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较为瘦小的青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话中夹枪带棒“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死,虽然我打不过你,可不代表别人打不过你。”
“嘿!”大汉摆摆手“我是谁?我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大力王!管他对手用的是剑还是矛,一抬手就能把他给掀翻,再说了,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个天下第一,和慧城美人那个天下第一,正好相配吗?”
青年男子心中不屑,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奉承的样子,口中连连应是。
一直在偷听他们对话的谢歇满脸好奇问桌上三人“那慧城千金是得了个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号?”
“天下第一美人,据说生来自带莲花清香,其父马尚峰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养在深闺中,舍不得让人瞧了去,可今年便是那马苏苏弱冠之年,再不嫁出去怕要落下话柄了,所以马尚峰举办了这个比武招亲,广邀天下豪杰,希望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找个好归宿。”秦衣冠给谢歇科普。
谢歇来了兴趣,他对于一切有关美人的话题都非常积极,自动忽视了马尚峰的名字以及槽点满满的莲花清香,问到“真的有那么美吗?你们有没有见过?”
桌上三人齐齐摇头,谢歇见状不免有些失望,恨不得立马飞去慧城见见第一美人的真颜。
“我见过!”
这时有个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个面目俊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年轻人来到桌前,非常自然熟的端起谢歇的酒杯喝了一口,道:“我曾经有幸和马苏苏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谁?”扈飞扬非常不喜欢他这种作为,皱着眉质问。
“我叫闫箜,一个江湖人。”闫箜仿佛没有看到扈飞扬不悦的神情一样,自我介绍完了之后继续对谢歇道:“那可真是和天仙一样的人儿啊,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从那以后我便整夜夜不能寐,思之入骨,不久前听说马尚锋要给自己女儿举办比武招亲,我是又喜又忧,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位名叫闫箜的兄弟可能自带话痨属性,话匣子就没关上过,嘴上说着一边还能吃着,桌上的食物都被他给扫荡了个遍。
说实话谢歇不怎么喜欢闫箜这种行为,可是看徐北城好像不怎么介意的样子,他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一直到闫箜打了个饱嗝,他才放下筷子,揉着肚子道:“出门时太激动忘记带盘缠了,已经好几天食不果腹,多谢几位招待,你们也是去慧城的吗?正好我也要去,不如一起吧?”
谢歇嘴角抽了抽,这位老兄的主意打的可真好啊,要是跟他一路的话,那闫箜不就等于绑定了一个免费饭票?
徐北城也不是个傻的,虽然他不在乎那么点钱,却也不是个滥好人,当即拒绝道:“我们在路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与闫兄一道了。”
“诶,这有什么,离比武招亲还有好几天呢,我又不赶时间,不碍事,不碍事。”闫箜明显是耍上赖皮了,坐在凳子上屁股都不带挪动一下的,笑的一脸春光灿烂。
几人中就数扈飞扬的脾气最不好,沉下脸来就要发作,闫箜这个猴儿精的,一早就看出扈飞扬对谢歇的态度不一般,立马就抱起了谢歇大腿,赖在谢歇旁边撒泼打滚求收留。
谢歇又是个实诚的主儿,想到什么就说了“你问我也没用,我是扈飞扬包养的,要不然你也去求他包养好了。”
扈飞扬:“……”
徐北城:“……”
秦衣冠:“……”
闫箜沉默了好一会,随即扭头看着扈飞扬,苦口婆心的教导“你是有多想不开啊,包养他还不如包养我呢!至少我长得比他好看那么一点吧?”
扈飞扬抬起下巴“我乐意!”
闫箜双手绞着衣角,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那你能不能再包养我一个啊,包吃住就行了,我吃的不多,一天三顿,一顿三碗,我……”
扈飞扬简单粗暴的告诉他答案“滚!”
闫箜捂着脸嘤嘤嘤的跑了。
被闫箜这么一搅和,几人都没了吃饭的胃口,各自回到房间,准备洗洗睡了。
谢歇脱衣服的时候发现扈飞扬放在自己身上的钱袋不见了,到处都找遍也没能找到,幸好里面只是一些碎银子,丢了也没什么影响,只能作罢。
其实谢歇猜测应该是闫箜拿了去,不然他也不会跑的那么干脆,不过苦于没有证据,而且闫箜本人也不知所踪,所以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谢歇躺倒在床上,被头上的发带硌得后脑不舒服,伸手一扯,便把发带给扯了下来,握在手里对着烛光一看,谢歇郁闷了。
不知道这东西还了第一次,还能不能还第二次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早点更新,今天出来一个我很喜欢的人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每次晚上更新,等到审核完毕都很晚了…以后就改在白天更新吧…(???????)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行了几天的路,几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到达了目的地,这时候离比武招亲只剩一天了,慧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身形健壮的男人,客栈里没了多余的空房间,幸好土豪扈飞扬在慧城有一栋别院,不然几人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赶着马车进了院子,谢歇从车上跳下来,举起双手伸了个大懒腰“啊~!坐的我屁股都疼了,我得活动活动。”
徐北城笑着摇头“还说要学骑马,坐马车都受不了。”
秦衣冠也跟着打趣,他上前捏了捏谢歇的胳膊“说起来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娇贵的人,风吹不得,日晒不得,连坐马车都腰酸背痛,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谢歇没搭理他们,悄悄翻了个白眼,心说就自己这几百年不运动的身板,哪里能跟你们这群开了挂的人比。
扈飞扬这时从后院走出来,指着几个赶马的小厮“你们几个去把房子打扫下,到处都是灰,脏死了。”
“我也来帮忙吧,快点打扫干净好早点住进去。”说着谢谢撩起袖子,跟着几个小厮提着桶去打水。
秦衣冠和徐北城两个人想要帮忙却有心无力,他们养尊处优惯了,连擦个窗子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而扈飞扬则揣着钱袋上街遛弯去了。
打扫完最后一间房,谢歇提着脏水跑去倒掉,秦衣冠帮他从井里打了一桶干净的水出来,让他把自己清理干净。
也许是汗流的太多的缘故,谢歇觉得脸上有点痒,用手挠了几下,反而起了反效果,越挠越痒,秦衣冠看见他的动作,连忙拉住他的手,严肃道:“别挠了,覆在脸上的东西太久没有处理,可能是过敏了,我帮你卸下来。”
谢歇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手“那你帮我快点,痒死了。”
秦衣冠让他坐在井边,又打了一桶清水,拿来易容的工具箱,细心的把谢歇脸上的东西给弄了下来。
随着秦衣冠的动作,谢歇那张脸慢慢显出他原本的样子,姣好的面容在阳光在更显出尘,当褪去平凡的伪装,那一瞬间的惊艳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秦衣冠用手掌沾了清水在谢歇脸上轻轻擦拭着,看着他闭上眼后微微抖动的睫毛,眼神慢慢痴迷起来,秦衣冠着魔似的俯下身,在谢歇的睫毛上印下一吻。
谢歇一惊,吓得连忙睁开眼睛,然而秦衣冠已经恢复常态,甚至还皱着眉头疑惑道:“怎么了?”
秦衣冠这精湛的演技让谢歇差点就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可是刚才落在眼皮上的触感让他万分确定自己是被亲了,毕竟当嘴唇靠近时温热的鼻息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你……刚刚……”
秦衣冠一声苦笑“果然还是骗不了你,方才我是情不自禁,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谢歇一听他这话就笑开了来“理解理解,实不相瞒,我有时候照着镜子,自己都想扑上去亲两口!”
秦衣冠:“……”
把工具重新收回箱子里,秦衣冠一边道:“我有时候会想,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打造一座黄金铸成的宫殿,把你藏在里面,不让任何人看到,喂你你世上最美味的食物,穿最珍贵的丝绸,把所有的珍宝都捧在你面前,你喜欢的任你把玩,不喜欢就拿去丢了。”
说完,他看着谢歇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该属于你。”
谢歇听完眼前一亮,道:“听起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不过这一招还是对美女比较管用,女孩子才是应该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存在,像我这样的汉子,就该经历风吹雨打,磨砺意志,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不论男女,我只想给我喜欢的人最好的。”秦衣冠摇头,否定谢歇的想法,抱起木箱往屋子里走,没两步又回过头来道:“为了防止再次过敏,这几天还是不要易容的好。”
谢歇还陷在秦衣冠说的那番话里,没有回应,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傍晚,扈飞扬从街上回来,看到谢歇的样子还愣了一下,然后从身后小厮怀里的大包小包中拎出一个白色的面具扔到谢歇手里“明天带着这个出去,省的你顶着那张脸到处招蜂引蝶。”
“你确定戴着这个不会更加引人注目吗?”谢歇把面具戴在脸上试了试,问到。
“废话!”扈飞扬翻了个白眼接着道:“比武招亲这两天正好是满月节,街上到处都是奇装异服带着面具的行人,谁会注意你?”
谢歇一听才想起来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中秋节之说,虽然改了个名字叫满月节,却还是让他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归属感。“满月节吃月饼吗?”
扈飞扬又从小厮的怀里翻出一个包裹“喏,给你。”
将包裹打开来,几个圆圆的月饼躺在油纸里,谢歇一看,笑弯了眉眼。
谢歇几人在这边其乐融融,黑店客栈那边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郑亦邪在家养了几天,天天猪肝黑豆红枣红糖,吃的跟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一样,终于把气血给补回来了,等到又能活蹦乱跳的时候,郑亦邪随意交代了几句家中事物,换上一身劲装卷土重来了。
郑亦邪马不停蹄的赶路,心中先是计算着这次行动的得失,然后又骂了几句八卦楼买卖消息坑爹的价格,最后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害他行踪败露的谢歇。
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郑亦邪决定等到再见到谢歇时,一定要把他绑回去教训一顿,最好是再不送回来了,一辈子呆在承安盟才好。
精打细算计划好的郑亦邪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一回注定是扑了个空。
等他赶到客栈,哪里还能看到几人的半个影子?
深夜,郑亦邪站在黑店大门口,一阵凉风袭来,卷起枯叶翻转,郑亦邪的心情就如那月色一样惨淡。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闫箜和扈飞扬都不太讨人喜欢……d(?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清晨,一只鸽子落在树枝头上,抖落几滴露水,鸽子扇扇翅膀叫了两声,屋内的人推开窗,伸出一只手抓住鸽子,取下绑在它脚上的信条。
看完信上的内容,徐北城将信条揉成粉末,对秦衣冠道:“意料之中,那人又来了,没找着人果然露出了马脚,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
秦衣冠屈指敲击着桌面,面含笑意“原来还有你想不到的事情,那人到底是谁?”
徐北城松开手,鸽子立刻从他手心飞走“郑亦邪,说起来他还是你的老相好呢。”
秦衣冠保持着微笑,拿起桌上的瓷杯朝徐北城丢去,徐北城侧身避过,杯子砸在地板上,深深的凹了进去。
徐北城刚想再嘴贱两句,就见谢歇带着面具从门外进来,欢快道:“原来你们两在这儿啊,我和扈飞扬准备去街上玩,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还有一点事要处理 。”徐北城摇头。
“我也不去了,你们去吧。”秦衣冠笑的和煦。
“哦,好吧。”谢歇点头跨出门,扈飞扬见他出来,头一扬,率先走在前面。
过节的气氛就是不一样,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果然就像扈飞扬说的那样,几乎人人都戴着面具,千奇百怪,各式各样,谢歇甚至还看到有个人的面具上插了一圈羽毛。
谢歇正看得目不暇接,走在前面的扈飞扬突然停下来,对谢歇伸出一只手道:“人太多了,你牵住我的手,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分寸。”谢歇有些抗拒。
扈飞扬眼一瞪,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跟你说不是为了和你商量,只是告诉你一声,我管你几岁,都得听我的!”
谢歇咬牙,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冲扈飞扬竖了个中指。
两人在街上走着,被行人推来桑去,扈飞扬握住谢歇的手却从来没有松过,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街头有一群敲锣打鼓,奇装异服的人迎面走来,扈飞扬将谢歇护在身后,张嘴说了一句话,却被锣鼓喧闹声淹没,谢歇一个字都没听清。
在这群人将要路过两人的时候,谢歇突然被人从侧面狠狠推了一下,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饶是扈飞扬也没能拽住他,眼看着就要发生踩踏事故,一只手从人群中伸出来,一把握住谢歇的手腕,一路带着他在人群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和扈飞扬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连对方的头顶都看不见了。
扈飞扬紧了紧空荡的手心,足尖一点跃上屋顶,视线来回扫视,却也没能在汹涌的人潮中找到他要找的人。
谢歇被人拖着拽着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途中好几次就要摔倒,都被那人一个使劲给拉了回来,谢歇试过挣脱他的手,无奈那人力气奇大,手臂就像是被铁扣给扣住了。
一直到了巷子里,那人才终于肯松开手,经过这么高强度的运动后,谢歇是大脑一阵供氧不足,面色薄红,幸好有面具挡着没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否则又会有一个流鼻血导致失血过多的人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谢歇一字一个喘气“你……你是谁……为什么……拉着我跑啊……”
“我?”那人取下面具,露出两个小酒窝“我是闫箜啊,怎么,你不记得我了我?”
“是你啊,你拉着我干嘛啊,待会儿扈飞扬又该发脾气了。”谢歇一阵无奈。
“怕什么?他又不会拿你怎么办,看他对你那护犊子的劲儿就知道了,我今儿,是来带你去看一个人。”闫箜神秘兮兮道。
谢歇翻白眼“我认识的人可没几个,你要带我去看谁啊?”
“马苏苏啊!”闫箜拍了下谢歇的脑袋“我特意来找你的,我看你那天对她兴趣挺大的啊。”
谢歇一听这个名字,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哪怕一直默念好奇心害死猫也没能抵挡住诱惑。
跟着闫箜穿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一处围墙前,闫箜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对谢谢招手道:“快上来,翻过这面墙就能看到马苏苏了。”
谢歇试着爬了两次,无奈墙实在太高了,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只能求助于闫箜“你拉我一把!我上不去。”
闫箜一边把谢歇拉上来一边吐槽“你学轻功的时候肯定都在打瞌睡吧!”
谢歇听着这话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这种嘲讽的语气!说得练轻功就跟背乘法口诀一样简单似的!
两人翻过围墙,又爬上一座小山丘,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占据了有利地位,能够趴下来,吹着微风,静静的欣赏马苏苏的真颜了。
然而……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
谢歇猛地一拍闫箜的后脑勺“说好的马苏苏呢!?”
闫箜连忙安抚他“别急,别急,这做什么事都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是吗,再等等,再等等。”
谢歇死鱼眼重新趴好,要不是为了马苏苏,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诶,你老是戴着面具,闷不闷啊?要不取下来透透气?”闫箜用手肘捅了捅谢歇。
谢歇用手护住面具“不用了,我乐意。”
闫箜哼哼“嘿,和扈飞扬一个德行,都……”
谢歇一把握住闫箜的嘴,让他把没说完的话吞进肚子里“别说话,有人来了。”
“别怕!离得这么远,她们是发现不了咱们的。”闫箜拍开谢歇的手,眼睛紧紧盯着走来的几个女子“看见没,来了,最漂亮的那个就是马苏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