但白璧微瑕,傅公子这一点算不上缺点,世人大抵如此,又岂能怪他?其实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多了,可是真正称得上不世俗的人物,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有我认识的吗?」
「蓝吹寒勉强算一个。」
青阳曾经也算的,但他自囚于情爱,此生怕是无法解脱。安云慕倒是真属于这种令人羡慕的人,只是现在正是他人生转折之时,难免偏激怨愤,这便少了几分超然物外。
若是他和安云慕不是因为这种时候相识,而是多年以后,安云慕终于想通,破茧化蝶,再与自己巧遇,那么即便他容颜尽毁,也能吸引到那个时候不再注重皮相的自己。
他注视着安云慕说话的方向,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几分温柔神色。他不知道自己和安云慕不约而同,都萌生了这种相见恨早的心情。
安云慕自然瞧见了他的表情,知道在他心中自己有着无人可比的地位,而且这地位高到薛易都不好评判的地步。
他对于自己是哪种人最清楚不过,从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俗人,可是并不介意世上有个人高看自己。
他心花怒放,只笑了一会儿,便又沉下了脸:「没想到你不吹捧自己兄弟,反而对蓝公子敬佩有加。该不会和他有奸情吧?」
「我义弟看似潇洒,但他有心结,所以解脱不了。蓝吹寒却是个大自在的人,能让他牵挂的东西很少。奸情什么的不要胡说,我义弟会找我拼命。 」
一阵冷风吹来,薛易打了个喷嚏,艰难地抬起手,揉一揉鼻子。他的束缚虽然解开了,但毕竟捆得太久,到现在两条手臂还酸痛不已。
泡了那么久温泉,本不该觉得冷,但似乎是又落了雪,而且他坐在岸边,只有一双脚泡在温水里,脸上和身上各处,轻盈的有了冰凉之感。
忽地,他感到一件干燥的外袍披到了身上,随即身体一轻,安云慕竟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吃了一惊,险些从他怀中跌落下来,随即感到安云慕环住他的手紧了一紧。
「手臂真的这么疼吗?」
薛易微微一愣,他并不觉得如果他说疼,安云慕以后就会放弃。要知道就连他心爱的人,他都能下得去手。既然有第一次,第二次也就顺理成章。
不过让他继续祸害自己以及别人,倒不如想个办法缓解这种痛楚。略一沉吟,他道:「的确疼得很。这种绑法太紧,手臂间角度太小,容易拉伤筋脉,一定要绑的话,也不要超过半个时辰。如果时间太长,用手臂交叉或者前臂交叠、双手握肘的绑法会好得多。」
「没想到薛大哥对这个居然也在行。」
被他这么叫着,薛易有点心神恍惚,口中已答道:「早些年我当游医的时候,在很多豪门富户的后院经常看到有人欢爱之时受伤,什么人都有,美妾和娈童多些。」
「你都给他们治吗?」
「如果主人家逼着我治的,我就推三阻四,若是主人家爱理不理的,我就尽心救治。」
「这是为何?」
「主人既然如此凶恶,伤者会受伤也是主人作出来的,好好给病人治了,下次还会发生。不如把伤势说得严重些,多收些诊金,让他下次知道轻重。但若是那些视人名如草芥的,我若再不治,便是可惜了一条人命。」
「那那些好声好气请你去的呢?」
「自然该怎样,就怎样。」
安云慕轻笑一声,抱着他走到那一排屋舍前,看到有一扇门虚掩着,便用脚尖点开。
他环视一番,发现房间里设了一张床,床上叠着几件薛易曾经穿过的衣衫,便知是他的卧室。
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安云慕去点了油灯。
薛易终于目能视物,轻吁了一口气。脑海中电光一闪,他忽然回忆起方才安云慕毫无阻碍地欢爱,将他带回来,显然不存在目不能视的情形,而且视野比他所想的更好,不由耳根都热得滚烫。若是早知安云慕如处白日,他至少会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像一个下堂妻和前夫讨论新人一样,和他说那么多话。
不不,他哪里算得上下堂妻,不过只是安云慕闲暇时的一个玩物。可笑他把一切都当了真。即使百般掩饰,在人前显示自己并没有动情,依旧骗不过自己。
他是这么爱着这个人,爱到离开他的时候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而当这人重新出现,他才感觉到心头滚烫,如获新生。这颗心如此地身不由己,偏偏难以隐藏,狂跳地像要从胸腔跃出。
暗夜时他还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可是现在明光荧荧,安云慕的一挑眉一敛目都是如此真实,让他几乎死心地发现,以前妄图掩饰感情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心里弥漫着想逃离的欲望,却又不得不束手就范的绝望。
……
安云慕拿着油灯,四处看了看,发现房间的设计其实是有地龙的,但竟然没有烧起来。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薛易怎么能忍。
安云慕开了箱子,自行找了几件宽大的衣裳穿了,又拿了一套夹了棉花的袄子递给薛易,让他换上。
薛易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的,是安云慕先前那件红裳。
这么冷的天,安云慕就穿了一身白色里衣,外罩一件红裳,以他高深的内功,自然不必再穿别的,论风姿便胜过了旁人一大截,单看背影,便让人感到是一种妖艳到极致的美。
红色若是穿在薛易自己身上,便会显得肤色不白,容颜憔悴。可是安云慕却是穿什么都极适合,就连现在穿在他身上这套石青色的衣裳,也是翩翩风采。
人到中年,即便面目能勉强保持年轻,气色怎么也不能和年轻人比。
安云慕整好了衣裳,发现薛易只是胡乱穿了一下便要塞回被子里,按捺不住,上前整理了一番,在他脸上看了片刻,哀伤道:「这些日子你不在家,我都没好好吃饭。」
薛易心知他使的是苦肉计,心中一软,若是以前,自己说不定也就从了,可是安云慕目的不明,他怕极了今晚和安云慕亲热,明天安云慕就带着另一个美少年前来对自己说,这才是他深爱了多年的人。
他字斟句酌地道:「我这里也是药童们做的,能入口就够了,不敢挑剔,一挑剔全都哭丧着脸。但也怪不得他们,深山老林的,采买食材不易,就是找个大厨来做饭,没过几天也是要气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