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在头几个月里,宋洋直接跑出了国,就害怕霍泽找他报复,待了半年多,家里来信说女人死亡的消息,霍泽家里人也在帮忙压,那个女人差点让他们是去霍泽,他们自然不会再让她出来作妖。于是宋洋当天就买了机票回来。接下来的半年,风平浪静。
然后昨天夜里,忽然就接到了霍泽的的电话,约他今晚出来。宋洋一直胆战心惊,现在他家势力不同往昔,已经和霍家是两个阶层了。
他原想连夜就逃的,只是还没出家门,就从窗户看到自己楼底下,有几个人守8 着。宋家是有钱,可以做很多事,就算犯法,也能用钱解决,但当招惹的对象是霍泽,就不是钱能够解决了,除非他满意,否则都完不了。
“说说看,具体怎么回事?”霍泽一手握着杯酒,一手搭在沙发一边,这个时候的他,和吃饭那会就完全不同了,隐藏在内里的冽气全部释放了出来,一双深黑的眼眸全是阴鹜寒冷。
要说这个时候还猜不出来,那他就是真的蠢了。姚锦站在沙发对面,没有第一时间解释,把时间先让给宋洋。
“……霍泽,你看警方都出结果,是意外,我是真不知道,也真不是故意的,车子送去过检查,修车行的人太粗心,没检查出来,真不怪我。”
宋洋急迫地为自己辩解。
霍泽将杯里的酒喝光,旁边宋洋始终盯着他,眉目都是焦急。
霍泽放下杯子,向姚锦望去,问他:“你呢?准备怎么解释?”
不管直接,还是间接,人都不是原主害死的,姚锦也自然不会背这个锅:“我去过修车行,找那里一个员工打听过,他们检查地很仔细,后来车子出事后,也是在那里修的,刹车系统根本没一点问题。是宋洋超速行驶,将我妻儿一起撞死的。”
“少在那里信口雌黄,完全不是那回事。你说我超速,证据在哪里,你倒是拿出来啊!”宋洋对姚锦的姿态和对霍泽完全不同,即鄙夷又憎恶,一条臭狗而已,也敢来他面前吠,那天就让他们停手后就该直接扔护城河里去。
“我如果有证据,你还能在这里横?宋洋,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会有的。”姚锦眸色淡漠,比起宋洋的极力辩驳,他声音基本听不出起伏。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认?报应,什么报应,我宋洋问心无愧。”宋洋面目细微扭曲狰狞。
“好一个问心无愧!”霍泽猛然接过宋洋的话,然后瞪向他的那一眼,尖锐狠厉,让宋洋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宋洋微张着嘴巴,颤抖呼吸急了起来。
“我、我……”宋洋还想解释,可被震慑地一个字都吐不清楚,他手脚发冷,寒气蹿升到脑袋,头皮一阵发麻。
霍泽搁在茶几上的手紧成拳头,虽然底下有人在唱歌,但上面的几个人都听得清楚,他指骨发出的森冷卡卡声音。
时墨自顾在一边喝酒,没参与霍泽的事,俨然做着他的旁观者。
“我不在乎过程,只在意结局。现在的结局是,罗梅死了,是你宋洋开的车撞死的。至于黎言你,我当初和你说过吧,如果你让罗梅受一点伤,我都不会放过你。现在你们就想一想,怎么还这份人命债。我个人当然是觉得以命抵命最好了,不过看你们,若是由比这个更好的方法,那我们就照那个办法来。五分钟,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霍泽两手都搁在茶几上,冷冽的视线从宋洋惊惧恐慌的面上移到姚锦那里。
随后霍泽眸色微沉,出乎他预料,竟然在姚锦脸庞上看到了微笑。
“你说,待会我替罗梅抵命如何?”
419:听起来不错,那样一来,你就可以去下个世界了。
“何止不错,简直是很好。”
419:那么我提前说一声,你暂时还死不了,不被人压一次,就算死,也死不透彻。
“果然!”
419:果然什么?
“你不是会探查到我的想法吗?想知道,就自己看。”
419:我已经无法全部看到了。
“是吗?我以为你无所不能……”
系统沉默下去。姚锦将思绪拉回到当下情景中。
眼眸微微闪烁,就直对上一双探究深沉的黑眸,姚锦唇角弯了弯,这个霍泽其实也挺好笑的,既然这么喜欢原主老婆,当初就该把人抢过去,现在等人死了,才出现,然后想让他们以命抵命。
有权有势,就能这样肆意妄为?果然是只有这些小说世界,才能存在的事。
“霍泽,我想你肯定搞错了,罗梅是我的妻子,她的名字在我家户口本上,随便从哪个角度,都和你霍泽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你们曾经有一段感情,可是你先放手的,罗梅为你自杀过一次,那之后是我黎言陪在她身边,陪她走过最悲痛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你没在,这个时候,她都成了堆白骨,你跑出来,要报复我们,你以什么身份?罗梅的前男友吗?”
姚锦下颚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
“我当你找我,是为什么?为这个,你霍泽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抱歉,我没兴趣陪你疯,不见!”姚锦看着男人的脸色随着的话一点点变得危险起来,他也没停下,继续说着。等说完后他转了身就下楼。
那边宋洋完全没有反应,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盯着走远的姚锦。
姚锦快步走在楼梯上,看的出来,霍泽说的话,都不是威胁他们,如果他们想出的办法不能让他满意,弄死个把人,对他来说轻而易。
且不提想不想得出,就算想出来了,满意与否都由霍泽决定,他觉得不满意,他就得赔命,那他为什么还要想,倒不如一举激怒霍泽,让他直接结果自己。
姚锦这边想的好,也的确彻底激怒霍泽,无论是在部队里,还是在外面,都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落他的面子,不仅将他的话当耳旁风,甚至还对他趾高气扬的冷嘲热讽一通,然后当事人还洒脱地扬长而去。
霍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站在那里,黑眸凌厉,脸色冷肃,散发着叫人心脏骤缩钝痛地寒气。
垂眼看着底下,门外他安排了两个下属,在青年拉开门时,就拦下他来,但跟着,青年和两下属打了起来。在对方准备去抓他手臂时。
霍泽以为自己对青年了解得足够多了,在看到青年拳脚利落,几乎和两人平手时,意识到,也许这几年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例如曾经一看就毫无缚鸡之力的青年,转眼就变得身手敏捷,一招一式都凶狠霸道。像一头草原上的孤狼,面对群敌环肆,却不显一点慌乱。
眼瞧着青年要获胜,就要冲出包围圈,忽然他身体猛烈颤了下,跟着他停下了反击,背贴上后面的门框。一直高昂的头颅低垂下去,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两下属要靠近,高处的霍泽朝他们摇头,两人站到一边,但也时刻防范着青年会暴起。
姚锦垂在身侧的左手往兜里缓慢插、进,去找里面的刀片,一摸到刀面他就抓了上去,锋刃陷阱掌心,姚锦痛的脑袋都有一瞬间的晕眩,他用力往后撞击了一下后脑勺,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们这边发生的事,一楼的人都发现了,此刻唱歌的不唱的,嬉笑的也不嬉笑的,都纷纷盯着这边。
如果今天能死在这里就好了,姚锦不无嘲弄的想着。
但又如系统说的,他暂时死不了,死不了会怎么样?
只要不是被压,什么痛他都受得了,身体的痛,再痛他都可以接受,可自尊是上面,那种痛,噬魂销骨,让他会生出一种错觉,错的真的是自己。
他分明没有错,凭什么!
姚锦喘息了片刻,这是同一天的第二次触发体质了,浴火比上一次烧得更旺,他脸庞绯红,眼眶也逐渐思润起来,看东西有点模糊了,喉咙焦渴,想找点什么东西来湿润一下。
呼出的气体都是滚热的,姚锦当下能做的,只能是静立着不同。
二楼的霍泽走了下来,走到姚锦前面,一手捏住姚锦下颚,指尖摸到的几乎热得异常,霍泽眯了眯眼。
“感冒了?”霍泽凑近了点,看清姚锦眼底晃动的情、欲,他沉眸想了片刻,像是立刻想到什么,脸上有了玩味的笑容。
霍泽摩挲着手底细滑消瘦的下巴,道:“这是你想的方法,让我放过你的方法,竟然给自己下药,黎言你挺有能耐啊,从哪里来的那个自信,我会接受这法子?”
“……拿开!”姚锦抬手拍掉霍泽的手,他从霍泽面前躲开,不是往外面跑,而是跑进房间里面,从中间的一个矮茶几上拿了个空的酒瓶起来。
在众人目光下,毫无犹豫地砸上自己额头。
砰!一声巨响,酒瓶碎开,玻璃渣掉得满地都是。
屋里有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但立刻抱着她看戏的包养者紧紧捂住嘴巴。
丢开酒瓶,姚锦又拿起第二个酒瓶,还是朝着相同的地方砸。
猩红的鲜血从他额头破开的伤口滚滚而下,姚锦唇边那抹浅笑一直没变,他眸光直直瞧着门口的霍泽。
“满意吗?这个法子,我可以一直砸下去,直到你喊停。”痛感消减了一些热意,身体依旧在狂嚣着,想要被填满,被进入,可只要他还有意识,他就不会让身体脱离自己控制。
甩开酒瓶,姚锦伸手拿起第三个,在众人的瞩目中,无畏不屈地又砸向自己。
砰!同样的响声。房间里的人相继站了起来,看过不要命,但没看过这么不要命的。砸自己跟砸个球一样,他们不知道青年和霍泽有什么矛盾,到这个时候,也都心生一点敬佩和同情。
霍泽一张脸陡然阴沉,身边仿佛形成了一段真空地带,里面所有气体都被抽离开了。
在姚锦往自己头上敲第四个酒瓶时,时墨到霍泽那里,拍着他手臂劝道:“行了吧,你昨天刚回来,没必要今天就弄出人命来。你不是要在这边待两个月吗,我到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应该能帮你打发一点时间。”
时墨目前有个情人,是个外科医生,对方和黎言的朋友弦羽交情挺深,也就和黎言相熟,虽然不算是特别好的朋友,也算见过几面,吃过几次饭,若是现在这个叫黎言的死了,可能他情人会伤心吧,他可不想看到他为别的人流泪,只能他在床上把他欺负到哭。
让青年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砸死也未尝不可,不过,霍泽就像时墨说的,拿来打发时间应该不错。你不是一身钢骨不愿意折吗,那行,他倒是也想挑战一下,看能不能拧断这身傲骨。
霍泽朝身侧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两三步奔进去,劈手夺过姚锦握着的第五个酒瓶,一个手刀,砍在青年后颈上,将人劈晕,接住他软倒下去的身体,带了出去。
“你们继续玩,我就先走了。”霍泽对屋内的其他人冷声道。
时墨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下时间,十一点,估摸着这个时间点魏笙也该加完班,他也跟着霍泽往包间外面走。
“不多玩会?”霍泽问时墨。
时墨摇头,道:“不了,本来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
“听说你包养了个医生?”
“怎么,在部队上,还能听到这种八卦。”时墨斜眼挑眉。
霍泽笑了笑:“我们这个圈子,有什么事是彼此不知道的,你也没有想要隐瞒吧。”
时墨想起那个人,似乎一瞬间就感觉没那么无聊了。
一行人离开酒吧,分上了两辆车,去的地方却是同一个,本城最著名的医院。
霍泽那边,开车的是他的部下,他则和昏迷过去的姚锦坐后面。原本姚锦是靠在另一边,在一个急速转弯中,他身体倒向了霍泽,顺着霍泽上半身滑落,落到了霍泽腿上。
霍泽低下眼,看着紧闭眼帘的人,半边脸都被血染得猩红,应该是丑陋的,可霍泽偏又从那张脸上看除出了一些漂亮来,这些鲜红的血,衬着青年苍白的脸,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协调感,像是一副稀有的画作,而作画的人是他。
受到某种无法明辨的气息蛊惑,霍泽抬起手,朝着青年没被血沾染的脸颊抚摸去,柔软细滑微热,之前残留的酥麻感,已经渐渐消散,好像都是错觉,不过霍泽很清楚,那不是错觉。他揉捏着青年的脸,手指下游,移到青年干的脱皮的嘴唇上,他摩挲着,感受到指腹下各种小小的突起。有种想要扯掉那些突起的冲动。
汽车依然在行驶着,霍泽沾了一滴粘稠的血,涂抹在青年的软唇上,将它抹的殷红。
半个多小时候,汽车抵达医院。
霍泽让不部下把人抱着,他们去了急诊室。至于时墨,则到旁边电梯那里等着,去了楼上接他的医生床伴。
霍泽看着医生给姚锦处理额头的伤口,等他给人贴上纱布,他突然多加了一句。
“给他头部照个片。”医生是不认识霍泽的,不过在看到霍泽递过来的就诊卡,就立刻知道他得满足霍泽的一切要求。
之后医生一路开绿灯,第一时间给姚锦照了整个头部的片。结果明天早上出来,医生有建议,让病人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不过直接被霍泽回绝,同来时一样,走的也相当迅疾。
接下来去的地方就是霍泽一处私人住处,那个地方是连他家里人也不知道的。虽然说现在家里人已经管不了他了,不过他的事,还是不想被家里知晓。
房子是套三的,一间空着,有两间提前整理了出来,霍泽住靠右一间,将姚锦安排在靠左的一间。
一夜很快过去。
姚锦是中午左右醒过来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又趟在某处陌生的地方,转动脖子左右看了看。不清楚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来这里了,随后脑子里系统跳了出来。
419:找了是霍泽的地方。
“霍泽?”
419:不是吧,你们昨晚才见过面。
“我为什么要记得他?”
419:他可是即将要成为你金主的人。
“金主?你说什么?”昨晚的记忆都回来了,姚锦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自己朝脑门上砸了四个啤酒瓶,然后被霍泽的人打晕,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
时墨角色由小天使╰Bing扮演,
安乐小天使说无法理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个人到是能理解,国外那个著名的实验,路西法实验,我想如果大家看了就能明白一些,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很多,
很多都不喜欢攻,觉得对受不好,那如果真的让个温柔忠犬攻,你们觉得受有可能接受他吗?以他这种招蜂引蝶的体质,再忠犬,估计后期都要黑化,哈哈哈,
………………
谢谢╰Bing,宝宝,川乙,月白风清君,大头君投的地雷,色混投的手榴弹,感谢你们,也诚挚感谢其他小天使的支持,比心!
今天宝宝上夹子,但是好多大神啊,宝宝心里苦,嘤嘤嘤,会更努力写文的,老司机会努力粗长起来的(⊙﹏⊙)
☆、第二个世界
但怎么着, 也不该是系统说的那样。难道中途发生了其他事?霍泽竟然没被他激怒。
419:那个叫时墨的, 向霍泽建议, 留你一命,放在身边打发时间用。
所以说,是看他有趣, 准备像只宠物一样养起来了。呵,姚锦笑出了声,霍泽,想让他俯首低耳, 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姚锦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 赤足走出去。客厅里没人, 姚锦去开大门, 拧不动, 被人从外面锁了。
他盯着深黑的铁皮门,微微收缩瞳孔,几秒钟后他去摸兜里的手机, 没有, 兜里什么都没有, 连那个刀片也不见了影踪。姚锦转身去厨房,里面空旷干净的台面都反着亮光。
回去客厅,在居中的沙发上坐着,姚锦拿过上面一个空的水杯,手指越箍越紧, 越箍越紧。
啪!玻璃杯受不住压力,一声刺响后裂开,几块玻璃渣刺进姚锦掌心,他把手拿到眼前,缓慢仔细地挑着里面的碎片。
恍然间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姚锦手掌摊开,搁在自己褪上,鲜血一滴一滴跌在地板上。
眼帘抬起,看着黑色铁门,咔哒声,门开了,出现一个衣着普通然而浑身气势一看,就猜得到是军人的男子,对方见到屋里直直盯着他姚锦,到没有显得一点诧异,他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胶袋,进屋后放在姚锦前面的茶几上。