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筹委会,据说由总统带领,与会者有罗部长,H教授等各顶尖人物。
能与这么杰出者与会,应该是让人满心期待的。但,我没有。
我现在害怕的事,除了被认出是司徒文杰外,还害怕总统打电话来说服我与会。我真的不会和权贵交涉,也不打算学会。
我一再的用各种理由来拒绝H教授,包括忙啦,不懂地震啦。这些都是事实,是理由,不是借口。
H教授没办法说服我,但他是非常有毅力的成功学者,每天下午一有空,就会来找我喝茶。
当年刚进大学的时候,H教授和我就非常投缘,他一直想我跟他学地震。奈何我从小就对惠更斯与牛顿对于光的波粒二象性的辩论异常着迷,因此最后还是忠于自己的初衷,选择了光学。
虽然这些年的研究浮浮沉沉,但,从没后悔选择光学。整天面对自己所喜欢的研究,哪会腻、哪会后悔的?
我有很多理由拒绝「U国预防地震系统扩展筹备会议」。却找不到一个理由,为什么我要参与?
因为家训:不谋官职、不攀权贵。
这个筹委会的带领人是总统和罗部长,其实只要有其中一个人,我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参加了,更何况现在两个到齐。
除了因为家训,见了王子和那次在车里的一席谈话之后,总统和罗部长给我很不好的印象,觉得他们是坏人。
为什么?
要抢人家东西的当然是坏人。他们要推翻皇室,抢王子的王位,而且还制造不合乎逻辑的传说与谣言,他们当然是会愚弄百姓的大坏蛋!
我觉得我面对他们我会很不舒服,因此还是不见为妙。
如果参与者纯粹只是地震专家,我或许会考虑,毕竟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还有U国不是在地震带,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来设立防震系统?
这不是摆明有贪污舞弊的成份在吗?
几百亿的投资,有多少会放在真正的建设上?有多少会进这些贪官的口袋?
我不想涉及这些肮脏的事。
人一生有三餐温饱足矣,我现在的工作已够我三餐温饱,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乡下还有一块地,可以种种菜养养鸡。
我虽不生在大富人家,但,因为需求甚低,因此一生也不愁吃不愁穿,因此,没必要淌这混水,做上帝不喜悦的事。
知道怎样处卑贱,也知道怎样处丰富的能力是很重要的。
还有这筹委会的名称叫「U国预防地震系统扩展筹备会议」。
我对这个名称是非常有意见的,心想既使他们想舞弊想唬弄平民百姓,也该想好一点的名称吧,简直将百姓当白痴,一点诚意都没有。
稍有一点科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地震是不能预防的。 「预防地震系统」,预防地震?他们真的以为他们是神咩?
通过政治和法律,操控和绑架经济、文化、教育、宗教、媒体、历史、传说、言论自由等,他们现在以为他们可以操控地震?
自从人类的始祖堕落以来,人一直想做神,而且真的以为自己是神。
地震不能被预防,能预防的是地震所造成的灾害。
对于那些处于地震带的国家,他们要强化的是他们软硬设施,好让在地震发生时,所造成的灾害降到最低。这些灾害包括:地震时的建筑物倒塌、坡地崩塌、土壤液化、火灾、海啸等。
不管是不是处在地震带的国家,强化设施是应该的,因为除了地震,还有其他天灾。
因为这筹委会的名称,我内心对H教授很有意见。但,看在他是多年提携我的长辈,我还默不作声。
H教授应该有七十岁了吧?
朋友分析说世界领袖在七十岁之前最好退休安享晚年,如果还继续出来说话或做事,一定会说错话,做错事,晚节不保。
看来,是劝H教授退休的时候了。
☆、第十章
这两个星期,除了专心安静的做实验,我也开始厘清到底发生什么事。
让我娓娓道来。
首先,为什么会有王子与司徒文杰断之恋的传闻呢?
这当然是有心人,应该是王子暗中的仇敌放出来的消息。目地就是要破坏王子的形象,进而阻止王子登上王位的技俩。
但,那最初的罪魁祸首是谁呢?
就是那很自以为是,自以为很厉害很美丽的司徒文杰咯!
还亏王子那么爱她,对她如此着迷,结果搞到王子满身蚁的就是她!王子还情愿将自己蒙在鼓,看来爱情不只是让人盲目,还会让人全身麻痹。
我必须承认,这件事也带给我不少麻烦,但,我可以想象它带给王子的麻烦更甚于我的何止千万倍?
所传出来两张照片里的司徒文杰的打扮和形象,和我平时的打扮大不相同,因此被人认为是司徒文杰的机率并不大,尤其是原本认识的朋友,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认为司徒文杰就是我。
还有我的工作所在是在大学里的实验室,只要不踏出大学校园门口,我的生活还是很自由的。如果是躲在实验室里,我就更自由。
人的自由程度与活动空间不是成正比的,是和脑袋的想像空间和心胸气度的包容量比较有关系。
还有最关键原因是:我不是司徒文杰。
从出生纸,入校证书,离校证书,小中大学文凭,身份证等都可以证明我不是司徒文杰。除了物证,还有更多人证明我不是司徒文杰。
王子不同。
王子就是王子,整个传言很明显的,就是冲着他来。
同志关系现在已经很普遍,如果不是涉及王子,这个关系一点新闻价值都没有。
就是因为涉及王子,这新闻才会每天有人追,有新的故事和揣测。
相信王子是同志的传闻一传出,王子的亲人也一定会振惊。
他们会怀疑传言的真实性,与此同时,也会怀疑王子。
王子一定要面对许多亲人的询问,和做出百般的解释,同时要保护洁,他的难处,可想而知。
由近而远,全国人民,甚至全世界看热闹的人,都会议论纷纷,做出各种揣测。这些会给王子多大的压力?小民如我,无法想像。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大多数人都相信王子是同志。
理由是很可笑的:基于王子完美的形象。
王子之前很低调,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或□□。跟据专家分析说,就因为他是同志,他必须保持完美的形象,以掩饰他的性取向。
我说啊这些专家也真有他的!
如果王子的形象是很糟糕的,我相信他们会说:就因为他惯性滥交,因此是同志或双性恋是完全合理的。
总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这些都是事后有心者的推波助澜。
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谁呢?
就是王子的真爱人,洁,司徒文杰。
原来那天洁向我转述她认识王子的过程有所隐瞒。
见过王子后,我再向她逼问,她才将实情抖出。
我责问她为什么当初要隐瞒,她说她害羞。
看过当初她怎么勾引A教授和那天她和王子在车里的激情,我很难想像'害羞'会成为她的理由。
原来他们相亲最后一天的最后一项活动是化装舞会,她就穿上她公公年轻时的衣服,就是那套西装,她也戴上那顶牛仔帽。
由于洁本来就长得很高,这样的打扮犹如从民初上海滩走出来的帅哥。
半年前她给我穿上同一套衣服,戴上同一顶帽子,拍了那一张被网民狂转贴、被指为是司徒文杰的照片。
从酒店出来后,至到坐上皇室专用车,洁还是穿那一套衣服,帽子也没脱下。女为悦己者容,由于这样贸贸然脱下帽子,头发会乱,会不好看,因此,洁就不脱了。
后来知道车子被跟踪后,她更决意不脱帽子。侦探生涯告诉她这样的打扮可以掩饰她的身份和保护她。
原本她打算下车后,将帽子拉低一点,赶快进侦探社,然后通过地下秘密通道到树屋躲藏。
怎知人算不如天算,王子竟然也依依不舍的跟下了车。
既然王子也下了车,洁就打算用王子作为掩护,不让跟踪者看到自己,因此自己的脸很靠近王子的脸。
就因为太靠近了,他们所双唇碰上了。
由于洁打算以王子作为自己的掩护,因此当王子的双唇碰上自己的,她也不闪开、回避,不是她不懂得害羞,是她不能。侦探生涯让她理性战胜了感性。
但,这一碰,对王子来说有全然不同的解释。
这一碰,可触动了王子全身的敏感神经,洁的不回避,变相成为鼓励王子真亲吻洁。
洁当时并不真享受与王子的亲吻,知道自己被一堆高手跟踪,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尤其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
既然为了掩饰自己,不能推开王子,当下洁决定以与王子的激吻来掩护自己。
因此,她和王子就这样激吻至进侦探社。
相信因为这样的装扮让那些不怀好意的跟踪者误以为王子是和一名帅哥在激吻,因此,王子是同志的传闻不胫而走。
说到这里,真的不得不佩服洁的聪明与机智。
她竟然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知道与王子的一场激吻可以让她摆脱灾难。
的确,她摆脱了,而且摆脱得干干净净。
结果,代罪羔羊是谁?是也在半年前穿过那套衣服的我咯。
那天一上车,看他们又抱又吻的,无视于我的存在,就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隐隐感觉到洁一定有什么隐瞒我。
还有,现在我终于明白,当时司机为什么要闪到这么远去抽烟,原来他之前见识过这么让人神经紧绷的场面。
只有我笨笨的跟进车里。
除了聪明急智,能完成这么坚难的任务,的确须要一点技巧和本事。
至少我就不可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由于大叔留下的的侦探社是古老英式的建筑物,从停车的地方到办公室大门有一大段的距离,要经过摆了一些观赏植物的长廊。
因此,要全程激吻从停车场到办公室不是件容易的事。
经验告诉洁,王子应该不知道自己被跟踪。洁刚认识王子,知道他位高权重,知所进退的洁当然没胆唆摆王子。
因此,他们不可能是咬着舌头从停车场直冲到办公室。
这么不浪漫!
那时,洁同时要应付几件事:王子的陶醉,跟踪者的动向,所戴的帽子不掉下来。
我问洁,那她和王子激吻时,不就要像宝莱坞电影那样,要转几个圈才能进到办公室?
洁说没错,不只要转几个圈,偶尔还要靠在柱子旁,偷偷整理一下帽子和衣服。
洁曾经告诉我她年轻时因查案,曾潜入黑市珠宝偷渡集团,学会怎样用口腔偷渡钻石。他们要学会口里含着几颗钻石,依然能很自然的讲话,然后在机场吻别时将钻石传入对方口中,这样偷渡钻石绝对能掩人耳目。
洁说,由于那年轻时的经历,导致她吻功很好。
现在,我相信了,这么远的距离,在要兼顾这么多事情的情况下,还可以引诱王子跟她激吻这么久,至到进办公室,没有一定的功力是办不到的。
只是我很好奇的是,她已激发王子原始的欲望,进到办公室,她怎么收拾残局?再怎么看,王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壮男。
洁瞪着我,好像猜到我在想什么似的说道,‘王子是君子,我拒绝让他继续下去就可以了。’
真的有这么容易吗?你已经搞到他血脉膨胀,有这么容易收拾吗?
洁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爱我。男子对他真爱的女子不会霸王硬上弓的,他们会尊重她们的意愿,不是吗?’
这次又给洁说对了,所谓情不自禁,说白了,是不够爱、不够尊重和把对方当做泻欲工具的借口。
洁演给我看,‘我只是推开他,然后,很深情的看着他说,再见,晚安。他就乖乖回去了。3 ’
王子回去后,洁就赶快通过秘密通道躲到树屋去。第二天一早开船离开。
之后,她再搭车到侦探社时,发现依旧有人在监视侦探社。
那时开始有王子是同志的流言在网络媒体流传。
皇室算是有权有势的,因此,能让这样不利于王子的流言继续广泛的流传,背后的操控者,
一定是敌对,一样有权有势的另一群人。
是谁呢?
我不知道。
我猜可能是总统、副总统、又或罗部长吧。又诚如王子那天所说所的,也有可能是邻国的野心家。
又或者是他们全部。
推波助澜,谁不会?
但,敢跟皇室对着干的,必定是不简单的对手。
我和洁都相信,一开始有王子是同志的传闻出现,是因为那些跟踪者看到王子和变装的洁的激吻,因而产生了误会,觉得自己掌握了把柄,因而放出了那消息。
然而,王子是同志的流言,怎么会演变成王子的亲□□人是我,司徒文杰呢?
当然,这又托懒惰又不负责任的洁,司徒文杰的福了。
事关,侦探社是神秘大叔创办的。
办公室里头挂着一份大叔显赫的简介,大叔失踪后,将侦探社交给洁。这个懒惰又不负责任的洁,懒惰重新弄一份自己的简介,再加上她觉得大叔的简介比较有号召力,她只在大叔名字上面贴了自己的名字「司徒文杰」,遮盖了大叔的名字,履历都用大叔的。
这女人用了大叔的履历,真的很会在自己的脸上贴金。
大叔年轻时曾在国防医学院念过书,由于这间大学的学生除了读医科,还必须接受军训,因此只收男生。
相信因为变装激吻那一幕,再加上这段履历的加持,还有,狗仔来偷照片时,洁又推说我才是司徒文杰。
又那么巧,洁变装时所穿的衣服,和我照片里所穿的是同一套。
人证物证都有了,合理化了他们所有的猜测,让他们很笃定王子是和司徒文杰谈恋爱,因此图文并茂的大作文章。
相信后来,拍到我那走在田埂上的照片之前,他们应该看到洁和王子从后座出来,我是从前座出来。
他们应该会怀疑他们是不是错了,王子可能不是同志。
但,王子和司徒文杰的断袖之恋已被炒到沸沸扬扬,一发不可收拾,因此,他们继续将错就错,继续创造故事,因为他们的目地是要推翻王子,而不是报导事实。
可能就因为这件事被炒到沸沸扬扬,让王子痛定思痛,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定位。这让他一夜长大,知道打从他一出世在帝皇之家,他的人生就不纯粹是他自己的。
他现在很清楚知道,如果他任性选择自由恋爱,选择洁,可能会让他失去江山,失去江山后,小命可能也不保,哪还能保住他和洁的婚姻呢?
痛定思痛后,王子决定娶父母为他安排的女子,据说也是北岛公主的后裔。
委屈求全。
保得住江山,才能让他家族血脉延续,同时也能保住他所爱的人,包括洁。
☆、第十一章
今天约了洁出海去吃炸虾。
这好地方是那天洁为了赔罪带我去的。
那天下车后,我就气冲冲的离开,洁就跟在我后面。
我就知道她会跟来。
本来想再生气不理她久一点的,哪知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直‘咕噜咕噜’叫的。这也难怪,一整天没东西下肚。
看看夕阳,看看一望无际的稻田
要去哪里找东西吃?
不可含怒到日落。好吧!就原谅你啦!
唯有回头问洁,哪里可以找到东西吃?
‘好!我带你去吃炸虾。’洁应道。
‘吃炸虾?你请?’
‘好,我请。’
‘吃多少都可以?’我喜欢吃海鲜。
‘是的。吃多少都可以。’
再因为炸虾,我就更开开心心原谅了洁。
哈哈来到吃炸虾的地方,我终于明白洁为什么可以如此豪气,请我吃多少都可以。
原来这地方的炸虾很便宜,一串五只售价才三元。
我们是开了船来到这人烟稀少的小岛。
由于人烟稀少,因此对炸虾的需求量并不高,因此一串炸虾的售价少可以卖到这样便宜。
而这卖炸虾的小贩是在自己家门前随便搭一个棚就开店做生意,虾也是自己捉的,因此营运成本也不高。
但,对我来说,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