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崔致夜像疯了一样自我否定道,“琼华没死,只要找到回天丹,琼华就能活过来了,对,只要找到回天丹…”
自从到了地方就没开口过的萧逸却道:“就算你找到了回天丹,也救活不了我娘。”
语气平平的一句话,却让崔致夜怒不可遏:“胡说!只要找到回天丹,琼华就能活过来了!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你杀了!这样,她的眼里就只有我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事,她的丈夫、儿子都死了,她只有我能依靠了!…对,还有白翰!我要把白翰也杀了!在这个世上,我就能成为她的全部了……”
萧逸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崔致夜,他没想到崔致夜已经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为了一个已死了十三年的人,居然执念至此,真不知道该说他痴情还是魔怔了。
但不管如何,他都是得杀了的。
打断他自欺欺人的话,萧逸道:“我已经将我娘带来了,所以白棠人呢?”
崔致夜顿时眯了眯眼。
萧逸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这般说?马车内的当真是琼华还是他使的诈?
但不管如何,他今日都是要亲手杀了萧逸的。
崔致夜勾了勾嘴角,挥手示意属下将人带上来。
很快,就有人扛着一个麻袋出来。麻袋里明显有人,不停的在动,还能听见“唔唔”声,可见嘴巴被封住说不出话。
看见白棠被这般对待,萧逸的眼神瞬间又冷上了几分,毫无表情的脸泄出了几丝愤怒与担忧。
一直在观察萧逸的崔致夜可没漏过他这不甚明显的变化,心里有了计量,让属下把人扔到萧逸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这重重的一摔,让麻袋里的人又哀嚎了几声,萧逸见此,隐含怒气的喊了一声“崔致夜”,然后心疼的连忙快步上前查看:“白棠,别怕,我在这。”
听到萧逸的话,麻袋中的人立刻“唔唔唔”的扭动了起来。
萧逸动手将麻袋解开,这时崔致夜持剑刺了过来,他早有防备的拿剑一挡,同时将白棠抄起要置于身后,谁知,一柄利刃从麻袋内刺出,直往自己身上来。
萧逸便知上了当,里面之人并非白棠,但想扔远已经来不及,腹部生生受了这一刺,顿时闷哼一声,将人用力甩开,来不及止血,忍着疼痛与攻过来的崔致夜过起招来。
隐于林中的人见此情况,纷纷现身出来想上前去帮忙,却被不只从哪出现的崔致夜的人给缠住,如此,这处断崖,成为了萧逸与崔致夜二人的决斗场,所有的恩怨,经这一战,就此了结。
崔致夜万万没有想到,短短时日,萧逸的内力已经全部恢复,就算腹上有伤,也能将他迫得毫无还手之力,落于下风。
两人过了百十来招,崔致夜最终不敌,捂着胸口,伫剑单膝跪于地上,被萧逸用剑尖指着脖子。
“萧逸,没想到你内力那么高深,是我小瞧了你。”即使自己的命被捏在别人的手里,崔致夜仍用上位者的语气藐视一切的道,“呵,你杀了我又能如何,你在乎的人全都死了,你活着还没有我这要死的人痛快哈哈哈哈……”
萧逸眉头一皱,将剑尖贴近几分,在崔致夜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你把白棠怎么了?”
崔致夜冷冷的哼笑了一声:“怎么了?当然是被我杀了…”
“崔致夜!”
看着萧逸如此愤怒,崔致夜心情大好:“我从来没说过不杀他,但就算我说过…杀了他,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反正也要被你杀了,多个人给我陪葬,还能看你这么不痛快,我死也值了哈哈哈…”
就差一点,萧逸就要被他激的动手杀了他,但很快,理智回笼,以崔致夜对娘的执着,不可能会贸然做出这种事来,所以这番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白棠在哪?”
崔致夜:“都说了被我杀…”
剑刃又割进了几分,思索了一番,道:“他逃了?”
崔致夜冷哼一声:“就凭他,怎么可能逃的了。”
萧逸看着他:“那就是被人带走了。”用的不是疑问,是肯定。
崔致夜皱起了眉,忽又展开,大笑了起来:“就算被人劫走了又怎么样,谁知道带走他的人是为了救他还是要做别的什么事,反正我只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白棠,马上就要死了。”
萧逸:“此话何意?”
“我让人往他的饭菜里下毒,很快,他就会毒发,七窍流血而死,等你寻到他,估计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崔致夜用恶毒扭曲的笑容看着萧逸,“他还是得死,哈哈哈…”
“他死不了。”
听到萧逸如此笃定的一句话,崔致夜竟有一丝怀疑自己下的毒真的杀不了白棠,还不待询问,便被萧逸一剑割断了喉咙。
血不断从颈间流出,崔致夜大睁着眼睛无力的倒在地上,手伸向马车方向似要去够什么,抖动的唇间大约能听出一句不甚分明的气音:“琼…华…”
艰难的念出那个名字,像是念出了这三十七年无尽的执着与思念。
随着这一声的结束,夕阳彻底隐入地平线以下,崔致夜死了,然而萧逸的心里却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若不是这人的执念,又怎么会发生十三年前的那场悲剧。
但想想自己,还不是如他这般执念,好在他执念之人也心慕于他。
一般的执念,不一般的结局,谁不是一样的,只不过他刚好幸运了一点罢了。
随着崔致夜一死,后方打杀的人手很快便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将崔致夜的人全部制压住后,一人上前请示萧逸接下来该如何。
萧逸沉默了片刻,道:“将这人,随意找一处地埋了吧。”
“是,”那人道,“那属下们制住的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由于腹部有伤,没有及时处理就与崔致夜大打了一场,萧逸现在的脸色是失血过多后的惨白,若不是转过身让人看到,听声音完全听不出来他受伤严重。
那人担心的问:“小少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属下给您叫个大夫?”
白翰前不久就将他的身份告知了白氏的人,所以现在,只要是白氏的人,都会尊称他为小少爷。
就算听了这几日,萧逸还是不太喜欢被这般称呼,但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微微敛了眉,道:“不用。”
“可是…”
那人话未说完,萧逸就抬步走向前,扫过崔致夜的手下沉声问道:“你们有人可知崔致夜派你们抓的人,在何时何地被何人带走了?”
见无人回答,萧逸道:“若有人告知,我现在就命人将其放了。”
继续沉默了一会后,有人回答道:“在城外向西四十里的一处道上,被一蓝衣男子给带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前。”
萧逸:“那人可有什么特征?”
那人想了想,摇了摇头:“当时我与那人只过了一招便被打晕,我只记得他武功很高,相貌俊俏,其他的便不太记得了。”
萧逸垂下眼睛,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要将白棠抓走,内心的焦躁与担忧在此刻被放大,生出了深深的恐惧之感,害怕他会出什么意外,恨自己不能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刻出现在他身边。
这一急,体内游走的真气便岔了气,强撑着的身体也渐渐无力,脚步虚晃了一下,晕了过去。
梦里,感觉到有人握着他的手喊他的名字。
是白棠。
下意识的将人握紧,就算知道是梦,也要牢牢的抓住不放手。
白棠担忧的问大夫:“怎么样怎么样大夫,他没事吧?”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边写方子边道:“无碍,只是这几日过度劳累,再加上失血过多,一时气急攻心昏过去了而已,吃几服药便好。”
将写好的方子交给旁人让其去抓药,随后拿着绷带与伤药走到床边:“只是伤口有点深,需要处理一下,还请这位公子让一让,老夫要给他处理伤口。”
白棠举起被紧紧抓住的手,为难的道:“我挣不开,要不你就这么帮他处理吧,我会安静的待在旁边不会打扰你的。”
大夫:“……”
等处理完了伤口,白棠又不放心的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啊?”
“大概明日便能醒来。”
“那他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大概半个月便能好。”
“那这段时间是不是不能下床走路,最好一直躺床上?”
“…走点路也无碍,小心点便是。”
“那饮食方面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最好清淡一点。”
“那…”
“老夫还有病人要看,就先行告辞了。”说完就背起药箱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白棠眨巴了下眼睛,将视线转回到萧逸身上。
刚才大夫给萧逸处理伤口时,看到肚子上那么大一个口子,他都快心疼死了。
若不是因为他,萧逸现在也不会如此憔悴身受重伤的躺在床上。
白棠心里满是自责,又心疼,又自责。
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萧逸苍白干涸的嘴唇,喃喃的念了一声萧逸的名字。
因为手被抓着,白棠只得小心的躺在萧逸旁边,动都不敢动的睡了一晚,生怕自己乱动碰到了他的伤口,睡的也是半梦半醒,不知道什么时候真正睡着的,等他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查看自己的姿势是否跟睡前一样。
等确定并未乱动之后放下了心,这时才注意到萧逸睁着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
白棠弯了弯眼睛:“你醒了?”
萧逸抬手抚上白棠的脸庞:“白棠。”
白棠咧开了嘴,挤出了右颊上的那个酒窝:“我在。”
“白棠。”
“我在。”
“白棠。”
“在这在这就在这,”伸手覆上萧逸抚着他脸庞的手,“你没有做梦,我就在这,以后也会一直在,哪都不去,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萧逸弯了弯眉眼,缓缓地凑了过去:“白棠…”
喜悦,庆幸,思念,爱慕……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进了这浅浅的一吻中。
感谢老天将你送到我身边。
这一生有你,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到这结束吧,其他的内容会以番外的形式写出来
哈哈哈哈感谢你们追到现在
其实从五十章左右开始,剧情就如脱那啥的野马蹭蹭蹭的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大纲已经没有他存在的意义了,中途一度想放弃,但想着有人看,那就继续写吧,拼死也要写完,然后就一直拖拖拉拉的到了正文完结虽然身为一个养肥党,但我也知道追文很痛苦,baby们这么包容我,我我我我送你们一人一颗糖!
其他的话也不多说,这么晚了该睡了么么扎~
第80章 第 80 章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萧逸身上的伤也渐渐在恢复。这段时间,白棠一直在尽心尽力,呵护备至的照顾他,谨遵医嘱的给萧逸准备从早到晚的清淡饭菜,偶尔扶着他下床走走路,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他躺回去。
萧逸这一天天的基本上都是在床上过的,不管怎么说自己没事,白棠也拿他当受伤严重的病人对待,就怕磕一下碰一下就给弄坏了。尽管如此,心里却甜滋滋的。
这期间白翰来看过萧逸一次,语气嫌弃的说他受了这么点伤就娇贵成这样,天天窝在屋子里像什么样子,被白棠听到了与他摆事实讲道理的理论了一番,把老头讲的吹胡子瞪眼的:“这就是你找的人,真是比你外公都还关心你!”说完摔门出去了。
白棠眨巴眨巴了眼,无辜的看着萧逸:“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萧逸招招手,让他过来。白棠像一条完全被驯化的宠物狗一样蹭蹭蹭的跑到萧逸身边,睁着闪亮亮的眼睛忠诚喜爱的看着自家主人。
萧逸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外公只是吃醋了而已。”
白棠不解:“吃什么醋?”
萧逸弯了弯唇角:“有人比他还关心我。”
白棠笑眯眯的双手捧住他的脸:“那当然了,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你。”
抚摸脑袋的手缓缓下移,摩裟着他的脸颊:“白棠,我想亲你。”
听到这话,白棠红了红脸蛋,收回手,将萧逸的手扒拉开,脱掉鞋子,上床跨坐在萧逸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只准亲啊,其他的不能做了,你身上有伤,最好不要动。”
萧逸扶着他的腰,点头说好。
其实这段时间,萧逸就像饥渴了很多年似的,天天对他动手动脚,想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但都被白棠极力镇压了。要是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又不急在这半个月,以后有的是时间嘛。
萧逸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虽然自己的伤自己心里有数,但为了不让白棠担心,也都配合他,一直在忍耐。
白棠看得出萧逸一直处在欲/求不满状态,为了不让他憋到变/态,日常的各种亲亲摸摸,白棠都会毫不吝啬的满足他,就像现在这样,萧逸想亲他了,他会主动搂着他的脖子来一场缠绵到忘我的亲亲。
(河蟹)
眼见萧逸越来越过分,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白棠觉得再不停下来,那真的要一发不可收拾了,抓住了那两只痴汉手拉了出来,“嗖”的一下退到了床尾:“好了好了,结束了结束了,你…冷静一下。”
中途这样被打断,萧逸颇为无奈,忍了这么多次,终是有些受不了,用黑的发亮的眼睛看着白棠,道:“白棠,帮我。”
白棠明白萧逸在说什么,感受一下自己站起来的地方,也知道憋久了对身体不好,而且也难受,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帮他发泄一下。
慢慢的蹭了过去:“我…”
“用嘴。”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逸打断,听到这两个字,吓得他赶忙又缩了回去。
我勒个大擦擦!要不要玩那么重口!用用用用…嘴嘴嘴嘴嘴?!
“白棠。”萧逸就这么看着他,平静的一双眸子,竟让他感觉出了一丝可怜巴巴要糖吃的意味。
白棠避开他的眼睛,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这太太…太那啥了,我我我…”
“白棠。”萧逸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白棠26 为难的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假装自己是只鸵鸟,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萧逸见他如此,轻声的笑了出来。白棠听到这笑声,泄愤的抠了一下他的脚底板。
笑毛笑啊!简直!
这事就这么逃避的躲了过去。
这日,白棠去厨房给萧逸准备饭菜,回来的时候,听到屋内有人在说话,认出说话的人,顿觉不好,气势冲冲的闯了进去,活像一个来捉/奸的妻子,端着餐盘警惕的看着悠闲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殷容。
殷容看到他,没在意他对自己的敌意,好似老朋友的打了声招呼:“这么快回来了?”
白棠冷哼了一声。
居然趁我不在过来了,好你个心机婊。
“你来干什么。”
殷容听到这话笑了:“我来看看萧逸,怎么了?居然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白棠将餐盘重重往桌上一放:“看完了吧,我们要吃饭了,你可以走了。”
殷容眯了眯眼睛,抿了一口茶:“你这么一说,感觉确实也饿了。我能留在这吃顿中饭再走吗?”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萧逸说的。
“不行!”萧逸正要开口,就被白棠拒绝,“我准备的饭菜不多,我和萧逸吃刚刚好。”
言外之意,没有你的份,赶快走。
殷容假装没听懂,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我吃的不多,这些够我们三个人吃了。”
“你!”白棠气的发抖。
这tm!脸皮真是堪比城墙厚!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你走你走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萧逸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但看到白棠如此生气,殷容一脸使坏的表情,无奈的开口道:“殷叔。”
白棠“噌”的转过头看向萧逸,一脸难以置信:“你叫他什么?!你叫他叔!”
白棠顿时暴跳如雷的指着殷容:“你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想老牛吃嫩草!就算你看起来不显老但是他都喊你叔了你怎么还忍心下的了手!你这是犯罪啊!知道什么罪吗!猥/亵幼童罪啊!你这是要坐牢的!”
被强行当作幼童的萧逸完全听不懂白棠在讲什么,殷容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白棠莫名其妙,一度怀疑自己刚刚讲的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